《假如我是戚少商》瞳如漆

12、第 12 章

　　假如我是戚少商12

　　当夜，戚家老屋。

　　顾惜朝将一个纱布包好的煮鸡蛋递给坐在床沿上的戚少商。

　　那家伙愁眉苦脸的接过去拿到眼框旁的瘀青上贴着。

　　顾惜朝站在那里默默磨牙，原来照着脑袋捶几拳就能够让小傻子回复记忆了呀！早知道这么简单自己撸撸袖子就上了，先前那番纠结折腾不知道是为了啥？

　　两个人对着望着，面面相觑跟照镜子似的。

　　顾惜朝觉得尴尬，他左右看了看，视线不偏不倚正落在床头柜上放的那盒纸巾上。于是那场春梦及其后的洗澡事/件都刷的闪现到脑海中来。

　　想是他的目光过于专注阴森，戚少商咽了口唾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记得多少？”顾惜朝转头过来盯住戚少商的眼睛。

　　语调听似很平静，可戚少商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了这平静下的暗潮汹涌，脊背一阵酷寒。

　　戚少商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只……只记得车祸以前的事了……”

　　“真的吗？”顾惜朝一下逼近过来，他两手撑着床沿把戚少商圈住，两个人近到几乎鼻子挨着鼻子。顾惜朝怀疑审视的眸光幽暗不明。

　　戚少商开始冒冷汗。

　　“真的！真的！”他忙不迭的点头，为表示自己确实无辜他拼命瞪大眼睛故做天真的反问道，“我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朝朝你知道我前段日子脑子迷迷糊糊的，要是忘记了什么你要记得提醒我。”

　　“也没什么……忘记就忘记了吧！”顾惜朝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戚少商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冷汗冒得更多了。他一动也不敢动，两人离得那样近，呼吸可闻，顾惜朝低垂的睫毛都一根根数得清楚。真奇怪？戚少商思想不由自主的打了下小差。这排睫毛长自己身上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么长这么浓密呢？

　　忘记？当然没有！甚至每个细节都像才刚刚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那些亲吻纠缠和带着兴奋好奇的触摸感觉还留在肌肤和嘴唇上。虽然当时自己是傻了，可他顾惜朝没傻啊？虽然当时是自己主动，可他顾惜朝半推半就的也没拒绝啊？其实这事真不怪自己！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着，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即使胆大皮厚如戚少商，也不敢拿这个事来刺激顾惜朝。这人脸皮子薄，只怕他一时恼羞成怒将自己杀人灭口了。更何况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跟其他的兄弟军训的时候也一个澡堂子里洗过澡，疯逗打闹比大小比颜色比长短甚至比毛量多少什么没玩过？可发展到互相打/手/枪就很不对劲了。

　　好在顾惜朝这次也没有深究，两个人暂时性的就这么安顿了下来。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先就这么着！换不换得回来只能看天意，先把高考这关过了再说。

　　说实在话，戚少商脑袋瓜子也挺聪明，可那要看跟谁比。跟顾惜朝这种天才级别的比起来那也还是略逊一筹。原先老嚷嚷着跟顾惜朝考一个学校，其实心里想的是能考去一个城市也就不错了。现在简直是因祸得福，有顾惜朝替他进考场，简直是一流学府任他挑了。

　　顾惜朝那边就忐忑多了，早先拒绝了几个保送机会，一门心思备考清华，现在被戚少商拖累，顿时前途未卜。

　　关键这个穿越是不可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就换回来了，所以顾惜朝在戚少商恢复记忆以后最最担心的就是高考的事了。

　　话说顾惜朝的妈妈岳秋要医药费回来以后惊讶的发现傻儿子突然间神奇的恢复了正常。

　　惊喜之余也就没把他的鼻青脸肿和性情大变太放在心上。顾惜朝这一趟车祸反倒是把她撞明白了似的。

　　她这次是对顾建国彻底死了心。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别说拿钱回来，医院里头都去得少。每次来没呆上五分钟腰上的电话就开始催命似的嗡嗡的振得响，然后找各种理由跑得人影都不见。娘家人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自己跟他，一意孤行的落到这个下场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婆家就更不用说，对他们再好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儿子。

　　她得靠自己，她还有惜朝，她必须更坚强。

　　岳秋冷静的把丈夫从那个小三儿那里叫回来。这次没吵没闹的签了字。拖什么呢？浪费的不也是自己的时间么？想想前几年的寻死觅活简直就像是疯魔了。为了这么一个不爱自己没有任何责任感的男人。

　　这次离婚离得这样容易反而让顾建国心存了愧疚。两个人除了一个孩子一间小房子也没别的什么财产好分，索性全部留给了岳秋，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去投奔了新生活。

　　从民政局出来岳秋望着顾建国的背影抹了最后一把眼泪。这也不是个坏人，只不过从来没有长大过。诗人的生活里容不下柴米油盐酱醋茶。

　　岳秋开始变得非常忙，钱是怎么省都不够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挣更多。这个原本柔弱的女人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她索性从半死不活的工厂里办了病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家里最后一点存款下了海。

　　关于顾惜朝父母离婚这件事。不管是包子皮的卷毛还是卷毛皮的包子都没什么发言权，也就沉默着顺其自然了。戚少商和顾惜朝以复习的名义一起住老宅里去。戚妈妈不放心来了几次，看两个人就差没头悬量锥刺股也就放了心。

　　这个混乱的暑假就这么一晃眼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