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吧！梅子》桃真真

23、生命的终点

　　我有话说：
　　额，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啦，只不过觉得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虽然过去很多年了……汗涔涔……我还没有忘记当初的想法--……我会把他填完的。以后我尽量每次多更一些，希望能对掉坑里的各位有点儿补偿吧= =~~鞠躬ing

　　PS，话说其实一开始，月影的设定就是很深远的一条线……他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我其实不该把他暴露的那么早啦……没办法，谁让我坑了那么久呢= =~

　　——————————————以下是正文————————————————

　　“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只想用最短的时间获得名誉，指引着达夫在各大公会效力。我们战绩不错，很快出了名。达夫和月影，月影和达夫。在联盟的名誉堆积，基本上就是用部落的尸体。那边恨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几乎发展到，我们去哪里，哪里就有部落尾随着一路杀过来。
　　慢慢的，很多公会不愿意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开始拒绝我们。达夫和我处处碰壁。我的计划也开始搁浅。我跟着达夫四处游荡，并开始暗自考订其他方案。”
　　月影描述起自己的那段经历，似乎是在讲别人的事情。平淡如水。
　　“说实话，我当时确实没有为达夫考虑多少。他是战士，我是德鲁伊，我们结成搭档，各取所需而已。而达夫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四处流浪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在酒馆里闹事。我无数次把烂醉如泥的他从一群人里救出来。达夫开始抱怨，发牢骚。而我的新计划也开始暗自行动。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对于人类的牢骚，说实话，完全没有你的破坏力大。我完全可以无视之。”
　　奶奶滴--#还不忘损我一下。
　　“达夫的腿……那是一年冬天，我们顶风冒雪的刚到冬泉谷，达夫一定要去酒馆喝一杯暖暖身子。为了保证他不会烂醉，我只好跟去。门口正好有人在张榜通缉令，达夫看都没看就揭下来了。回去之后，我发火了。我们要面对的是个强大的敌人，而且有一支团队。但当时的我们只有2个人，没有人愿意帮我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跟达夫半夜潜入敌人的堡垒，打算伺机暗杀，结果被人发现。我们两个伤痕累累，血把战袍都染透了。达夫战死了。我复活了他，拼尽了最后一滴血才回到永望镇。
　　我失血过多，加上消耗过大失去了意识。
　　而达夫在逃出来的时候失去了一条腿。
　　达夫消沉了很久，我也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恢复元气。
　　那次之后，我得到了教训。靠一个人的力量，永远不可能达成我要的目标。我开始物色强大的团队和公会。德鲁伊虽然强大，但依旧是一个人。我不是神。我不再逞强了。”
　　月影目光低垂，似乎微微一笑：“当我和新的公会取得联系，通知达夫即将启程的时候，达夫却告诉我，他累了，再也战不动了。我当时很诧异他的反应。我们刚刚有了新的起点，他却退缩了。
　　达夫被我逼到没有办法，才跟我说，一直以来，他都很努力的想跟上我的步伐，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他说，他一直都有很重的压力，现在又失去了一条腿，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像一座发光的神祗。能和你并肩战斗那么多年，是我一生的荣耀。月影，你一定能达成你的目标，虽然我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你所追求的是什么。’
