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早安，彭格列》鸽苏拉

3、第三弹&第四弹

　　Bullet 3

　　拉开眼罩从桌子上抬起头的时候，丝芒发现教室里已经空无人影了。
　　“放学了……吗？”也不管桌子上的课本，丝芒提起一边的彩色提箱向着教室外走去。

　　意外的空荡荡的走廊，人群似乎集体失踪了。
　　而在丝芒走过活动部的楼层下的过道时，却听见不高的楼顶上方传来的喧闹声。

　　“喷哒——”
　　一根生锈的铁丝坠落下来落在丝芒的脚边。

　　抬头向上看，只见楼顶边缘纠缠着两个人。
　　在护栏外的是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的少年，铁丝围栏里的则是蓬松栗子头的泽田仓鼠——嗯，总之让丝芒联想到松鼠仓鼠之类的小动物。

　　老旧的铁丝网在两个人的拉扯间变形，歪成飞鸟脊背的弧度。
　　阳光照得丝芒的眼前一阵明白色。

　　“啊——！”“哇啊啊啊啊！”
　　尖叫和惨叫响成一片。

　　当不堪重负的老栅栏最终断裂破碎的时候，两个少年在阻止不住的惯性作用下跌落房顶。

　　丝芒正在为了阻挡让她变成眯眯眼的阳光而将手搭在额头上。
　　她站得位置正好是两个男生坠落的正下方。

　　脑中迅速地叉掉直接伸手接住对方的方案时，丝芒按下了皮箱的开关，握住了弹出来的手枪。

　　不得不加消音属性。
　　两发气弹对着坠落的两人冲去。
　　收枪。

　　如果将镜头拉到足以囊括整栋楼的高度的远处，就可以发现在重力作用下，加速坠落的两个少年在途中突然顿了一下，似乎得到缓冲般坠落的速度猛然下降。

　　“闪开！快闪开！”因为恐惧连声音都变形的黑发少年焦急地对底下的少女喊，要是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丝芒伸出手臂捞住了两个少年——一个叠着一个，手臂在冲击力下沉了沉。
　　“哇！死了死了死定了！”纲吉抱头痛哭。
　　“阿纲……”被公主抱又被纲吉压的山本武不堪忍受纲吉的胡乱挣扎而扭动起来。

　　“啪——！”一团乱中也不知是谁的手背甩到了丝芒的脸上。
　　“啪啪——！”又是手背拍到又是胳膊肘顶到脸，丝芒抿了抿唇，然后放低手臂，松手——

　　“哇！”
　　“嗷！”
　　纲吉被突如其来的再次坠落惊吓，而山本武则是被纲吉砸的。

　　“咦咦？没死吗？”纲吉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看着完好的四肢。
　　“哈哈哈哈，哈哈哈！”倒在地上的山本突然爽朗地笑起来，“还活着真好啊。”
　　“谢谢你，丝芒。”挺身坐起来的山本对一边弯腰捡手提箱的少女道。
　　“是丝芒救了我们吗？”纲吉不敢置信。
　　丝芒微微点头致礼，丢下男孩们向校外走去。

　　“跟传闻中一样的冷淡啊，哈哈哈。”山本挠着自己的黑色短发笑道。
　　纲吉：传闻中……喂喂，大家不都是一个班的吗？

　　阳光照在高楼的窗户上折射出小太阳的明亮。
　　站在窗台边的西装小婴儿放下眼前的望远镜，扯了扯被肉呼呼的脸颊拥护的小嘴：“哼~看起来不给纲吉发射死气弹是个正确的决定。并盛中学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边载着樱花的校园人行道上，提着糖果色皮箱的女生抬头了望过来。脸部因为遥远的距离而暧昧不清。
　　“察觉到了么？”小婴儿摸摸自己的下巴，酷酷的动作在他的小小手和小肉下巴的搭配下让人莞尔，“也是用枪的呢，真令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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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芒步履缓慢地走在居民街道上。日本的居民区有种和缓的安宁，绿色从人家的房院里挂出来，点缀着过往行人的路。

　　“啪嗒。”
　　拐弯处传来坠落物的声音。丝芒没怎么在意，右拐后继续向前。
　　道路边丢着一个书包，书包里的书本散落出来。如果少女留意看的话，可以发现里面的课本和她上课用的课本是同一种。不过很可惜她目不斜视地跨过去了。

　　等到少女走远了，围墙上的一个盆栽突然动了动，伸出了短短胖胖的四肢。盆栽转了180°的半圈，盆栽上部绿茸茸的本该是灌木丛的地方被抠出一张小脸。鼓了鼓自己的小嘴，小婴儿甩了甩了手中伪装cosplay用的小树叉：“居然直接无视了，‘用纲吉的书包将神秘少女引入家里的作战计划方案一’失败了。看来只好用方案二了。”跳下近两米的围墙，婴儿抱着书包喃喃自语。

　　Bullet 4

　　丝芒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当你知道你最终有个归宿，这种旅途便可以随意地拉长拉长，越长越容易陷在那种无所事事的安心中。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喂！女人！”身后传来噼噼啪啪地奔跑声。丝芒转过身微微惊讶地看着狱寺。
　　“拿去！”狱寺恶狠狠得把一个黑色的书包塞进丝芒的怀里。
　　“什么？”丝芒有些疑惑的看着怀里的书包，“不是我的啊？”
　　“当然不是你的！”烦躁的狱寺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寻找稳定，“是十代目掉的，我没有空，麻烦你帮我送过去。”
　　说着‘我没有空’却瞪着书包好像被人硬生生地夺走心头肉一样。丝芒有些搞不懂狱寺的意思，只好讷讷地说“好。”得到答复的狱寺立刻跑开了。

