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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别曹 ...

  •   两日之后,弘昼特意挑了个时间去见锦鳞,锦鳞叫上清流,在书房中相谈。
      “五爷今日大驾来此,有何贵干?” 锦鳞调侃。
      “只是想问清流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清流你留下与弘昼谈吧,我就先回避了。”起身要离开。
      “小姐,你别走,我没什么话和他说。”清流急道。
      弘昼也说:“你留下,我也想知道你的意见和看法。”
      锦鳞只得重新坐下。
      弘昼接着说:“如果我可以明媒正娶,娶清流为妻,到时你们都会同意吧。”
      “你怎么能再娶,你已经有了福晋了。” 锦鳞代清流问。
      “当初成亲是父母之命,我对她并无丝毫的感情,她对嫁了我这么个荒唐王爷也十分不满,正好我干脆休了她,还我俩的自由。”
      清流冷笑:“五爷说得倒轻巧,她就是对你再不满,也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正正经经,做一番大事,岂有女子会情愿被休弃的命运。”
      “就算她不情愿,我要休她,她也没奈何。”弘昼发狠道。
      “五爷竟丝毫不念结发之情,今日为了清流一个小小的丫环,可以舍弃妻子,他日又不知会为了谁休弃清流呢?”清流大为不满。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你怎么,你怎么反而……”
      “五爷还是别动这样的念头,清流人小命薄,担不起这样大的福气,五爷若真这么做,清流这一世再不敢见五爷的面了。”清流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我对她是真没有丝毫感情,对你,对你……”弘昼也急了,缓过一口气,“对你怎样,你该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就算没有夫妻之情,男女之爱,难道也没有结发之义吗?五爷,清流所知的五爷是重情重义的人,有担当的人,却不是负心薄幸,寡情薄义之人。”清流咬咬牙,道:“清流从未想过能高攀五爷,只要五爷对清流有心,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样真的就足够了吗?清流。”弘昼又是感动,又是黯然。
      “是的,已经足够了。”清流坚定地点头。
      弘昼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静降临在三人之中。
      “清流,你先出去,我和弘昼谈谈。” 锦鳞发了话。
      “是”清流退出房间。
      “现在你知道,清流所求的不过是你的心,外在的尊荣她并不放在心上。”
      “不仅如此,她知道我若定要休妻,到时又要闹得满城风雨,要娶她更是困难重重,起码皇上那一关就不好过,她这都是在为我着想啊!”弘昼叹道。
      “你能这样了解她,也不枉费她的一片心,她说的也在理,一切都那么难以改变,你早点停手也好,否则你的假面具就要变成真的了。”
      “只是这样太委屈她了,”弘昼也无奈,重重叹了口气,又问锦鳞:“我始终不明白,我的假面具戴了这么多年都无人知晓,有时连我自己都不认为那是假的了,为什么你们能明白。”
      “其实也是猜的,只是见你有时在日常小事上思虑清明,见解独特,实在不相信你在做大事时反而会错漏百出,何况……”锦鳞顿住,不欲再说下去。
      “何况什么?”弘昼今日却定要这个答案。
      “这话说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
      “冲着你是清流的小姐,我就不可能动你一根毫毛,更何况也不想与傅恒结仇。你今日所说只入我一人之耳,明日我也忘了它。”
      “那又何必我说,事实究竟如何。五爷最是明白的。你为何这样做难道还要我点明吗?”
      弘昼苦笑“我装了这么多年,有时也实在想找一个人倾吐倾吐,难得你既明白了,我自然想知道。”
      “那好吧!我也知道你又岂是那种人。” 锦鳞想了想,同意了“五爷之所以装疯卖傻,远离朝廷军政大事,故意做错一些事,应该与你的三哥有关吧?”
