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木匠皇帝 ...
-
婚期越来越近，林落凝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这样随随便便的决定。虽然她一定是会回去的，但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摆了一道心下还是有些不爽。如果不能在婚期前找到偏移的漏洞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朱由检成亲？虽然她并不讨厌他……
夕阳谢谢透过密密的树叶斑驳地投射到微微泛黄的泥土上，透出一层隐隐的朦胧。林落凝倚在栏杆边，看着晚霞发呆。这个时候的爸妈，在做什么呢？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落凝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轻叹了一口气，“人生自古谁无死，反正横竖都是死。该来的总是会来，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林落凝什么时候怕过？！”说完还双拳紧握，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林落凝想转身回房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林落凝心下一惊，该不会刚才她说的话被谁听到了吧？
林落凝转过身来，正想发作，却没想对上了一道探究的目光。而这道目光的主人拥有着一双如雾一般的眼睛。目光流连间竟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魅惑。精致的五官像是经过世界级大师精雕细刻打磨出来的一般，让人舍不得触碰，生怕玷污了这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这种美和朱由检的美不一样。朱由检的美是来自内心的自信的涵养，让人看了之后会有种不由想接近他，依靠他。而眼前这个人的美，却是带着一种朦胧，一种致命的诱惑。
看见林落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在身边的朱由检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了一声。“玉儿，还不快过来见过皇兄？”
皇兄？林落凝大脑直接当机了片刻。如果没记错的话，到朱由检这一脉，就只剩两个皇子了。如果没有什么漏洞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
“奴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后果，林落凝赶紧下跪行李。虽然史书上将朱由校写得像榆木疙瘩一般，又昏庸无能宠幸纵容宦官为所欲为。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是她顶头上的大BOSS，惹不得……可况，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昏君的样子。除了眉宇间隐隐透出的疲惫和慵懒。
朱由校轻笑了一下，抬了抬手，“起来吧，以后也不要在朕面前称奴婢了。怎么说也是朕未来的弟媳，不必如此拘礼。”
林落凝在起身的时候听到“弟媳”两字的时候又一个趄咧差点就要和地面在来一次亲密接触。正当林落凝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将她扶住，避免了她和大地母亲的热烈拥抱。
正当林落凝疑惑地想要抬头看轻对方时，却被轻轻一扯，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清淡的味道，似曾相识。
“怎么这么不小心？”头顶上传来一阵低沉却又带着一丝水晶撞击般空灵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空，每次当她有危险的时候这个怀抱总是能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没事没事，只是没有站稳而已。”林落凝赶紧推开抱住她的朱由检。她可还没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朱由校。不过在刚推开朱由检的那一瞬，林落凝就感觉到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由地抓紧了朱由检的手臂才不至于再次跌倒。
“怎么了？”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朱由校淡淡开口。
“没什么，可能是脚崴了。”林落凝低声解释。
还没等林落凝和朱由校回过神来，朱由检就将林落凝拦腰抱了起来。原本脸色疼得有些苍白的林落凝此时竟然能觉得双颊像是被烈火烧了一般滚烫。
“皇兄，玉儿现在有些不便。臣弟先送玉儿回房。先行告退。”朱由检沉声道。
朱由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应了声便转身往书房走了去。
