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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关于暗恋 ...

  •   岱妾端着碗坐到床前,轻声细语道:“公子,粥好了。”

      怡然原本正靠在床上假寐,闻言,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半睁开眼来,低低地应了一声:“恩。”撑着床沿让自己坐起来些,他有些慵懒地靠在那里。

      今日的怡然穿着白色的中衣,不似昨日那般~岱妾盯着他白色的袖子,想起他莹白的手臂,脸不禁有些热。

      “咳咳~”怡然低低咳了两声。

      她连忙回神,将手里的粥往前一送,讷讷道:“公子~”

      怡然看着那碗粥,没有动,只是低低地咳着。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瞪了一会,才万分尴尬地将手缩回来,舀了一勺粥,放到怡然嘴边。

      怡然没说话,只是张口将粥含下。

      她犹豫许久,终于咬了咬唇开口道:“公子,你昨晚、昨晚~”

      怡然咽下嘴里的粥,若无其事地道:“恩,我回去了。”

      她愣了愣,随即闭口不再说话,主要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总不好问你回去作甚了,这是他的地盘,他爱怎样便怎样。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直到一碗粥喂完,怡然才轻轻闭上眼,轻声道:“岱妾似乎很关心我?”

      她的手一抖,差点没握住手里的晚,半晌才有些慌乱地回答:“没、没有啊,我是你的丫鬟,照顾你是、是应该地。”

      怡然点点头:“说的不错,的确如此。”

      她神色一黯,站起来走到桌边,去掀罩在面盆上的淘箩,却不禁“咦”了一声。岱妾盯着面盆里的水看了半天,又伸手进去鼓捣了一番,才确信眼前的事实。她又看了看还被她拿在手里的淘箩,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公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叫他。

      “恩。”怡然没睁眼,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卡年这里的一条鱼,银色的,我明明用淘箩罩住的~”怎么不见了

      “唔,”怡然低低笑了一声,“来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在鄞山,没有一条鱼会是单纯的。”

      她明白,在鄞山的,都是会法力的妖怪,所以尽管她在面盆上搁了一个淘箩,它还是会不翼而飞。

      “那条银色的鱼,是九鳍苍鳕(在这里,偶要声明一下,偶在百度无数鱼的品种后终于放弃,偶实在无法接受食物的名字,故而进行原创,其具体形状,额,偶也不知道,请自行YY~),很稀罕的品种。”

      哦,岱妾点点头,一条不起眼的小鱼,名字倒是挺神气,不过她是没看出来它有九条鳍啦。

      还是稀有品种,那就更加说明,它不翼而飞是非常正常的,是应当理解和被原谅的。

      岱妾发了一回呆,再转眼看会去时,却发现怡然呼吸均匀,早已睡着了。

      他的脸色还是雪白雪白的,而且似乎很疲累,不然也不会如此嗜睡,岱妾抓着淘箩站了一会,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带上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刻,怡然狭长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一丝微光闪过,

      不能再继续了,这样用美□□惑,迟早会出事情。还真是麻烦呢,那丫头,似乎除了美色当头,其他软硬不吃的。

      中午的时候,怡然没起身,岱妾也不敢去叫,只能把饭菜热了又热,

      近傍晚时分,岱妾细细准备了晚膳,在怡然的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见他仍是半分动静也无,终是担心他会饿的直接挂掉,还是准备进去瞧瞧他。

      其实怡然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不管底子里有多少黑,面上他总是笑眯眯的美男子一枚。但她心里总有些怯怯,他的笑意浅了一分,或是漂亮的眉毛皱上一皱,都能叫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多少没有出息!

      “公子~”她推开门,轻声细语地叫,真真奇怪,明明就是咬唤他起身,怎的又是一副怕吵了他的不敢大声说话?许是饿了七天,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基本上已经坏了。

      门只是半开着,岱妾冷冷地站在那里,半晌也没有回神。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地放在一边,人,却早已不见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果不其然,他不在。她也不愿多想她自己一直都守在门外,他却不见了这个事实。毕竟他又不是一般人,行踪飘忽也在清理之中。再说了,人家都说了,自己只是个丫鬟,哪有什么资格过问人家的行踪。

      不知怎的,岱妾觉得自己应该落两滴泪、才能符合眼下这种凄凉萧条的情境,不过最后她眨了无视次大眼睛,眼眶还是干涩的紧,于是她便面无表情地将两人份的晚膳吃掉,蹲到屋后刷拉刷拉洗了碗,再回到屋里去坐着。

      那条行踪和她家公子一般诡秘的九鳍苍鳕又出现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小姑娘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其实她心情十分烦躁,瞧着搁在桌上的淘箩和面盆,越瞧越不顺眼,便气哼哼地跳过来,端着面盆便想将水往外泼,却蓦地看见锁在水底的传说中品种很稀罕的小鱼。

      她气哼哼地将面盆放回桌上,指着它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它明显甚是鄙视她,沉在水底,连个白眼都懒得翻给她。

      “我只是个丫鬟,你是条稀罕品种的神鱼,你哪里会瞧得上我。”

      它动了动,十分赏脸地给了个白眼给她,它什么时候说瞧得上她了?

