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荡漾》漂白fleach

34、三十四

　　谁在谁的泪眼里无语，谁在谁的叹息中沉默，自以为是地恪守了行为的准则，微笑着面对着所有的人，独独给最爱一张冷酷的脸，不经意地伤害着，在感情的纠缠里，我们所学的知识都无法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方向。
　　破晓前天从饭店回来，就一直躺在小屋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两天只喝了一点粥，不愠不怒的，不知再思考什么，看来寒得雨推迟了一周回国，也算是件好事，让破晓可以好好想想问题，刘丹倚着门框，默默地注视着破晓，不知分担她的忧愁，刘丹知道有些选择说起来很容易，可真做起来却太难了，破晓正在自我争斗中，也许大部分原因和自己的存在有关，自己间接地增加了破晓的负担，让破晓左右为难了，如果她离开了，破晓就可以和她喜欢的飞飞合作，也不会这么困扰了，虽然刘丹从内心舍不得和破晓分开，但是她更愿意破晓能顺利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要一开始就有坎坷，想到这时，心情忽然特别的好，能为破晓做点牺牲，说明自己挺够意思的吧，她挺直了肩膀，走进小屋，坐在床边往后一躺，头正好压在破晓的肚皮上，嘻嘻哈哈地干笑着，
　　“臭晓？告诉你件事，我下午要回家一趟，我妈来电话说家有事，”
　　破晓一骨碌坐起来，低头看滑到腿上的刘丹，忙问，“什么时候来的电话？家里出了什么事？”
　　刘丹避开她的视线，故作自然地说，“我哥和嫂子回山东老家了，家里春耕缺人，我妈让我回去帮一个月的忙。”
　　“你坐起来！”破晓托起她的头，很严历地说，
　　“干嘛吗？”刘丹不情愿地被推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破晓板过她的脸，对着自己，“撒谎是吧，你还学会和我撒谎了？了解你就跟了解我的臭袜子一样，说说玩的什么心眼？”
　　刘丹噘着嘴，嘟嘟着，“你才是臭袜子呢，你以为我爱撒谎，看你不吃不喝的样，我能好受吗？你就和飞飞姐一起干吧，我也没什么损失，回家住几天，再回雪城找个工作也很容易，这样大家都高兴，只是你不准忘记我？”
　　破晓听刘丹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光想着和飞飞的事了，忽略了这丫头的想法，觉得歉疚地说，
　　“对不起，小丫头，都是姐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不是有意冷落你的，我是在想怎么和飞飞说不去她哪好，不想伤她，不能骗她，但总是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没有你，我也不会和飞飞在一起合作了？”
　　破晓说到这儿，又有些神情忧伤的，往后一躺，她的思虑不是没有道理，她已洞察出飞飞和她弟妹的用意，所以她不能站在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掌握的位置上，那样只会使事情更糟糕，学会自己生存，是一种最基本的能力，失去了它，你的一切都如指间的流沙，缓缓的滑落，直至贻尽，
　　“那为什么啊？”刘丹不解地问，实在找不出不和飞飞姐在一起的理由，
　　破晓看着刘丹迷惑地样，只好耐心地分析说，“怕你糊涂，我总得把事情整理的一条条和你说，第一、南飞飞弟妹的介入，事情和人际关系都复杂了，我不想耗费精力去应付，毕竟那是她的家人；第二、南飞飞的愿望已经不是和我一起实现梦想了，现实中的她只需要我帮她；第三、我是不会去她们的店打工的，我有足够的条件可以自己开店，如果是飞飞自己的美容院，我可以牺牲；第四、我不会让你去飞飞哪里打工，因为那是一个我完全做不了主的地方，我可以委屈自己，但不能委屈你，你就象是我的亲妹妹；第五、即使飞飞妥协四个人守一个店，也是浪费资源，创造的价值分四份，没意义了，如果分成两店，美容师和人员都可以互相调换，这样共同发展下去，各有各的特色和不同，更有利双方的利益，所以，不管飞飞怎么想，我决定自己干，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愿望，”刘丹被破晓清晰的逻辑推理折服了，虽然没有全理解，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转身抱着破晓，嘻嘻地笑，又一脸担忧地问，“这样行吗，万一飞飞姐不同意呢？”
　　“那可是我们遇到的最糟糕的事了，也是最坏的结果，更是我最难过的地方，不过，我决定做的事，义无反顾，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最后的话与其说给刘丹听，不如说是破晓最后给自己下的决心，她深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果断地拔了过去，
　　“你好！我是破晓。”
　　“知道，想好了吗？”南飞飞有点颤音，
　　“哦，是，是的，我，我决定自己开。”听出飞飞的异样，卡了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到了，”南飞飞恢复了语气，
　　“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希望你能谅解？”
　　“你不是要在我对门开吧？”南飞飞觉得破晓这么犹豫，一定有更严峻的事在后面，
　　“差不多吧，我在没碰到你之前，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而且还去了两次X县城，地点基本上定好了，以前我没想到你一直在X县城，后来遇见你才知道你也想干，那天见面原以为合作是我们两人，现在，你自己比我更清楚现状？”
　　“你是认真的吗？”南飞飞强压着气急的泪，
　　“非常！”破晓果断的，不想再婆婆妈妈的了
　　“你和谁一起？不会是你和别人也有了梦想了吧？看不出来，你还是多情的种子。”飞飞嘲讽地说，
　　“和刘丹，我开始就答应过她，不能出尔反尔，”破晓听出飞飞的怨气，实话实说，
　　“那么我呢？”南飞飞觉得自己太可笑了，这时候还想确认什么啊
　　“我们已经没有梦了，不是吗，在很早之前你就推开了我，算了，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也希望你了解一下我的想法，好不好？”破晓想争取南飞飞的共识，极力往好处想，
　　“原来你还在计较那件事？你不是为了报复我吧？”南飞飞冷笑地问，
　　“什么？你让我更坚定地想自己干，”啪！破晓把电话摔到床上，毒妇，你怎么这么看我，说话这么刻薄？
　　“怎么了？”刘丹第一次看到破晓这么大脾气，去捡电话，
　　“没什么？不可理喻！”自己忧心了两天，就飞飞一句回话，就让自己火气冲天，一点都不象自己，
　　“飞飞姐是不是生气了，认为你不帮她？”刘丹小心地问，
　　“也许吧，我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的，自立和自私有着本质的区别，我认为自己选择了自立，没有什么错，不想了，丫头，接下来可要辛苦你了，打起精神后天去X县城。”盛怒之下，破晓变得更加坚定，为了争一口志气，飞飞不是一再的挑战她的耐力吗，
　　“真的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让你失望的，”刘丹拉着破晓的手，安慰着说，破晓静了下来，为刚才的疯狂暗恼，奇怪了，现在的飞飞总能燃起她的怒火，和飞飞的关系，让破晓隐隐的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但不会改变自己开店的初衷，飞飞要的是自己永远也给不起的，如果飞飞能懂，应该知道，破晓做的任何事，都没有想伤害过她，只因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可是如果不爱，又那来的伤害呢？夜风掠过，传来潇潇的长笛乐，象是血液里涌动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