      弘昼悚然震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额上冷汗滴下,直直地盯着锦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锦鳞看他的情态,就知道这话说得太孟浪了,连忙掩饰“我也只是猜猜,你别多心。”
      但这句话弘昼却全没听见,半晌才镇定下来,“我还以为三哥的事外人并不知情,原来连你这深闺之中的女子也都知道啊。”
      “皇家的事情原就是小老百姓极爱传播的,在京城天子脚下这话有些还不敢传,在外反而听得多了,历朝历代为夺皇位而死的事也是多不胜数,也不少这一件。”
      “弘时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你说我不离那个皇位远一些又怎么行呀?”弘昼苦笑“身为皇家人。也有其他人所不知道的许多苦痛,而且大多不能宣之于口。”
      “五爷也放宽些心胸,现在毕竟不是雍正爷了,你四哥已坐稳皇位,想来现在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些事而起杀心了。”
      “或许吧。”弘昼告辞“我先回去了,今日这些话,我们都忘掉吧。”
      弘昼走到书房门口,又回头道:“你太聪慧了,太聪慧的女子有时让人害怕。”大踏步离开这儿。
      “六哥只会怜我敬我,决不会怕我。”锦鳞拿起茶碗喝了口茶,淡定地对自己说。
      弘昼走到端毓府大门口,正巧看到傅恒带着小七下了马,往里走来。
      “傅兄,你也来了。”弘昼打招呼。
      “噫,你怎么也在这里。”傅恒不禁奇怪,他自己是端毓府的常客,却从未见到弘昼在此地。
      “有些事,嘿,没什么,我先走了。”弘昼急匆匆走了,傅恒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满腹狐疑。
      清流送弘昼出门,见到傅恒,施礼“六爷来了,小姐在书房里呢?我带六爷去吧。”
      “好!”傅恒把马疆甩给小厮,随清流往书房去了,路上问她:“弘昼怎么了,怎么见了我反而急匆匆地跑了呢?”
      “我,我不知道”清流苍白的脸上浮出红晕,将傅恒领到书房就一溜姻跑了。
      傅恒站在书房门口,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一见我就跑了呢?”
      锦鳞回头见是傅恒,“你来了,在嘟囔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傅恒跨进门里,“我说的是弘昼和清流。弘昼是一见了我就跑,清流见我问她弘昼来干吗?她也一下子跑了。”
      “弘昼是十分坚决的来向清流求亲的。”
      “什么,他不是已经成亲了,这个问题他如何解决,还是让清流当妾。”
      “他要休了福晋娶清流,不过被清流拒绝了。”
      “还好清流拒绝了。”傅恒摇摇头,“弘昼也太胡来了,这种事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胡来”锦鳞自语,突然问:“六哥,倘若今日是你处在弘昼的地位上,我只是个小丫环,你又会怎么做?”
      傅恒呆了一呆,“这怎么能假设,我们可不是他们。”
      “如果是呢,你会怎样?”锦鳞坚持问。
      “我一定会有妥善的方法的,无论如何,也会娶你为妻。”傅恒坚定地说。
      “那不也和弘昼一样,你还说他胡来。”锦鳞心满意足,取笑他。
      傅恒也笑:“或许是一样,想来天下男子谁不希望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为了这,有时付出一些代价也是愿意的。”傅恒看着她,“倘若是为了你,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来娶你,我也是愿意的。”
      锦鳞心花怒放,心上人说出这样的话,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不沉醉的呢?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姐姐想见见你。”傅恒这时才想起到这儿的目的。
      “你姐姐,皇后,皇后要见我?”锦鳞惊道。
      “是啊,姐姐一直很想见你,不过前段时间你遭逢母丧,不宜入宫,所以才拖到今天。”
      “皇后要见我,那我要准备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准备,明天下朝之后,我来接你一起入宫晋见就是了。”
      “皇后是不是要考验考验我,看我是不是能配得上你们家。”锦鳞不由有些担心。
      “你别担心,我姐姐是最温柔和善,贤惠仁厚之人。她只是见见你,何况你这样出色,她见了你定十分高兴,决不会对你有丝毫不满。”
      “是吗?”锦鳞终究有些担心。
      “好了,好了,别想这个,我给你带来曹先生这几个月新写的《石头记》要不要看看。”
      “当然,快给我。”
      傅恒把书递给她,锦鳞捧着书,沉浸其中。

      “参见皇后,娘娘吉祥。”锦鳞在午后拜见皇后,傅恒在领她进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起来吧,不用多礼。”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
      锦鳞站起身,这才有功夫打量一下皇后,只见她仪态高贵,端庄雅致,容光几乎令人不敢透视,不觉在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一国之母,只这份成稳高贵已是不凡,确有母仪天下的典范。
      皇后富察氏走了近来,拉了她的手,细细端详了半天,温柔地说:“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怪不得傅恒要对你神魂颠倒了。”
      锦鳞红了脸,“娘娘。”
      “好,好,不说这个。”皇后见她脸皮薄,转移话题,“我听说你的名字也好多年了呢?到今日才见到你,果然算傅恒有些福气,你这样的人儿我到今日才得见,还真有些遗憾呢?”
      “娘娘太夸奖锦鳞,锦鳞一介小女子,不通世务,不懂人情,娘娘不嫌弃的话,锦鳞愿常常侍奉娘娘。”
      “让你留在这儿陪伴我,我倒是想,只可惜我那弟弟却定是不会允的,况且后宫之中礼仪甚多,我也不想委曲了你,以后有闲就让傅恒带你来,我们说说话。”
      “是。谨遵娘娘之命。”
      “哎,我想有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伴儿可也不容易啊,但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是吗?”
