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死神）》泣月

22、朽木

　　二十、朽木

　　海燕狠狠的瞪着正慢条斯理地处理公务的白哉，眼前的茶杯早已经见了底，太阳也从东边溜达到了西边，可是白哉除了在他进来之时打了个招呼让人端了杯茶之外，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了。
　　“喂！你倒底忙完了没有？！”终于再也坐不住的海燕一掌压住白哉又准备拿起的一份文件，恶狠狠的吼到。
　　“志波副队长有怎么事吗？”朽木头也没有抬，只是又拿过另一份文件，继续看了起来。
　　“你！……浑蛋！”海燕气不过一拳挥了过去。
　　白哉只是往后轻轻一闪，就躲过了他的攻击，他终于抬起头，平静的望着对方说到：“你到底有什么事？”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绯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灵压了！”海燕大喊的质问着白哉。
　　“这是我的家务事，与你无关，而且这是里番舍，不是谈私事的地方。”白哉不急不慢的说着，好像他问的话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你！……好，你不说我自己去问绯真！”海燕看白哉是铁了心不跟他不会说了，一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你是见不到绯真的，而且就算见了她，她也一样没什么和你好说的。”白哉在他身后平淡的说到。
　　“你要把绯真关起来吗？”海燕听他这么一说，又折返了回来问到。
　　“她身体差，必需静养。”关起来又有何不可？白哉暗思着，他有时还真想这么做。
　　“太奇怪了，白哉你最近的行为态度都很古怪，到底那次出任务回来之后发生了怎么事？朽木家又发生了怎么事？”海燕冷静下来，观察了白哉一番问到。
　　“你想太多了，如果没有事，我要回去了。再见，不送。”白哉放下手中的文件，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朽木家，今天不见到绯真我绝不回去！”海燕说着马上跟在白哉的身后离开了。

　　“白哉大人，您回来……副队长？怎么今天有空过来玩？美亚子呢？没和您一起来吗？”绯真刚起身接过白哉手中的斩魄刀，就看到了白哉身后跟着的人。
　　“啊，今天顺道过来看看你，美亚子有事就没有来了，她前两天还在埋怨你好久没去我家坐坐了，怎么时候有空再去玩啊？”海燕偷偷的搜捕着绯真的灵压，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也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灵压，现在的绯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没有灵力的游魂！
　　“……对不起，我最近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白哉大人要我在家休息。让你们担心了。”绯真听了海燕的话，微笑着说到，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绯真，进去说吧，现在风还是太冷了。”白哉拍了拍绯真的肩，要她进屋去。
　　“嗯。副队长也进来坐坐吧。”绯真点点头应了白哉的话，又对海燕说到。
　　“绯真，……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海燕望着眼前的茶杯足足坐了半个小时，才抬起头问绯真。
　　“我前一阵子生了场大病，病好之后不知为什么就没有了。”绯真还是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仿佛毫不在意自己没有了灵力。
　　“……真的是这样吗？”海燕望着绯真的双眼，仔细的观察着，希望发现怎么，最后还是被她满满的笑意瞒过去了。
　　“是真的，副队长就是这样爱操心。”绯真的笑容里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妥。
　　“是这样就好，那等身体好一点，再到我家去玩吧，美亚子很想你呢。”海燕知道自己从白哉夫妇这是问不到什么了，就起身准备回去：“那我先回去了。”
　　“副队长慢走。”绯真起身送他到了屋外。
　　“进去吧，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外面风大。”海燕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拍拍她的肩，但伸到半空又停住了，最后慢慢的收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总爱管我们的事？”白哉来到绯真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绯真回头望着白哉不解的神情，微笑着说到：“白哉大人，副队长是把您当朋友，才会这么关心您的，请相信绯真好吗？”
　　“……这样好吗？你为什么不和他说真话？对你而言，他应该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吧。”白哉望着绯真又问到，他没想过绯真可以这么处变不惊的回答海燕的问题。
　　“就算和副队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多让一个人烦恼呢？”绯真把头埋进白哉的怀里，小声的这样说到。
　　“……”白哉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环住了她。

