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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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旖旎的春色，只有懵懂与热切相触，伴着痛楚与欣然，结束了第一场拥有。小宝贴在依旧起起伏伏地炙热胸口，害羞地埋了埋头。她终于有勇气试着迈出了这一步，她的肚子里就会有个属于他们的小宝宝了。
小宝这样想着，唇角泛着从未有过的幸福，一只手摸到自己圆乎乎的肚子上，忍不住地轻声笑了。原来两个相恋的人交付彼此是如此美好的事情，一想到方才殷墨衍温柔地疼爱，小宝的脸颊又烧起来了。
可此时很想要拥着她说些情话的殷墨衍却越发觉得头痛欲裂，许是方才太过卖力，这会儿竟吃不消了么？他拥着她柔滑身子的手臂也渐渐觉得无力，连眼眶都跟着刺痛起来。
小宝蹭着头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伸手去触着他的额头，一下子就被烫地缩回手来：“殷墨衍，你生病了么？你的头好热啊！”
“小宝……”殷墨衍握住她的手，痛苦地歪在枕头上粗|喘着：“我的头又开始难受了，不晓得最近是怎么了……我……”
小宝害怕了，紧张地安抚他道：“你别吓唬我……我这就去喊人来！你等着我！”
她拾起自己的衣裳来顾不得害羞几下子穿上，扯过被子为殷墨衍捂好便几步来开房门跑出去高唤道：“快来人啊！殷墨衍生病了！”
一阵忙乱过后，郎中诊了脉，开了方子道：“诸位稍安勿躁，二少爷只是风寒过盛，近日只要稍加调理即可恢复。”
福全跟小宝都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大碍，不必去惊动老夫人。细心端着药碗喂殷墨衍喝下去，小宝不断地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着温度，看看能不能凉下来。这么一夜没合眼地守着，临到天明，试着殷墨衍果真是退了烧，小宝才安了心窝在他身边打个小盹。
天快亮了，小宝伸个懒腰爬起来端着水盆子出去打水，想着好好给殷墨衍擦擦身子，也正好给自己梳洗一下。若不是因为殷墨衍突如其来的病症，这会儿她都要忘记昨个儿是他们的初夜了。
一出了屋门，小宝险些将手中的盆子丢到地上去——殷六婶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门下的石阶上，手里头还捏了把房前的泥土。
小宝贴着墙根走过去，要去打水的路必须得经过六婶才可以，难道她要再折返回去么？小宝犹豫了一会儿，脚尖儿向前挪了一点点，道：“六……六婶，您早啊……我是小宝……您来探病啊？殷墨衍他……他已经没事了……”
殷六婶将脑袋靠在廊柱上闭目养神，让开一步路给小宝：“你这没头脑的狐狸，在人间待的太久，忘记了自己狡猾的本性，被人占了地盘还不知道。”
小宝的指甲磕在水盆的边缘：“六……六婶，您为什么总说有狐狸……哪里有狐狸呀？您不要吓唬人。”
殷六婶睁开眸子淡扫了她一眼，让小宝的心险些飞了出来。
“你这小狐狸接近墨衍究竟是为何？这么久了按道理说你早该吞了他的心了啊？你是不是还有别的阴谋？”
小宝揪住心口道：“你……你凭什么说我是狐狸！你……你才是呢！”
六婶叹一声，摇摇头：“你乖乖待着我也不会来捉你，若是你伤了人我定绕不下你！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些，你已经引来众多狐狸味儿了，就潜伏在殷府上下，墨衍这场病也来得蹊跷，我看呐多半儿也与你有关。”
小宝瞠目结舌了半晌，噗通一声跪下来道：“晚辈狐狸小妖，不识上仙真面目，还请上仙责罚！”
殷六婶笑出声来：“我可不是什么仙神鬼怪，只是我生自捉妖世家罢了，你依旧当我是个疯婆娘罢！”
小宝的脑袋拨浪鼓似地摇着：“不不不！是我愚昧了，竟然不知您是高人，求您不要捉我，我不是坏狐狸……我……我只是因为喜欢殷墨衍……”
六婶紧眉道：“那你可告诉他了你是狐狸之身？”
小宝垂头应了声，六婶又道：“那……那你可与他……与他有了……有了……”
小宝听懂她话中未挑明的含义，红着脸点点头：“嗯……就在昨夜……”
六婶如临大敌般惊慌，“糟了！怪不得墨衍这病来得及，想必是要遭难了！”
小宝一下子跟着慌了手脚：“六婶，是遭什么难了？难道是我害了他的么？”
