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吧！梅子》桃真真

24、搭档

　　25
　　我一路狂奔，从亚里斯的别院跑到族长的住处，见门就往里冲。被人一把拎住拽回来。
　　“……我说是谁，这么粗鲁地闯进来，原来是梅子。”
　　侍者织铁叔叔，亘古不变铁青着一张脸，单手抓着我的豹子尾巴。
　　“额……好久不见大叔。我要见族长爷爷。”我四爪刨地，努力想摆脱他。
　　“族长大人正在休息。”织铁大叔丝毫不给面子。我急着交任务跑路啊！
　　“我真有急事！”我变回人形。这下没尾巴了，几步跑进去。大叔一钩子把我又给钩回去了。
　　“你一回来就要捣乱么。”织铁大叔面不改色，“族长大人正在休息。”
　　一定是又喝醉了正在醒酒！哼我还不知道。
　　“我有信要送过去！”我叽叽喳喳闹换着，“是插兜爸爸啊不灵风大叔写给爷爷的！让我进去啊！”
　　织铁大叔还要阻止我，木屋里传出族长爷爷的声音：“是梅子？让她进来。”
　　大叔迟疑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轻声一点。懂吗？”
　　我嗯嗯嗯地答应着，窜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窗帘都闭着。只有几盏微弱的莹灯消无声息地燃着点微光。
　　族长爷爷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脚边燃着一盆幽兰的茗火。是塞维亚花魂的味道。我生来就对这个味道敏感的很，一进屋子，就觉得头发晕一阵阵恶心。不过据说燃烧这种花魂产生的茗火，可以形成一个环。使人不受冷魔法的魅惑。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醒酒，非常有效的。
　　他望见我，弯起小眼睛来露出个大大地微笑：“哎呦，梅子，你总算记得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啦！”
　　“族长爷爷。”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老老实实走近他身边，往地上一蹲：“老头，你又喝多啦？织铁叔叔没有煮醒酒汤给你喝么？”
　　“呵呵呵呵……”族长大笑了几声，“年纪大了，酒也喝不动啦。睡啊睡的，天就黑了。”
　　“什么啊，太阳刚刚升起来嘛。老头，你真是喝晕了。”我皱着眉头，“哎，好啦，老头，你真不够意思。你让我找的爸爸根本不是我爸爸嘛。”
　　“哦？你见过灵风了？”
　　“见过啦。他一口咬定是你年纪太大记错事了。还特地写了信给你哦。”我从小靴子里套出灵风大爷写的信来递给他。
　　族长从毯子底下伸出手接了过去，很认真地看着信。
　　我看着他手，却一下子有些哽咽。
　　怎么，我才离开几十年而已，老头的手，却干枯的像一截断了水的老树干……
　　离的近了，我这才发现，族长爷爷，好像苍老了许多。
　　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
　　族长爷爷笑呵呵地将信折叠好，跟我说：“梅子，你成了思慕的搭档啊。”
　　“嗯……啊？？谁？？……”我思绪有点混乱。
　　“呵呵。两手插兜，本名是思慕之歌*灵风。是夜语*灵风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妻子而为他取的名字。你不知道吧？”
　　“啊！”我被雷了一下。
　　思慕之歌……我的远古之神……这……还真是……跟插兜……完全不配套啊……
　　“梅子，我老了。”族长爷爷叹息着，看着我，“老人家了，也不知道我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是，你有权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
　　“族长！”
　　织铁叔叔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忽然大喝一声，吓我一跳。还让我轻点呢……他自己倒那么大声啊= =#
　　族长爷爷伸手示意他“不要紧”。他笑呵呵地说：“本来，我是打算等你再长大一些，亲自告诉你的。毕竟，我看着你长大……”老头说了一阵子话，逐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这怎么回事。
　　族长爷爷可是历来精力旺盛的老头啊。怎么现在连说说话都这么吃力？
　　我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族长爷爷，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样虚弱？到底发生什么了？”
　　族长爷爷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别让别人听见。”他笑了笑，“我老了。梅子。我老了。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这么轻易就中了他的计……咳咳咳……”
　　天啊，居然咳起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织铁叔叔早已走近扶住了他。
