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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章:京中遣使问归期 ...

  •   文案:我一直在这,盼你能来。
      主角:安弗,景轩
      第一章京中遣使问归期
      中秋将至,金菊吐香,一年一度的金秋宴在即,四方名士巨贾依例齐赴雁城。然而在此热闹时节,权倾朝野的安王位于此地的私宅却依旧一如既往地冷清,惟独那高墙之内的灯火才能让人不至于忘记,这高宅大院里,原是住着活人的。
      安弗毫无目的地走在幽深的长廊里,想着京都此刻的繁华,嘴角不自觉绽放一丝冷笑。
      “郡主。”这一声“郡主”让安弗心神一晃,一下子心好像挨了一记闷棍。这里的下人都叫她“小姐”,如果不是今日听到有人提起,她倒是忘了,自己其实是御封的安然郡主。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灰衣长袍的中年男子谦恭地立在走廊的尽头。
      “何事?”没有表现出心中的讶异,安弗不露痕迹地走上前去问道。
      “王爷吩咐奴才接郡主回京赏月。”中年人语气沉稳,态度依旧谦恭。
      “哦?”安弗一瞬间笑如夏花,心里只觉得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是一种毫无生气的死物,有何可赏。五年的“养病”时间,已经让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病人”。
      “不必了,月亮无非就是圆的,没什么可赏之处。”安弗语气冰冷,拂袖欲走。
      “郡主,王爷有书信一封。”管家适时挡住安弗的去路,呈上一封锦布包裹的信函。
      安弗接过信函,打开只见信上写到:吾女阿弗,当年之事为父多有过错。然自别离之后,甚为牵挂,此番中秋月圆,望随管家返京,共叙天伦之乐。父亲字,京中望返。
      看到权倾朝野的父亲如此恳切的书信,说是心中没有丝毫触动那时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仅仅是触动而已,并没有让她感动到对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红颜未老恩先断,父亲如此对自己的母亲,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郡主,王爷他••••••”
      安弗生平最讨厌苦情的戏码,于是厌烦地阻止了管家的劝说,干脆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她同意我回京?”
      管家一愣,没有立即答话,他那谦恭而又略显尴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女人,怎会容得下她。只是,看到这她反而开心了。愈是容不下,她愈是要回去,只有那个女人心中不快活了,她才有可能快活。
      望着夜空上的那一轮清冷的月亮,良久良久,安弗才淡淡开口:“今日夜了,明日再起程吧。”
      其实安弗的故事很简单,当朝安王的长女,五年前安王为了迎娶当朝长公主休掉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也就是她的母亲。七日后,安王妃突然病故,再过七日,新房换灵堂,长公主风风光光嫁进安王府。半月不到,安王府就换了新的女主子,而作为少主子的她,完全没有参与任何步骤。直到那次,她将一颗藏红花落入长公主的药中,亲眼看着自己那所谓的弟弟或者妹妹腹死胎中。她承认自己恶毒,而且她也因为自己的恶毒受到了惩罚。长公主的侍卫,那个名唤景轩手法流畅地将一枚短剑刺入自己的身体,虽然结果证明是偏离了心脏,但却让她寒到心底最深处:高高在上的安然郡主,竟然卑贱到如此地步,任人随意杀戮。而她的父亲,甚至等不到她的伤势好转,第二天就气急败坏地把她逐出安王府,送到了雁城,对外称—“养病”,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也是到了后来她才知道,若是没那一剑,按律她可被当场处死。而那景轩,竟然是当朝的三皇子。
      安王府位于京城最为显眼的地方之一,离皇宫近,围墙高筑,虽然没有家兵守卫门前,门前那御赐的牌匾上“安王府”三个龙凤凤舞的鎏金大字却让旁人不敢侧视。一切依旧,然而于安弗而言,却已陌生。
      安弗下了马车,管家在后料理行李,她的贴身丫鬟小雅便上前叩响了安王府的大门。不多时就听到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年纪比较轻的小厮。他瞅了眼叩门的丫鬟,又上下仔细打量了安弗一回,这才开口问道:“请问找谁?”
