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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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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邦就遭现世报了。
刚出了大门没走几步呢,被人蒙着头一顿胖揍。等刘邦掀起破抹布的时候,哪能看到半个人影子?只能龇着牙自认倒霉了。
樊哙一看到刘邦那德行就哈哈大笑,极致嘲讽之事。“我说吧,让你小子平日里积点德行你不干,眼下好了吧?”
刘邦彼时正小心拿着跌打酒揉着淤青的手臂,那人力气不小,这胳膊都不能抬了。这唯一的好友还不知同情的大加嘲笑,刘邦不在意的挥挥手。“行,行,行,是我平日里为人太过阴险,如今遭现世报。你赶紧的干活去吧。”樊哙不若刘邦这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全家老小就靠着那几亩薄田呢。
樊哙笑完后,沉声说道,“是昨个儿那小子么?”想来那小子昨天被刘邦耍了,想必是气恼的很。若说是他来偷袭刘邦,倒也说得过去。
“那小子不像是这种人,你少操心了,赶紧下地去吧。”刘邦想了想项羽那昂着头跟招摇孔雀似地,这种人自是高傲,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儿,他定是干不来的。
樊哙哼了声掉头就走了,心里琢磨着不是那小子还有谁?
刘邦拿着跌打酒擦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樊哙刚才走的方向不像是下地去啊。坏事了,樊哙怕是找项羽去了。刘邦一想到这儿,忙站了起来匆匆就往外跑。本来他昨个儿就算对不起那小子了,今天要是樊哙再过去起事,怕这梁子就要结下了。樊哙平日里虽爱对他多加嘲笑,但遇事也是绝对向着他的。
项羽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项梁非要让他看的竹简,项梁去学馆了,不到中午是回不来的。看到竹简上刀刻的密密麻麻的字他就头疼,因此他虽双手捧着书,脑海中尽是想若是让他遇到刘邦该怎么对付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粗鲁的站在院门外叫嚣着。“新来的小子,你给我开门!”
隔着篱笆,项羽冷冷的盯着院门外高壮的男人,这男人他并熟识,况且自他来了这泗水郡,并未曾得罪人只除了那亭长大人。思及此,项羽才发觉他竟是不知亭长叫甚么名字。既然那男人他并不认识,项羽低下头继续发呆。
樊哙见那小鬼竟胆大若此,这般年纪的小鬼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地,这小子倒有几分气魄来了。“快点开门!”樊哙可不是好打发的主儿,把可怜的木板门捶的摇摇欲坠。
项羽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走至院门前,却并不打开门。只冷冷瞪着樊哙,“你是谁?要做些甚么?”
樊哙哼了声,双眼怒睁。“你莫要装傻充愣了!说,是不是你小子偷袭刘季的?”
“刘季?他是谁?”项羽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很清楚眼前这男人怀疑他的品性。倏然沉下俊俏的小脸,阴沉道。“我从不做那卑鄙无耻之事!”
樊哙哈哈讥讽的笑了几声,“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抵赖?昨日里刘季是有错在先,把你丢在那饭馆之内。你今日便做那等下流偷袭之事!”
项羽霎时就明白了,原来那亭长叫做刘季。项羽冷冰冰的瞧了樊哙一眼,“我未曾做过,少来烦我!”
樊哙鲜少见到如此嚣张的少年,心中更加确定此人便是偷袭刘邦的人。怒极之下,他一拳便轰碎了脆弱的木门。“你这小鬼,莫非是讨打么?”
项羽本就不是和善之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当双倍奉还之人。樊哙无礼冲动在先,想来叔父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他。二话不说,扔下竹简便迎面给了樊哙一拳。
樊哙本不把项羽放在眼里,便准备伸手拦住他的拳头。岂料,双拳相交的一刻,樊哙脸色一变,使出全力来抵住少年的拳头。看起来虽结实,但也只是少年罢了,何来如此大的怪力?
项羽见这人并不如以前所遇到那些人一般无用,心里暗道一声好,收了拳头举腿扫向樊哙的下盘。
樊哙狼狈的后退,项羽步步相逼,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少年逼的不停后退,当真是丢人至极。
这一来一往正打的火热,刘邦已是赶了过来。他来时双方刚交上手,他不由被项羽利落的身后吸引,顿了下来,观看项羽的身手。直到看到樊哙不支,眼看就要吃亏了,他才现身制止。“都住手!”