      皇后说的实在不过是极之平常的话,可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恰到好处,既自然而然有一种皇后的尊荣,又恰到好处表现了对锦鳞的喜爱之情,令人既生亲近之意,却又不敢过于亲昵。锦鳞心中佩服,这才是相真正的大家风范,自己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还该磨练磨练,多多学习才是。
      “娘娘但有召唤,锦鳞定前来听旨,娘娘的教诲,锦鳞一定牢记心头。”
      “我也没什么教诲。”皇后笑笑,又重申“我也不过希望你能来陪我说说话,那我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是,锦鳞一定常来陪伴娘娘。”
      “傅恒大约不会怪我抢了你吧。”
      “娘娘!” 锦鳞急道。
      “说起来,我进了宫之后,连傅恒也没能时常见面呢,现在好了,你能多来。”
      “为什么?六哥不是娘娘的亲弟弟吗?”
      “后宫的规矩向来如此,就算是亲弟弟,男子也不能随意进出后宫的。”
      “哦!”
      “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忍不住唠叨了一堆话,你不会厌烦吧?”
      “怎么会呢?娘娘金玉良言,锦鳞一定记在心中,娘娘不厌烦锦鳞就不好了。”
      皇后笑了笑,携了她的手,“这皇宫你还没来过吧,我也倦了,叫傅恒陪你四处转转吧。”皇后说着,一边吩咐宫女去叫傅恒进来。
      傅恒大约也没有走远,一会儿就随着宫女进来了,皇后笑吟吟对傅恒说:“傅恒啊!这姑娘我很喜欢,你可要好好对她,不可亏待了她。”
      “是,皇后。”
      “我陪你们出去吧。”
      两人待要推辞,皇后已率先举步,只得跟上。
      在坤宁宫门口,皇后再次强调:“傅恒,不许你欺负锦鳞啊!”
      傅恒低声说:“锦鳞不欺负我就好了!”这话声音太低,只有一旁的锦鳞听见了,趁皇后不注意,白了他一眼,傅恒一笑,不再说了。
      “好了,你们跪安吧。”皇后有些不舍弟弟。
      两人按礼数拜别了皇后,一齐缓缓往外走去,傅恒指指点点,想是在向锦鳞介绍皇宫了。
      “皇后在看什么呀?”乾隆的声音骤然在身边响起,皇后吓了一跳,赶快要行礼,还未跪下,已被乾隆扶起。
      “皇上来了,怎么没人通报。”
      “朕见你入神在看什么,没让人打扰。”
      乾隆往皇后望的方向看去,认出前面正转过拐角的两人中的一个是傅恒,问:“是傅恒来看你来了呀!旁边的那位姑娘是谁啊?”竭力想要看清,两人却正好转过那个拐角,消失在帝后的眼前。
      “那位姑娘就是……”
      “啊!朕知道了。”乾隆突然插入,暧昧地朝皇后眨眨眼,“是傅恒的那个世妹,也是他的心上人的那个姑娘吧。”
      “是啊!皇上怎么会知道的。”
      “朕想是你想见的,又和傅恒一道儿来的,除了她有谁呢。”
      “的确是。”
      “长得怎样?性情如何?配得上傅恒吧。哎!可惜,朕要是早点来就能见到她了。”
      “长得自然是天姿国色,与傅恒也算一对,只是这性情吗?却不好说。”皇后沉吟。
      “哦,至少性情和顺不和顺。待人是否有礼有矩?”皇后看人一向十分准,这回竟一句不说她的性情如何,乾隆倒有些惊奇了。
      “性情和顺,待人有礼,这是当然的,可臣妾总觉得,她又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些内在的,臣妾看不清,”笑笑道“或许傅恒知道吧。”
      乾隆也笑:“朕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叫锦鳞”
      “这名字倒刁钻。”乾隆转移话题“不说他们俩了,皇后,你这几日身子如何?”
      原来皇后怀孕三个多月了,乾隆十分关心,故而最近时常过来探问。
      “臣妾很好,只是有时容易疲倦,皇上无需担心。”
      “那就要多休息休息。”帝后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宫里走去,乾隆体贴地从宫女手中拿过披风给皇后披上,握住了皇后的手,一道儿进去了,随行的宫女暗暗感叹:宫中传言帝后十分恩爱,看来是半分不假了。

      这一日,曹雪芹在家中画画,眼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而家中已无多少银两,画几幅画交到画馆去卖了,买几件冬衣才能过得了这个年。
      正画着的时候,忽听到外面马蹄“得得”的声音响起,抬头从窗口看去,正巧看到外面傅恒和小七下了马,往屋子走来,曹雪芹扔下笔,打开门:“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傅恒笑了笑说:“你都快和锦鳞一个腔调了,锦鳞最近也是一见到我,就取笑我忙忙碌碌,不知干了些什么?”
