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交心互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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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孔空空曾听闻中的神兵气势如虹，杀气腾腾地自空中划落道道剑气，林中簌簌，中者无不纷纷落地，宣告阵亡。
笑语如花，将长剑辛苦劳作的成果—一堆干柴大咧咧地据为己有，掌控着火势强弱的白云抚掌颔首，夸赞了几句：“咱们小乐儿就是勤快，真乖，歇会吧。”翻转着烤架上的野雉，烤肉已是油光皮滑，再稍加炙烤，便可大功告成。
轻轻吹拂，略为散去热度，慢咬烤肉入口，肉质紧致，不柴不木，肥而不腻，唇齿留香，令人瞬间身心愉悦，白云撕下一只野雉腿递给飞雪，不经意地道出先前飞雪那句问询的回应：“飞雪，前些天，你问的我那件事，我答应你。”
“白云。”不曾想白云竟会提起此事，本待就口的野雉腿悬在半空，完全没有准备的飞雪呆愕，旋即大喜过望。
白了一眼身侧闻听此言咿咿呀呀似是抗议的钧天，大快朵颐啃着野雉胸脯肉的白云抬首，双眸坦然直视飞雪，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傻子，你这般待我，而我们又运气爆棚，躲过劫难，我若不应你，岂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白云，我救你是因着我…我心悦你，你不必为此歉疚，我…”微扬的嘴角喜色略敛，飞雪转动那只野雉腿，迟迟未有入喉，斟酌着言辞，不愿白云是为了感激自己舍身相救才应了自己。
“我明白，其实，我也喜欢你。”未曾错过飞雪踌躇难言的神色，白云了然一笑，将啃得干净的碎骨头等扔落火堆，大大方方地坦诚心意。
迎着飞雪因惊喜频频而显得有些石化的面容，白云忍俊不禁，抬手轻戳飞雪额间：“傻子，若非对你有意，你以为，我能答应随你出海游行？虽说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我并非那种自轻自贱之人，这点，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相识数年，并非不懂飞雪的心意，但委实过往经历着实惨痛，白云不愿再受伤害，也担心挑明之后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两人尴尬到连朋友都没得做的份上。
“可是，这两年，你对我颇为冷淡，我…”闻听此言的飞雪眸光晶亮，下意识地抬手握过白云不及撤回的右手，颇有些不敢置信双耳所闻。
“傻子，你再不吃，这野雉腿可要凉了。”左手覆于那只握在自己右手的手掌，触手还是略显冰冷，心下暗叹，白云无奈地摇首，不着痕迹地带过话题。
“好，我吃，我吃。”得见白云此举，数年相处，也算了解白云言行为何，飞雪随即会意，心中欢喜无限，依言进食。
两人吃完野雉，收拾好一应物什，白云无意识地划拉着犹有余温的火堆，思量半晌，决定告知飞雪自己心底深处的隐秘：
“飞雪，我想说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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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抬首，仰望天际，蔚蓝的天幕上，金乌缓缓跃至正中，光芒万丈，周而复始，滋养万物，但在我们那个时代，此景永不复现，有的只是一成不变的人工仿造的景观替代一切自然美景。“飞雪，你相信在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之外，还有别的天空吗？”
“我虽不是很信神佛之说，但未曾得遇过，也不见得它并不存在，只是我们还未发现吧。”不解白云为何有此一问，但见白云神色凝重，飞雪缓缓点头，道出自己关于这些个虚无缥缈之说的见解。
“嗯，我就是来自与你们迥然不同的另外那片天空，在那里，早已没了这般山清水秀，我们都住在海底深处。”白云叹了口气，目光回落犹在涨涨复复的海潮。
潮起潮落，本是自然规律，亘古不变，但现代的高科技尖端技术以几近野蛮粗暴的模式横冲直撞干涉，强行扭转遵循规律运转的一切，破坏法则，正是因着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日渐枯竭的地球资源远远不能满足人类的消耗，为了抢夺资源，人类发动了大规模的械斗，起初只是一些贫瘠的小国为了边境纷争而不断摩·擦，继而引发周遭国家动荡不安，加之因着工业文明高速发展运转所需的这几百年内滥采滥伐滥用滥放导致的水土流失，天灾不断，耕地荒芜，淡水干涸、粮食短缺、环境污染等等一系列问题，更因某些野心勃·勃的国家挑拨离间，战火继续蔓延，瘟·疫横行，文明社会秩序遭受重创，人类瞬间返祖，重拾最原始的手段，厮杀不休。少数几个不愿如此的国家也被裹挟着卷入，边境无止境的挑衅，子民的惶惶不可终日，就算你想关起大门自顾自地过着小日子，那群缺衣少食的又怎会放过你，让你逍遥度日？忍无可忍之下被迫还击，一旦开始，就难以安然抽·身事外，相互掣肘制衡的局势被打破，地球陷入第三次世界大战混战的泥潭中。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岁月，战争整整持续了几十年，地球满目疮痍，大多数人类和生物都没能逃脱，近乎灭绝。
