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死神）》泣月

12、离开

　　十一、离开

　　“少爷，刚刚传来的消息，志波当家病故了。”
　　这个消息传到的时候，白哉正和绯真一起坐在屋前品茗。白哉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而绯真手中的茶杯则差点就砸在了地上。
　　“准备一下，我下午过去。”白哉沉默了一下，才缓慢的说到。
　　“白哉大人，我也……”绯真望着白哉说到。
　　“想去就去准备吧。”白哉起身说到，并走了出去。

　　“美亚子！”看到穿着丧服的美亚子，绯真远远地向她跑了过去。
　　“绯真！父亲……父亲他……呜呜……”望着来人，美亚子开口说了几句话，又捂住嘴哭了起来。
　　“美亚子……”伸出手扶住美亚子，绯真也有点话语凝噎，虽然只在志波家住了一个多月，但也与志波当家见过几面。他并不像朽木当家那么冷漠，面对空鹤的时候更是一个宠坏了孩子的父亲。
　　“来了。”海燕看着前来吊唁的白哉，头一次语气低沉。
　　“节哀。”白哉上完香，淡淡的对着海燕说到。
　　“啊啊，我现在没什么空，过两天和你谈谈。”海燕低着头说到。
　　“振作点，以后你就是志波家的当家了。”白哉平望着海燕说到，然后转身望向绯真那边，而她似乎还要多呆一会。
　　“志波家的当家吗？……”海燕听白哉这么说到，然后用几乎不可见的弧度轻轻的摇了摇头。

　　“真的人生无常，夏天的时候，世伯看起来精神还那么好，怎么说病就病，说走就走了呢……”回去的路上，绯真还一边拭着眼泪，一边小声的说着。
　　白哉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的想着临走前，海燕说的那句话：“贵族什么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头衔而已，没什么意义……又何必紧抓着不放呢？……”
　　如果没有意义，那么当初又为什么会产生贵族？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梦想着能成为贵族？白哉想这样反问海燕，但又发觉这个问题似乎自己也无法回答清楚。
　　或许，谁都无法想明白。

　　在白哉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更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
　　“怎么！海燕他要分家散财准备搬离志波府！？”听到这个消息的朽木当家当场就把手中的笔给掉在地上了。
　　白哉也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前面跪坐在地上的席官。
　　今天一早到六番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志波当家的葬礼刚刚结束，人们正议论着志波家何时举行接任仪式，海燕却独断的发出了这样一个的告文。
　　“那个败家子！那个败家子！……”朽木当家来回的踱着步，不停的念着这句话。
　　“父亲，需要去志波家看看情况吗？”白哉问到。其实从来父亲对海燕的关注度就是最高的，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儿子，或许他从来不会回头看看自己。
　　“当然要去！他把贵族的尊严当成了什么！志波家岂是他一个年青后生说散就散的！”朽木当家猛拍着桌子说到。

　　朽木父子并不是最早来到志波家的人，除了一些贵族之外，浮竹也到了。
　　众人都围着海燕各抒已见，你一言我一语，把一个大厅闹得像个菜市场似的。只有浮竹坐在角落的一个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一切。
　　“你们闹够了没有！”站在门口，朽木当家一声高喝。那些原本围着海燕的人，都停下来，转过头望向门口，看到是朽木当家，马上安静下来，还为他开出一条道来，海燕就在那一边望着来人。
　　“喔，是朽木世伯啊，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坐啊？”海燕像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一样，还笑嘻嘻的跟朽木当家打招呼。
　　“还跟我打哈哈！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要分家！他若地下有知，还不再给你气死一次！”
　　“这个，父亲他并没有要我死守着志波家不放啊。”海燕的回答有点滑头。
　　“志波家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败家子！你到底把志波家当成什么了！”朽木当家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到。
　　“世伯！虽然我说要解散志波家，但我从来都以自己是志波家的一份子而自豪，志波这个名氏的荣誉感对我来说是不可抹灭的！”海燕正色对朽木当家说到。
　　“既然你这么重视志波家，那你为什么还要……”朽木当家再次问到。
　　“世伯！我重视的方法和你不一样，时代在改变了！我们不能永远死守着以前的东西过下去！再说，现在我是志波家的当家，而志波家解不解散也只是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与其他的人无关！”海燕像是铁了心一样，口气强硬的说着话。
　　“你！你……很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要玩到什么地步！”说完话，朽木当家一摔袖，转身往外走，走到浮竹身边的时候，他又顿了顿，望向对方冷笑着说到：“这个结果你最满意了吧。哼！”
　　浮竹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的侧过头，海燕却开了口：“这些事情都是我和空鹤一起做的决定，队长并没有参与其中。请世伯不要胡乱猜疑。”
　　“哼！少不更事！”朽木当家最后说了一句，就又带着白哉回去了。