　　“梅子，这是咱俩的小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了。”族长爷爷平复了一下气息，“梅子，关于你的身世，你现在，还太小。即便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阻碍你的成长。你姑且，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着吧。梅子，听我说。当有一天，你认为你必须要知道你的身世之时，你就来找我……哦，也许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没关系，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去找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月行者，亚里斯……另一个，就是夜语*灵风。他们会告诉你……”
　　……亚里斯？月行者？那……那不是那位自杀了的大叔么？……啊--#族长爷爷现在这个状况，我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啊……
　　纠结矛盾中，族长爷爷继续说道：“梅子，听我说。以后，你也许会，看到一些，听到一些，或者，或者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永远，永远都不要相信那些幻境。不要被它们所迷惑。不要对它们有所反应。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和脑海中的幻景对话。一定要记住。”
　　族长爷爷抓着我的手，用力地叮嘱着我。
　　我忽然觉得很害怕。我害怕一天之内见到两个生命的终结。我用力地握着老头的手：“老头，我记性不好。你说的这事儿，你得时不时提醒我才行啊。你要是不提醒我，我会忘记的哦。”
　　族长爷爷勉强笑了笑：“傻丫头……放心吧……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呢。有它在……”
　　他看了看脚边的塞维亚花魂的火盆。
　　“有了这个，他就别想轻易钻进来。”族长爷爷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坚毅。
　　轻微地敲门声。织铁叔叔闻声去了。
　　“族长爷爷，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轻声说着。
　　“不。梅子。不。”族长轻轻摇着头，“我再也承受不了，在这种状态下第二次接近你了。梅子。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老了……梅子，我老了。”
　　织铁叔叔疾步走过来，弯下腰来跟老头说：“亚里斯月行者，今日清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它的本体消融了。精神回归于灵魂球。”大叔顿了一下：“他完成了一个轮回。月行者这个称号，再次空出来了。”
　　“亚里斯月行者。亚里斯啊……”族长爷爷长叹着，缓缓合上了眼睛。
　　我惊恐地覆上去，织铁叔叔把我拽了起来：“族长大人入睡了。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战斗，一面和你说话，一面要对抗精神侵略。你，梅子，快些走吧。你在这里，大人很吃力。”
　　“为什么我在这里就……”
　　没等我问完，我人已经被推出了门外。织铁叔叔看都没看我一眼，将大门合上了。
　　我糊里糊涂地，一边消化了刚刚族长爷爷说的事，一边慢吞吞地向鲁瑟兰村走去。
　　一大早，亚里斯月行者把他的牛B装备都给了才见过一次的插兜，然后自己自杀了。
　　族长爷爷苍老了那么多。那么虚弱……他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谁在跟老头对抗？还有，我的身世什么的……搞得那么神秘，到底是怎样？……
　　算了……只要我不是插兜他妹妹就好了= =~
　　想太多，我会头疼。
　　穿过屏障，远远看到角鹰兽旁，插兜不耐烦地站那儿等我，那些让我发晕的事情一下子被我抛到了脑后。
　　……别误会。我不是看见他觉得很幸福。
　　这个人，是我必须集中所有注意力和精神力才能对付的了的……什么月行者什么身世，活在当下比较重要！

　　我变个豹子跑过去。他大人果然臭着一张脸开始喷我：“你送信送去火星了是不是！让老子在这里等这么久，你皮痒了啊！！”
　　= =#有这种人在身边，我怎么可能有精力想那么深奥的事啊……
　　我连忙跑过去，满脸堆笑地：“呵呵，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思慕之歌大人……”
　　连忙扭身上了角鹰兽。果然，他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怔怔地瞪着我：“妈的那个死老头子，我去宰了他……”
　　我连拉带拽把他搞上鸟，起飞，升空，插兜的谩骂声回荡在鲁瑟兰村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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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飞行，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传说中的铁炉堡。
　　我像个土妞似的，这也没见过，那也没见过……
