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札记》赫连亦白

4、第四章 危机晚宴

　　“话说，这种建筑究竟是怎么保存下来并且还没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建筑拿去收门票供人参观的啊混蛋……”刘凌面对着艾德里安的‘家’感叹。
　　郊区整个一片地都是属于勒森魃族的私人领地，从一片树林外一直向深处，做了艾德里安专门派来的豪华马车半个小时才到城堡门口。刘凌立刻被城堡震撼住了，并且无限黑线——这简直就是另一座米兰大教堂。上半部哥特式的尖塔，下半部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
　　明明是只吸血鬼，竟然住在一座酷似教堂的城堡里。而且，米兰教堂是意大利建筑吧，艾德里安，你不是只法国来的吸血鬼吗？
　　“欢迎刘凌大人的到来，无上荣幸。我是管家塞博。”一丝不苟的看似年轻的吸血鬼管家引刘凌二人进入城堡。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刘凌还是被城堡内部的奢侈惊到了，不过想想吸血鬼这种不老不死的种族特性也就释然了。
　　“宴会将持续三天，已经为您和您的朋友准备好房间了，请稍作休息，晚宴在八点开始。”塞博礼貌的欠身退下。
　　两间房间是相邻的，刘鸢皱眉赖在刘凌的房间里。刘凌则是满屋乱转打量。
　　“我还是第一次住在城堡里！这格调，这家具，五星级的酒店总统套房也就这样了吧！”回头看向刘鸢才问：“怎么了？不舒服吗？”栖身摸摸刘鸢的额头。刘鸢微微放松。
　　“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其实也没有不舒服，反而觉得有些奇异的兴奋感。这感觉很奇怪，而且刘鸢下意识的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刘凌的好。
　　“恩，血族的领地，有血腥味到也正常。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吧，趁着晚宴开始前，睡一下。”
　　“你陪我。”只有在刘凌身边，刘鸢才觉得舒服点。
　　“好吧，我也补眠好了，反正又没事做。”艾德里安身为宴会的主角，现在肯定忙的没时间见他。

　　昏暗的房间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我们的小朋友，来了吗？”
　　“是的，大人。”这声音竟是塞博。
　　“很好，退下。”
　　“是。”塞博恭敬的行礼退下。
　　“艾德里安，我的孩子。”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叹息的道。
　　“亲王大人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成年很久了！”艾德里安不卑不亢。
　　“不，我的孩子，”老者用戏谑的语气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子呢。”明明应该是慈祥的话语，在老者口中却又说不出的讽刺感。
　　“当然，奸诈狡猾贪得无厌不择手段似乎一直都是些为老不尊的美德。”
　　年长者一把抓住艾德里安脖子上的一个银色环形限制器，将艾德里安提起来重重的压在彩绘的玻璃窗上。“惹怒大人可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我亲爱的小艾德尔。这么些年怎么还没有学会尊敬长者？恩？当时真不该让你轻易成年。”
　　长者仿佛意识到什么，松手抚平艾德里安颈间的衣领，掩盖住银色限制器“我的小艾德尔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恩？喜欢就要好好带好，可别弄丢了。眼看着艾德尔长大，越来越强大，身为家长的我可是即开心又忧郁呢！强大到不被阳光所影响的艾德尔，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所以我说，很多老者都是贪得无厌的呢！亲王大人不是在一千年前就能在太阳下行走了吗？”
