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二少爷被揩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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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我好想吃那只虾子哇……”
小宝舔着口水站在殷墨衍身侧，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盘烤得金黄焦脆的大虾，两根手指头绞来绞去，好不可怜。
殷墨衍探身夹起一只来停在半空中：“你该唤我什么来着？”
小宝顿悟，方才开席之前殷墨衍曾偷偷与她吩咐过要喊“二少爷”的，便急忙躬躬身子，嘿嘿一笑：“二少爷。”
“嗯。”殷墨衍指指身后：“去搬一张椅子来坐在我身边，瞧见对面那帮人了没有？全是泗阳小报的狗仔，你等一会儿要与我表现的和睦些，我就会多夹给你。”
“好好好……”有吃的小宝什么都干。
她搬来椅子坐下，伸手便捉来他筷子上的那只虾子向嘴里塞。
“嗳？”殷墨衍夹住她到口的虾子，瞪她一眼：“不是与你说了要表现的和睦些么？”
小宝满腹委屈地见着那虾子飞了，抓耳挠腮地想着，和睦……和睦的意思……嗯……她娘曾说过，他们虽然是狐狸世家，但也要遵循邻里和睦，相亲相爱的宗旨来生存。
那和睦的意思，就是相亲相爱么？相亲相爱……相亲……小宝一拍脑袋瓜，扳过殷墨衍的脸来就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就忐忐忑忑地等着反应。
殷墨衍的手擒着那双叼着虾的筷子，还想着多逗逗她，却突然被她扑上来抹了一脸的口水，当即便呆在那里。
“呦！那不是那活断袖么？啥时候与个小丫鬟好上了？”
“这殷二少爷看来还是断地不彻底罢！”
“那小丫头谁呀？白白嫩嫩的，以前咋没见过呢？”
……
来自泗阳小报的宾客们一阵阵喧闹，小宝东瞧瞧西瞧瞧，殷墨衍还没有回神，那她的虾子还给不给啊？
“啪——”
殷墨衍松了筷子，将那虾子落在她的碗里。
小宝便乐呵呵地一口吞下去，可是见着殷墨衍还在发愣，便拉拉他的袖摆，道：“二少爷？我以后对你那样就行么？”
殷墨衍呆立着抖抖喉咙，许久清出一句话来：“你以后都不必再跟着我出来了……”
前后加起来不足一天，又被看了又被亲了，还是被一个……一个这样的女子亲了！
小宝紧张地摇着他道：“二少爷二少爷……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要告诉我，你不带我出来是不是以后就不给我吃的了？”
殷墨衍咬着牙冲她挤出来一个微笑，望着她红扑扑圆乎乎的脸颊恨不得上去打上一拳！但更可怕的是，他刚刚被她揩了油啊！可心中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这简直令他毛骨悚然。他被一个女子碰了而不感觉恶心，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谈嘛！啊，也对也对，她根本就算不得个女子！白白胖胖的，还如此贪吃……不算女子，不算女子！
这样想来殷墨衍总算是缓过来一口气，摸摸她的肩膀，道：“不会，以后还会给你好吃的，干得好！”
小宝这才安下心来，笑着舔舔唇角的油渣。
嗯？只是她的心怎么突然就跳得快了？好像油渣前面还有什么被她一起舔进去了。
见着殷墨衍的那半面俊颜上还挂着晶晶亮的口水，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下去！小宝慌忙收了脑袋，因为此刻的脸颊已经比那虾子还要红了。
“老三，今儿个你做寿，也对前来道贺的宾朋们致几句话罢。”
殷老夫人突然唤了一声，让喧闹的场子即刻安静下来。
小宝也捂着脸抬起头，瞧着上座那坐在轮椅上的殷三叔。殷墨衍低咳几声，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细细与她道：“你不是还要去看你那邻居？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等着你叔父讲完话再走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做寿。”
她还是生平第一次与人家做寿，好奇地很，也很想听一听寿星答谢什么的。
“你娘每年难道不会给你庆贺生辰？”殷墨衍轻蔑地看了一眼他那迟迟不肯动弹的三叔：“做寿，还不是都是这副样子，也得看寿星自己愿不愿意别人来庆贺。”
小宝极为认真地摇摇头：“我的生辰……那么多年了早就忘了是哪一天，我娘连她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更莫要说我的。幼时看着人家小娃娃生辰，人家爹娘都会给块糖什么的。我就趴在窝里很是眼馋，对我而言，哪天有鸡吃哪天就是生辰。”
殷墨衍好笑地瞥她一眼，“你倒还真是好打发。”
