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忠告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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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的子弹擦着蒙德的脸而过。如果不是蒙德动作快，那一枪绝对爆头了。刘凌低笑。蒙德反应极快，拎起刘凌的后衣领就将人提到自己身前，充当人型盾。
“鸢，准头其实不错，但是你忽略了血族的速度。”
“不过只学了三天，能这样也就不错了。”刘凌完全没有被当人质的自觉。
“我很不习惯被忽略。”蒙德警告性质的勒紧刘凌的脖子，眼神犀利的盯着举着枪戒备的刘鸢。
“银子弹的确对于血族有不小的威胁，但是并不致命，给你枪的人没有告诉你吗？”
“并不致命的前提，是不命中脑和心脏吧！”刘凌插嘴。
“小朋友懂的不少啊，不过——对面的小子，放下枪。”蒙德锁喉收紧指关节。
“我说，你，把枪，放下。慢慢的，蹲下，不要引起任何让我感到多余的动作。或者你可以试试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动作快。死后可能血液的味道会差一些，不过我可并不挑食。”
刘鸢投鼠忌器，精神紧绷，缓慢的蹲下，松手将枪放下，看他的眼神，似乎想要撕碎蒙德。
蒙德从喉中笑出声音。
低头在刘凌颈间吸了口气，被制衡住的颈被迫拉长，动脉明显的突出。那里留着新鲜的血液，年轻，美丽，有活力，还有强大的力量。这是只聪明，矫捷，脆弱而又强大的灵兽，矛盾的存在。现在，成为了他的猎物，他将撕破它的喉咙，品尝胜利。
刘凌此时表面镇定，实际心中狂跳不已。计划出现了变故。本来他是准备以自己为诱饵，引出蒙德这只老贼。但是并未想到自己会毫无反抗能力成为人质。他本来已经摸到腿上的匕首了，但却没想到蒙德反应如此之快。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中国古话我倒是没听过，不过我知道另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我不得不承认年轻人你的确有些小聪明，在密道里提到烛台，就是为了给你的小朋友提醒指路吧！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蒙德从刘凌的耳朵里揪出个迷你通讯器摔在墙上。
“优雅的血族生活于黑夜，昼伏夜出，仿佛人类的影子，新生的血族见不了阳光，往往一缕阳光就能将新生儿化为灰烬。按照个人资质血族至少要满一千岁后才能彻底的在白天甚至正午出外行走。但是不可避免的天性会使得太阳光下的我们能力削弱至少百分之八十。可是在不久之前，我发现我的孩子——艾德里安，这个只有刚满一千岁没几年的孩子竟然能在太阳下不受天性影响。”
蒙德猛的拉起刘凌的头发，强迫他扬起头。刘凌看到蒙德的眼中满是疯狂而兴奋色彩。
“然后，在我多方调查下，我发现了原因，那就是你！或者准确来说，是你的血液。你给了艾德尔多少血液，少年？”
“不，我不想知道了，这现在并不重要。因为我会喝光你珍贵的血液。就在你的这个小朋友面前好不好？小朋友，听好，原地不要动，如果你动一分一毫，我就直接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然后又在刘凌耳边暗语：“这个游戏有趣吗？我最喜欢看人类绝望的挣扎，我期待着你朋友的表现。”然后尖锐的獠牙一口嵌入刘凌的脖子上。刘凌只在喉咙口发出了生闷哼，就紧紧闭上嘴。
刘鸢身上猛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紧握拳，刘凌余光中看见从来都是一脸面瘫的刘鸢，脸色竟是说不出的狰狞。而刘鸢身上的杀气简直要实体化，刘凌只觉得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这样的杀气，只有那种久经沙场的修罗才会有的。
天旋地转间，刘凌只觉身后的挟持突然消失，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副作用让他只能蹲在地上捂住伤口。一直蛰伏在密室中的艾德里安突然发难扑倒蒙德，两只血族近身厮打起来。