　　这是达夫最后跟我说的话。转天，他偷偷离开了。几年之后，我打听到了他的下落。他回到了妻子身边，并且生了一个儿子。
　　而在同时，我得知有几路当年的仇人也知晓了他的下落。我匆忙赶回去，他的妻子已经被杀害了。部落的仇家扫荡了整个镇子。那些只是普通的贫民百姓，毫无战斗能力，几乎无人幸免于难。我将他们父子藏在巨龙沼泽那个人烟稀少的小木屋里，希望能让他们平安躲过仇人的追杀。当我追踪着霍兰德来到巨龙沼泽的时候，就开始担心达夫会遭遇不测。我星夜兼程的赶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我拖着下巴：“人类真可怜。”
　　月影说：“我们才可怜。”
　　“为什么？他们的寿命才那么一点点，而且又脆弱，容易死掉。”
　　“我们寿命那么长，就要看着朋友们一个一个的死去。然后新的朋友，再次一个一个的死去。伤痛会累加。一层覆上一层。你看族里的年长者，大部分都最终选择回到神木，安静的过他们与世隔绝的日子。只有经年累月的回忆陪伴他度过剩余无尽的时光。这不是幸福。这是时间最大的惩罚。”
　　他这么一说，才给我提了个醒。
　　仔细想想，果真是这样的……
　　我在脑袋里快速过滤着我的“朋友们”……
　　老大？他跟我一样是精灵，没这个风险……
　　插兜？他混血的……那会影响寿命么？……额……真麻烦，先想下一个……
　　小黑？……他是人类……不过他还年轻嘛~
　　川宁？冰姬妹妹？……
　　……
　　“梅子。”
　　我正在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因为按照人类的寿命来看，他们最多只有几十年好活了，可是几十年对我来说，简直太太太短了……我得对他们好点，他们死的太快了……以后有好吃的，我还是给小黑多留点吧……以后冰姬MM再想亲插兜，还是让她亲吧……以后川宁再调戏我，我还是配合下吧……
　　“梅子！”月影叫我，深情地望着我，“我的故事说完了。”
　　我叹息道：“可怜的达夫一家子。”
　　“现在，你该去背书了。”他变出魔法书来，放到我手上。
　　额--#
　　他站起身来，穿好罩袍招来法杖：“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梅子。”
　　“什么事？”
　　“我忽然觉得，你对我很不公平。我送你的东西那么多，而你只给了我一个伤疤和一块石头。”他恢复了那张臭拽脸，“以后每次我见到你，你都要给我准备一个礼物。”
　　“凭什么啊！”我尖叫。
　　“你看，每次我见到你都会给你礼物的。你的小锤子也是我给你的。还有旗袍。对了，你穿了没有？”
　　……唔，旗袍，不提还好，一提我又想起插兜的咆哮来了。
　　（……你丫是不是跟那个王八蛋有一腿？！！……）
　　有一腿……--耷拉耳朵中--#
　　“……穿了一次……在清澈王子的生日酒会上。”我对着手指说……那天的回忆让我挺纠结的。
　　“插兜陪着你么。”月影挑眉。
　　“没有。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酒会上了。”这是实话。
　　“哦？”他继续挑着细长的眉，有点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不是大忙人么，快走快走。”我轰小鸡似的轰他走。
　　月影拿法杖敲我的头：“梅子，咱们还是别绝交了吧。”
　　吓，对啊，我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要跟他绝交来着……怎么他才给我讲了个故事，就变成我要每次都给他准备礼物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怎么翻转的？
　　“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背书。”月影说，“我去老师那里，看一下达夫儿子的情况。你要用功点。我走了。”
　　他对我微微笑了一下，渐渐走远了。
　　我一个人捧着厚厚的魔法书，心情复杂地，试图开始背那些密密麻麻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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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太阳都要下山了，我看得头晕脑胀，才勉强算都背掉了。收起书，我跑去找塞纳留斯老师。到大殿的时候，月影已经不见了。我看见老师就问：“老师老师，月影呢？”