      小姑娘被平白鄙视了一把,竟破天荒的心平气和起来,只见她坐下来,趴在桌上盯着小鱼道:“成仙有什么好的,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长生不老,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要是七老八十了,还是眼下这般的模样,该有多怪异,还不如张婆子,她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样子,瞧着多自在。不过如张婆子那般,确实有些难看,但我现在也不漂亮,成了仙也不会漂亮,总不会比月影月湄漂亮,更比不上那个什么公主的,有什么用。还不如老了,死了,然后去投胎,便什么都忘了,心里更舒坦。”

      原本沉在面盆底下的九鳍苍鳕不知何时已悄悄探出个脑袋,亮而有神的眼睛静静盯着她,那眼里,有考究,惊奇,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林子大了,果真什么鸟儿都有,岱妾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和一条鱼儿两两相望,大眼瞪小眼?不过这九鳍苍鳕还真不是一般的鱼,那身段,那眼神,果真是有些灵性的。虽然它眼里常常流露出些鄙夷的神色,她还是有些喜欢它的。

      这不,她伸出一根手指,想去碰碰那稀罕品种的九鳍苍鳕。

      它原本还在沉思,猛然间便觉一片阴影罩下来,尾巴一甩,肥肥的屁股一扭,立马十分灵巧地钻入水底,顺便丢了一个鄙夷的白眼出来,带了些些警告,别碰我!

      其实,饶是它的本事再大,这不过是一个面盆,虽到了水底,岱妾手一伸,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它,她却只是痒痒地缩回手,在衣摆上擦了两下,闷闷道:“连你都嫌弃我。”

      什么叫连你都嫌弃我!它是一般的鱼么,她用连这种字眼,可不是摆明了嫌弃它么!

      如此,它嫌弃她也是应该地,虽然它并未真的嫌弃她。

      这丫头,白白长了个脑袋,正经的不去想,却总钻在歪心思里。它吐了两个泡泡,算是叹了口气。

      天已完全黑了,岱妾昨夜未眠,眼下早已乏的紧,再也没那份精神想些有的没的,钻进被窝,迷迷糊糊地去会周公了。

      一夜无话。

      岱妾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知道时辰定然不早了,因为她感觉有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向来起得早,如今日这般太阳晒在被窝上,还是十几年来的头一遭,也不是她变的懒了,实在是她太累,而且这一觉,睡得也委实香,从未有过的安稳。

      被子一动,一股幽幽的龙涎香气钻入鼻孔,真真的心旷神怡,她有些贪婪地多吸了两口,往那香气的来源体凑去,顺便还一把将其搂住,委实舒服!她满足地吸溜了两下鼻子,有些懒懒地扭扭腰身继续睡。

      可是,可是,可是!这香味怎的这般熟悉?这种淡淡的幽深的龙涎香气,还有她抱着的带着暖意的东西,是什么,是什么?

      她蓦地睁大眼睛,瞳孔急剧收缩,看着眼前的情景。

      一个男子阖着双眼,静静地平躺在那里,乌发玉颜,修眉微挑,长睫略翘,好看的唇形微微抿着,因为虚弱有些发白,他的呼吸很微弱,不过还算平稳,明显是睡着的。

      岱妾盯着他规规矩矩叠在身前的手,再看自己扒拉在他身上的双手双脚,几乎恨不得把自己不安分的部位全部剁下来,以示自己的清白。

      原本大梦初觉,睁眼醒来看到如此春光,应该赏心悦目才是,可是当她对着静静而眠的睡美人、睡羔羊,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化身为狼,对其上下其手,百般猥亵,心中总会觉得无比怪异且羞耻,更何况,在现实情况下,他们的实力对比,该做小羔羊的,仿佛是她才对。

      而那头披了羊皮,睡得一塌糊涂的白眼狼,也不是一般的狼,而是鄞山山主她家公子,这可不惊煞了她!

      岱妾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手脚缩回来,自己应该。应该没对怡然做什么,不然,她敢保证,依她家公子的脾气,蹬着她的绝对不会是洗一年两年衣服那么简单的事,他一定会面带微笑地叫她去洗一辈子的衣服!

      不过好在他还没有醒,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下床,迅速将自己收拾整齐,再煞有其事地在桌边坐好,盯着那盛了水的面盆看,当然了,不出她所料,那条神出鬼没的九鳍苍鳕已经不知去向。

      怡然缓缓睁开眼来,入眼便是她挺得有些僵硬的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浅笑着开口:“早啊,岱妾。”

      然后他便瞧见她的背生生抖了一抖,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再极其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不堪看他,只讪讪道:“公子早。”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淡淡“恩”了一声,便没了言语。

      岱妾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碰到胸口了,也不知怡然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突然一出声,几乎将她吓了半死,结果又闹了这么个笑话,实在是窘迫到了家。

      怡然决定不再与她比耐心,他可不想就这般与她僵持到晚上,这丫头,委实太傻,

      “我饿了,岱妾,去弄些吃食来。”

      岱妾觉得自己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立马满满地应下,然后垂着脑袋飞一般地逃离现场。

      怡然嘴角微微上扬,胆子是变小了,面皮也变薄了,可是这色心,怎的半分没改呢?

      岱妾在厨房里鼓捣了半日,熬了粥,做了凉面,又和了面粉,往锅里倒了油,,准备炸两个面果子给怡然尝尝。

      只是油还没有熟,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她脚下的地面突然猛的剧烈震动起来。油锅一倒,那还未熟却也十分烫的油便全淋在她手臂上,她抱着手臂痛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却因为地面的突然倾斜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灶台轰然倒塌,一股脑儿往自己头上砸下来。

      没有时间反应,她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切的发生。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飘过,以她看不清楚的手法捞起她迅速闪到一边。

      地面却在这一刻突然改变了倾斜的角度,更猛烈地震动着朝这边倾斜。这一次,不仅是灶台,墙壁、屋顶、整座屋子都全部倒了下来。

      怡然将怀中的娇小身体藏在身下,房梁倒下来的时候,他有些庆幸地想,还好当时选择造了木屋,如果是石屋,他恐怕就要去重塑肉身了。

      他们两个被压在了废墟之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关于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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