朱由检将林落凝轻轻放在床上，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之后似是松了一口气般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握起林落凝那只扭伤的脚。林落凝一惊，条件反射般想要将脚抽回去。却没想碰到了伤处，疼得林落凝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朱由检低声道。声音里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林落凝失神了片刻。
朱由检只是轻轻将林落凝的鞋袜脱去，然后轻柔地按摩着伤处。看着红肿的地方，那原本亮若星辰的双眸突然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又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所掩盖。林落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愣愣坐在床边任由朱由检为她进行按摩。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四周流淌着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落凝感觉到脚踝处的疼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之后终于弱弱地开了口，“王爷，皇上好像还在书房等你吧。你这么久不过去没有问题吗？”
朱由检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低着头轻轻地为林落凝按摩伤处,似乎并没有把林落凝的话放在心里，星眸微垂，纤长的睫毛落下剪影，刚好遮去了朱由检的思绪。
“你先在这里休息吧，今晚我会让小蝶给你送饭菜进来。”良久，朱由检淡淡道。但语气却十分温柔，就像轻轻一碰就能流出水来的海绵……
林落凝回过神来，“其实我可以……”
“这是命令。”朱由检直起身来直视林落凝。目光中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严厉。还没等林落凝说些什么，朱由检就已经转身出去并把房门带好。只留下坐在床边唇角抽搐的林落凝。
万恶的封建社会……林落凝在心里诽谤了一句，索性将另外一只鞋子脱掉，和衣躺在了床上。回想起刚才朱由检为她揉脚，心底似乎有什么在慢慢地涌了出来，似乎有那一瞬间觉得心已经被那种感觉掩没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会为她这种小丫鬟屈身。再有就是今天见到了传说中的木匠皇帝。看起来也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榆木疙瘩啊，只不过是少了几分身为君王的霸气和威严罢了。相对来说还是朱由检比较有这样的气魄。尽管后来他想力挽狂澜，但最终却无力扭转亡国的事实……
唉，想这么多做什么？这些都是历史了，自己也是无能为力改变些什么的。赶紧想想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回去吧。她实在是不想再这样纠结下去了。何况她在这里耗得已经够久的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下山，一轮弦月高高挂在树梢上，偶有几片乌云飘过遮去了那微薄的月光。林落凝在肚子哀叫了第N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地小宇宙爆发了。说什么会让小蝶给我送晚饭，都什么时候了连粥的影子都没有！感情是想饿死她！
想到这里，林落凝一个翻身刚想穿鞋出门觅食。却不想撞上一个结识的胸膛。随即就被拥进了怀里，迎面而来的是那淡淡的清香。
“怎么，才没过多久，就这么想念为夫了？”
林落凝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那略带促狭笑意的双眸。里面似乎还充满了一种叫温柔的味道。
看到那玩味的笑容，林落凝的火气顿时又噌噌噌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仰头怒视朱由检，“之前是谁说让小蝶给我送饭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想饿死我不成？”
朱由检只是低头轻笑地看着林落凝涨红着小脸对他埋怨，不语。
“还有！都还没成亲呢！不要现在就用夫君自居！”
饥饿之人惹不得。这是朱由检同学总结出来的经验。看着林落凝气鼓鼓的脸，朱由检就不由地想笑。
“好好好，都依你。”朱由检眼里带尽笑意，“今晚皇兄留在王府用膳，所以委屈你了。”
林落凝不满撅嘴，“不过是让小蝶给我送个饭，皇上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朱由检双眸微敛，语气里带着些冰冷。“不是皇兄小气，只是不得不防魏党的人。我不能确定皇兄带来的人中有几个是魏党的人。最主要的是，我不希望你有一点点的事。明白吗？”
魏党？魏忠贤？那个叱咤晚明著名的太监？还自称“九千岁”的那位？天启帝在位期间积极打压和迫害东林党，制造移宫案的那位？遗臭万年的老太监？！唔……确实不是好惹的料。算了，看在朱由检是在保护她的份上，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次就算了。