猛然被他大喝一声,项羽跟樊哙都不由停了手,望向刘邦。
项羽一见是刘邦,双眼便射出杀气,像出笼的野兽一般。“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刘邦自知理亏,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昨日确实是我失礼了,这厢向你道歉来了。”
项羽只冷笑不语,显然是不想刘邦是来道歉的。
刘邦捂着手臂嘶嘶吸了几口气,“我今儿已经遭了报应了,小兄弟就不要计较了,可好?”
项羽见他那副模样不像做作,而那动手的男人来时便嚷嚷着偷袭,莫非这刘季这被人暗袭了?“多行不义必自毙!”项羽只抛下这句话,目光扫向樊哙。
刘邦忙解释道,“我知小兄弟是有节气之人,那偷袭之人定不是小兄弟你,只是我这兄弟为人鲁莽,真是对不住了。”
刘邦甚是狡猾,对自己昨日恶劣行径只一语带过,如今他谈吐有礼,说的话句句都在理,倒让项羽不好再说些什么。阴沉着脸,“既是如此,你们还不快走!”
樊哙还想说些什么,被刘邦制止了,“都是你的错,还不快跟我走!”刘邦拽着樊哙走出了院子,那小子武功高强力气颇大且气势过人,这种人,樊哙招惹不起。
樊哙走在路上还是气恼不已,“我说刘季,你拉我干什么!我偏不信我整治不了那小鬼!”
刘邦白了他一眼,“若是你能整治的了他,为何刚刚我只觉你险些被整治?”
樊哙急红了脸,梗着脖子道。“那是我今天不舒服!”
刘邦叹口气正色道,“樊哙,那小鬼不是你我招惹的起的,看他身手不凡,若是时运来了,非尊即贵。”刘邦甩着袖子,脑子中不由回忆起方才项羽的身后。姿态优美,配上那小鬼的俊脸,当真绝色。秦朝男风盛行,官家向来以豢养男宠为雅癖,项羽那般姿色,确实吸引人。只是,刘邦摇摇头,这可不是一只兔儿爷,而是一只小老虎啊。
樊哙想起方才与少年的一番交手,也不得不佩服那少年。“那少年身手确实出色,若不是我今日状态不好,定要与他好好斗上一斗。”
刘邦知樊哙不甘自己输给一个小鬼,正自我欺骗呢。只叮嘱了几句莫要再招惹那小鬼,刘邦便让樊哙干活去了。一个人转悠了一会儿,想了想,掉转头折返了回去。
项羽自他们走后才发现一桩烦心事,这破掉的院门该如何跟叔父解释?正苦恼之时,眼皮底下就瞄到一双素色的鞋来。顺着往上瞧,一张熟悉的斯文清俊的脸映在眼底。
刘邦含笑道,“项这个姓在我们这边倒少见,只听说那楚国多项姓。而不凑巧的是,现下朝廷正大肆搜查项姓的人,项羽,你说是不是太过凑巧了?”
项羽脸色一寒,眼底真正流露出杀意来,若是能隐瞒身份最好,若是不能,至少也得杀了这狗官。“我不明白亭长大人的话。”
刘邦笑容不变,“不懂?不懂那便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我有事拜托小兄弟了。”
“叫我项羽即可,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项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刘邦的神色,这个刘季是否真知道了些什么?
“我见项羽你身手不凡,你也知晓我今日被袭之事,只是来拜托你给我保驾护航罢了。”刘邦盯着项羽俊俏的脸,心底痒痒的。
项羽疑惑的在刘邦脸上扫过,刘邦一脸真挚,于是还未曾接触过黑暗的项羽答应了下来。“那好吧。”他不答应又能如何?这刘季摆明了是来威胁他的,他且要看看这个人在搞什么鬼。
刘邦眯着眼笑了,像一只狐狸,更像一只流氓的狐狸。“那就如此定下了,项羽,你明日便来我家里,如何?”
“好。”既然答应了,项羽就干脆利落的应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刘邦心满意足的离去,这小老虎虽吃不得,但摸摸捏捏总可以吧。刘邦一眼便能看出那少年出身金贵,想必不谙人事,这可大大方便了刘邦。
项羽则没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若真动起手来,那瘦弱的刘季决然不会是他的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