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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白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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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大人,您回来了。”这时绯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绯真!你……醒了……?”白哉迅速的转过身,看到绯真正站在院子里,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巧的花剪,正温柔的望着自己微笑。
“是的,我醒了。”绯真放下手中的花剪,向白哉走去。
“你……吓到我了。”白哉马上来到绯真面前,伸出手想要抚上绯真的脸,但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绯真以后不会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绯真抬手拉着白哉的手靠上自己的脸颊,让他感受到她的真实。
“绯真。”触到她稍许有些凉的脸,白哉在心底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他又皱起了眉:“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这么冷的天!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白哉大人,你看,梅花开了。”绯真示意要白哉看她种下的梅树,“我想剪两枝放在屋内,这样会觉得春天的气息近了。”
“原来。”原来梅花已经开了,他看着满树的白梅,在雪色的遮掩下,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它的美丽。
“白哉大人,我们进屋去吧,外面的确冷了些。”绯真微笑着说到。
“嗯。”白哉点点头,拉着绯真进了屋内。
看着绯真小心的插好花,白哉又看了看屋外,那一树梅花星星点点与四周的雪色溶为了一体,让人看不真切,就好像现在绯真的心思,无法揣摩;而这插于瓶内的一段枝丫上零星的绽放着几朵梅花,却真切得又如眼前的人儿,触手可及。
“绯真,过来一下。”白哉唤了声绯真,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有事么?白哉大人。”绯真闻言坐了过去。
白哉拉过她细小的左手,再次把碧水镯带在她的手上:“这次别再掉了。”
“……白哉大人……”绯真看了会儿手上那翠绿的镯子又看向白哉,然后自己把那镯子退了下来,递到白哉面前:“绯真没有资格带它。”
“没有资格?谁说的?”白哉没有接过镯子,只是冷冷的问到。
“没有……”绯真低下了头。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白哉继续问着。
“绯真……已经没有灵力了吧……我自己很清楚,本来我就没有资格嫁给白哉大人,是您的厚爱……可是现在我连灵力也没有了,我……”
“绯真!”白哉口气严厉的打断了绯真的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的确,父亲和长老们是希望我能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但并不是说我就真的会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
“白哉大人……”绯真看着白哉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望着他。
“绯真……”白哉再次拉起绯真的手,为她带上镯子,“不管是怎么时候,你都最有资格带着它。就像当初我和父亲说过的一样,只有你才有资格享有朽木白哉的妻子这个地位,也只有你才有资格享用朽木这个夫姓。……绯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尊敬你?”
“诶?尊敬?白哉大人您说笑了吧……”绯真吃了一惊!这么隆重的一个词竟然被白哉用在了自己身上。
“是的,我尊敬你,因为你救了我的性命,因为你一直默默的照顾着我,因为你为我承受了太多世俗的压力,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对等的两个人,就像你一直尊敬我一样,我也尊敬着你。你明白吗?”白哉认真的说着这些话,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绯真的眼,这些原本可以让人慷慨激昂、面红耳赤的话,在他这样认真的眼神下,竟变得如“1+1=2”般的理所当然起来。
“……我明白了,我想我应该明白了……”原来划下那些界限和框架的人竟然是自己,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轻过任何人,他人们的如是云云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穿凿附会。绯真感觉那颗一直彷徨不安的心,终于平稳的落到了实地上。
“明白了,明天就与我一起去见长老们吧。”白哉点点头说到。
“诶?见长老?为什么?”绯真吃惊的问到。
“商议我接任朽木家族族长的仪式的举行时间,之前因为一直是父亲的七七,而且你也没有醒来,所以就放在一边了。”白哉淡淡的说到。
“那样的议事……我……”绯真担忧的说到。
“绯真,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未来的朽木家主母,出席这样的会议有何不可?”白哉这样反问到。
“我……只是不习惯……”绯真低下头。
“放心,他们也一样不习惯,日子久了,就都习惯了。”白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白哉大人,您……刚刚是在开我玩笑吗?……”绯真有点诧异的抬了头,看到白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你想太多了。”白哉淡淡的笑着起身走向屋外,深深的吸了口气,梅花特有的清香马上萦绕在鼻尖上,久久不去。就算看不见又如何?这样的清香还怕人寻不着芳踪么?