　　这里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是个像口锅子似的地窖啥的……没想到大的出奇耶。据说这里是矮人们最初建立的，所有的建筑都敦实的很……整个地区的中央，有一口硕大无比的大熔炉，很多工人在那里熔炼锻造各种武器和护盾。
　　插兜首先带我来到熔炉旁，把他新拿到的巨剑交给一个矮人大叔，让人家“好好保养一遍”。然后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着。
　　我凑过去问他：“你很喜欢让别人保养你的武器嘛。”
　　“废话。这是我的命。”他无聊地回答。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白痴。
　　你看，我现在已经非常适应他这张臭嘴了，完全没当回事地继续问：“呃，那个亚里斯大人，你认识他啊？”
　　“谁？”插兜百无聊赖漫不经心地。
　　我满头黑线指着正在被保养的那把大剑。这也太没良心了吧插兜！！人家刚把自己一身牛B装备送给你，你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啊！
　　插兜撇了那边一眼，想了想：“是我老爸以前的战友吧。看起来比我老爸还老几辈子。没见过，我TM哪记得那么多人。”
　　我望着插兜，脑海中浮现出灵风大爷的脸。爽快的笑容，和插兜一样坚实的臂膀。一个强大的战士……却是剩下一个空壳，在僻静无人的深谷里，用生命守卫着一个远古的恶魔……
　　而插兜还什么都不知道。在他心里，他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插兜的脸忽然凑近过来，自信凝视着我。在我想退后的时候一把托起我的下巴：“你干嘛用那么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呃……”我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可是我要是敢这么说出来，估计就要变成我可怜了……
　　“插兜……呃，我是说……”被他的眼神逼迫着，我慌乱之中想到啥说啥了，“你妹妹……不是！你弟弟……不是！！啊反正就是……那个谁……你知道的哈哈……那个云歌的妈妈呢？她没有跟你老爸在一起啊？”
　　“她是我爸的战友。”插兜草草的说了这么一句，放开手，又躺回去了，“你丫那个小脑袋，没事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够用的吗？”
　　--#靠，不过他说是战友啥意思？难道不是灵风大爷的新媳妇？只是战友？那当年的云歌到底是不是他亲弟弟啊？怎么这么纠结啊？
　　我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几个身着铠甲的男人恭恭敬敬地正在给他行礼，并在交代一些什么事情。插兜就那样懒懒散散地和他们为首的那个对话着。说完挥挥手，打发人家走。对方齐刷刷地行过礼，离开了。
　　我眼神发亮地凑过去：“你是他们的头头啊？”
　　脑袋上挨了下，插兜慢慢地说：“废话。”
　　我坐在他身边，慢慢开始留意到，几乎所有经过我们身边的人，都会微微地向他行个礼。有些女孩子嬉笑着路过，头顶就开始冒桃心……
　　于是我再一次重头开始打量插兜。他为什么说自己叫两手插兜？他的真名思慕之歌.灵风，不是很好听吗？如果他不说话，不发火，处于平静状态的话，看着他的黑色长发，白净的脸颊，强壮的臂膀……确实蛮美貌的……
　　我不由得记起那个林间的晚上……就是那次，我一脚把他踹进湖水里的晚上……
　　月光淋漓，铺洒在他湿漉光滑的身体上，他站在水中，被月光浸染着的样子……
　　还有，在飞行点，他旁若无人地拥我轻吻。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点脸红心跳……
　　还有那个晚上，他把我压在床上，大声的吼叫着。
　　王子酒会上，身着礼服的插兜……有些忧伤的他……！
　　对！就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忧伤的他，才配得上思慕之歌这样的名字吧。
　　思慕之歌……
　　真好听啊……
　　眼前的“思慕之歌.灵风”大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我身边，貌似再这么下去就要睡着了。处于平静状态的他，看起来很美。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他：“插兜？”
　　他“嗯？”了一声。
　　“你会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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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铁炉堡是他们的大本营。
　　在这座固若金汤的巨大堡垒里，常年驻扎着各个公会，兵团。在这里能见到各个势力的人，各位大人，长者，甚至是传说中的英雄。
　　插兜在这里是名人。
　　呃，其实这么说不准确。
　　他和水果留痕的名字确实很响亮，世人皆知，不管在哪儿。只不过对于不问世事的一个流浪的，还没学成的小德来说，他们的名字不会比一根烤玉米更有吸引力，所以，我根本从来都没放在心里过╮(╯▽╰)╭
　　缺乏政治热诚又不是我的错，第一任务是活着啊。
　　不过，想想月影的风光无限，再想想我，确实有点颓然--一样是德鲁伊，为毛他能活的那么风生水起的，我就得骗吃骗喝的才能过下去……

　　“咦，这不是梅子嘛？”