      “傅兄是为国奔忙,这我可不敢取笑。”曹雪芹正色。
      “锦鳞可不管这些。”换了个话题“曹兄,我今日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哦,我还有什么好事不成?”
      “这回可真是好事了,你觉得我府上的莲官怎样?”傅恒开门见山。
      曹雪芹心中突然有些了悟,难怪这几个月中,时常能与莲官独处,原来傅恒是存了这个心,只是不知是不是由于傅恒知道了自己对锦鳞……才这样安排的,不禁心头忐忑,勉强道:“自然人品才华都是上上之选,不知傅兄突然问这个是何用意?”
      “曹兄如此人物,要有个知已红颜与你共效于飞,岂不胜过孤家寡人,在此冷清寂寞。”
      “傅兄开玩笑了,我曹雪芹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又有谁会愿意来捱这苦。”推托之意显而易见。
      “曹兄太妄自菲薄了,天下并非人人看重钱财等身外之物,曹兄才华过人,迟早天下闻名。”又转了个语气“锦鳞和我说起此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已知道曹兄对莲官的心思了呢?”傅恒表面似乎漫不经心,其实心中对曹雪芹仍有些芥蒂,这时故意装作在看桌上的画作,心神却全放在曹雪芹身上。
      曹雪芹听说是锦鳞说的这件事,一时呆在当场,心头诸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想起锦鳞从杭州回来时在雾生湖边向自己倾吐烦恼的旖旎风光,不由心神俱醉,想起她向傅恒提出莲官与自己的事时,又黯然神伤。
      傅恒见他千头万绪,怔在当地,心中也是叹息,自己的怀疑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锦鳞之于自己是不可抗拒,之于曹雪芹,或许也是一样的,只是自己较为幸运罢了。
      “莲官色艺双绝,人品不俗,对你的才华人品大为倾倒,我本不愿她来受这种苦。”傅恒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只是她内心快乐,自也不觉其苦,锦鳞也说莲官与你实是极相配的一对,所以才托我来说的,曹兄究竟意下如何?”
      曹雪芹听到锦鳞确有这种想法,心头更是酸楚,见傅恒意气风发,风神俊朗,又想:傅恒家世既好,人品也好,未来更有大好前程,而自己却这样贫困,心中长叹,他原是傲气十足的人,这时难免有些愤愤不平之意,对傅恒的问话也没在意。
      “曹兄,曹兄,你怎么了?傅恒唤他。
      曹雪芹仍未回过神来:锦鳞小姐那是富贵惯了的人,平日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上乘的,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她就算是对自己有意,又岂能让她吃这些苦,然而自己这一番情意,就此东流,又……
      “曹兄,到底怎么样了?”傅恒反而放低了声音,知他沉湎于自己的思绪之中。
      曹雪芹却自己回过神来,勉强对傅恒笑笑:“傅兄说什么?”
      “我说莲官对你一往情深,你愿不愿意接受,不要辜负了她才好。”
      曹雪芹心头荡漾,这一切既是锦鳞安排,就如了她的愿,自己反正孑然一身,有何所谓,道:“既蒙莲姑娘垂青,曹某喜之来尽,不敢有负这番情意。”
      傅恒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回去告诉其他人,他们一定十分高兴,这杯喜酒是一定要喝的。”
      “应该我谢谢傅兄才是,傅兄割爱,以府中才艺俱佳的莲姑娘下嫁于我,可惜这儿没酒,不然今日就该尽尽酒兴才是。”这曹雪芹是想以酒助兴呢?还是想借酒浇愁?
      “今日我还有事,改天吧,曹兄既允了,我叫个人来帮你操办一切吧,我想那些礼数你也不懂吧。”
      “如此多谢了。”
      傅恒走向门口,边回头说:“既这样,我就回去了,”走出房门,招呼了小七,两人骑上马,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远处了。
      曹雪芹立在门外,心绪难平,直到夕阳落山,暮色聚拢,才长叹一声,走回屋里。

      一个月后,曹雪芹与莲官的婚礼极其简单地举行了,参与的也只是平时相聚的一些好友,而两年后傅恒与锦鳞的婚礼却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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