六婶眼中尽是无限恐慌，拉着小宝的手紧紧握着，望着紧闭的屋门：“墨衍他……很有可能已经被鬼怪妖魔附了身。人妖本就殊途，岂料你们竟然破了天轨，交|合之时乃男人阴气最弱之时，那些寄居的魂魄就有机可乘了！一旦左右了墨衍的脑与心……”
六婶没有再说下去，拍拍小宝的手：“这几日你一定好生照料了他，我且回南山庄的娘家一趟，取些符咒来！你一定要撑着等我回来！切记切记！”
她说罢便几步出了院子，小宝咋舌地看着她疾步的身影，仿佛是场未醒的梦，六婶压根儿就没来过一般。但六婶的话还是让她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地守着殷墨衍，祈求他平安无事，昨夜的急症只是风寒。
一切似乎如同平常，殷墨衍醒来之后精神恢复了许多，依旧会对她不规矩地动手动脚，也会哄着她带她四处游赏。
与嫂子约定的三日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宝早已经忘却她的叮嘱，潜心随着殷墨衍在府里做一对有名有实的小夫妻。只是到了夜里，因为记挂着六婶的话，任由殷墨衍如何求她，她也再不会向上次那样脱得□□任由他碰了。
算着殷六婶归宁的日子，小宝一面担心着，一面还处处打量殷墨衍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一到夜里她都会醒来摸一摸殷墨衍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同上回一般发热。
平静的生活是小宝永生期盼的。她试过了体温又靠在殷墨衍的身上，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就觉得异常美满。
冬天来得越发凶猛了，又到天色大亮，小宝与福全在院子里刮着瓦上结的霜冻，还时而贪吃的舔上一口。殷墨衍就拿着账册坐在院中认真仔细的对账，还不时地提点他们踩着凳子要当心。
院外一声通禀传来，说是殷墨衍有客到了。小宝回过身去，见着柳湘莲穿了件绒袄小褂笑盈盈地立在门边，唤道：“二少爷，您是忘了今日要随湘莲去普照寺还愿了么？我可是在家中等了您许久了，还非得要湘莲我亲自来请您么？”
小宝正气她怎的又来了捣乱了，忽然听见殷墨衍爽朗的笑声：“哎呀！殷某前日抱恙，竟然将此事忘却的一干二净了！湘莲姑娘切莫责怪，殷某这就换身衣裳随姑娘前去！”
湘莲低头浅笑：“那湘莲就在院外等你了。”道罢便转过身去，还有意无意的向小宝这边望了一眼，笑着出去了。
小宝急忙丢下刮刀跳下凳子跟着殷墨衍进屋去拦着道，“你怎么还随着她来往啊！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她不是善人的！”
殷墨衍正换着外袍，不以为意地道：“你怎么又这样说，湘莲姑娘也是十分体贴细腻的女子。与人交往不能只看重以前如何，你们不是同类么？生活在这里怎么还这样互相猜疑呢？不是该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么？”
小宝心底里的那股子对殷墨衍感到陌生的情愫又涌现了出来，还是最为强烈的一次：“殷墨衍……你不会真的……”她支吾着不敢说出口，六婶果真是猜对了么！她不敢去相信殷墨衍变了，他一定是被人附了身才会如此言语。
殷墨衍捏捏她的脸颊：“你不喜欢她，不能让别人也不喜欢她嘛！女子大度宽容才会被人欣赏，好了，我要出门了。”
小宝盯着他，拦在屋门：“殷墨衍，我不许你被人左右！难道你连与我说过的话真的都可以忘了么？”
殷墨衍皱眉：“小宝！我与你再好也不曾正式娶过你与你行了夫妻礼，也不曾说你就是二少奶奶。所以你应当时刻记着你的本分是个妾室，懂了么？不许仗着我的宠溺你就胆大妄为！以后不许再拒绝我的求欢，多得是女人想爬上本少爷的床！你乖巧些说不定我会同意早些将你收了房，好生反省罢！”
殷墨衍说着夺门而出，小宝的心是彻底被人摔碎了。他是真的被人附了身……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认定她的？她的力量太小太小，小的措手不及地只能呆在原处心里头一阵阵地泛堵。
天色瞬然阴霾，小宝终究是无声的蹲在门口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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