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楔十四 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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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红血从不否认自己的野心！
有武功，有术法，有各种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知识，既然此生注定如此精彩，何不认真走上一回，看看究竟到了最后，自己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
儒，儒教，儒家经典。
繁复的礼仪，华美的服饰，或许能替轻狂的儒生收敛心性，却也更容易沉溺于安逸富贵之中而忘记修行一道，其实本就是人与天之抗争！
“……儒教缺乏激进，这世上或许只有一人能够将华丽演变为极致，而不损自己修行。”曾经弦知音如此感慨，继而笑望过来：“然纵观儒生，如汝这般‘朴素’，怕也是独独一份了。”
不盘发式佩珠翠，因为……“太累赘！”
不着绫罗丽裙裳，因为……“太繁琐！”
纵然生命或许无尽，来自前世的经验却一直在提醒书红血——时间其实有限。
还有很多很多事物值得追求，还有很多未知去等待着探索，区区装扮而已，纵然被误认作男子又如何？仅仅只会在情绪中产生一丝可有可无的介意罢了。
“吾之愿望，并非追求仙道，却想有一日真实地站在高处，吾想试试万峰之巅仰首看云端的感觉！虽然直到现在，仍然不曾看清脚下的路，又究竟那‘高峰’是什么……”
黑眸中或许存有迷茫，神情却一直坚定。
饶悲风注视其实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月白儒衫少女，比之真正男子更加柔和的轮廓，虽然眉峰敛起，俊容冷峻，却是沉稳而不失眸中傲色，轻狂么，其实这个词并非贬义！
他自然是相信自己这位小学妹的能耐，也信任其实无论遇到怎样的事，看起来不显山不显水的这家伙绝对也能一个人渡过难关。信心，不是来源于简单的自信，而是亲眼目睹这三年中书红血是如何一点一点地成长。
但！这却也不代表就真的能够乱来啊——
“书红血，碧玉亭之会位于最上首，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意义？”
“……那人吾知晓，其名为：点风缺。”
“他不是儒官，也不是执令，而是学海无涯的学首，亦是此地之主，太学主！”
月色肃寂。
饶悲风头疼地揉着额角，语气严肃而认真：“书红血，你可知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么？论那位……学海之中才子无数，你又究竟是喜欢那人什么——”话音最后带上浓浓的无奈，他从倒地的椅子上站起身，伸手取过一块丝绢擦去脸上沾染的墨。
屏风之旁，听见异动而入内的书红血双手挽袖淡淡地背对月光：“吾自然知道吾在做些什么。至于你的问题，刚刚吾已回答过……因为，他很强！”
对强者的仰慕，岂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书红血不解听见自己回答后，为何自家学兄饶悲风却瞬间露出更加头疼的表情。
她的记忆随着话出口一起回到过去——
“饶悲风，你可还记得三年前那次碧玉亭之会后不久，你以秘法将吾从藏书阁中唤出，而后吾才有机会告知你有关教统与吾之约定那件事？”
“后来你走后，吾却是有遇见一个人……”
“吾，输了！”
逆对阳光而看不清容貌。
只有那人一身隐吐不定而强大到让人心生恐惧的气息牢牢印刻在书红血的脑海中，人虽竭力想要抗争却始终被死死压制在地上，一手支撑沙土勉力在沉重的压力中半跪起身，咬牙慢慢擦去唇边的鲜血……
“哼！修为不差，然人品有亏又如何？吾无意知晓汝之名姓，却需记学海无涯乃是修行之所，以后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然！
察觉身前骤然而来的掌气，书红血心中骇然却是闪避不能。掌风锐利扫过她耳畔，一缕暗红长发飘然落地，紧接而来的是身后大地震动无数草木枯折激射扬舞，一掌之威，虽有收敛，却已是尽灭半个园林。
再抬头，已是不见那人身影，唯有紫袍红发之特征深印脑海……书红血心中记起当时碧玉亭众执令中，那唯一气息最强大一直引起自己注意力的人……
“此事之后，吾心中虽有猜测，却无法证实！半年后整理禁书地，吾有发现有一处奇异地，那是整个阵法之中心，也是威力最恐怖阵术纠结最繁复所在。吾，并未继续破解下去。”
“后来，有将此事告知了教统。”
“……你猜到了？吾以此为由，请见太学主。没错，吾知晓他之身份，但又如何——”
阵法中，是一本封面古旧的书籍。
刚一离开法阵，对气息最为敏感的书红血便已觉察不对，那本书不似死物，竟是隐隐有吞吐气息，散发出的感觉非魔非邪，却是彻彻底底的死亡之息……
这气息太不祥。
书，当然被教统弦知音和太学主点风缺一致决定没收，然后由皱着眉头不停打量书红血的太学主直接冷着脸一袖笼走。
站在禁书地柔和的夜明珠光下，这是书红血第一次敢于抬起头将那人面容看了个真切，眉目深沉而疏朗，并非是如何俊雅之轮廓，神情威严自生，而目光冷峻让人不寒而栗。
她想了想，再一次地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趁弦知音离去重整此地被破坏而无法正常运转阵法，果断上前一步躬身出口：“学生，书红血，见过太学主！”
“哼。”
“有一言，无论如何书红血都必须出口……太学主，学生，学生很是仰慕你……”强大，霸气，威严，这岂不就是自己心中强者的形象？
书红血很认真地抬眸，很认真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在这昏暗的地下禁室内，那端气息似乎猛地一窒，继而沉默了。
再然后，她得到一句喜怒未定的话。那人冷哼一声开口：
“书红血，吾不喜断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楔十四 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