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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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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濬出潘淑妃处,行得几步,回头却见那明心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你跟着我做什么?” 刘濬索性停下来。
只见那明心歪了歪头,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包包头,“明心怕主子不识得路,送送主子。”“送?”刘濬看了看两人间的距离和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明心,你是否当本皇子和你一样傻?”看着明心不知所以,毫不羞愧的样子,知道其肯定听不懂话里骂她的意思,刘濬看着她较劲脑汁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小丫头也挺有意思。戏弄起来真是另有一番乐趣。
“明心不傻,二皇子也不傻。不过明心真的花了好久才记熟这宫里的路,所以担心主子迷路。”小姑娘真诚地述说着自己那点小担心。这后宫里的路么,复杂是不复杂,但是庭院楼阁,讲究的是错落有致,动中有静,山水相依。所以这路断没有直通大门的道理,往往都是七拐八拐。对于明心这种智商,确实是困难点。
思及此,刘濬不禁起了捉弄这小姑娘的心思。“既然如此,本皇子现在要回书院上课,明心知不知道君子堂在哪里?” 刘濬貌似无害地笑着。“这…明心不知。”小姑娘来这几个月根本还没出过后宫。
“就这点见识亏你还怕我迷路。”刘濬故意端了端主子架子,果然见明心诚惶诚恐,有点吓得不知所措了。瞪着大眼睛看着他,那模样可怜的紧。“你今日且跟我去认认路,以后我高兴了,兴许就叫你去君子堂听差。”明心正觉得这后宫无聊烦闷,一听能出去转转,觉得挺高兴,连忙点头答应。
“你过来,奴才要跟在主子身后一步半以外,不许远不许近,这是宫里的铁律,你可明白?”明心听罢乖乖地站在刘濬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讨好地看着他笑,似是等他夸奖。刘濬玩心起,故意快几步,慢几步,依然走的有条不紊。身后的明心却是死脑筋,满头大汗的维持着三步的距离。
“明心,你可真好玩。”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跟个小媳妇似的跟着,刘濬突然一个急退,明心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这个时候他才看着有点十二岁小男孩的顽皮样。他把脸凑到明心脸前,一双妩媚至极的桃花眼就这么看着她。明心可不是深宫里长大,从小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无师自通,再加上脑子不太好使。就这么被抱着却连害羞都不觉得,只觉得眼前这双眼睛好看的紧,水光粼粼,明亮异常,既像那夜色下倒映在湖中的月亮,又像那指引迷途的繁星。不禁伸手摸了摸刘濬长长的睫毛,笑的很高兴。
刘濬看着怀里这孩子,一点没有平时宫女被调戏时的欣喜或羞涩,一双单纯的大眼睛只是不掩饰的透着欣赏美丽事物的满足,不禁觉得她像是浑浊污泥中的一株未开的莲花,只为有缘人绽放。
“濬哥哥!海盐来找你玩了!”此时一清脆童音打断了刘濬的遐思,一个浅粉身影伴随着急促的奔跑声来到面前,身后还有一个跟屁虫。
来人是一七八岁的小女孩,着浅粉色长裙,满头朱钗乱晃,实在有些恶俗,此女便是四皇女海盐公主。可幸她继承了母亲蒋美人的容貌,虽然一身品味让人无从夸赞,但眉目艳丽娇俏,更透着一股天之骄女的傲气。刘濬见是这个货不禁生出阵阵烦闷。
海盐公主的母亲蒋美人本是潘淑妃宫中一侍婢,因其貌美被皇帝临性,怀了龙种,虽生出来是个公主,到底身份不同,便母凭女贵单独分了别宫居住。刘濬却是一贯看不起这对母女,怎奈这海盐不知是天生审美太强还是怎么,纠缠定了他这个哥哥,不管如何恶言相向,冷言冷语,都视而不见,一如既往地热情以对。
她身后的男孩笨拙地跟着她,便是她未来的驸马赵倩,海盐年纪虽还小,但嚣张跋扈脾气极差,对赵倩也是呼来喝去颐指气使。这赵倩长的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书生气十足,小小年纪,却一点不耍小性,对海盐十分礼让,俨然已是一副小相公的样子。
刘濬放开明心,正要说什么,海盐眼明手快愤恨地上前把明心推倒在地。“什么玩意,敢跟主子站在一起,跪下!” 刘濬见她这霸道样就恶心,抬手就是一个不收力的耳光打得海盐往后倒在赵倩身上。“你什么玩意,我的奴才我自会调教,还轮不到你来动手。”话是这么说,却也并不去扶明心。
那赵倩是个善良孩子,扶稳了海盐,充满同情地看了看地上的明心,却是没敢说话。明心当然没了解什么状况,看赵倩看着她,就冲她笑。她这老笑的毛病也是爹娘教的,娘说“你看人就笑吧,这样谁都喜欢你,舍不得欺负你。”明心虽心智稍差,这句话倒是记得牢,这些年的生活实践证明,还是有些用的。自己爬起来,就那么跪在刘濬旁边。
海盐受了这一巴掌,眼眶含泪,泄愤地一把推开赵倩,看着刘濬扁着嘴想哭不敢哭。“濬哥哥,你怎么为了一个丫头打我,我可是你妹妹呀。”“什么妹妹,你不过是我母妃房里女婢生的女儿,在父王那里,你是公主,在我眼里,” 刘濬指了指脚边的明心,“你就跟她一样。”听到这么重的话,海盐再脸皮厚也受不了了,红着眼哭着跑走了。
这会倒不见赵倩去追,只见他先是跪下給刘濬行了个礼。“二皇子这是要回君子堂吧,不知赵倩可否与皇子同行。” 刘濬看了赵倩一眼,一贯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觉得他很窝囊,“起来吧,你怎么不去追自己未来媳妇?”赵倩听言脸微红,“小孩子难过,跑回去娘亲哄哄就好了。”
“小孩子。”刘濬嗤笑,似是想起什么,拉起地上的明心,指着她跟赵倩说。“这是我母妃那边新来的奴才,脑子不太灵光,下回见了你们,要是海盐为难她,你记得劝着点,别欺负的过分了。”这妹妹占有欲强,以前因为看见他跟宫女调笑而责罚闹出人命的事也有,只是因为刘濬也没将人放在心上,因此并不理会。“这...赵倩尽力而为。”赵倩面露难色,想到海盐那脾气岂是自己劝的动的,但是又不好推脱,只能勉强应了下来。刘濬倒是听出他话里的为难,冷哼一声,不再多做计较,自顾自往前走去。
那赵倩站在原地看了看明心,明心也看着他,面上确是看不出脑子有毛病,给了这么一副好容貌,却是痴傻,以后的路不好走啊,赵倩心生同情,说话格外地更温柔了些。“走吧,明心。”
他自己倒是不知道,明心看见海盐刚才那么无视他,对他也是满心同情。“好。”也是柔柔细细地回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笑,似是全明白对方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