刘凌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至少应该走到刘鸢那里去，这里太危险了，可他实在没有力气移动。刘鸢并没有马上去看刘凌，而是精神集中的盯着厮打中的二人。然后当机立断，举起手枪，眼睛都不眨的冲着混战的血族射去——“嗙！”
混战戛然而止，蒙德不敢相信的低头——心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死不瞑目的倒下了。生死存亡，往往停止于一秒之间。
结束战斗后，刘鸢立刻去扶刘凌，另一只手压着刘凌颈上的伤口。
“没事，他没吸到多少，不痛。”刘凌咧咧嘴。
艾德里安在他侧面俯下身，去舔刘凌的伤口，才舔了一下，就被刘鸢一把扇开，然后又开始放杀气。
“嘿，我只是在帮他止血消除伤痕。”艾德里安颇为不满。
果然被艾德里安舔过的地方不在流血，牙洞也逐渐愈合，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刘鸢松了口气，然后使劲用袖子蹭愈合了的地方。
“鸢，在干什么？”
“脏。”
优雅的血族顿时火冒三丈。刘鸢丢给他水牢的钥匙，艾德里安立刻去开水牢。
“我的路易斯！还好他只是被催眠昏睡过去了。”艾德里安抱出一个相貌秀气的男孩，看上去是个混血。脸色苍白的睡在艾德里安的臂弯中。这肯定就是他的那个小情人路易斯了。
刘凌本来想调侃一下一脸紧张的艾德里安，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放我下去鸢，我没事了，我自己能走。”
“你确定？”
“当然！”
“我不确定。”刘鸢继续抱着刘凌，无论刘凌怎么说都是反抗无效建议驳回。
“谢了，伙计。欠你个人情。”艾德里安对刘凌说。
“少来。演戏演的不错啊。”
“如果不是我大意，让那老家伙抓了小伊，也不至于……不过，好处就是，我可以明目张胆的干掉这老家伙。算是彻底收了家族的权力。至于上面的几个长老，已经不成气候了。”
“他，死了？”刘凌抓紧刘鸢胸口的衣服。刘鸢板过刘凌的头，按在怀里，不让他看蒙德的尸体。
“别有心理负担，凌凌。背叛家族，威胁首领，即使是上高层的秘密会议，也是处死的结果。”
“……我没事。我懂。”弱肉强食，有些地方没有对与错，只有输与赢。
“你这小子，竟然会用枪？还用的是液态银子弹？这都谁教你的？”艾德里安转回头又问刘鸢。
刘鸢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估计不是孔纯，就是梵禹。不过，我想应该是梵禹。孔纯的话应该是给的冷兵器。”刘凌从小腿上拿出银匕首。“孔纯给的，我都没来得及用上。”
“上去吧！这里环境不好。”刘鸢率先抱着刘凌往上走，艾德里安则走到蒙德的尸体旁边，不屑的一笑，然后将银色限制器扔在尸体旁边：“老家伙，以为这种东西，能限制住我？看来你真的老了。”
刘鸢没有回宴会，而是直接把刘凌抱回房间，当然过程中完全忽略刘凌要自己走的个人意愿。不过还好一路都没有见到什么人。
艾德里安在安顿好路易斯后重新回到大厅。
“很高兴诸位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下面，身为勒森魃族的首领，我将要宣布一件事。”艾德里安正色道。
“勒森魃族蒙德亲王，意图谋害首领，背叛家族，罪行恶劣，被本领主当场击毙。查办其同党二十七人，杀，无赦。”
一时间，宴会的所有宾客全都哗然。所有敏锐的人都觉出来，勒森魃族要变天了。
从这个夜晚开始，勒森魃族将翻开一个新的历史。勒森魃族将在年轻的首领下进入一个新的辉煌。
而刘凌和刘鸢索性在艾德里安的城堡里多玩了几天，艾德里安的小情人路易斯是个中法混血的二十一岁的青年，三年前被艾德里安转化为血族。是个容易害羞的年轻人。只是短短的几天，刘凌就和这个年轻的血族混熟，在艾德里安城堡的私人泳池里游泳。
刘鸢因为不会水，被二人抛弃，在城堡二楼的房间里，正皱着眉透过窗户看着他们游。
“我非常感谢凌凌给了小伊血液，让他以三年的血龄就能享受阳光的温暖。”
“作为交换，你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我们是朋友。凌凌是个有趣的人。蒙德当时得知这个信息后，隐瞒了所有人，打算独占。”