　　塞纳留斯老师微笑道：“看起来，你们已经和好了？”
　　“唔……要绝交，没成功。”我支吾着，“老师，那个小灵魂……”
　　塞纳留斯老师说：“我已经为他做好了复活祷言，并将祷言刻在羊皮卷轴上，一并交给月影了。他需要离开这里才能实施复活仪式。这孩子毕竟是人类。”
　　我放下心来，准备跟老师学习新法术的手法，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插兜。
　　我把他给忘了--#
　　于是我又急匆匆地赶回神殿，水池边围着几个人，我心想不好，不会他睡醒了又惹事吧……变个豹子跑过去一看，插兜烦恼地站在那里，正跟月神使者姐姐对持中。他看到我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脖子：“你丫跑哪去了？天都黑了才记得回来？！那个王八蛋把你拐走那么久都干了什么？嗯？！”
　　我挥动四爪抗争着：“……他带我去学习了啊……放我下来嘛>_<”有人看着很丢人啊！
　　“学个屁法术用那么久吗！你当我死的啊！”他把我丢到地上，我砰地恢复人形，使者姐姐认出我来：“梅子？这个人真的是你的搭档？”
　　“是的是的。”我赶快过去道歉——无论如何，一定是插兜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个P 啊！你道什么歉？！”
　　我挨了插兜一榧子。继续跟使者姐姐说：“无论他说了多么无理的话，拜托原谅他吧，他就是这个样子，他……”
　　我被拎到一旁，插兜说：“我不去见你那个什么大人，我们现在就走了。”
　　神使姐姐为难地说：“可是，灵风大人……”
　　我靠，她叫他什么？灵风，还大人？
　　“我他妈不去，你听不懂是不是？！”插兜烦躁了，抓着我就要走，我连忙说：“插兜，这个，其实我还没学完，我想今天咱是走不了了……”
　　插兜瞪眼：“你这木鱼脑袋！你学什么鬼东西，学了一天还他妈没学完？！说，你到底跟那个王八蛋去哪儿鬼混了？”
　　要知道神木是个特别安静的地方，尤其是神殿附近，插兜的声音好像是个特大号的噪音器，把祥和平静的神木搅得跟塞拉摩的小酒馆似的。
　　神使姐姐完全不放弃地见缝插针：“既然如此，请灵风大人到敝处休息一晚吧，顺便见一见久候多时的亚里斯大人……”看来他俩大概僵持很久了，连主要任务都成顺便了……
　　“我他妈不去！你耳朵聋了！”插兜近乎咆哮，我连忙拦住他抱歉地对神使姐姐微笑：“对不起啊对不起……”神殿里为月神服务的神使姐姐们，几千年都没有出过神木，估计没见过这种混蛋，肯定被吓的不轻……可怜人。
　　而对插兜来说，这么执着的女人大概他也是第一次见（一般他吼第一句就能吓跑一片），到现在为止没动手已经算给足神木的面子了= =~
　　“插兜，”我摇晃他，“要不你就去委屈一下吧……我就是回来看看你的，我还得回月光林地呢，哦对了，我还得去趟族长爷爷那儿呢，你爸爸给他的信还没交给他呢……你看咱们反正今天走不了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他指着我的鼻子，“你给我老实说，你们俩去干什么勾当了？！特意让我送你回来跟丫重温旧梦呢？！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哪儿也别去！”
　　我风中石化……
　　神使姐姐依旧见缝插针中：“既然如此，不如请两位移步敝处说话，顺便见一见久候多时的……”
　　“同意！”
　　“闭嘴！”
　　我俩同时出声……我实在不想这么丢人现眼下去了。插兜可不管这套。我猜他已经开始自动脑补中，不知道都幻想出了什么色情暴力的场景……很明显，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连哄带骗连推带搡地终究还是拽着插兜跟神使姐姐走了。路上我开始跟他说：“你别生气，我俩什么勾当都没干。只不过很正常地吵了架而已。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我要详情！”插兜不满意。
　　好吧╮(╯▽╰)╭
　　“从头开始说？从哪儿开始的，让我想想……对了！他原来早就知道他前世的身世啊……”
　　“我不关心这个！”
　　……
　　好吧……
　　“……然后我一追问，他跟我急了。还对我发火。最后我也生气了，就吵起来了。”我耸肩，“我们从小就这样，除了吵架根本没有其他沟通方式。所以我说了你还不信，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吵架，一直吵吵吵……还什么……有一腿……到底什么叫有一腿？”我抓着他的胳膊求解。
