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沫央

66、钟诀晋

　　君成县牢房中，南宫烈被关押在最偏僻的一间牢房里。
　　“把解药交出来。”此时的状况是南宫烈在牢内，被铁链束缚了手脚。而牢外则站着苏以沫与萧俊。
　　南宫烈黑色斗篷上的帽子已被取下，露出一张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面孔。他听了苏以沫的话，嘿嘿笑道：“想要解药？把我放了，然后叫那个幽梦把东西交给我。否则，就让那些人和我一起陪葬。”
　　“你！”苏以沫皱了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他将别人生命视为蝼蚁，和他说这么多，是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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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烈痛苦的嘶了一声：“你们……”
　　萧俊摇头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对别人下毒，那就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南宫烈嗤笑道：“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人士的人竟然也做这种事。”
　　苏以沫这次并未被他的话所激恼，只是平静道：“正义人士是你说的，不是我们。况且，我们所做的事，和你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又道：“刚才那针上的毒和你跟这里人的下的一样，最多三日，你若说出解药在什么地方，我便可帮你把毒一起解了。如果不说，那你就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一起陪葬吧。”
　　南宫烈脸色变了变：“即使我给了你们解药，你们照样不会放过我。”
　　苏以沫轻笑了一下：“那当然，可是若没有解药，我们何必留你的性命到现在。”说着，和萧俊转身走出了牢房。

　　到了外面二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天上竟下起了下雨。
　　苏以沫伸出手，看雨水滴落在她手掌上，眼中略带愁苦。
　　“以沫，怎么了？”萧俊问道。
　　苏以沫收回自己放在雨中的手：“萧俊，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人要幽梦师伯的什么东西？他两年多以前闯进百花谷应该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吧。”
　　“没关系，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挡。”
　　苏以沫摇摇头，道：“可是就大家都那么平平静静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生出那么多事端，死那么多人。”
　　萧俊伸过手揉揉苏以沫的发，无奈道：“别做那么苦兮兮的表情，要笑，要开心一点。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波澜起伏。不过你不要怕，万事有我，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苏以沫对萧俊笑了下。

　　这个世界真小，苏以沫想。
　　这大千世界这么多人，明明应该是擦肩而过的可能性比较大的人却再次相遇。
　　如今站在苏以沫等人面前的人便是苏以沫前往敬城时同路的一个人，那个姓钟的将军，他身穿棕色劲装，手里还拿着那把破刀，只是缠在刀柄上的布已经换了新的，没有了暗红的血迹。他身后还站着几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属下。
　　他向风辞亦慕轻辉千语拱了手拱道:“你们好，在下钟诀晋，是大江的一名将领。这次来是奉命调查君成县三十六人被害，并散布瘟疫消息造成民心恐慌之事。”
　　风辞亦看了千语与慕轻辉一眼道：“那不知钟将军来找我们是为了……”
　　钟决晋道：“在下知道是几位出力将害死那些百姓的凶手抓到，并关在君成县的牢房内。在下感谢几位朋友的相助，但是当今圣上已将此时交予我处理。所以我想请各位不要插手。”
　　风辞亦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随即笑道：“这自然是没问题的，我等小民怎敢与官府做对。只是先下还有两户人家被下了毒，生命危在旦夕。不知道钟将军可否等我们将那解药拿到，再将人全权交予你们处理。”
　　钟诀晋点点头道：“这是当然的，若是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各位可以随意提出来。”
　　“多谢。”

　　钟诀晋带着他的那几个手下离开了，苏以沫沈月心萧俊识趣的推开，并关好房门。
　　风辞亦道：“怎么办？将人交给他们，若他们问出什么，对百花谷会不会有威胁。可若不交，我们与大江的朝廷一向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做会不会让他们对我们有所忌惮？”
　　千语道：“不能把人交给他们，我想那皇帝应该是知道一点什么，只是不十分确定。我们刚到这里，便有官府的人来封城，看来他们是为了防止知情之人也就是南宫烈逃走吧。”
　　“可是那钟诀晋却同意我们拿到解药后再不插手那人的事。”
　　幕轻挥道“估计他也是不忍心这么多人无辜丧命吧，这姓钟的将军虽说年轻，但很了不得，在民间声望极好。”
　　千语点头道：“我也有所耳闻。但人不能交给他，那么大的财宝，皇帝老儿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动心。”
　　“那……”
　　“拿到解药后，离开杀了他。也算是为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
　　幕轻挥与风辞亦均点头。千语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要染多少血才甘心。

　　苏以沫与沈月心站在牢房的拐角处，看向被关在牢房里面的南宫烈。
　　“还是不肯说吗？”沈月心问道。
　　苏以沫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牢房的石墙上。南宫烈被她下了和那些百姓一样的毒，现在变得越来越虚弱，而那些被他下毒的百姓更加的严重，不知还能撑多久。
　　沈月心咬唇道：“以沫，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怪我。”
　　苏以沫并未睁开眼睛，只是道：“什么？”
　　沈月心踌躇了一会儿，忐忑的看向苏以沫：“两年前，他闯入百花谷。你抓了他，让我看守他……你离开去叫人后，的确是我……解开了他的穴道，放他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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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心看苏以沫不说话，声音不觉更加愧疚：“你如果真要怪就怪我好了……如果我当初没有放他走，也行今天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苏以沫睁开眼睛看想沈月心，摇了摇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是让自己选择相信你的话……”
　　“以沫……我真是，当时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