朱由检看着林落凝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定格在释然的表情之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示意让侍女将晚餐送进来。
林落凝在看到食物的那一刻，双眼顿时亮了不少。也顾不得脚痛，一心只想快点扑到桌前狠狠地吃一顿。但是她刚想站起来扑过去的时候却不料被朱由检再次拦腰抱起，将她轻轻放在凳子上，“你这样子最近还是少走动了，先好好养着。”
“喂，我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伤啊。很快就好的啦。”林落凝大块朵硕着一个鸡腿，含糊道。
朱由检坐在林落凝身边，在一边给她的碗里添菜。“婚期就定在下个月，我可不希望我的夫人带着病根入主王府。”
“咳咳……”听到朱由检的话之后，林落凝顿时被那大块的烤鸡噎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喝点汤吧。”朱由检体贴地将汤水端到林落凝面前，“不会是开心成这样吧？”
“谁开心了？！怎么会这么快？”林落凝缓过气来询问道。
朱由检淡淡笑着，“今天皇兄就是为我们的婚事来的。”
林落凝无语，“为什么他们这么急？”
“不算急了吧……其实母后早就有意让我成家了，只不过是我一直推脱而已。”烛光摇摇晃晃忽明忽暗，将朱由检那原本精致的脸隐隐铺上了一层阴霾。那双原本明亮的星眸似乎也布上了一丝让人无法探究的情绪。
林落凝是第一次看到朱由检有这样的情绪。心底不由微微一抽，只是默默地在吃着饭。一顿饭下来，两人无言地相对而坐。
“好了，你也吃饱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就不用忙这忙那了，让叶儿接你的手就好，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去就好。”朱由检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我……”
“过几天我会派人将嫁妆给你试试，不合适的再改。这几天我会很忙，你要乖乖在房里养病，知道吗？”朱由检打断了林落凝的话。认真地看着林落凝道。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朱由检这样的目光她总是不能拒绝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帝王的威严？算了，在房里就在房里吧。不就是几天不出门嘛，在房间里她林落凝也照样能过得有滋有味的！
“不要在房间里做什么小动作，不然这几天你就天天吃鱼哦。”朱由检像是看穿了林落凝的心思，笑眯眯道。
-----------------------------我是无奈的分割线-------------------------------
林落凝闻言瞬间抖了一抖，随即满脸堆笑道，“王爷说笑了，玉儿怎么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呢？”
开什么玩笑，她林落凝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吃鱼……又或者说，她一见到鱼就胃里翻腾得紧，准保能将这几天吃下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朱由检自是知道林落凝的这个弱点，在有什么特意的嘱托时总免不了附加上这个威胁。虽说是口头上的示意，却每每见效。
见到林落凝乖乖妥协，朱由检唇边荡起一丝满意的轻笑。
由于朱由检的“威胁”林落凝乖乖的在床上呆足了两天。直到第三天……
“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林落凝大声抗议道。
看着林落凝几近抓狂的表现，在她房里服侍的丫鬟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一个是平时待她们很好的总管，一个是一家之主的王爷。两个都得罪不了，真是让她们烦恼透看。
正当她们烦恼之际，一个很美好的声音拯救了她们此刻的困境，“你就这么呆不住吗？”
林落凝往门外望去，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唇角含笑，星眸闪耀。看着这个将她禁足的罪魁祸首，林落凝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管现在是古代封建社会等级制度森严，一把抓起了身后的靠垫朝朱由检扔了去。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无比，让身旁的侍女都没有机会反应过来。当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靠枕就直直往朱由检身上飞了去。房内的侍女顿时倒吸冷气。心里齐齐大呼：“完蛋了……”
朱由检倒是轻松伸手接过那软绵绵的靠枕，大笑着踏进了房门。“看来还真不能让你闷在房里，才两天就变成这般了。”
林落凝白了朱由检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知道还这样做。”
“知道是知道的，只是本王高估了你，这么低的忍耐倒是让本王颇为惊讶。”朱由检笑着将靠枕重新放到了林落凝身后，并细心地为林落凝盖好被子。