　　他臭着脸也不看我：“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甲醇呢？”
　　我茫然中：“啥叫假蠢？”
　　他一脸想骂人的表情。
　　诺，你看，还是插兜好相处吧╮(╯▽╰)╭有时候他都不用张嘴，我就知道他想干嘛。哪像月影。说说说，说一车话出来，自我陶醉，然后我跟个傻瓜一样完全听不懂……
　　“说啊！然后呢？！”插兜继续逼问……我只好继续坦白：“然后？然后……额，然后，我们吵到高*潮处，就决定绝交。”
　　“吵还他妈能吵出高*潮来？！”他开始摇晃我，“之后呢！”
　　“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成功……”我心里打了个小算盘，把耳光的事给省略了……我觉得这是必要的，嗯。
　　“哦中间塞纳留斯老师来过，给我们调解了下，把灵魂球带走了。我跟月影吵完架，他也走了。我就一个人在那儿背了半天书。然后去找老师，然后发现天都要黑了，就赶快先过来找你了。”我一口气把事情简单地交代清楚了。希望他能满意的闭上嘴巴别再有其他问题了。
　　结果他憋了半天蹦出一句：“你都爽完了才想起来找我？！”
　　我看着他：“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吵架是件很爽的事，灵风大人。”
　　“操。”
　　我调侃他，他果然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哈哈。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在神木这百年来也没有幸被邀请来过这个地方。据说住在里面的那个什么大人是个传说中的战斗英雄，曾经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孤胆侠客。他最终还是回到神木，像月影所说的那样，独自一人生活着。
　　神使姐姐带我们穿过正厅来到花园，一个绿色长发的男子独自坐在草地上，看着什么读物。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慢慢合上书，站起来，转而微笑相待。
　　“听说你来了，我执意要见你一面。”这位男子向我们微微欠身行礼，“很荣幸见到两位，我是亚里斯*月行者。”
　　我连忙回礼：“你好……我是梅子……额，全名叫梅阿查。我没有姓……”
　　很久没和有礼貌的同族打过交道，有点手忙脚乱。
　　亚里斯感兴趣地望向我：“你就是梅子？是啊，一百多年了，你长大了。”
　　唔0 0怎么说的好像，他认识我似的……
　　……也是，神木上谁不知道我啊，野孩子，还那么笨……靠。有点不爽。
　　插兜有点不耐烦：“你找我有什么事。”
　　亚里斯微微一笑：“我只是，和你父母交往至深，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
　　插兜的动态想要骂街，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好奇地问：“帅哥，你认识灵风大爷？还有插兜的妈妈？”
　　亚里斯看着插兜的眼神变得深邃了：“你的眼睛，颇有几分小童的神色。”
　　小童……？是插兜妈妈的名字么？
　　插兜别过脸去。一脸的烦躁不安。
　　亚里斯知觉了：“抱歉，也许，我是活在回忆中太久了吧……”
　　插兜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你要是想叙旧，深痕谷找我老爸去。我没那个时间陪你聊闲天。”
　　我马上道歉：“对不起，你知道的，那个屏障……所以他现在很困……所以心情也不大好……”
　　亚里斯勾了个笑意出来：“这是我的疏忽，请早点休息吧。苏亚会带两位去客房的。”
　　神使姐姐带我们离开了。
　　我注意到，亚里斯一直看着插兜，眼神里充满了憧憬。
　　（……不许YY）
　　“这两间客房……”神使姐姐站在门口介绍。
　　插兜一脚踢开房门，进去趴在床上就懒得动了。
　　我只好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神使姐姐说：“谢谢你，后面的我们自己安排就好了。晚安。”
　　“两位晚安。”神使姐姐礼数周全地和我道别后，飞一般地逃走了。
