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雍正改写历史》墨家小子

2、回首往事如烟

　　“我们今天来讲代数一元方程……”先生在讲台上挠有兴趣的讲着。学生们都认真听着。伯驹也是仰着小脸兴致勃勃的露出微笑。
　　雍正看着先生讲的似乎高深莫测，讲法跟自己小时候所学异曲同工之妙，而且要简洁许多，心下大叹。
　　“你都听得懂？”雍正问道。
　　“当然。”伯驹面色不变“听不懂。”
　　“张伯驹，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先生停下来，学生们也齐刷刷的看着他。伯驹当下大窘。“先生，这道题不是很明白，能否再讲一遍。”
　　先生耐心的点点头“好，不知为不知，伯驹的学习态度很好。我再来讲一下。”
　　——不要勾引我说话啊。伯驹心理愤愤。
　　——知道了。雍正说。
　　——你能听见我心理说什么？
　　——好像是。
　　——……I have no secrets.Yong zheng is stupid.
　　——你在说什么？
　　——哈哈。没什么。
　　雍正怀疑的打量着伯驹，不过十二岁的男孩，面若桃花，嘴角勾起。和八弟一样，嘴角天生就是上扬着的，真欠揍。可恨自己的一魂二魄被那盗墓贼啐掉了一魄。可恨现在只有他是能见着自己的“有缘人”。雍正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雍正飘在教室后面，不再理他，只是听先生讲课。

　　伯驹看他似乎一脸不快。只好半讨好的搭话。谁让他是人称学堂第一好好少爷呢。
　　雍正皇帝陛下，你来这是不是有什么要做的事或者心愿？
　　——称朕皇上便可。雍正一板一眼的纠正伯驹。不过，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
　　伯驹心下得意，如我所愿。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伯驹见雍正应允，便把阿拉丁神灯的故事给雍正讲了。
　　——你的意思是朕是来满足你愿望的？雍正声音一下冷了七分。
　　伯驹心下苦恼，那你来做什么的。
　　——且说说你的愿望是什么吧。
　　——我的愿望是驱逐夷狄，重振我大清国！
　　雍正被伯驹的浩然正气为之一动。——何来夷狄，大清现在如何？
　　皇上，你不知道啊。。伯驹一副说来话长的表情。
　　雍正点点头，等着听了。
　　伯驹把雍正后的事大致讲了些，着重从慈禧之后，大清国如何如何。听得雍正是一直狂拍桌子，可恨还拍不到，便在空中踱来踱去。
　　——你随朕去见那溥仪！朕要重振我大清国威！
　　伯驹心下犯难，他自是也想出人头地，为国出力，眼下表伯袁世凯被罢官，自己父亲也是夹缝中生存，如此荒唐之举怎么由我胡闹。
　　——我不过是一个长芦盐运使之子，当今圣上凭什么听我的呢。而且，皇上，你去了也没用。你没见过洋人洋炮有多厉害。
　　可是雍正哪里肯听一个小孩的，自己向外面飘去。灵魂飞得速度很快，似神仙腾云驾雾。不大一会儿，便到了京城。
　　如今的京城果然跟当年的不太一样。雍正感觉有些陌生。来的路上便看到了在铁轨上奔驰的飞快的怪物，大感惊异。京城里的人拉车倒是不错，速度挺快。偶尔开过一辆没马拉的铁皮怪物，巡逻的士兵都配备的鸟铳枪。京城不再只是四合院，有好些个地方都盖了洋建筑。
　　直奔紫禁城，故宫已经衰败的不成样子。奴才们得脸上都写着惶恐不安，脚步也是来去不知方向。溥仪还只是个小皇上，不管事。雍正在他面前晃了好几圈，可惜小皇帝看不见自己。大臣们商量着怎么平民变，而不是驱逐外敌。
　　雍正只能是叹气。不知不觉的，自己飘到了自己常年居住的圆明园。雍正瞪大了眼睛，来回转了几圈，只看到那几根斑驳而熟悉的柱子，无疑这里就是他曾指点天下让大清富强起来的地方。雍正纵然是百年之身，也不能压抑自己悲愤之情。
　　子孙不孝！
　　雍正头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的无力，纵然知道，却无法改变。大清国……气数已尽。
　　自己也终究成了别人读的史，光辉璀璨的一页书，翻过后，便是破烂不堪。