艾德里安顿了一下，又道：“你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那浓重的杀气。是杀了多少生灵？你这种危险的东西，梵禹怎么会同意让你留在凌凌身边？”
在初到城堡时，他说，这城堡里有浓重的血腥味让他不适。其实，他自己知道，那是骗了刘凌的，他感受到鲜血，感受到了——兴奋。仿佛才认识到自己一般。让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感受。
“别多管闲事。”楼下的刘凌在水中自得，展开双臂，划过水面。
“凌凌被蒙德咬了的时候，你很生气，然后我舔凌凌的时候，你也反应很大，并且发出了针对我一个人的杀气，当时，你是想要杀死我的吧！”艾德里安轻点下巴，气氛诡异而安静。
“刘凌是个奇怪的人类。千年以来，我从人类，转化为血族，并且慢慢习惯于这个转变，接受自己成为另一种生物。然后，视本来的同类为食物。无论怎样，改变不了我们是吸食人血为生的物种。即使我并不嗜血嗜杀。”
“三年前我遇到了路易斯，柔弱漂亮的小动物，很有趣，知道我是血族后只是好奇的问我‘真的吗？原来真的有吸血鬼。’很奇怪，他一点也不害怕，我吸他血的时候，他只是问我‘我会死吗？’我问他‘你想死吗？’他说他不想，然后，我就将他转化了。”
“一年前，我因为受到叛乱者的袭击，大意的受了重伤倒在凌凌家附近，被凌凌捡到。当时我想，又是个胆大的孩子，不过，我已经有一个了，所以，算他倒霉，我将吸干他的血保证我的体能和力量。在面对追杀时，我需要保证自己的实力。”气氛再次变化，空气仿佛变得凝重。
“但是，他比我的小伊还奇怪。”艾德里安仿佛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的继续自语。
“凌凌很不耐烦的将我带回他家，然后习以为常的帮我包扎伤口、上药。然后，我看到了他家那些奇怪的生物。他仿佛有特殊的体制，能看到，并且吸引一些奇怪的东西和事物。在得知我是血族后，他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欠奉，在抽屉里取出针管吸出了一些他的血液给我，让我‘进食’。”艾德里安轻轻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
“在凌凌家来来去去的除了那三个老家伙以外，没有几个住的长的。凌凌家就像个中转的休息站，有一些受了伤，或是在难境中被凌凌收养照顾，然后等病痛好了，或是休息够了，就会离开，回到自己的生活中。那么，你，也是一样的。”
“不要以为自己是有什么不同，等你恢复记忆后，一样也是要离开的。自己离开，或者是被赶走。”说完，艾德里安转头离开。
刘鸢握着木质的窗框，几乎将它握碎。
“那么，我，不要恢复，就好了。”不想离开。如果恢复记忆，就要离开，那么，我永远都不要记起来过去。
事后，路易斯问艾德里安为什么对刘鸢说那些话。
艾德里安妖孽的挑眉，嘴角上扬：“大概是嫉妒吧！看那家伙理所应当的站在凌凌身边，怎么看，怎么碍眼呢！那时候，我可是伤一好就被赶走了呢！而且，”艾德里安眯起眼睛，笑的诡异：“这样，比较有趣嘛~”
后记
奇妙的城堡之旅结束了，刘凌又回到原来的生活，照顾花店的植物，偶尔去逛逛公园或者古玩店，然后就是继续教刘鸢各种生活常识，现在，刘鸢不但能自如的使用网络，甚至——他成为了职业玩家，同时玩了两款大型网络游戏并且能从中赚取零用钱。刘凌暴走，然后扭头“这货，不是人！！”当然，本来，刘鸢就不是‘人’。
艾德里安有时也会带路易斯来串门。
“你这混蛋小子，完全就是个面瘫脸，你就不能换个表情吗？”
“啊，想起来了。”刘鸢右拳打在左掌上。
“什么？”
“你这种，是叫做老牛吃嫩草，一千零二十一岁的老怪物，另种叫法是怪蜀黍。”
“你说什么？！”路易斯拦着暴怒中的艾德里安，小声劝阻。
金刚还嫌不够热闹，围绕着艾德里安头上怪叫：“怪叔叔，怪叔叔！啊！~啊!~老牛吃嫩草！啊~啊~”
“你这臭鸟，我拔了你的毛做鸡毛掸子！！！”
刘凌：“你！们！就不能给我安静一会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忠告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