      安弗一惊,抬头望了眼御赐的牌匾,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自然是安王爷。”
      “王爷不在府内。”安王府的家奴果然不是一般的傲娇,也不问来人底细,单纯扫了眼他们的穿着就作势要关门。
      “放肆。”就在那小奴才与小雅推搡之际,一声轻微的呵斥从安弗的身后传来,说话的不是管家,却是当年阴差阳错救了她一命的三皇子。
      “三皇子?”小奴才面色惊惧却又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望着景轩。
      “她是王爷的女儿,安然郡主。”女儿••••安弗心底一抽,不免冷哼。于是看也不看旁人一眼便径直走入府内。一个不小心,安弗只觉得自己身子向前摔去,本以为无可避免地闹一出笑话,偏在这时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环上了自己的腰,很快她便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怀抱。
      “小心脚下的路。”景轩语气微怒,竟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
      “多谢。”安弗强耐住心中的排斥,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不露痕迹地从他怀中挣脱。只是话虽如此,然而适才与四公主相聚时不小心扭伤的右脚此时已经愈发疼痛起来,她本是贵族女子,身娇肉贵自是难以免去,于是不由得微微蹙了眉。
      “逞强并不见得是好的,看来五年外放仍没能练练你的性子。”言罢,景轩竟也不顾旁人在场,一弯身就熟练地将安弗打横抱起。也不顾旁人讶异的眼光,径直走了进去。安弗挣扎着试图与景轩隔开一定距离,突然发现被他抱着的感觉分外舒服。正纳闷,就听到一声千娇百媚的“三表哥”传来。在这安王府中,除了长公主的女儿安婧之外,谁还会称呼景轩作三表哥。
      “你不是在宫中么?”虽然听起来像是关心的询问,但是聪明人不难听出这其中的疏离。
      安婧没好气地瞪了眼躺在景轩怀中的安弗,转而笑脸相迎:“婧儿听说三表哥从外地回京,所以向皇后娘娘告了假,正准备去你的府邸探望,不曾想能在安王府遇到。”
      安弗双眼微眯,婧儿的话,那就是五年前那个骄纵的女孩了,长公主五年前进门,她却只比安弗小一岁。安婧,正是安王爷不贞的证据。
      “她是?”安婧的眼神里满是妒意。
      “安弗。”无需多做自我介绍,安弗有自信安婧对这个名字不但很熟,而且会火冒三丈。她从景轩的怀中睁开落地,冷眼看着事情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你还敢回来!”安婧霎时就如一头发怒的母狮,眼神凶恶,话音刚落。适才还在护卫剑鞘之中的剑已经被架在安弗的脖子上。
      安弗嘴角微抿,不答反问:“为何不敢?”
      安婧嘴角抽搐,握着剑的手气得发抖,手起剑落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安婧手中的剑刃生生碎成两节。
      “放肆!”景轩一声呵斥,言语时自然地将安弗护在身后。
      安婧一愣,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跪倒在地:“婧儿知错了,望三皇子恕罪。”
      安弗被景轩护在身后,依旧不发一言。安婧在三皇子面前公然出剑,罪同谋逆。按律例,当斩。气氛突然变得恐怖起来,景轩阴冷着脸。安弗不发一言,却可以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力道加重。天家的威严不同侵犯,景轩这次还真是发怒了。安婧身后的护卫吓得哆哆嗦嗦,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遭殃的池鱼。
      “小姐,你流血了。”小雅的一声惊呼,安弗才发现自己雪白的脖颈上竟然有一道小小的伤口。刚想说不碍事,景轩早已将一块淡色的绢布附在伤口之上,抱起她就走。
      安弗被弄得莫名其妙,她在心里哀号,她在三皇子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怎么动不动就需要别人抱着走。
      “你转告安王爷,郡主此时不宜归家,暂时在本王府中小住。”安弗无奈,这人,还真是习惯发号施令。连她住哪,都要管。
      “三表哥!”安婧恼羞成怒,刚想反驳,就被三皇子呵斥回去。这让她倍感受伤,平日虽不曾听到他温言细语说过些什么,但是这样不留情面,还是头一次。
      看着安婧退下去的挫败模样,安弗再窃喜之余也认清了两件事,第一,皇家非旁人可亲近;第二,三皇子现已今非昔比。在这帝都之中,公平是有的,但是公平是男人定的。女子,争,或许粉身碎骨,但是不争,只能逆来顺受。
      且不说三皇子是否诚心诚意,两人本就不是旧识,追根溯源起来也不过是旧怨而已。更重要的是,皇家是所有是非的源地,尤其是皇子,在这个时候靠得越近,就越风险。更何况,就目前来说,争风吃醋的事情,她不感兴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一章:京中遣使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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