　　我也很识趣地进去，关门，帮这位大人把武器放在一边，卸掉盔甲，脱掉罩衫，靴子，帮他宽衣解带……
　　收拾好了，我轻轻跟他说，我还要回去月光林地一下，你好好睡哦。
　　说完起身想走，手被一把抓住。
　　插兜脸埋在枕头里嗡嗡地说：“那个王八蛋走了？”
　　我黑线地说：“早走了。老师为灵魂准备好了复生仪式，月影出去找地方施法去了。”
　　他松开了手，我把这只爪子放回床上，念起返回月光林地的咒语。
　　紫红色的光芒中，插兜平趴在床上。旁边是他的巨剑，盔甲，脱掉的衣服……
　　哎，我心里想着：要是他清醒时，也跟睡着时一样可爱，世界该多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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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乎午夜时分，我才从老师那里获准回去睡觉。
　　这一天，从深痕谷飞到鲁瑟兰，然后跟月影吵架，又背书，学东西，还要照顾插兜……我累坏了，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啥地方？
　　我迷糊地看着四周。这不是月影么？
　　我诧异的睁大眼睛，发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精灵……看起来有点眼熟……
　　等等，那不是我么？！
　　“我”正和月影争辩着什么，俩人越说越激动。忽然之间，月影冲上去抱住“我”，大喊了一句“这样你懂了吧？！”然后低头吻了“我”！
　　我被雷的头皮发麻……
　　这时候，插兜忽然闯进视线范围，冲着月影就是一拳，俩人厮打起来。
　　我焦急万分之中，只见那个“我”，竟然和我的目光相遇，她冲着我，微微地笑了一下。
　　……
　　我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身冷汗。
　　……我靠，我这做的什么鬼梦啊……吓不死人雷死人啊……
　　我喘着气，看看窗外，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呢，唔，躺下再补个眠好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大体积，如此碍事……
　　我扭过去一看……立刻睡意全无……插兜！丫大刺刺躺在我的床上！还躺的四仰八叉的！
　　我浑身炸毛地推他：“插兜！你醒醒！你怎么睡在我房间里？你不是应该睡在隔壁的吗？！”
　　“闭嘴。”他大人翻了个身不理我了……
　　我欲哭无泪地从床上爬起来，反正是没的可睡了，不如去找点东西吃吧T T
　　我开门出去，发现隔壁房间有点诡异，过去探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里面全部被腐蚀了，绿森森地黏满了寄生物，地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看的我直恶心……胃痛地爬出去喊：“……救命啊~~~~~~~房子被妖怪吃了~~~~~~”
　　一个白色身影忽然窜了出来，对着那个绿森森地房间张开单手，似乎念了什么咒语，一张耀眼的金色长弓华丽地出现在他手中，他张开弓箭，一支火红的箭悬在铉间，画着一条燃烧的尾巴射进诡异的房间中。一朵耀眼的红色云花在一片浓绿中绽放开来，慢慢吞掉了被腐蚀的一切。
　　我有气无力地找了根柱子靠着坐下，满脸黑线地跟他打招呼：“早啊……亚里斯大人……起来遛弯啊？”
　　亚里斯*月行者收回弓箭，微微低垂着头：“早。”
　　我指着那个红绿泛滥的房间：“请问，这个是什么东西……”
　　“抱歉。”亚里斯伸手将我拉起来，“我一时疏忽……插兜还好吧？”
　　“他睡的可香呢--”我这时才发现，那个诡异的房间原本是插兜的那间。这一惊可不轻，我连忙跑过去查探，他的武器盔甲什么的，果然都已经被消化干净了……
　　我觉得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祥的冷气……
　　连忙抓住亚里斯的手：“不管什么原因，你最好找个地方躲一躲。让他知道你个一时疏忽把他的装备都给消化了，他能把你这花园给轰得连渣儿都不剩你信不……”我推着他想让他走，他却纹丝不动：“梅子，这到底是我的错。我会赔偿他的。”他看看我，非常哀伤地说，“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居然现在，你是纯洁的，而我是如此丑恶。”他似乎很绝望，浑身散发出银色的光芒来，不大会儿，他身上的铠甲整套齐全地摆放在草地上，他只着贴身的柔软衣服，将那柄金光闪闪的长弓悬于空中，忽而一闪，长弓变成了一把巨剑的模样，笔直地插在我面前。