　　“不不不，在太阳下行走，和不受阳光影响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艾德尔连这个都不懂吗？能在阳光下也能发挥百分之一百的能力，不受阳光的干扰以及削弱，现在在世的血族中还没人能做到，除了你，我的孩子，勒森魃族的领主，年轻的领袖。”
　　老者贪婪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孩子的珍贵的血液，足以让贵族们趋之若狂，不过，我马上就能品尝到了。当时他救你的时候给你了多少血液？500CC？还是1000CC？我相信不会超过1000CC，只是这样少量的血液，就能让你成长这么多，我将吸光他全部的血液，我将成为最强大的尊者。我将成为血族堪比一代的存在！”
　　“你这老疯子！”艾德里安看着老者近乎癫狂的脸不屑道。
　　“我会如愿的！”老者语气坚定：“如果不想你的小情人遭受不必要的灾难，做好你的领主。艾德尔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吧！”长者低声笑起来。

　　晚宴开始的时候，身穿礼服的刘凌二人着实有些眼花，血族无论是什么地位、阶级和男女，全都是美人。当然，中间也掺杂了一些人类。但是都是一些中年人事业有成的老板之类的少有年轻人。
　　宴会上食物种类齐全，当然还有‘特殊’的‘饮料’供给血族们。玻璃器皿里盛着那鲜红的液体，刘凌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刘鸢，怕他不舒服。刘鸢示意自己没事。
　　“欢迎大家，参加这次的宴会。”灯光打到艾德里安身上。“我代表勒森魃家族感谢大家的光临……”
　　刘凌看着艾德里安赞叹：“这小子好好打扮还真像样，当初见到他的时候可是狼狈不堪啊。”
　　刘鸢：“你是怎么认识这家伙的。”
　　“第一次见你对什么好奇呢！”刘凌轻笑的和刘鸢咬耳朵，刘凌柔柔的气息在刘鸢耳旁，让刘鸢感觉有些不自在，但却不舍得离开，软乎乎的气息让刘鸢心里痒痒的感觉，很奇怪。
　　“当初他也算是我捡回来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不过他是被追杀，受伤晕倒在家附近的巷子里，我顺着血腥味救了他，当时他已经几天没有进食，就喂了他点我的血液。他伤好了自然就回到家族了。那时追杀他的好像是别的家族的人。艾德里安是被暗算的。不过因为当时的伤比较重，在我家避难了整整一个月。可孔纯他们很介意我放血救人的事情，后来也因此从来不给艾德里安好脸色。”
　　“恩，我也介意。”刘鸢一脸认真，接着补充：“以后不要这样了。”
　　刘凌哭笑不得：“鸢，别和孔纯他们学！”
　　刘鸢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说话间宴会正式开始，艾德里安也执起一位血族女士的手在舞池里领舞。
　　“真想不到，艾德里安还有这么可靠的一面。”刘凌躲在角落享受美食和果汁，刘鸢递给他一块蛋糕。
　　“嗯哼~在这里还藏着如此优秀的男士呢，有没有荣幸能一起跳支舞？我叫丽莎。”一位打扮妖艳穿着低胸暗红晚礼服的女性血族插入，并且向刘鸢邀舞。
　　面无表情的刘鸢：“我不会跳舞。”
　　妖艳魅惑的丽莎：“在晚会上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舞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哦！~不会，我，可，以，教~你哦~保证你一学就会哦~”明显带有暗示的邀请。
　　刘凌外头微笑：“鸢，去吧，跳一支舞而已。在下面什么都不做也很无聊呢！”
　　刘鸢考虑了一下，学着刚才别人的样子，带着丽莎进了舞池。
　　“刘凌大人，蒙德亲王想和您聊聊。”管家塞博示意刘凌看二楼走廊处。一个中年人样子的血族遥遥的举杯示意。
　　“蒙德亲王是艾德里安大人的‘家长’，对于上次您对领主的帮助想要表示下感谢。”管家显得恭敬，礼仪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不卑不亢。