　　我竖起耳朵，四处望去，不远处站着穿着打扮很风光的女子，为首的是我们本族的一个女子。她们几个正微笑着看着我。我站起来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下，认出来了，这位是和我同年的小姐！
　　和我是幼年的同学……
　　当然也是月影的忠实粉丝……
　　所以……你们懂的，我们关系并不怎么好，只是认识而已……

　　“梅子，你也到这里来了？”
　　说话的这位，凭良心说，我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可是她很漂亮，穿着一身美丽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根漂亮的绿色法杖。干干净净的，高傲地抬着下巴。
　　精灵族的臭习惯啊。
　　“呃，是啊。好巧。”出于礼貌，我回答着。同时正在努力回忆她的名字。
　　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事就算了吧--
　　她身边的几个女伴是人类女子，看得出以她马首是瞻。其中一个悄悄地跟她说：“镜影姐姐，虽然她也是你的同族，但是她看起来怎么都不如你漂亮啊。”
　　你妹，我是精灵好吗，你离我这么近跟人说悄悄话，以为我听不到啊。我这么大耳朵白长的啊？
　　……不对，丫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不过经她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她是叫镜影来着。当年就她追月影追的凶。天天跟无尾熊似的，就跟想黏在他身上似的。
　　镜影似乎听惯了奉承话，根本没当回事儿似的。她身边另外一个女伴仔细看了看我，忽然闪着无辜的大睫毛问我：“咦，你受伤了？头上怎么有个包？”
　　……谁让我好死不死问插兜他会不会唱歌来着呢？
　　不过这事儿我怎么会跟她们说呢！告诉她们是被我搭档敲的？
　　镜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梅子从小就莽莽撞撞的，正常啦。”
　　几个女孩子都咯咯笑了起来。
　　“没事我回去坐着了……”我垂头丧气的打退堂鼓了。
　　说什么都没用，明摆着，人家混的比我好太多了。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虽然我从没想过要跟人家比什么的，但是这种对比落差也实在有点让人打不起精神来啊。
　　镜影拦住我说：“别急着走嘛，好不容易能碰到同族的故人啊。饿了吧？我请你吃东西？”
　　听到有东西吃，我立刻来了精神，又转回去了。
　　镜影笑着说：“你们看，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吃的东西，就满足了。”
　　几个女子又笑将起来。
　　我刚精神起来，瞬间又瘪回去了。
　　你妹，逗我玩呢？到底请不请我吃东西啊？
　　镜影凑近了我，眼神越过我望了望，又跟我说：“梅子，你觉得你跟我比，谁更厉害一些？”
　　啊？这算什么问题？
　　镜影笑了笑：“好吧，这个问题太明显了，不用回答了。”
　　靠啊0 0！
　　她接着问：“那你跟我比，谁更美？”
　　……亲，这句才是你要问的重点吧？？？前面那句只是铺垫吧？？
　　她身后的女伴们再次发出那种咯咯的笑声来。
　　镜影仰着脸，凑出个俯视的角度来：“我奉劝你一句吧，看在我们是同族的份上。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战士。”
　　咦？
　　这个话题转的？……他说的是谁？……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
　　插兜正歪在那边儿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屏障的缘故……他在那儿呆的时间有点长，可能抑制作用还没有完全消散掉，以至于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一天一夜啊……说起来，这也怪我……要不是我耽误那么长时间，他也不至于在那窝那么久……
　　不是！等等！
　　我转回去，看着镜影。镜影望着打瞌睡的插兜，神情中一片向往啊……
　　哦……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我挺好奇的：“镜影，你不是喜欢月影的么？”
　　镜影看都没看我一眼：“他是德鲁伊，但是和你不同。”这回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望插兜去了，“月影不需要祭祀当搭档。在他身边，永远没有我的位置。”
　　哦，所以就放弃了，转了新目标了是么？
　　看她这迷醉的眼神，我也有点不忍心：“哎，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告诉你吧。”
　　镜影有点疑惑的看着我，我指着插兜继续说：“别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在他身边很危险的！”
　　镜影看着我的表情，从疑惑转变成了一丝嘲讽：“梅子，你的伎俩也太蠢了。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这个强大的对手放弃掉吧？”
　　额？她说什么？我木有听明白的说0 0