　　“将这些交给两手插兜吧，算是我聊表歉意的补偿。”亚里斯看着我，露出一丝苦笑，“仇恨会使人变得丑恶不堪。嫉妒会使美好的感情分崩离析。而我，已经不再是和灵风并肩战斗的亚里斯。梅子，现在的你使我更清楚的看到我自己，你就像一面毫无污垢的镜子，让我看到，我竟然已如此堕落。
　　当我看到灵风和小童的孩子，正是这个孩子夺去了小童的生命。我竟然萌生了如此邪恶的想法，并且真的这么做了。我和堕落的伊瑟斯有何分别？她当初的嘲笑历历在目，声犹在耳。我感到无比的羞耻。亚里斯，你何以如此堕落？”
　　亚里斯依依呀呀地念了半天，我认真的领会精神，我觉得他像是要自杀……
　　“小童早已轮回转世，她的回忆消失了。夜语奉献了自己，坚守着自己的使命。只有我，徒有英雄之名，却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中度日。”他面向东方，迎来了今晨第一缕阳光：“月神已然安歇，让我保存着一线洁净之光，永远和世人告别吧。”
　　他伸展开双臂，身体开始发散细微的光丝。
　　那些光丝都是他整个生命的精华，一旦散尽，他的生命就终止了。
　　我气急败坏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大喊大叫：“不管你是英雄也好混蛋也好，你要死也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你在一个德鲁伊面前自杀，明摆着想浪费我一个复活啊！”
　　他整个身体被我拽倒在地，身体依旧在不断地散发着光丝。
　　刚才的动静太大，终于吵到了外面的神使姐姐和屋里的插兜。神使姐姐颇为吃惊，赶过来和我一起搀扶他。
　　亚里斯微笑着望向我：“梅子，你只能复活有形体的生命……”
　　额--#这倒是……
　　他的笑容变得很祥和：“梅子，记住你现在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记你现在纯净的心灵。这至关重要，你一定要记住……我现在很幸福，我重新得到了洗礼，月神终于原谅了我的过错，我终于被允许再次进入宁静之地……我终于，解脱了……”
　　他散发出的光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我焦急万分，我的治疗法术完全无法作用于他的身体。我看着他逐渐被自己的光芒所吞没，最终，光丝散尽，亚里斯*月行者，抛散掉千年的生命能量，最终还原为林间飘荡的小光球，快乐地回归到神木的怀抱中。一个轮回完成了。一切重新又归于宁静。
　　神使姐姐跪在地上，脸上挂着泪水，已经开始进行祷告仪式。
　　我第一次经历生命的终结，心里说不出的，隐隐作痛，却还有一丝的欣慰与安宁……
　　插兜挠着头发一脸烦闷地出来，说了今天头一句抱怨：“妈的，一早上就吵个不停，还让老子睡嘛。”
　　我无力地看着他：“亚里斯死了。”
　　他看着我：“……谁？”
　　我--b地看着他：“……算了，地上那些东西是他留给你的。”
　　他拿脚尖踢踢那些铠甲和剑，然后问我：“梅子，你为了给我拿这些东西，把他给宰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到吐血了。站起来揪住他的头发：“总之！他为了赔偿，为了赎罪，为了获得良心上的安宁，自己结束了生命！所以这些东西都给你了！我走了！”
　　“你去哪……”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他还挺不乐意的，“一大早，你搞什么搞。我哪知道那么多！……我发现你还长脾气了你！欠揍是不是？”他还是没啥力气的样子。
　　“我去给族长爷爷送信！”我挣脱掉他变个豹子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说：“完了咱们就离开这里！等会儿去鲁瑟兰汇合！”
　　腾腾腾地跑出门去了。
　　我不想看到插兜整天这么没劲打彩的样子，我也不想在这个充满儿时回忆的地方多做停留，我更不想脑袋里总是回放着亚里斯最后的景象……
　　我脑袋里刚开始朦朦胧胧地发生点小幸福，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