　　伯驹，下一页！……伯驹，翻页！……再翻！
　　张伯驹真想把自己耳朵给掏烂了。自从那个老家伙回来后，号称自己无家可归了。再然后，长吁短叹了半日，就一直问东问西，自己要被烦死了。索性拿了《海国图志》一页一页翻给他看。雍正大长见识后，又开始愤愤不平。
　　——他洋人能研究的东西，为何我们就不能研究？凭什么被那些洋毛鬼子压着打？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我们要师夷长技以制夷啊。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方能强我大清，所以父亲才会开了这洋学堂。伯驹晃了晃课本，颇自得的笑道。
　　——大清国就靠你们这些娃娃了！雍正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很没谱。有一转念，豁然开朗自己来到此世的意义。
　　——洋人那个车，飞机，枪你要统统学会造了！从今天开始朕要督促你学习！
　　——皇上，伯驹背书自恃是过目能诵，唯独这物理化学之类，实在是毫无头绪。
　　——你父亲可是说过有个布拉特的师父可以好好教你这些。
　　伯驹无语，聊斋里那些鬼都能谈个情爱，或者报怨报仇的。我遇上这个老鬼，怎么督促我学习来了。那个布拉特每次见到我都不住的摸我的脸，实在是受不了啊。
　　雍正一脸毋庸置疑的表情又让他颇犯难。

　　“少爷，袁二少爷来了。”管家在门外敲门道。
　　“知道了。”伯驹笑着向雍正一眨眼，“大天才来了。”
　　“小天才想我了啊！”推门进来一个青年男人，面如冠玉，目若流星，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翩翩浊世佳公子，雍正却是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这是个纨绔子。
　　伯驹一把被这袁二少爷搂住，亲了亲小脸。
　　“表哥……我已经长大了。”伯驹脸不禁红了。
　　“越大越是个美人了，哈哈。”袁二少又摸了摸伯驹的小脑袋，仔细打量了一番。伯驹也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这表哥。为什么是崇拜？
　　这袁二少，名叫袁克文，袁世凯次子。虽然吃喝嫖赌抽样样都干，却诗词歌赋也无一不精，又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好昆曲、古钱，结交文人，也是当时一名士。
　　雍正看着这场景，好熟悉，自己对十三弟好像也这么亲昵过。往事如烟。
　　“瞧瞧表哥从上海给你带的什么？”袁克文把礼盒推到张伯驹面前。
　　伯驹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戏服……”
　　“对！你瞧瞧这真金丝线，这可费了我好大功夫。这头面加了水钻，是不是更漂亮，哈哈。来，穿上给表哥唱一段。”袁克文把戏服展开在伯驹面前比划着。“虽然有些大，以后还可以穿。”
　　“这花费了表哥不少银钱吧。我怎么能收……”伯驹不过是去年和表哥一起听曲儿的时候模仿的唱了一句，便被表哥大呼为天才，一定要把自己培养了去。可是自己天生就温文尔雅，再扮个女装，岂不是毫无男子气概。
　　“都给你做了，你就收下。”袁克文笑嘻嘻的一脸期待。
　　雍正一旁感慨，腐败啊腐败。不过看着酷似八弟的脸庞，若是套了这女装，又有种解气似的畅快，不由也心生一份期待。
　　伯驹由着这色表哥套上衣服，吃尽豆腐，只是脸红不语。

　　二人一鬼一起来到庭院，支开下人，袁克文又开口道：“表弟就唱上次的贵妃醉酒四平调吧。”
　　伯驹大窘，“我不记得词了。”
　　“我给你读一遍词。”袁克文对伯驹的记性十分的自信“你小子听好了。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伯驹只好摆了架势，唱罢开来，那声音果然是黄莺出幽谷，此声天上来，面色也是衬的格外娇羞，宛若嫦娥。
　　雍正听着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若八弟也这么唱，二哥必定要将他收了去。好在八弟不曾是太子党……想到此，又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不觉有些苦恼。
　　前世，十一二岁的时候，和八弟的关系也是还算不错的。无奈后来的党争，自己是太子党，八弟却是大阿哥党，越行越远。其实他也是一心为国做出一番事业，不曾做出大奸大恶之事。九弟十弟却是行事荒唐胡闹了些。对于自己，只有防范，没有陷害，自己却是把八弟的不少门人官员都拉下了马。说实话，八弟真的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么，利益之争，权力之争罢了，堂堂正正的较量，堂堂正正的成王败寇。可到最后，却是……朕一直在怀疑他，不曾重用他，须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终究是没做到这一点，为何不当时也索性直接让他去守陵去，似乎做不到把他流放，只是把他捆在身边。而八弟的反击更是有效，散布流言，呵呵，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吧。他成功了。当时自己是十分懊恼的。现在平心而论起来，公平较量，没有谁对谁不起，你……还是我的兄弟。