　　“所以你们最后搬到这儿来了？”绯真看了看这个不大的宅院说到。
　　自从海燕发出告文之后，解散志波家的事就没有停止的进行着。首先是把几个志波家的分家正式的分了出去，然后整理志波家的财产，变卖的变卖，转手的转手，再陆继的辞退家里的佣人，最后把志波家老宅的产权转到了十三番队的公有财产之下。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次绯真去志波家，就觉得又空旷萧条了些。
　　“啊，海燕说他喜欢这里的风景，空鹤也少觉得这里比较空旷安静，做烟花正好。”美亚子一边和绯真说话，一边整理着还未打点好的东西。
　　“不过我要来就麻烦多了。”绯真也和美亚子一起整理着东西。
　　“是啊，朽木副队长不同意你随便到流魂街来吧。必竟这里鱼龙混杂。”美亚子笑着拿起另一样东西打理。
　　“唉……其实我们本就是从流魂街进到静灵庭的……也没什么……”绯真说着话，忽然觉得有点头晕，她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单手撑住头。
　　“绯真，不舒服吗？”美亚子见状问到。
　　“……不，只是这两天没睡好，有点累……”绯真轻轻的摇了摇头。
　　“如果觉得累就不要出来了，在家里好好的休息。”美亚子对绯真说到。
　　“啊，我知道的。”想来最近是累了些，总是有些渴睡。
　　“绯真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再来也不迟。”美亚子看着绯真不太好的脸色，催促着要她快点回去休息。
　　“那我先走了。”绯真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向美亚子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刚刚那是！
　　绯真望着远处闹哄哄的集市，她刚刚没有眼花吧……
　　没有细想，绯真转身向着集市中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跑去。她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不见了！转了一大圈之后，绯真停下来喘着气，她刚刚明明看见一个身影跑了过去，怎么追上去之后就不见了。
　　不行，今天必须回去了。望着已经不早的天色，绯真暗暗的叹了口气，改天再来吧。

　　从那天之后，绯真每天都跑到这一带来找，可是那天看到的身影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没有见到。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绯真这样问自己，但马上又否定了，不会看错的，只有那个人是自己绝对不会弄错的。
　　绯真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流魂街的路上，一天的搜索又到了尾声，今天依然毫无收获，她转身准备回去。
　　“这位夫人！请等一下！这位夫人！”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唤住了她。
　　绯真回头，发现是一个类似街头混混的中年男子，他正用带点猥琐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站直的身子问到：“有什么事？”口气是少有的淡漠。
　　“唉哟唉哟，这位夫人，您这就不对了，看您这身打扮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少奶奶，怎么还让自己妹妹出来偷人家的生意货呢？”那个男子上下打量着绯真的衣着，涎着古怪的笑脸。
　　绯真听到他的话，胸口一塞，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是真是，这些天您天天在这转，就是想把您妹妹带回去吧？”那个男子一边望着绯真，一边继续他的怪笑，看得绯真心里毛毛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来找妹妹的？”看来这个人盯自己已经很久了，绯真小心翼翼的答到。
　　“怎么会不是呢？您和那位小姐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这么像，小的我又怎么敢喊住夫人您呢？”那个男子半弯着身子说到，向着绯真走近了一步，小声说到：“您……是不是没有她的线索了呢？要不要小的……”
　　“你想要什么？”绯真跟着后退了一步，不想和这人靠近。
　　“这个嘛……小姐她最近带着她的伙伴……偷拿了不少我店里的东西啊……”那个男子终于说出了他的意图。
　　“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如果愿意，我明天拿钱来给你。”绯真在心中暗笑到，果然是为了钱。
　　“唔，这个嘛，谁知道明天您会不会来呢？我也不要多了，您给我这个数就好。”那个男子比了个数字。
　　“五两？”绯真在算着身上的钱够不够。
　　“五两？夫人，您以为我做慈善事业呢？！至少也是五十两啊！我还没收您消息费呢！”那个男子马上抬高了一个音量。
　　“五十两？！你开玩笑吧！而且我身上也没带这么多钱！”绯真当然明白这是他故意喊价。
　　“唉唉唉，夫人您可不要和小的我开玩笑啊，您身上的东西，随便一样都不值这个数喔。”那个男子说着用眼睛盯着绯真的左手直看。
　　绯真伸出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现在她总算知道这个男人在算计什么了，她手上的这个玉镯远不止“五十两”这个数。
　　“您说是不是呢？小的我又没让您拿个什么大数目出来，只是小小的五十两，您随便置个小东西也不止这个数吧……比如说您手上这镯子……”那个男子继续说到。
　　绯真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想笑。如果说她全身上下大概就这个玉镯值钱，怕是没人会相信吧，但她真的从来没有穿带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自己买过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这个人要别的还好，可是这个镯子不行。
　　这个玉镯是嫁给白哉大人之后，白哉大人送给自己的第一件东西，而且他还亲手为自己带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随便给人？！
　　“夫人您好好想想喔，说不定明天我就忘了在哪见过您家小姐了……”那个男子看准了绯真想知道消息的心态，继续游说着。
　　如果只是一天……不，只是半天，明天早上就拿钱来赎的话……
　　“我先把这个镯子放你这，明天我就拿五十两……不，一百两给你，到时你再把镯子还给我。”绯真深深地望着对方说到。
　　“可以，这样也行！夫人您真是明理啊，这不就好办事了嘛。”那个男人马上笑逐颜开的说到，还不停的搓着手，眼光更是贪婪的盯着那个玉镯。
　　“先告诉我，我妹妹在哪？”绯真卸下手上的玉镯，拿到那个男人面前一晃，马上又收到自己脸旁问到。
　　“这个，她和一群小孩子最近常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溪旁玩，也在那抓鱼吃。”那个男子望着镯子，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很好，今天先把它放你这，明天一大早我就拿钱来换！你不要忘了。”绯真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把镯子递给对方。
　　“这个当然当然，明天大清早嘛，小的当然不会忘的。”那个男的马上抢过镯子，反复的摸索着，“……真是个好宝贝啊。”
　　“希望你不要忘了。”说完这句话，绯真马上向着他说的方向跑去。
　　“嘿嘿，我当然不会忘，这个宝贝可不止一百两呢！嘿嘿……”那个男子把镯子揣入怀中，望着绯真离去的背影说到，“今天爷爷我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