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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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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苏以沫低下头:“我并不怪你。”又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沈月心点点头:“或许可以试一试。”
沈月心缓步走向了关押着南宫烈的那件牢房门外。
看了一会儿被架在墙上,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南宫烈,脆声道:“喂,你还记得我吗?”
南宫烈闻声慢慢的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目光依然阴狠,但声音却没面对别人时的冰冷:“是你。”
沈月心微微低头,笑了下:“真高兴你还记的我。”
南宫烈‘哼’了一声道:“虽然你救过我,但是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别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
沈月心沉默了一下道:“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当时救你时,你说过要还我。”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南宫烈暮然的笑了起来,笑完后,他抬起头看着站在牢门外美丽的女子道:“人情?你可真够天真的,我这种刀口上过日子的人,如果那么讲信用的话,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沈月心听了南宫烈的话,似水的眸子里瞬时蓄满了泪水,却又低下头,强做无事。
南宫烈看她这样子,竟有些无措,看着她慢慢道:“你可真傻,你当初应该听你那位小姐妹的话看好我,然后等她带你们的长辈来把我交给他们。这样,想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沈月心似乎一直强忍泪珠在眼中打转,听了南宫烈的话却再也忍不住默默的流下泪来。
站在拐角处在旁观看的苏以沫看到沈月心这个样子,心中有些沉重的感觉。随即又觉得自己多想,月心这么做也是为了救那些被下了毒的百姓。
沈月心的声音带了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哭音:“可,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啊。”
“不想我死?那你放我出去啊?我被你那个朋友下了毒,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不行了。你要真不想我死,就放我出去,出去了我就可以为自己解毒。”
沈月心说着声音不觉小了些,似是很愧疚:“不行,我不能放你走,那些百姓没有解药是会死的。”说着语气又变得恳求起来:“你知道的,这次你已经失败了,你不可能再从我师傅手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把解药在那里告诉我,以沫拿到了解药,会替你解毒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之后他们审问过你后,你能不能活下去。但是我想,试一试总比不试的好。”
南宫烈忽然笑了一声,继而道:“我会被你害死的。”
南宫烈说出那解药藏在何处时,苏以沫与沈月心都吃了一惊。
竟然是在君成县县衙里,而帮助南宫烈藏药下毒的人竟然是君成县的县令!
沈月心问他那县令为何会帮他给自己管辖的百姓下毒,那县令可是和他一起的人。南宫烈冷笑道:“他配吗?这江朝的官员还有清廉的吗?谁不是一抓就把柄一大堆。”
沈月心点点头,似是认同。
千语风辞亦幕轻挥他们已下了决心要处理掉南宫烈。
而钟诀晋那边呢?他们是否真的像话中所说的那样等他们要到解药后再将人交予他?
钟诀晋拿刀走在被雨水淋的湿漉漉的街道上,旁边跟着的是他的两位副将何飞和裴玉。
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叫沧海,是他死在战场上的父亲留下的。
这把刀以前跟着父亲上阵杀敌,饮尽敌人的鲜血。现在跟着他,也同样如此。
幼时,他是痛恨自己的父亲的。父亲眼里,似乎除了战场和敌人再没别人。
他记得母亲病逝那天,父亲刚刚班师回朝,他在宫外守着等父亲出来。他告诉父亲母亲病逝的消息,父亲只是愣了愣,看了一眼将军府的方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小晋,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要自己能处理。好好办理你娘的后事。”然后上了马,去了另一个战场。
那似乎是他活到现在为止的倒数第二次流泪,他那时才十一岁,数着食指算算,他三年里,见父亲不到五次。
从小,他便悉心练武,研读那些他并不喜欢的兵书。只是希望父亲回来后,能多看他一眼。可是没有,父亲眼里只有自己的将士与敌国的士兵。
那时候,他不明白,如此昏庸无道,整日躲在温柔乡里的帝王有什么好效忠的。这样民不聊生的国家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灭了好。
他最后一次流泪是两年后他随着父亲身边的一个副将赶到了边关之时。到了军营中,他穿过层层围绕的将士身边,走到了正中间,他的父亲满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时他趴着父亲冰冷的尸体上呜呜哭泣,之后他就拿起了父亲手里的刀,代替父亲出现在了战场上。
现在他只有二十四岁,却已被封为护国将军。这是他在战场上用无数鲜血换来的,护国将军这个名号对他来说不是地位,而是他能够更好的保护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百姓的权利。
事过多年,他已经明白父亲当时所想。如今他依然对当今圣上嗤之以鼻,可是他却不能逃避,不能不管,当今皇上不是个好皇上,但是百姓却是无辜的。
江朝周边窥伺大江河山的国家有太多,他们若闯进大江不会善待大江的百姓,只会给江朝带来无尽的杀戮。
“哎,将军,我们难道真要等他们拿到解药后才接手那下毒之人的事吗?”钟诀晋的副将何飞问道。
在另一旁的裴玉也正色道:“是啊,将军。若他们怕我们问出什么,把人给杀了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让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那些百姓不能不救。”钟诀晋回答道,想起那位还沉溺在温柔乡中的帝王,又哼笑道:“况且,杀了也好。我也不知道如果那事是真的,对大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何飞和裴玉不敢再多言,道:“那将军我们现在去那里?”
“县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