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策》夏七夏

16、016 五国之约

　　016 五国之约
　　凉风习习的吹，玉玲珑提了几坛酒在城楼顶上找到独自一人喝西北风的赤魏二皇子。
　　“喝吗？”
　　秦戊挑高嘴角，接过揭开便仰面猛灌，一坛饮进，玉玲珑很自然的送上第二坛，又倒尽，然后第三坛……
　　第四坛，玉玲珑自己揭开淡然慢饮。
　　也许是喝饱了的缘故，秦戊第三坛就灌了一小口便停了下来，幽幽的望着玉玲珑道，“二哥我很傻对吗？”
　　“还好。”
　　“从邙山赶回来的路上，我遇到被山贼打劫的她，然后救了她，然后忙着回来找你，便没有互问名字或者相见的方式……便这样错过，然后又这么可笑的相见了。”简短的叙述后，又狠狠灌了一口。
　　“你觉着她喜欢你吗？”
　　“也许……不喜欢。”
　　她疑惑的询问着。
　　“跌进殿时的，我与她对视，她分明是认出我的，可是她还是很欢愉的笑着，若是喜欢我，见着心里喜欢却不能嫁的人，还能笑得出来吗？”说着，秦戊看着玉玲珑失笑，摆摆手，“问你这丫头也是白问，我们的玉儿还不懂什么是感情呢。”
　　“不懂吗？”玉玲珑喃喃自语道，从怀中掏出越显孤单的玲珑玉，问，“二哥，觉得她美吗？比玉儿还美？”
　　“美？没人能比我们的玉儿美，可是……我真的觉得她很美，很美很美……”
　　这一刻，想起那个人的话，玉玲珑的心很刺痛，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二哥这般伤痛，几乎痛得没有眼泪，记忆中得二哥一直都是很快活很自在的人，即便被鬼道子倒吊在树上，即便赤裸着上身站在雪地里捡柴火……都依旧是笑呵呵的。
　　“二哥，真就那么喜欢她吗？可是她是大哥的妻子啊……我要怎么办才能帮你呢？”
　　“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陪着我坐在这儿看太阳升起来，然后我就会什么都忘了。”
　　说完，秦戊跳上城墙，坐了下来，回身向玉玲珑伸出手来，一如既往的，手握着手，一起并肩坐在城楼上静静等待日出的那一刻。
　　“玉儿啊，二哥很想跟你回邙山。”
　　“那就回去咯。”
　　“可是，师傅说我有自己的路要走，可是……我不知道该走怎样的路……”
　　“那就闭着眼睛吧，走到哪儿算哪儿……”
　　“玉儿，我从未羡慕过皇兄，但是今日那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秦灏而非秦戊。”
　　“……”
　　“玉儿，你相信只需那么一眼就会一辈子的感觉吗？”
　　“……”
　　“玉儿……玉儿……你是不是下药了？”
　　“嗯。”
　　“为什么？”
　　“衣服上洒了酒，天冷，一会儿便结冰寒气入体了。”
　　“就……就你……花样多……”
　　“量很少，睡吧。”
　　于是，再一次，秦戊静静的窝在玉玲珑的肩头静静入睡。
　　……
　　秦戊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而玉玲珑独自来到了秦朝越的宣乾殿。
　　当玉玲珑开口便问是否可以取消赐婚的时候，原本一脸欣喜的秦朝越立马拉下脸来。
　　“玉儿，不可胡闹！”
　　也许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儿戏，玉玲珑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缠着秦朝越使出小女儿撒娇的姿态，径自的抱膝坐在了秦朝越书案边上。
　　“玉儿，为何有这般要求？”
　　还是疼惜玉玲珑，秦朝越也是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起身来到她得身边，只是玉玲珑也不说原因，淡笑着兀自摇头。
　　“为你二哥？”
　　也是摇摇头，玉玲珑起身拉着皇帝往椅座上走，“玉儿只是想皇兄亦未必对宋清儿上心，何苦让一个女子的一生白白糟蹋在宫中。”
　　“哎，父皇知晓你不爱宫中生活，但宋清儿未必似你这般不喜欢啊。也许她会很适应这里，再来咱们赤魏皇宫比起其他国可谓简单多了，玉儿不用担心的。”
　　“其实……其实我也不是担心宋清儿这个人，但是就是不喜欢，看着她的人生被人安排，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父皇，是不是以后我也会这样？若是哪国的皇室来提亲，我就得远走他乡，然后一辈子都得守着那个男人，以他为尊，生儿育女？那我自己想要的日子呢，就不能有了吗？”
　　“你是公主，当然不会像平常人家的女儿，即便是他嫁依然会有今日的地位与身份，想做什么自然是可以的。”
　　玉玲珑努力摇摇头，“父皇，玉儿是指，我就不能自己选择所爱的人，然后嫁给他吗？”
　　秦朝越一愣，显然没有想过玉玲珑会问这个问题。
　　“玉儿……”秦朝越站起身来，扶住她的双肩，正色道，“这世间如你这般自在十年的女子几乎没有。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就算父皇给你一辈子的顺风顺水，而你又真的会这样吗？”
　　玉玲珑咬牙不答。
　　“玉儿，试问即便是身为公主的你，当那日听到自己已被宣告死去的一刻，是否也无奈？”
　　一滴泪就那么啪嗒掉地。
　　“玉儿，你跟父皇来。”说着，秦朝越拉着她往内室走去，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在一幅描绘着飞龙的巨画面前，秦朝越敲了三下飞龙的左前爪，然后便听见机关转动的声响。
　　对于皇宫之中暗藏有密室，玉玲珑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当跟着秦朝越走进去时，也不觉得有任何畏惧。只是意外的是，密室之中简单至极，除了一套桌椅，然后便是两副女子的画像挂在室中间，用香火供着。
　　画中女子皆未见过，但其中一个有些熟悉，于是侧身想问。却见秦朝越点起香烛，递给她三支香，于是便随着秦朝越一起恭敬的拜祭。
　　“父皇？”
　　秦朝越朝她笑笑，指着其中一副女子的画像，“你念念画旁的字。”
　　玉玲珑颔首，转而望向画中的蝇头小字，“月色眼迷离，西风边塞行；炊烟袅袅起，邻家紫鹫星。”念完后，玉玲珑有些疑虑的低头细想，似乎在哪儿听过这几句话。
　　“怎样？”
　　“不怎么样？这几句话总觉着乖乖的。”玉玲珑诚然评论，末了还不忘撇撇嘴。
　　秦朝越不似在意的摆摆手，“这几句话是在百多年前炎国五将的约定。”
　　“约定？不就是五国分封，各不相扰吗？”
　　摇摇头，否定。
　　“真正的约定是信守当年紫月公主所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