　　一转眼，又是一年，和小伯驹的生活每天都是崭新的，伯驹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和好人缘是雍正即羡慕又愤恨的想起八弟，雍正的大冰脸对伯驹来说倒是仰慕而并未害怕，似乎前世也曾有这样一张脸对自己曾那样体贴过。雍正老爷爷每天督促着伯驹上课听讲，写作业，自己也孜孜不倦的学着那些骇人听闻的洋人知识。毕竟雍正的数学基础是很好的，上辈子搞审计的，所以学起理科要比伯驹稍微好那么一点，雍正把自己的精力便消费在学习并辅导伯驹上，考试却一点也不提醒他，伯驹很郁闷。雍正希望着早日大清国造出比洋人更厉害的武器来。可是耳朵里每天传来外面的消息每次都是让雍正暗暗心惊又无可奈何，大清国已经等不及这教育的年青一代来挽救了。
　　宣统三年，辛亥革命爆发。大清国摇摇欲坠。让雍正气愤不已的是，伯驹的表叔居然要成立国民政府，造反了！
　　这点伯驹稍感愧疚，但是他知道，大清国的制度已经不能适应新世代了。抱着不一样的思想，伯驹感觉到自己和雍正的联接越来越微弱，伯驹常常有时便找不见雍正了，或是看不见他在哪里。只是雍正却毫无感觉。

　　这一天，伯驹干了三件大事。剪了辫子，脱下了长袍，读了《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朝》。雍正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想着自己皇阿玛想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呕心沥血，最终镜花水月，凭什么最终，要让洋人的文化来改变我们侵蚀我们子民的思想？他想回去，只有在他的时代，他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朝》无疑给雍正以启发。朕要回去！朕一定要回去！
　　至于怎么回去，这个问题很复杂。
　　伯驹看着雍正铁青的脸色若隐若现，感觉他似乎要消失了，也是万分无奈。他知道，雍正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两人只是沉默着在书房，任凭时间悄然而过。伯驹是个亲美派，这几年对美国的新奇知识没少接受，美国有个叫爱因斯坦的科学家，他曾说过相对论的问题，如果人的速度只要比时间快，时间不就是逆流的了吗。要速度，雍正一个跟头就能十万八千里，速度确实飞快。
　　于是，伯驹抬起头问道“你能飞的比时间快吗？”
　　“没试过。”雍正疑惑道“什么意思？”
　　“相对论。”
　　雍正一点就透，当下明白。“朕试试。”雍正是个说风就是雨的脾气，马上往外飞。
　　“如果你回去了，还回来看我吗。”伯驹马上叫住他。
　　“不知道。不过如果朕回去了，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太平时代不再受战乱之苦。朕会保我大清国称霸世界。”
　　“嗯。”伯驹又露出他一如既往的笑脸，凑近雍正，张开手臂，仿佛拥抱着他。“谢皇上。”雍正被这纯净男孩的温暖感染着，心中涌上一份感动。
　　“朕只是试试，如果不行，还会回来。”
　　“嗯。”
　　雍正向空中飞去，不断的加速——俯瞰下空的山川大地海河江流。脑海中不断闪过这几年和小家伙的日日夜夜。
　　——你知道吗，我们生长的地方叫做地球。
　　——地球？球是圆的。
　　——地球是圆的。
　　——开什么玩笑！地球是圆的话，朕的四海子民不就都掉下去了？
　　——地球有引力。
　　——什么是引力？
　　——有个叫牛顿的小孩，看到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就发现了引力。
　　——什么意思……&%￥#%
　　雍正超过了前面的几架飞机。又想起小家伙教过自己许多新鲜玩意。心中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凭我大清之力，做出这些东西。
　　——天上那个叫什么
　　——飞机啊
　　——地上那个呢
　　——这个是火车，这个是汽车。
　　——没有鸟拉，没有牛拉，他们怎么能跑起来，莫非是木牛流马之类。
　　——有个叫瓦特的小孩，他烧开水的时候，开水把盖子顶开了，就发现了蒸汽动力。
　　——什么意思……&%￥#%
　　雍正越飞越快，只见下面昼夜变换，不知绕着地球飞了多少圈，雍正觉得自己的一魂一魄要散了去。雍正咬紧牙，冲着前面的白光，使劲冲了过去，直到全身没入那白光，眼前一片黑暗，回头望去，似乎光还在自己后面。怎么回事？雍正在黑暗中前行，直到最后一份力气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