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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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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苏府的下人,家丁,丫鬟的都休息了,主人家的烦恼永远都是主人家的,与他们这些小人物无关,这不,老爷和夫人居住的院子正隐隐传来争吵声。
“苏岳航,你不能让星儿走。”
“这都是你爹的决定,你不让她走,去给你爹说啊,给你爹说请她放过我女儿啊……”
“我……你就是舍不得苏以沫,那个被叶颖养了五年的孩子!”
“她们都是我的女儿我舍得了谁?是你爹要求我必须把以星送走,否则他就断我苏家所有族人的生路,我能怎么办?只有按他的要求把以星送的远远的,我这也叫自食恶果。”
苏夫人侧头沉默了会儿,最后红着眼睛说:“你根本就是偏心,我爹要送走的人是以沫。”
“你爹说的以星。”
“景晨送来的药都是给以沫的。”
“是谁害的以沫双腿险些残疾,就是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利索了?”
“可是以星……”
“自叶颖离开后,我便把所有对女儿的爱都给了以星,她可以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做她的苏家小姐,而以沫……这三年我一直想补偿她,可是叶颖死了,我这做爹的再也靠不近她的心。”
“我明天回京。”
“萍儿?”
“你舍不得你的沫儿,我更舍不得我的星儿。”
“萍儿,我,谢谢你。”
……
……
翌日中午,苏夫人薛萍来到苏以沫我屋子,直愣愣的看着苏以沫,也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几日,她走路的时间有所延长,虽然还会痛,不过自己已经能够忍在心里不表现在表情上,这意味着她可以装苏以星。
“我不欠你娘什么,欠你娘的是你奶奶和你爹。”
“……”可是,你嫁给他之前真的不知道他已有妻室了吗?
“可是,我却要欠你了。”说完,苏夫人闭上眼睛,屈膝似是准备下跪。苏以沫赶忙阻止:“夫人不必如此,你这样不是折煞我了吗?”苏夫人也不执着:“我本想尽早出发去京城求我爹放过以星,可是我爹太重视他的长孙,我还没出发,就收到,就收到我爹的家书,说我若敢为以星求情,以后就不再是薛家的女儿。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这你,景晨是因为对你不满才向以星下手,所以你为以星摔断双腿也没什么可怨的。可是景晨却因为对你有愧,竟用以星替你遮祸,所以我希望你……”
苏以沫突然发出嗤笑,打断了苏夫人的话:“夫人这话真好笑,您怎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以沫为了救以星就是死也在所不辞,可是夫人何必如此颠倒黑白,我也不该是夫人口中罪有应得的人。薛景晨因为对我不满,就可以再那么高的树上用珠子砸以星的手?若我们有接住以星,后果会怎样,您又想过吗?呵,或许也许不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薛家财大势大,随便找个人代罪就是了,最好再闹的满城皆知,让人深信不疑就更好。”
“你……”
苏以沫苦笑道:“你们,奶奶和以星,你们都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知道到底是谁闯的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替我我说一句话……这也罢,你们竟要全渔州的人都知道苏以沫是嫉妒妹妹,凶残成性的人。我真搞不懂,就算薛景晨承认了他拿珠子打了以星,谁又能将他怎么样?你们这样难道都不会觉得心虚吗?”
苏夫人动动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只得回归原题:“以星……”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苏以沫低头笑了一下:“不过你放心,你很快就不用见到我了。”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
“我知道,我也答应。”
“你……” 苏以沫脸上挂了甜甜的笑容,眼里却流下两行眼泪:“我是以星啊,娘。”
苏以沫最终还是离开了苏府,没有一点儿的阻挠。她没带多少行李,除了必备的,只有一大箱子已经包好的药。暮色渐晚,马夫王二一抽鞭子,马拉着车哒哒的前行,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毛毯,即使晚上睡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冷。风掀起车窗的帘子,苏以沫将苏家众人的反映尽收眼底。苏氏的族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苏以星走了,他们的生意又可以照常运作,他们又有了活路,他们也是可怜,平白受了这场无妄之灾;苏老夫人眼眶红红的,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她来找她时老了许多;苏夫人面无表情的站在苏府的宅门前,她三岁多的儿子苏彦晓扯着她的衣袖:“娘,不要以星姐姐走,不要以星姐姐走。”至于苏岳航,他的表情有些复杂痛苦,苏以沫知道她早已知道她不是苏以星,可是他还是默认他们的计划,她终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不过也好,这样一来,苏以星永远都是最幸福的人。而苏以星,她早在苏夫人来找她后的那天下午就被苏夫人关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以星,希望你一切保重。姐姐很爱你。
……
……
天色已晚,马车在青林镇的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苏以沫扶着马车的边沿,慢慢的从车上下来,那日走的时候,为了骗过众人,她并没有拄双拐,而是在众人面前装作很轻松的上了马车,没有人知道,她每走一步,膝盖处都钻心的疼。
这几日,风餐露宿,喝药也不按时,她的腿要比以前更疼,为了骗过马夫,她也不敢拿棍子什么的撑着,她实在怕这马夫知道会回去乱说,虽然这马夫是一脸老实人的样子,她却不敢掉以轻心。她觉得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用美丽的尾巴交换了人类的双腿,却每走一部都是难以忍受的疼。
“二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这几日吹了风,头有些晕,走路也走不稳。”苏以沫冲王二笑道,抬头却看一看身影飞快的朝她这边跑来,她刚眨了下眼睛,那身影就快速的跳上马车,将她扑倒在车厢里。她先是被人推了一把,背上一疼,有后脑勺砸在椅垫上,脑袋一疼,又被人压住,膝盖一疼,她只来得及“嘶”了一声,便被人捂了嘴。
“喂,你干什么!”王二呵斥道,苏以沫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花,这些日子以来的过的都叫什么事。那压着她捂着她的嘴的脸上抹的乌漆抹黑,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少年?女孩?眼中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紧接着又变成了满满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