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过白头（大学生情殇）》酩酊

9、Chapter 9

　　Chapter 9

　　在强大的无可抵抗的命运之下，韩小悍忽然就选择了平静的接受。
　　她抱着保暖饭盒，看了一下围在病房外这些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情深意重的亲人们，退后了几步，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韩父看上去较白天虚弱了很多，韩小悍脑子里唰的闪过了一个词“回光返照”。她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轻轻的唤：“爸爸，我来了。”

　　韩父睁开眼睛：“函函？”

　　“爸爸，你看，我洗过脸了，我让小婶带我回家换了衣服。我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煎小鲫鱼。我偷偷的尝了尝，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韩父笑了，“哈，那我……可要尝尝看。”韩小悍将韩父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加了一个小枕头，这才拧开饭盒，拿饭勺先送过一口汤去。

　　韩父张口咽了，像是轻轻在咂摸味道一般，然后脸上浮起一层笑意：“真是奇了，你跟你妈妈当年做鱼的味道真是一模一样。”

　　这是韩小悍印象里，韩父第一次跟她主动提起妈妈。韩小悍一个战栗，连勺子都差点没拿稳。她平静了一下，微笑道：“爸爸一定很爱妈妈。”

　　韩父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之前总觉得你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说给你听，也太过离谱。”

　　韩小悍扶住父亲，从口袋里拿出父母的结婚证，轻轻的放在韩父手里，笑容温暖：“爸爸，我从小很想听呢。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韩父打开结婚证，照片上的男人非常英俊，女人脸色苍白，温婉中透着一股莫名的韧性。
　　韩父闭了闭眼睛，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

　　“我年轻的时候，因为贪玩犯过不少错误。其实这也是好听的，用很多的人的话来说，应该是花心的那种。那年出差去湛海，在一家酒吧里认识了你妈妈。你妈妈那时候看上去特别小，脸色苍白，跟别人端盘子。给我们那桌上酒的时候，没断稳，洒了一杯在我身上。”

　　“我当时孬坏，就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出去，算是赔罪。她就真跟我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有心脏病，当时洒酒是正好心口疼上了。再后来，你妈妈就有了你，就跟我回了源良。做孕前检查的时候，查出她有心脏病，这个孩子，也就是你，她不能要。要了就要她命。”

　　韩小悍忍不住插话说：“我妈妈不愿意，打了我？”

　　“她不愿意。我把她从医院接回家那天外面下着特别大的雨，我把她送回屋里，就冲进外面淋着雨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我给自己说，这辈子，遇到这个女人，值了。证，也是那会才领的。”

　　“但，后来我才知道。你妈妈在湛江的时候是处过对象的，不过后来那个男人去上了大学，他家里人知道你妈妈有心脏病，不能生养，就死活不同意他们的事情。再然后你妈妈就遇上了我。真不知道是缘是孽。”

　　韩小悍心里充满了忧伤，趴伏在父亲的身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