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了，就是一辈子》郑九曼

6、反将一军

　　我和张远算得上升温的感情，慢慢回归恒温的状态。那件事情，还是影响了我们。我不气，也不怨。这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和张远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他还是会搂着我睡觉，只是睡觉而已。半夜，我感觉到离开了他的怀抱，我就会失眠。我的睡眠质量很不好，可是我尽量隐瞒，没有让张远知道。
　　张远和楼燕见面的次数很频繁，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现在少了上班这个可以束缚他下班接我的会面时间，我已经很少和张远说话了。
　　那一次，好像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和张远坦诚相见的梦。
　　我也会想念，可是，我总是开不了口。张远也没有开口。
　　我们，也许会错过。我想，我一直都没有怀疑。

　　虽然都说结婚了，就不会离婚。这个是我奉行的信念。可是我想，再这样下去，不离婚，也许是不可能的了。
　　张远喜欢楼燕，是我这几天越来越不能心安的原因。
　　现在想来，张远和我结婚，不仅仅只是因为李晨的事情，还因为楼燕。他想维持楼燕和李晨的婚姻，所以，我和他踏进了婚姻的坟墓。
　　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了，张远还没有回来，只是之前来了电话说陪楼燕喝酒散心。我还是不放心地等。
　　心里的恐惧被放大。我不安地胡思乱想。
　　第一次主动给张远打电话，想询问他在哪里。
　　接电话的，是楼燕。
　　她说张远睡着了，让我不用等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报应！
　　是楼燕在报复，是老天爷在报复。这是报复我破坏了人家婚姻的结果。
　　那一晚，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第二天，张远也没有回来，我傻傻地等着。
　　第三天，张远也没有回来，我还是傻傻地等着，哪怕是电话都没有一个。
　　第四天，我没有等下去了。
　　因为我出门了。

　　我想我一向是豁达的，或者说是冷血的。第一天我还在想张远回来的话，我会原谅他。第二天我也在想，他回家了就行，第三天我还是在想，只要他给我个电话就好。第四天，我决定不再等待了。
　　打他的电话，还是楼燕接听。我说我想和张远说话，她说他去工作了。
　　我就去他的公司。
　　见到张远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又软了。
　　“为什么不回家。”我满肚子的委屈。
　　“我……”他说不出话来安慰我，或者说，他说不出话来解释。
　　“你，心里想的，是我想的吗？”他企盼的眼神，看着我心酸。
　　我想，这只是闹剧吧，他娶我，是个闹剧。现在更加是个闹剧。当我看见楼燕站在他身后时，我彻底放弃了。
　　我也只是个闹剧。

　　不晓得是怎么回家的，我以为我和张远会挺过这个关卡，会一辈子走下去的。可是那种美好的答案是我想得太美好了。
　　我应该有自知之明，离开才是我的结果。

　　我整理好东西，离开了居住2个月的家。
　　原来才两个月啊，我以为至少半年了。我没有回家，只是整理了东西，坐上了飞机。我搞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只是想离开这里。
　　先是在三亚停留了，看了所谓的天涯海角，我想我已经不相信这一类浪漫的童话了。我曾经还相信一见钟情呢，现在在我眼里，还不都是狗屁。
　　只不过让我郁闷的是这一片大海，为什么那么蓝，蓝得我想哭。
　　就出门了那么一次，我就宅在旅馆里上网。嘻嘻哈哈地看之前看过的综艺节目，笑过之后又感觉难受。然后就看虐恋情深的电视剧，看见里面男女主角被小三破坏，哭地稀里哗啦，哭过以后，又想大笑。
　　等宅了一个礼拜以后，我又飞去了昆明。
　　我不喜欢花，从来都不喜欢。为了维持女生之间的话题，我曾经撒谎说我喜欢玫瑰花和满天星。其实，我什么花都不喜欢。
　　我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来昆明，我也从来不喜欢四季如春的天气，我喜欢冬天。看遍地的花，其实也就一般。我呆了不到一天，就离开了。
　　去了沈阳，吃了猪肉炖粉条，吃到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才知道，味道也就这样。我自己的行为，我想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了吧。
　　还在想接下来要去哪里的时候。
　　我见到了李晨。
　　他说他找到我了。