白哉的即位仪式隆重而热闹,静灵廷里所有的贵族和十三番前五席的席官们几乎完都被邀请参加。
“喂,看。”京乐轻推了推浮竹,要他看内殿。
浮竹抬了头,只见白哉已祭完先祖,几个长老为他带上了象征朽木家族长地位的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然后长老们退了下去,他向着右边望去,在侍女的搀扶下,身着厚重礼服的绯真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向着他深深地一鞠躬。白哉伸出手扶起了绯真,然后两人一起端坐在主席上,两旁的朽木族人和六番的席官们都恭敬的向两人拜下去。
“真隆重。不愧是贵族之首。”蓝染笑着喝了口茶。
“光看都觉得累,还好当初我选择了解散志波一族。”海燕不以为然。
“不说别的,白哉这一身白袍和绯真的粉衣配在一起还真好看。”京乐偷偷的换掉了茶杯里的茶,端起茶杯闻着酒香。
“那是千本樱,绯真这一身衣服上的花,倒不如上次的落白梅。”浮竹眯了眼看着前方说。
“落白梅好是好看,可上次她出嫁时,全身的白衣白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衣服上的花样。”海燕想了想绯真那一身白的样子。
“呵……”浮竹没说什么,只是端了茶泯上一口。
“相比之下,粉色确亮眼一些,与绯真的名字也贴切一些。”蓝染为浮竹和自己添了茶,然后比了个请的手势。
“绯真终于露面了,从……朽木家出事起吧,她好像就没离开过朽木家了。”海燕小声的和浮竹说了句。
“……海燕,你不觉得……几乎感觉不到绯真的灵压吗?”浮竹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一件快被他遗忘的事。
“队长你这么一说,的确,从刚才就可以说是根本感觉不到她的灵压……会不会是白哉的灵压太强了,所以把她的灵压压下去了?”海燕也皱起眉来思考。
“可是我从刚才起就在捕捉她的灵压,却一直没的察觉到……”浮竹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对了,浮竹啊,你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病了?”京乐突然走过来问了句。
“没有啊,我最近身体比较好,都有近一个月没去四番拿药了。”浮竹忙回头答到。
“那今天大清早是谁把卯之花请去的?我来这里的时候,正见她急急的往队里赶。”京乐摸了摸下巴下的青须。
“看来要结束了。”一直站在几人身后的市丸银突然说到。
“的确,他们进里屋了,我们也换地方吧。”蓝染看着白哉和绯真一前一后的进去了,起身说到。
“这种活动的好处就是可以连赶几场宴席。”京乐也伸了懒腰,慢慢地站起来,“蓝染,等下你问问卯之花,早上是不是老头倒了,我好像没看到他。”
“京乐!老师在上宾席,你当然看不到了。”浮竹提醒到。
“对喔。我忘了。”京乐呵呵一乐,笑着说到。
“去后院吧,晚了明天老师又要念你了。”浮竹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向外走。
“……队长,你看这是怎么……”席间,海燕悄悄把浮竹找到屋外,伸出握紧成拳的左手,慢慢的张开,只见一只地狱蝶慢慢的从他手心中飞起,然后向着一个方向飞了一段,却突然的停住了,然后开始毫无目的的乱飞,但就是不飞出这个院落。
“这是……”浮竹看着那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的地狱蝶,心中那个被压下的想法再次浮出了水面,而且这次变得更清晰了。
“这是两个月前,美亚子用来给绯真传信的地狱蝶,上次朽木家解禁之后,一些私人通信用的地狱蝶都回来了,唯独美亚子和我放给绯真的这两只地狱蝶一直没有回来……我还以为在哪被人劫了,可是却在朽木家的院子发现了,刚刚我读了它身上带的信息……还是美亚子传给绯真的话……”海燕表情沉重的看着那只毫无方向感的地狱蝶说到。
“失去灵力感应源头了吗?”浮竹无奈的说到。这种情况他不是没有见到过,有时出任务的队员死了,而尸魂界一时间没有发觉,用地狱蝶传达任务的时候,就会出现地狱蝶长时间没有回来的现像。再派人去找的话,就会在那名队员的管辖区内或他死亡的地方发现这种没有了方向感的地狱蝶……用灵力勘察仪器查出来的结果是,地狱蝶感应到了死者留下来的微弱的灵力,但找不到接收信息的灵力主,这种只能跟踪灵力主的生物就会在能感应到的灵力主灵力最强的地方不停的打转,直到自身的能量耗尽为止。
“看来我真的要找白哉谈谈了……”海燕收回了视线,转又看了看坐在远处上席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