但毕竟称霸地球多年，人类还是留有后招的，科技发达的少数几个大国，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心血，花了将近百年的时光在地底深处和海洋深处建立秘·密研究基·地，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留有人类文明的火种。地底深处的基·地毁于混战中各国精准的武器打击，海洋深处的基·地折损大半，残留几处躲过劫难。
基·地内的人类所剩寥寥无几，但无一不是高智商顶尖精锐，万里挑一的国之栋梁，在得知讯息后，依照代代相传的指令，启动人类末世计划，苦心经营百余年，终于仿造出往昔地球的一切景象，守着人类最后的希望，不致文明湮灭。
躲过劫难的人类数量着实过少，未免最终仍避不开绝种的惨境，早在人类末世计划开启之初，基·地便同时着手优质胚·胎培育方案，庞大的数据库内保留有几百年来各行各业菁英的基因数据、精·子卵·子等等，历经反复试验，得出最合适的受·精·卵，发·育成胚·胎，携带最优良基因的胚·胎才有资格在模拟子·宫内孕育成婴孩来到世间，在这过程中，成功率是五千万分之一，余下的淘汰者会被即刻销毁。
菁英婴孩打落地起便会被送至专业的培训机构，接受各类教育，成绩优异者准予毕业，奉命效力在基·地的各处机密要地，未达标者，还需继续深造，直至合格为止。
“我不是白云，我的名字是白依依。”往事不堪回首，历历皆是惨痛，白依依低头拾起一块石子，自细沙上写出自己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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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原来她的闺名是这般，真好听！盯着细沙上浮现的那行娟秀的小字，飞雪口中低声唤了一句。
“对，白云呢，只不过是我的化名，白依依才是我的真名。”白依依点了点头，手中的石子在名字旁的细沙上无意识地画着圆圈。
“在我们那里，我和其他伙伴一样，都是实验室的成品，我们是精挑细选的最优质的胚·胎，在那里，我们最开始的名字都是代号，我的代号是一一，待得胚·胎长成，便会习练各种技能，为的就是奉命保护那些个贵人，按你们的说法，就是贴身侍从，必要时，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务，否则，任务失败，等待你的也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现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就算到得这般境地，人类还是没有吸取教训，百余年来，兀自分成派系，阶层壁垒分明，犹在争斗不休，我们这些个所谓的菁英计划造就的人类，不过是那些个权贵最炫目的工具罢了，严格来说，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人，只是一个又一个可复制的试验品，从出世开始便是身不由己被操控在掌心的仆从而已，思及此，白依依不无自嘲地苦笑。
“白云哦，不，依依，我听不明白。”飞雪听得云里雾里，好些都不太明白，勉强得知白依依似乎是在一个很可怕的地方长大，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简单来说，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知他们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从小就被灌输各种技能，练就一身好才艺，为那些个权贵做死士，也会奉命去刺杀一些需要让他们闭嘴的人，我的过去，可以说，是一个遵从指令行事的傀儡。”提脚擦去沙地上那行自己画下的乱麻状图形，白依依换了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好让飞雪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我们那里，同伴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因为，你随时都有可能被同伴出卖或暗杀，我们那里奉行的是：实力说话，你落败是因为你实力不济，是个失败者，是没有资格生存下去的。”冰冷无情的生存环境里，狠者为王，遵循的是丛林法则，活命的本事便是你足够强大，否则，有限的资源不会浪费在失败者身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交心互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