宾客们纷纷起身去请殷晟，小宝也学着端起酒来要上前去，被殷墨衍一把拎住衣领子：“你不准去，也不准再喝酒。”
小宝正撇嘴，突然见着殷晟一把推开围上前的门生，踉踉跄跄地就要挥着手回屋去。
“老三！你这是作甚！喝多了么？”
殷老夫人被丫头搀着拄拐颤巍巍地走过去：“老三，你今日应当高兴呐！莫走莫走，你看这么多人都来看你……”
“我高兴！我高兴被人看着是个废人么？”
殷晟的双拳不断用力砸着一双腿，咆哮道：“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我不需你们来看我的笑话！殷家的男人都死绝了你们才满意！滚——我还过哪门子寿！都滚——！”
“二……二少爷！”小宝吓得跳到殷墨衍背后去：“你叔父的样子好可怕……好像我们洞口西边那成日里出来吓唬人的凶狼！”
殷墨衍捏着杯盏看着一团乱的上座，许久酝出一抹笑意来，拉过小宝起身：“回屋去罢，该看的热闹已经看完了。”
“可……可是你的叔父又吼又哭……我们不去安慰一下么？”
“安慰？”殷墨衍冷笑道：“殷家的男人不是都死绝了？又何必我去安慰。”
小宝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笑着的殷墨衍她一点都不喜欢。
“怎么？方才亲了我还不够，现在又盯着我看？”殷墨衍摸摸她的脑袋，拉着她离席回厢房去：“那也得回屋再看你说是不是？”
小宝正欲脸红，瞅见那泗阳小报的又在冲着他们叽里咕噜，知晓殷墨衍是要她机灵点，要表现的“和睦”，便失望的乖乖贴得他近些，亦步亦趋回屋去。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失望……
身后还是乱作一团的寿宴，殷墨衍却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离开，城里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里都是这般冷情么？
小宝想不通，又不敢问殷墨衍，她知晓回了屋子后他一定又要拿着鸡毛掸子吓唬她，方才的一切无论喜也好悲也好就都与她无关。
夜里她跟黑豆坐在一块儿啃包子的时候，问黑豆：“我依稀记得你原先是在泗阳城一带觅过食，那你知不知道殷墨衍家里的男人都死绝了啊？”
黑豆哼一声：“哦，好像有一年他家着了把大火，那会儿你跟着你姥爷回老家了。原先城里百姓都知晓泗阳城首富殷府，一夜之间啊，火光冲天的，就全都化成灰了。听闻他们家所有的男丁全都在那场大火里没了，只剩下一个残废的儿子和一个庶出的孙子。这些年都是靠着交情不错的远亲近邻救济才能东山再起，说来也真是怪惨的。”
“原来公子是庶出哇……”小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他似乎对家里的人都很不好。
“小宝！”黑豆吐掉一块发了霉面块不开心地唤她：“你最近可是张口闭口全都是那断袖的公子，你可千万当心不能真的喜欢上他，不然到时候你会很难过的。你想想，他万一要是知晓了你是千山雪狐，不一棒子将你打死才怪。还是安安稳稳找个与你相配的狐狸，最好还是两家来往密切，又死心塌地对你好的……”
他说着便垂下脑袋去红了一片狐狸毛，小宝满脑子全是方才在席上见过的场景，随口应道：“嗯，你说的是……早知道我就不去亲他了。”
“咔嚓——”
黑豆的一颗狐狸心碎成两半：“宝……你刚刚说……你亲他了？”
“哦，是他说要与我相亲相爱的，不亲他就不喂我吃虾子。”
“咔嚓咔嚓……”
黑豆的心碎成了千块万块：“那……那你亲了他之后……你是什么感觉？”
“我？”小宝害羞地向狐狸毛里埋了埋脑袋：“心里一颤一颤的，不好意思再见着他，但其实是很想再去亲一口，哎唷你的问题真羞人，哎唷……”
“……”
黑豆已经成功地没有心了。
☆
天明小宝回殷府去，一晚上那颗不够用的狐狸脑袋冒出来的全是她亲殷墨衍的那一口，害得她的心不安分地跳了一整晚，哪里还能睡得着。
殷墨衍正梳洗完毕，瞅见小宝又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不禁喊住她，问道：“你这整日来来回回的奔波，见你似乎也消瘦了些，你那邻居真的有必要你每天都回去照料么？”
小宝满是期待地抬起头，又瞬间低下去：“我不会误会你在关心我。”
“误会一下也什么没关系。”
嗯？小宝警觉的顾盼四周，没见着有泗阳小报的在啊，他怎么会还对她好？何况她昨夜还亲了他一口，他不是不准她碰的么？非但没有生气还来关心她？
“二少爷……今天的太阳是打南边出来的么？”
殷墨衍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走过去揉揉她的脑袋，俨然一笑：“我以为昨夜我会伤心，可是却没有，或许因为有了你罢。谢谢你，小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二少爷被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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