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沫央

73、离开

　　幽梦与风辞亦成亲不久，千语便离开了百花谷。
　　那日千语正在与苏以沫演练剑招，突然咳出了一口鲜血，急的苏以沫忙去找了幽梦。

　　幽梦替千语把脉后脸上露出吃惊，讶异的神色。苏以沫看到千语强笑道：“你现在也没有办法吧。”
　　幽梦遣苏以沫去倒茶，苏以沫知道有些话幽梦是不想让她听到。
　　苏以沫回来时却见幽梦面色担忧，如坠冰窟。千语的唇色有些苍白：“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日，所以我想出去看一看，或许能再见他一面。我知他不想让我去找他。可我……如今情况已经不同了啊。”她说着，脸上竟带了丝甜甜的笑意。而站在她身旁的苏以沫却是心中一凉，感到心里又难过又伤心，她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却又忙逼自己否认。
　　幽梦沉默了片刻道：“我一定会找出救你的方法。”

　　幽梦走后，苏以沫还是忍不住问：“师傅，刚刚你怎么了？没事吧？”
　　千语倒也不瞒她：“以沫，师傅多年前因故落下大病，蒙人相救，才活到今日。如今旧疾复发，我恐怕不知那日闭上眼睛后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又道：“这些年来，我一直为责任和对百花谷的情义而活，如今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便想以后的日子只属于我自己，做些我心里做的事。”
　　苏以沫听了千语的话，心里更是凉透了，道：“那我陪着师傅。”
　　千语摇摇头：“你走了，那萧俊怎么办？”
　　“他……”
　　千语打断她：“以沫，不要老为别人想，也要为你自己，为真正爱你的人想想。”
　　苏以沫沉默不语。
　　千语又道：“而且我有种感觉，百花谷并不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在，你或许能帮上忙。再不济，若我那时还活着，你也能通知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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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语旧疾复发可能将不久于人世的事情，除了幽梦与苏以沫并未有任何人知道。
　　千语对幽梦道：“我走了，你也别太担心，或许我会遇到方师叔也说不定。”

　　看着千语远去的身影，沈月心悄声问道：“千语师叔离开可是因为师公娶了师傅？”苏以沫摇头否认，但听力极佳的风辞亦却是心中一沉，千语她……又无奈的想，离开了也好，对谁都好。

　　苏以沫找到幽梦，道：“师伯，我师傅她……”
　　幽梦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情况不乐观，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找出救她的方法。”
　　苏以沫道谢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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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语离开了百花谷，而日子还再继续。日子一天天的过，苏以沫偶尔会收到幽梦的来信，证明她还活着。信中嘱咐她要勤奋练剑，莫要辜负了好时光，但内力之事，若还未有大进展，也不必操之过急，说不定那天那些不知是什么的障碍便自己消失了。并要多从谷中长辈的建议，和礼让同辈，照顾后辈。还有不用担心她，她现在过的很开心很快乐之类云云。

　　沈月心一直对武学很感兴趣，而风辞亦也并未收徒。风辞亦娶了幽梦后，沈月心便等同与她的弟子，开始传授她武艺。

　　如今与西漠的战事已经结束，苏以星以回了渔州。苏以沫抽空去看了她几会，但这次却是苏以星来找她。
　　两人站在包围着百花谷的山林外，苏以星道：“姐，别处又打仗了。我不放心，便想跟过去看看。”
　　苏以沫看了她片刻，点头笑道：“去吧。”
　　说来，战事结束后，她并未见过林振。战争结束后，苏以星能回家，但林振却不行，也不知他如今变得是何模样。
　　两人道别后，苏以沫转身回百花谷。准备写信拖百花谷在外的势力若遇到苏以星能对她多加照拂。

　　苏以沫收到了楚天的来信。苏以沫大吃一惊，自从楚天将她送到渔州之后便再无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此时看到他拖人送来的信件怎么能不又惊又喜？
　　楚天信中说，他早已在几年前便杀了当年害死叶颖的那三人，为叶颖报了仇。这么多年未去看望她只是因为妖女缠身，无暇多顾。信中虽写着妖女二字，虽对那妖女有着牙痒痒的意思，但却并无厌意……苏以沫脸上不禁带了丝笑容，妖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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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便又过了三年，这年苏以沫十八岁。
　　苏以沫走入幽梦的药阁中，问道：“师伯，怎么样了？”
　　幽梦看着苏以沫，再看看矮桌上的瓶瓶罐罐，以及上面的医术，缓缓的摇头。
　　苏以沫心中微微一沉，便又安慰幽梦道：“师伯也不要太担心，师傅这三年都好好的，说不定以后也这样，根本没事。”
　　幽梦道：“但愿如此，希望能早日找到我师傅。”

　　回去的路上，谷中一外门弟子拦住她：“师姐，谷中让你去议事大厅去。”
　　苏以沫道了谢后，便转了方向。
　　如今千语已经离开三开，她已经接手了千语曾负责过的谷中所有事物。而幽梦一心为千语寻求治病良方，已很久没有过闻谷中闲事。

　　苏以沫进了议事大厅，众人都在。沈月心向她招招手，她走到沈月心旁边，沈月心向萧俊得意的眨眨眼。苏以沫无奈的摇头。

　　洛哲萧道：“什么？要派人来犒赏我们？那皇帝老儿是什么意思？”
　　石落皱眉道：“我们帮朝廷做些他们不能做的事，而朝廷不许干扰百花谷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这次却要派人来……”
　　风辞亦道：“他们要派的人是谁？”
　　石落道：“到也不是什么官宦的恶人，而是近年来，名声很好的将军钟诀晋。”
　　听到这个名字，风辞亦，慕轻辉，苏以沫，沈月心与萧俊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三年前见过的那人。
　　慕轻辉念道：“古岫玉佩。”
　　听到慕轻辉的声音，厅中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当年千语便是因为南宫烈知道古岫玉佩的事而不敢将他交予朝廷，对南宫烈下了杀手，而给朝廷留下猜测。如今看来，他们竟是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