　　“哦？荣幸至极。”刘凌表面很淡定。
　　“请跟我来。”塞博微微欠身。
　　二楼走廊深处，管家将刘凌带进了一处书房一样的地方，然后鞠躬离开。房间四壁陈列这巨大的书柜，书柜上满是各种文字的书籍。刚才看见的中年血族——蒙德亲王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红酒杯放在茶几上。
　　“年轻人，你就是刘凌？”
　　“是的，先生。”
　　“感谢你救了我的后裔。要知道，艾德尔是我宠爱的孩子。”
　　老者的声音显得很真挚：“他还年轻，做事冲动，欠思考，自负，但勇敢也是年轻人的特点。无疑，艾德尔是最优秀的。”
　　“不用感谢，先生。很高兴能与艾德里安成为朋友。”
　　“说到这里，我也不得不佩服小朋友。作为一个人类，需要莫大的勇气，才会来参加一个血族的宴会吧！”
　　“我是艾德里安的朋友不是吗？身为勒森魃家族的客人，在其领主的家里还要担心安全问题，不是很可笑吗？”刘凌很随意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
　　“所以我说，年轻人，就是自负呢！无论是你，还是我的艾德尔。”蒙德突然抓住刘凌的下巴，强迫刘凌与他对视，本来棕色的眼睛瞬间变为血红色。
　　刘凌本有些警戒，但还是快不过蒙德。猝不及防的与蒙德对视上，然后，全身变得无力，肢体不受思想的控制瘫软下来，被早有准备的蒙德接住。
　　抱着刘凌，转动了窗台上的一盏烛台，房间后壁的书架分开，露出了密道。蒙德进入密道后，书架又自动合起来，了无痕迹。
　　刘凌被暗算后就没有说过话。只有蒙德踩在石阶上发出的声音。
　　“男孩儿，我想我并没有封住你的声音，不想问点什么吗？或者表现一下你应有的愤怒和慌张。”这样镇静在这样的年龄里是很少见的，要么，这种表现是无知，要么，就是……
　　“啊，我刚才是在想，古堡里，果然是有密道和密室的存在的。”出神中的刘凌仿佛才回过神来。
　　蒙德低声笑：“有趣的孩子。”
　　又道：“男孩，被背叛的感觉如何？我说，我需要得到你，然后我的艾德尔就将你带到我的手里了。一个人类和一个血族贵族做朋友？察觉到自己的天真了吗？恩？年轻人？”
　　“其实，血族还是落后的。”仿佛没有听到老者的挑拨，刘凌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
　　“城堡其实没有现在人类建造的别墅舒适。竟然还用烛台？果然是老人家了吗？只会循规蹈矩，抱着老旧的腐朽的思想和习惯。看来在家族中艾德里安不是百分百的握有实权吧！家族的摄政王，蒙德亲王。”
　　“我喜欢聪明的后辈，但是注意你的礼貌小东西。”
　　“你把握了艾德里安的什么弱点？”刘凌清澈的眼神透出犀利的色彩，直视着老者的眼。
　　“聪明的小家伙，一直在问别人的事情，不想知道你将被带到哪吗？”
　　“好吧！满足老人家的一些不过分的奇怪小要求，是作为小辈的责任，亲爱的蒙德亲王要将可怜的我带到哪里？”刘凌的语气敷衍至极。
　　“亲切的长者总是纵容小辈的一些无礼。”蒙德轻笑，似乎毫不在意。
　　向下伸展的密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水牢。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水牢中关着一个人，看样子是在昏迷中。
　　“这，就是艾德里安的弱点。”蒙德的声音透着一点得意。
　　“这是，谁？”刘凌费力的扭头看向水牢里。
　　“艾德尔的小情人。同时也是艾德尔的后辈。”将刘凌放在一处石床上，挑起刘凌的下巴，露出他修长的颈。蒙德得意的道：“好吧，我亲爱的艾德尔为了他的小情人抛弃了他的‘朋友’啊！真是重色轻友不是吗？”
　　虽然在逐渐恢复力气，但是想要起来反抗看样子是不可能的，蒙德希望看到刘凌的挣扎，一动不动的猎物实在无趣，所以并没有重新加重魔眼的效果。刘凌微微侧着蜷起身子，半晌低低的笑了起来。
　　“蒙德亲王大人，不知道您在中国呆了这么久，知不知道一句中国的谚语？”
　　“恩？”蒙德居高临下，挑眉表示自己的好奇。
　　刘凌眼里透着狡黠：“这句谚语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