　　丝芒抱着书包惯性地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一段才停下来回想起：“……他没告诉我地址。”
　　“那么，只好找找看了。”看了看怀中的书包，丝芒向前跨了一步又顿了顿。
　　拐角处的狱寺隼人立刻缩回自己的脚，“里包恩先生到底在搞什么，干嘛非要让那个女人去十代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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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烦你了，还特地送过来。”纲吉的妈妈温柔地笑着。
　　“不客气。”丝芒淡淡应道。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把书包给楼上的小纲？”
　　“……好吧。”

　　丝芒穿着室内拖走上楼梯的时候，听到纲吉妈妈不知怎么地在那里很兴奋地说着‘小纲真厉害’什么的。

　　“轰——！”
　　就在丝芒踏入二楼的走廊的时候，小型爆炸声从一个房间里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纲吉的惨叫：“里包恩！这样对吗？！哪有家庭教师在学生答不出问题的时候就引爆炸弹的啊！”
　　奶声奶气的童音俏皮地回答：“我就是呀。”
　　“所以这是不对的吗！”
　　“谁叫阿纲这么笨，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
　　“不要露出这副‘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样子是你自作自受’的表情！”
　　“阿纲你说的那两种表情根本就是矛盾的吧。”
　　“我也很奇怪你怎么可以露出那种矛盾的表情……”

　　“咔——”门打开了。
　　屋内对峙的里包恩和纲吉转脸看向门口。
　　此时屋内摆着一排手控炸弹的机关，而所有引导线都通向泽田纲吉。衣服破破烂烂的泽田纲吉顶着一张花猫脸吃惊地看着对方：“丝、丝芒，你怎么来了？我这是……这绝对不是炸弹……”为了掩饰自家混乱状况的纲吉立刻感到舌头打结的沉重。
　　“哼~你来了。”与纲吉想掩盖事实的满头大汗不同，穿着小小的西装的小婴儿用自己细嫩的手指抬了抬脑袋上的帽檐，小小的嘴角抿出细微的弧度。
　　黑发黑眼的少女静静地看着婴儿和纲吉。

　　「她、她不会发现了吧……」纲吉痛苦地抽着脸。

　　“书包。”将手臂伸出来，纲吉的黑色书包直直地坠挂在女生的手上。

　　“咦？是我的书包？奇怪我不是放在桌上的吗怎么……”
　　“是帮阿纲送书包来的吗，真是麻烦你了。阿纲，还不对人家道谢。”不过膝盖高度的小婴儿却露出一副‘家主’的样子，还颇有威严地用没巴掌大的小脚丫踹纲吉小腿。
　　“谢谢啊，丝芒。”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顺便疑惑自己放得好好的书包怎么会跑到丝芒手里。
　　“坐下来吧，我自己煮了Espresso。”小婴儿迈着小短腿走到矮桌边倒咖啡。
　　“谢谢。”丝芒在桌边跪坐下来，“你是泽田的弟弟吗？”
　　“不，我是阿纲的家庭教师里包恩。”小婴儿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喂！里包恩！不要总是跟人说是我的家教，很丢脸啊！”被一个小婴儿教……
　　“里包恩吗？”丝芒微微一笑，“和那个世界一流杀手的名字很像呢。”
　　“如果你指的是‘Reborn’的话，那就是我。我是为了将阿纲培养成为彭格列第十代首领而来到日本的。”
　　“喂！里包恩！”纲吉制止，“丝芒，其实……”纲吉转头想跟丝芒辩解，却发现对方看着引爆炸弹陷入沉思。「绝对被发现了……然后我会因为和黑手党有关系而被举报或者被疏远……一定是这样的没错……TUT」纲吉绝望地挠头。
　　半晌，丝芒缓缓的开口：“是角色扮演吗？”
　　纲吉（抬头）：“啊？”
　　“你们不是在玩黑手党游戏吗？”丝芒转脸看向抿着咖啡的里包恩，“小婴儿是cosplay杀手里包恩，泽田你是扮演彭格列的第十代候补首领吗？”
　　“黑手党游戏？”
　　“嗯，彭格列不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家族吗？话说黑手党游戏是这里流行的游戏吗？”丝芒沉思片刻，“也对，在并盛町这样只有不良分子和流氓集团乱窜而没有黑手党的安详小镇，难怪你们会对黑手党这么感兴趣。”
　　“不，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纲吉无力，「不过以为是黑手党游戏真的是太好了，但是……只有不良分子和流氓集团的安详小镇里面是不是出现了奇怪的成分？」
　　“那么你要加入阿纲的家族吗？”里包恩扭头看着丝芒。
　　纲吉：“别这样！里包恩！”
　　“要加入吗？”里包恩抿着嘴望着丝芒，因为抬着小脸儿使得鬓角的卷卷发丝突兀地弹出。丝芒愣了愣，随即微笑：“对不起哦‘里包恩’，我不能加入。”即使是游戏也不行。
　　“哦，那就没办法了。”里包恩摸摸卷卷的鬓发。
　　「你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妥协的样子啊，里包恩你是不是在想什么花招！」纲吉抽了抽眼角，「不过丝芒拒绝真是太好了，要是像山本那样以为是游戏而加入的话就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