　　后来海燕和浮竹多次的试探过，可是都没有从白哉或绯真那里得到答案，可没想到在两个月后，七绪的升职宴上，喝多了的勇音哭着跟美亚子说出了这件事。
　　“那个浑蛋！ 这样的事也不愿意跟我说！”听完美亚子的转述，海燕就想去找白哉理论，却又被美亚子拉了回来。
　　“你去做什么？他们好不容易安定了，你又要去闹得他们不愉快吗？”美亚子看着自己容易冲动的丈夫说到。
　　“可是绯真她……她差点就没命了啊！白哉这家伙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天天活蹦乱跳的！”海燕还是觉得绯真付出太多了，和得到的回报不成正比。
　　“那你又愿意看着绯真做未亡人吗？海燕，你有好好的观察过朽木队长和绯真之间的相处吗？”美亚子叹了口气，女人家的心思，像海燕这样的男子是不会懂的。
　　“……可是……可是……”海燕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起来，“总该有更好的结果才对啊。”
　　“朽木队长不愿意说，表示他不想再次伤害到绯真，而绯真不说，表示她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既然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你又何苦在这个时候跑去搅乱他们？！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后不到万不得以，你见了他俩也就装作不知道到吧。”美亚子细细的为海燕分析着。
　　“……也只好这样了。”海燕又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
　　海燕之后真的好好的观察了一番白哉与绯真相处时的情况。然后他再次肯定，绯真让这块腐朽的木头开花了。
　　是的，白哉有些改变了，虽然还是沉默寡言，虽然还是一板一眼，但有某些东西偷偷的变了。
　　或许在队员眼中，在族人眼里，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朽木队长、朽木当家，是那个无法接近的大贵族；但在绯真满是温柔的笑容下，她伸出的手牵住的是朽木白哉，一个给了她全部柔情的男子，一个让人安心依靠的丈夫。

　　“……曾经，我以为你会迷上像夜一那样的女子……”在某个月明星稀的夜里，海燕喝得半醉的看着白哉说到。
　　“为何？”白哉微一挑眉，问向海燕。
　　“从前你不是一直都跟在她后面跑吗？而且从性格上看，你们俩也互补些。”海燕望着杯中的酒，好像在回想当年。
　　“不是从前，是小时候，那个时候只有她的瞬步最快，追她的话，练瞬步容易些。”白哉平淡的为海燕解答了一个他多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不是吧，竟然这种答案！”海燕一下子躺平了，无力的叫喊着。
　　“……”白哉没再回答，只是也拿起眼前的酒杯，性格互补吗？他倒不这么觉得。他其实是和夜一很相似的人，只不过夜一的性格都外化了，而他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思想。
　　“可是当初浦原和夜一出逃的时候，就你反应最大了，都追出尸魂界了！最后还一身是伤的被总队长捡了回来。”海燕又支起身子望着他。
　　“说说夜一也就算了，另一个名字就不要提了，他的名字在尸魂界是个禁忌。”白哉没有回答海燕的问题，其实他也是只到最近才明白当初为何自己为那样的气愤，甚至在明知赢不了的情况下还主动请命去追。
　　是的，他现在才明白他虽然很气夜一的被叛，但其实更气的是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的反抗，就像现在，他在情感上明明想像海燕一样的离开，却最终还是被自己的理智说服了。
　　“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死板。”海燕翻了个身坐起来，“不过我听说你最近想从其它的番队里招一些人入六番？你家的那些老家伙们同意？”
　　“不同意，不过我会让他们同意的。”白哉半掩了目光沉声的说到。
　　“准备速战速决还是打持久战？”海燕又问到。
　　“有怎么区别？”白哉反问。
　　“速战速决的话，等于是埋了一颗不知怎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但输赢比你要大一些；打持久战的话，就看谁先妥协了，不过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而且你的权力也比他们高，所以最后赢的还是你。”海燕为白哉分析了一番。
　　“我会考虑。”白哉许久这么说了一句，表示他已经把海燕的话听进去了。
　　“……那么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绯真的事了？”海燕突然的转了话题。
　　“她怎么了？”白哉转过头问到。
　　“你不知道吗？前不久你们家的那些人又找过她麻烦，正好那天美亚子在，不过绯真让美亚子先回去了，所以不知道是找她干什么的。”海燕抬高了音量。
　　“那件事我知道，他们想说服绯真同意我纳妾。”白哉平淡的把话接了过去。
　　“什么！那你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海燕一听，又要跳起来了。
　　“我让绯真按她自己的意思去处理。”白哉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你就这么把绯真丢给那群老怪物，让她去面对所有的责难吗？”海燕拍着短几对着白哉吼到，酒气全喷到了白哉脸上。
　　“她是我的妻子，朽木家的当家主母，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处理的话，是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再说以后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她必须学会如何立威。”白哉过于冷静的说着这些话。
　　“你！算你狠！”海燕继续大吼着，“如果她无法承受这些重担怎么办？你要换一个可以处理这些事的女人坐这个位置吗？！”
　　“她必须做到。”白哉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就站起了身，走到屋外，看着天上的明月。
　　“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绯真那样慈悲的爱着你，爱到连命都可以给你，你却不懂得珍惜她！”海燕这时反倒不吼了，低哑的嗓音透出一丝绝望的叹息。
　　白哉没再回答他，他怎么会不珍惜绯真？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