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沫央

25、值班

　　“师兄，我们去那边吧，那边有条湖很漂亮。”沈月心对萧俊说道。
　　萧俊嘴角含笑道：“好啊。不过，那条湖我是知道的，我五岁之前都生活在这里。”
　　沈月心与萧俊二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苏以沫跟在他们五步之遥的后面，看着百花谷的繁花似锦。现在正是夏天，是百花开是最盛的时节。百花谷名叫百花，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百花的，像是冬天就基本万木萧瑟了。
　　“以沫，快点儿啊，你在好面干什么？”
　　“哦，没事，我看景色。”她回道，她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刚才估计真把这人给惹了，他才孤立自己。

　　晚上回去后，苏以沫问千语，为何只有风辞亦和慕轻辉两位师伯愿收萧俊为徒。
　　千语道：“冷落？没有的事。石落师兄有自己的儿子，我和幽梦有你和月心，自然是没法专心教他的。而哲萧师弟不在谷内，众为长老师伯都已是不再收徒之人，那剩下的只有你风慕两位师伯了。”
　　苏以沫这才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想歪了谷中众人。
　　“那萧俊拜了慕师伯为师，那萧师伯的武学是不是要断了？”
　　千语摇头：“不会的，萧师兄的武学笔记都会交予他的，只是无人指导，一切要靠他自己领悟。”
　　“哦……”苏以沫点头。
　　“可惜了柳家的武学典籍都随着你外婆的出嫁都被带走，否则你也是身怀多艺之人。”
　　苏以沫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材料，贪多学不烂。”
　　“胡说什么呢。”千语笑道。

　　正午的时候，正是烈日当空照。苏以沫却不得不放弃美好的午觉时间，把挂在墙上的默心剑取下来到百花谷谷口去值班。这把默心剑，剑身细长，通体泛白。听说这把剑是千语年少时所用，两年前收她为徒便将这把剑赠予她。苏以沫不懂剑的好坏，但却直觉的觉得这是把好剑，或者说她是觉得师傅赠的剑自然是没有不好的。

　　她在一年半以前便开始值班守谷门，作为千语的弟子，她并没有半点的特殊待遇。千语说她开始守门之时比她还要小，只有七岁。苏以沫大惊，她觉得像林振那样的孩子已经很了不起了。那千语呢？七岁便开始守这一谷之门，那她现在的功夫又要高出自己多少倍呢？

　　“莲蓉姐姐辛苦了。”到了谷口，苏以沫对一十四五岁的少女点头哈腰道。
　　那少女个子高瘦，皮肤略黑，脸上带了点儿雀斑，五官不算难看，但也说不上美丽。她见苏以沫向她拘礼，只是不咸不淡，神态高傲的“嗯”了下。
　　苏以沫有些悻悻，在这少女面前她从是显得很无力。这少女是谷中赵长老的孙女赵莲蓉，她平时一谷中少女中的大姐大自居，很是高傲，不和大家玩，也不爱搭理人，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沈月心曾私下里跟她窃语，这赵莲蓉的爷爷本想让赵莲蓉拜在幽梦门下学医，奈何两年前的一场意外，却让她抢了先。这赵莲蓉定是嫉恨她所有才不搭理他们。
　　苏以沫觉得不是这样，相由心生，赵莲蓉无
　　论相貌气质都不像是小心眼的人。只是不大爱搭理人罢了。
　　“莲蓉姐姐我来接你的班。”
　　“嗯。”赵莲蓉又嗯了声，然后淡漠的看了苏以沫一眼，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苏以沫呆呆的看着赵莲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很好，很有个性。

　　呵，突然一声嗤笑飘进苏以沫耳中，她扭头看去，谷口的另一端竟站着萧俊，他看苏以沫看过来忙收了笑容，站正了身体，似是没看到她的样子。苏以沫也不介意，心想，他来守门的吗？他才来了没几天，慕师伯便打发他出来……

　　看守谷口是寂寞又无聊的，从午时到申时，也就是现代时间中午一点到下午五点，中间整整五个小时，只能对着左右前方葱绿杂乱的树木草丛。从百花谷谷口前方向前望去，越到深处便越是黑暗，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看久了，甚至会觉得骇人，但是只要穿过那片繁茂的树林就能离开百花谷。她是想念苏以星的，她的妹妹。年初的时候千语曾带她偷偷的去看她，她们爬在墙上，苏老夫人，苏夫人，苏岳航，以星和彦晓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其乐融融。她最终还是没有单独去见苏以星，她觉得苏以星这样也挺好，自己没必要去打扰。苏以沫想，等等吧，等有一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再让苏以星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自己便去见她，与她团聚。

　　萧俊看苏以沫微有不顺，苏以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二人谁也不打理谁，就这样站在谷口两端守门。不知道过了多久，日头慢慢的变小，天气也渐渐的变得凉爽起来，苏以沫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侧头看了一下，萧俊身体靠着柱子，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苏以沫心中冷哼了一声，玩忽职守。又想，第一次看守谷门是难免有些累。

　　“以沫！”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让她惊了一下，她抚着胸口道：“你干嘛？吓到我了。”
　　沈月心长‘哦’了一声，轻笑道：“你在做什么亏心呢？竟然能被我吓到，真是不容易啊。”
　　“我那有，是你突然出现吓到我好不好？你怎么来了？”苏以沫瞪眼回到。沈月心并没有看守谷口的工作，她的工作是替谷里一些有伤风感冒的百姓诊治。
　　沈月心尚文答话，萧俊凉凉的声音便传来：“看守谷门期间，与友人长时间会话交淡的罪名是什么呢让我好好想一想？”
　　苏以沫愣了一下，他竟敢恶人先告状！遂瞪目道：“谁长时间了？”
　　萧俊冷笑一声：“你啊，我看到了。”
　　“你……”苏以沫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谦谦君子的他竟会耍诬赖，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来到这个世界起，她就一直保持着稳重成熟的性格，也从未有人在她面前逞这种口舌之快，即使那个不可一世的薛景晨也是直接来狠的。她这么大的一个人，让她跟这种小孩子逗嘴，她做不到！她嘴笨！“你刚才睡觉怎么不说？”
　　“噗~”沈月心掩嘴笑出声来。
　　萧俊也睁大了漂亮的凤眼，瞪道：“谁睡觉了？谁看到了？”
　　“你，我看到了。”苏以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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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呢，”沈月心倚在苏以沫身上，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觉得自己憋笑憋的有点儿肚子疼。遂笑着摇了摇手：“好了，萧师兄，现在早过了申时，我是从张大婶那里过来的，她可以作证。一会儿过来接你们班的叔叔马上就来了，我师傅请了千语师叔吃饭，我才来叫以沫。”
　　苏以沫轻哼道：“听见没有！”
　　“行了，以沫，你说萧师兄睡觉，除了你谁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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