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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妖
      什么是妖?
      什么是魔?
      人的传统文化里,妖魔应为一类,皆是骇人的,会施法术的怪物。他们偶尔还会化作人形,混迹人间,食人□□,噬人内脏,是存在于黑暗的肮脏之物。

      而事实上,妖魔其实并不为一类。
      妖,是由纯天地万物历经自然洗礼滋养而诞生的纯粹之物。
      而魔,又称魔障。
      魔障因念而生,受念滋养。
      人生五蕴八苦,皆因念而生。

      凡是有思维的物皆有念,有念着即可成魔。

      所以妖如果生了执念,可变为妖魔。
      但人若生了执念,却只是魔。

      如字面,妖魔若去了魔便还是妖,举例来说的话,妖魔就像沾染了污垢的镜子,只要脏污不在,便还是洁净的。
      而人类则不同,如果变成魔的话,就是从身到心都被腐蚀至腐烂的怪物,抹去了魔的存在,便什么也不剩……那家伙是这样说的。

      红眼白发,是能化作人形妖魔的本质特征。
      而变成魔的人类,全身的血管会变成黑色的密纹,血液的味道会变涩,气味会变得像腐尸般腥臭。

      现在妖魔和魔正在超市里为牛臀肉好还是牛肩肉好而苦恼……
      “你不是说……成魔后,不应再进食肉类吗?”
      据说肉类的不洁会叠加到身体,无法排除。
      “嗯,但是,我的愿望是作为一个人类死去,这个就不要在意了,对了,你以前喜欢牛臀肉还是牛腱肉?”
      “……”
      即使是变成妖魔,和魔也还是有代沟的。
      我不能理解为了死亡而成魔的妖怪。
      他,大概也不理解有因为不能放弃生的执着而成魔的人吧。

      心情,莫名地有些沮丧。

      “……我比较喜欢鱼。”
      “啊,那就吃牛臀肉吧!”
      这种由A到B得出A结论的思维也是妖魔的一大特色……

      我们,即使同为魔,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哟,下酒的话还是串烧牛舌的味道好,那边的青无要不要一起。”
      不要随便喊不认识的妖怪回家……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点头跟过来了
      ……真想掐死这笑得傻兮兮的呆子。

      “在下家中有腌渍了山泉酒的鲜笋,不介意的话,请一定要品尝。”
      这边这个,也是个无神经……

      妖怪,其实都是酒友般的自来熟,不会因为是变脏的妖,亦或是堕落成魔的人,而遭到排斥。
      这点和人类不一样。
      仿佛对谁都能敞开心扉,仿佛永远都不会遭到背叛。
      凭什么,你们能那么无忧无虑,不需瞻前顾后。
      不甘心……

      人因念而生魔。
      而魔最后会将一切念,无论好的,亦或是坏的,统统吸入,混为一体。
      “因为没有鱼所以不高兴吗?”流鬼抬头,抱着怀里的牛臀肉问。
      他不像看起来般的迟钝,反而出人意料的敏锐,只要情绪稍有波动便被他察觉。
      然而……
      流鬼面露担心,安抚地笑了笑,“回去的时候,到钟山玉溪给你抓鱼,很好吃哦,比婴儿的肝脏还要鲜美。”
      每次察觉出正确的情绪后,他总是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请不要用天真无邪的微笑表情说出如此可怖的话。”

      “这,这不是流鬼大人吗?”踩着木屐哒哒地跟过来后,青无才发现,眼前这个浑身被瘴气包围的魔的真面目。
      “哟!”流鬼笑眯眯地晃晃手中的牛肉。
      “为什么您会和自己的身体分离!在下还以为看错了。”青无惊疑地歪着脑袋,来回用视线扫视,显然是被眼前两个流鬼弄混了。
      “这个是您的身体,这个是您的本体,这、这个是钟山最近流行的风格?”
      “不,三百年没回钟山了,那边流行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呐,哈哈。”
      “那这……是您的恋人?本体……是人类?!”看清我本体的妖魔吓了一大跳,但随即镇定下来。
      “像这样放在身体里滋养着,是想将他孕育成纯粹的妖吗?”青无开始以看胎儿的好奇地上下打量,闭眼闻了闻味道,皱起眉头,“但是,血的味道也太重了,怨气也很重,原来……流鬼大人,您喜欢重口味啊。”
      “嗯,像喜欢烤牛肉一样喜欢!”

      我终究,还是沦落为和烤牛肉一样的地位。
      大概是我不满的情绪太强烈了,旁边的青无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劝到。
      “别太难过了,对于流鬼大人来说,能用来和食物相提并论,就证明了您对他很重要。”
      说起来,流鬼是什么妖魔,我从来没问过。
      “食物?流鬼是喜欢食物的妖怪?”
      “您不知道吗?流鬼大人都已经把您放到身体里去了?!”那只青脸妖怪惊诧道。
      这种莫名地文化差异,总有令人无奈的诧异……
      “不,不是他把我放进去的,准确说,是我自己要进去的。”
      话说,我的回答也很奇怪,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嗯嗯,当时还紧紧抱着我的脚,求我不要走。”流鬼使劲点头,竖着食指,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补充。
      总觉得,越来越奇怪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避免话题越扯越远,我最后还是选择询问本人。
      “我,只是一吃货而已。”流鬼笑了笑,最终说道。

      切,不想说就别说。
      反正,你是什么都不重要。
      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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