　　镜影随即摆摆手，非常优雅地说：“算了，我提醒你，只不过是为了你好而已。毕竟仰望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你除了敢趁他熟睡时偷偷蹲在他身边，还能做什么？你这样的程度，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他那不是熟睡，他只是在打瞌睡。他这两天有点累……”我回答说，“所以你要小心点，他也许听得到的，你要是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小心他起来揍你……”
　　镜影和她的女伴们相视了一下，忽然集体大笑起来。
　　“你到底是有多仰慕他，难道每天跟踪他不成！”镜影笑过，嘲弄地看着我，“还真当自己是他的搭档了么？”
　　我回头看了看，插兜伸了个懒腰，大大的。然后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我立刻推她：“你们快走吧，他醒了。”
　　镜影一把推开我：“别挡道！你以为我在这跟你废话那么久是为什么，念旧嘛？”
　　然后优雅地踱了过去……
　　我的妈啊……她疯了啊，居然敢在插兜刚睡醒的时候靠近他！
　　我连忙伸手想拦她，却被她那些女伴一同拉住了。还叽叽喳喳在我耳边说些P话。
　　“别自不量力了！”
　　“你也敢阻挡镜影姐姐？就凭你？”
　　“我们不会让你破坏姐姐的好事的……”
　　“你们一会儿就该后悔了！”我焦急之下变了个豹子，砰一下挣脱了她们的牵制跑了过去。
　　镜影亭亭玉立地挪到插兜跟前，优雅端庄地行礼打招呼：“您好，插兜大人。我是镜……”
　　“猪！”
　　插兜一声呼唤，打断了镜影的自我介绍。我浑身发毛，反射性地立刻跑过去了。
　　刚要问他大人有何吩咐，镜影一把将我抓到她身后，还正经八百地回头小声跟我说：“别搅合！你找死啊！他现在……”
　　请你们想一下，刚被打扰，没睡饱的插兜大人在此，你能想象的出来他现在心情有多不好吗？我尼玛哪有精神跟这位与我P关系都木有的小姐唠叨啊？
　　我甩掉她抓我的胳膊，很小心地挪了过去，弯腰问他：“醒了？”
　　插兜低着头，满脸不高兴。
　　镜影还见缝插针地又把我拨开继续自我介绍：“插兜大人，我是……”
　　这回我打断了她站在她面前：“小姐！你不要命了嘛！！！！快走吧！”
　　然后继续扭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插兜：“……饿了？”
　　插兜刚想说话，那位不要命的小姐居然又把我拨开，这次，她还没开口，插兜忽然站起来了，直直地看着她。
　　镜影忽然和他面对面，眼对眼，直接就……脸红了……
　　刚才那个耀武扬威的精灵小姐，忽然跟冰姬附体似的，变得娇羞默默的。柔弱温婉地看着插兜的脸，慢慢地说：“大人……我是镜影.蓝空……仰慕大人多时，希望，能……能……”
　　“我有搭档了。”
　　插兜板着脸。
　　“呃？！”镜影一下子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不是吧？插兜大人您的搭档战死后不是一直都没有再找固定的搭档吗？我为了能成为您的搭档一直以来……”
　　插兜一把将我拽到他们俩人中间，插兜把我摆正，摆好，然后拍拍我的脑袋：“就是她。”
　　镜影看着我，脸立刻白了。
　　插兜看着她说：“给其他有这个想法的人都带个话，我有搭档了，叫梅子。德鲁伊。让他们都死了这条心，别尼玛成天没事来折腾老子了。”
　　镜影依旧白着脸，僵直着。
　　“哦还有。”插兜补充了一句，“水果留痕身边的位置还悬空着。你们可以去骚扰他。”
　　然后拽着我的耳朵就走，还唠叨了一句：“再TM折腾老子，不客气了。”
　　去熔炉那抽出那把大剑，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甩手给了那几个矮人工匠一些钱，扛着剑，招呼着我：“猪！走了！”
　　我只好小跑着跟了过去。回身望去，镜影还杵在那，动都没动。那几个女伴凑到她身边，似乎想安慰她……

　　我默默地走在插兜身边，接受着路过的人对他的行礼。
　　“你真是猪变的？”插兜忽然发话。
　　嗯？我没明白。
　　“天天就这么被人欺负，好玩儿？”
　　……哦，这个啊。他听到了啊？那其实他是被我们吵醒的？
　　“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搭档，别TM没事给我丢脸。”
　　插兜没有看我，只是一直大步走着。
　　一只大手搭在我肩头：“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字。会吗？”
　　“……啊？”我支支吾吾的。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搭档吗？”插兜勾起手指，绕着我的头发玩，“有人揍我的时候，你得保护我的安全。给我加血，恢复我的伤口。这是你的任务和使命。如果有人要揍你，冲过去揍他，保护你，就是我的使命。这才是搭档。”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心里小鹿乱撞。
　　“以后别自己挨着了。你抗不住的，都交给我。”插兜拍拍我的脑袋，把我拥到他肩头，“哪怕只有一丁点儿，记住了，交给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放心，很安稳。
　　我把头轻轻靠在他怀里，手从他背后环着他的腰。我俩就这么勾勾搭搭的，在铁炉堡的大道上走着。
　　“记住了。”我轻轻回答。
　　我看见他嘴角扬了个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