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策》夏七夏

17、017 诚信

　　017 诚信
　　炎国历经五百年，然在白帝奉天即位前出现诸国动乱，先帝在位时尚能扼制。可先帝驾崩，新帝即位，诸侯国趁其根基不稳之际打着树明君的旗号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动乱岁月。而奉天帝之妹紫月公主为其兄以凶残暴戾的方式平定内乱，亦为自己留下千古骂名，但奉天帝知其功过是非，于她死后尊号昭和甚至以之为年号。
　　而当年跟随在紫月公主身边的亲卫有六人，乱世平定之后，其中五人派往炎国边疆驻守。
　　对于这段历史玉玲珑是知晓的，因为五国的先祖便是那五将。
　　“在被派往边疆之时，紫月公主曾将先祖们叫于跟前，下了密旨，说：若奉天帝驾崩后，炎国不稳内乱不平，则五将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安定，之后分割炎国由五将暂代君职，待皇族中出帝王者时，归其皇权于白氏。于是，五国最后将皇族圈于帝都并定下了帝都之约，留下了‘月色眼迷离，西风边塞行；炊烟袅袅起，邻家紫鹫星。’以是提醒五国要记得紫月公主的旨意。”
　　“如此说来，句中有紫月公主之名，更有当年在战乱中英勇战死的西鹫将军的名字。”
　　秦朝越点点头，继续道，“不仅如此，邻家便是指的帝都，‘紫鹫’本就指紫月与西鹫二人的文才武略之意，亦是帝王者必须的。所以，这几句话五国历代君王死时都会亲耳传于继位者。”
　　“但是如今白氏皇族的人早已销声匿迹，如何知道是否出了帝王之才，再来……又如何能保证经历百年的五国王者现在还如当年他们的先祖那般诚信？”
　　秦朝越闻言一震，而后很惭愧的笑了起来，伸手轻抚着玉玲珑的头，“西鹫、南照、赤魏、云隋、齐未、楚殇，这原本是亲卫六人的名字，是紫月公主赐的名，而后五人便用了这名建立国号，然后恢复自己的本姓。玉儿，平心而言父皇从先帝口中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是厌恶的。”他慢慢的走到圆桌前，缓缓坐下，“争储何其残酷艰辛，到最后竟有人告诉朕，某一天必须将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切双手奉送给他人……”
　　“那帝都的皇族不是销声匿迹了？是被五国的人私下谋害了？”
　　秦朝越抬起手来，阻止玉玲珑毫无客气的追问。
　　“朕不知，抑或最开始是白氏本身有不少的仇家，但是……”
　　玉玲珑深深的吸了口气，明了的点点头，“那玉儿只问父皇一句，若今日却有白氏后人能够君临天下，父皇会诚服吗？”
　　秦朝越盯着玉玲珑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回答。可是，玉玲珑已经明白了，难道还不够明白了，其实问出得那一刹那就已经得到了结果，而这个结果无论是问如今五国任何一位皇帝，都会是一样的。
　　“那……故事听完了，玉儿便告退了。”
　　转身的一刹那，秦朝越叫住她，“玉儿。”
　　“父皇还有何吩咐吗？”
　　“你如此聪慧，应当明白父皇今日说这些的用意，这几句话非继位者是不得知道的。”见玉玲珑始终背身不答，他继续道，“另外一幅画像，是朕挂上去的。她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她在世时朕不能好好待她，但仍希望竭尽所能给予她最好的一切。”
　　“父皇，如若我非七窍玲珑心，今日父皇便不会对我说这些的，对吗？”
　　“父皇只是想告诉你，人一生有太多无可奈何，可是即便你再如何的无可奈何都仍然要下决定去做，去走，所以玉儿你必须选择！”
　　“他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您经历过那些骨肉相残的痛苦，为何要让自己的骨血再次经历……”玉玲珑终于忍不住愤然转身逼问。
　　而秦朝越竟是大笑起来，“正是因朕经历过，才明白唯有经历其中的事情才能将其锻炼为一位王者，而朕要的更是一位一统天下的继位者。”
　　“父皇？”
　　“玉儿，你不是说想要自在吗？只有你位于权力的巅峰才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活法，到时没人再能左右你。玉儿……”
　　“就算欧阳极再如何爱我母妃，最终也只能给予妾的身份；而父皇你一国之君也没办法随心待每一个人。”说着，玉玲珑的目光转向墙上另一幅画像，“就算紫月公主如何传奇尊贵，她仍然不能使百年之后的人听从她的旨意。”
　　“那你的意思是……”
　　“玉儿没有任何的意思，玉儿只想说，无论任何人对玉儿说今日的这番话，玉儿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我想离开。”说着玉玲珑打开了密室的机关，出口缓缓而开。
　　“父皇，你们无法诚信遵守先祖的承诺，那是因为承诺不是你们订下的，若真要反悔，没人能责怪你们。可是，玉儿已然与人有了约定：三年为期，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