　　我又去了北京，一样是被他带着去的。还是住在那间房子里，吃着他路上带回来的寿司。
　　他说张远在找我，我点了点头。
　　他说张远和楼燕打赌，我点了点头。
　　他说张远等会就到，我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我应该猜到了，不是吗。
　　不管是打赌也好，还是事实就像那样也罢。我想，这种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当天下午，张远就出现了，刚见面他就搂着我说抱歉。说他找我好久。我闷不吭声。他和我说了所有的事情，他和楼燕见面是想让楼燕放过我然后离开，楼燕说要报复我。说是让我体会一下她体会过的痛苦。张远不配合了，她就告诉我的爸妈。张远和她约定的就一个礼拜。她想看我什么时候沉不住气。
　　张远相信我，而我不相信他。
　　我三天之后就没有沉住气。
　　只是我干脆的离开刺激到了楼燕。
　　张远打了楼燕，说她任性到了极致。等他回家，我早已经离开了。
　　然后找了许久，还是李晨找到我先，他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我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远没有说话，就拉着我离开了。李晨想要拒绝，张远说我还是他妻子，李晨也没有再行动了。
　　我毕竟和张远还是没有离婚。
　　不晓得是因为爸爸妈妈婚姻美满地我羡慕，还是从小的观念困扰了我，我都没有提出和张远离婚。
　　回到家，张远就对我小心翼翼。晚上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出门买菜做饭，然后晚上睡觉也不敢搂住我。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心里还是很心酸。
　　在夜晚主动拉着他的手搂住自己，他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只是说，没有下一次。

　　事情以为就这样的时候，楼燕还是出现了。我想她也该出现了。
　　我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看着她，没有让她进我的家门。
　　“看来，我还是失败了，我以为你的性格会和张远离婚，没有想到你原谅了他。”楼燕的嘴脸，让我感到难受，我给了她一巴掌。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抢你丈夫吗？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因为暗恋李晨10年到我不在乎吗？你还记得你扔了我一件落在你家的红色毛衣吗？那时候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去你家玩，和你说我的内心，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喜欢李晨而李晨说要娶我的话。可是等我想起来毛衣落在你家，回去拿的时候，我在你家门外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上面还有黑色墨水。你知道那件是我的衣服。那时候我还没有在意，可是过不久，我就亲耳听见李晨和你告白。”我埋在心里的话，埋了那么多年。常常在心里回想。
　　“你以为我会那么大方地原谅你所有吗？”我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女人。总是讨厌电视剧里可怜兮兮的女主角。对于事情的看法，我的观点从来对都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会伪装自己，会撒谎，会隐瞒。
　　楼燕这种娇娇女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这种人前人后不一样的人。我在小学就已经看清楚了。
　　楼燕像是没有想到一样看着我，然后又突然想到一般，脸色发白。
　　“你想得没有错，我这是报复。”我看着楼燕，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你以为你和张远之间的事情，我会那么傻吗？我猜到不少了，你想要用一样的招式报复我，想隔阂我和张远的关系。只是你实在是太不了解张远和我的性格了。我把你和他的性格倒是摸得差不多了。你那么多天不来找我麻烦，我就觉得不对劲。张远偶尔在吃饭的时候也会说你常常找他喝酒。我早和张远说因为他要开车，晚上不能喝酒。依照张远这种说到做到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喝的。”我看到楼燕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知道张远果然没有喝酒，只是楼燕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然后张远走之前还说他是和你在一起，我就猜，你既然无法灌醉张远，而你骄傲的性格是不可能真的和张远发生关系的，你就会想利用一些事情威胁他。比如我的父母。你既然调查我了，就多少会知道我和张远之间闪婚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李晨的事情不能被我爸妈知道。所以你就用同一个理由威胁他。在知道你接了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有想清楚，等到三天，张远都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我，我就猜到大概了。既然你可以耍我，我又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结果不是很好。”张远找到我了，虽然说是李晨先找到我的，出乎了我的预料之外，其他的，我都猜得差不多。
　　我想我看了那么多年的小说不是白看的，从小就习惯了解每个人的性格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看走眼的。张远全身都透露着不正常，我不怀疑也难。
　　我看了眼被我刺激的楼燕，以及站在她身后，不晓得听到了多少的李晨。我关上了大门。
　　既然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就没有什么再想说的了。
　　这几天的流放自己，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张远的不坦白吧，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和我说清楚。
　　回家以后张远紧紧搂住我说抱歉，我就知道李晨八成是把听到的事情都和他说了，我想既然他都道歉了，而我也刺激到楼燕了，他的罪名也不是那么不可饶恕。
　　我也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