林落凝无语，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她……
“真的这么想出去？”朱由检为林落凝整了整落在鬓边的碎发，柔声道。
“如果你不想我疯掉的话。”
闻言，朱由检轻笑出声。随即拍了下手，门外立刻有两名侍从将一个类似现代的轮椅抬了进来。只是这个轮椅……是用木头做的。工艺十分精湛，扶手上还刻有芙蓉花开。林落凝正看着那轮椅发呆，朱由检便拦腰将林落凝抱了起来，轻置到轮椅之上。然后转身拿了一张薄毯子盖在林落凝的膝上。弯腰细心整理着，口中还轻声道，“外面凉，可不要伤了身子。”
林落凝失神地望着朱由检，眼前这个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人是堂堂的信王将来的崇祯皇帝吗？如果他不是王爷，也不是将来的皇帝该有多好。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之后林落凝任由朱由检推着她在院子里坐着，两人只是静静地坐着品茶。没有人愿意破坏这种男的的静谧。
“这椅子是皇兄做的。”许久，朱由检捧着手中的花茶淡淡开口。只是眼眸中有些许不爽。
林落凝楞了一下，她虽然知道朱由校是历史上著名的木匠皇帝，但也没见过皇帝大人本人的艺术作品。第一次见到轮椅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惊奇，但也只是以为是哪位手艺出众的木匠师父做的，却万万没想到制作这轮椅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
“皇兄醉心于木艺，只是前日见你扭伤便顺手做了这轮椅与你。”见到林落凝发呆，朱由检心下有些不舒服。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涌在心头，挥之不去。
林落凝回过神来，郁闷道，“啊，那不是要很麻烦了？”
朱由检不解。
“皇上御赐的东西啊，是不是要亲自去谢恩啊什么的。多麻烦啊。还不如不送呢。”林落凝嘟嘴道。说实在的她还真的很讨厌动不动就三跪九叩的繁文礼节。在信王府向来都是有朱由检惯着她，什么礼仪都是从简能免则免的……
听了林落凝的话朱由检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起码她对皇兄还是没有意思的。随即笑道“这个无妨，反正你将来是皇兄的弟媳，是未来的信王妃，这个就当是皇兄送你的礼物好了。”
林落凝闻言眉毛拧得更紧了，“这个就算是礼物了啊，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吗？对方可是皇上诶……”想到这里，林落凝的心里万分的不平衡。堂堂一个大明朝的皇帝送给她的贺礼竟然是一张椅子！还是趁着她扭伤的时候送的！！这，这也太贬值了吧……
朱由检薄唇微挑，“那你就先去给皇兄谢恩吧，下次许会送些更好的来。不会亏待了你的。”
林落凝低头郁闷“那还是算了，这样挺好……”
朱由检满意地笑了笑，便低头继续饮茶。
过了一会，总管惜福疾步走到朱由检身边低言几句，朱由检脸色微变，随即起身对林落凝道，“玉儿，我有些事情先离开一下，过会儿你就让叶儿送你回房去。晚了天气会转凉，别伤着身子。”
林落凝见朱由检神色肃然，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也不像平时那般贫嘴，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朱由检淡笑弯腰在林落凝耳边轻声道，“今晚我会过来看你的，记得早些回房。”
林落凝被那湿热的气息蒸得耳根通红，只得推了推身旁的朱由检，“你还是快点走吧。”
朱由检见林落凝此番窘状不由心情大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大笑转身离去。
目送了朱由检离去之后林落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顺手捧起了身前的茶盏慢悠悠地品尝起来。其实她心底并不排斥朱由检，反倒是隐隐想多接近他。历史上的崇祯，有着宏图大志，勤于朝政，却最终也不能力挽狂澜，最终饮恨煤山。每次想到他的结局林落凝不免有些揪心。明明她就是知道结局，可是她却无能为力改变些什么。
正当林落凝失神之际，耳边传来一声轻吟。空灵婉约，似在吟唱又似在低语。林落凝低头望去，发现脚边蹭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此时那小狐狸正在蹭着她的裙角，似在撒娇般低低地叫着。
林落凝只觉这只小狐狸甚为可爱，便将它抱到膝上仔细端详。这只狐狸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身上的毛软软的，摸起来甚是舒服。眼睛如浓墨般漆黑，似是望不到底般，吸引着让人很想就这样看下去。只是它的额上有一个银色的印记。在那雪白的皮毛上熠熠生辉，相互辉映。那印记是林落凝从来没有见过的，看起来繁琐，但却隐隐能看出一些规律，十分好看。小狐狸此时在轻舔着林落凝的手，似乎很喜欢林落凝。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会在这里？”林落凝喜欢极了这只小狐狸。
小狐狸原本蹭着林落凝的小身躯顿了一顿，随即又继续往林落凝的怀里蹭。还发出一声十分惹人怜的低鸣。
林落凝想了下，随即笑道“你是跟家人失散了吗？”
小狐狸闻言摇了摇那漂亮的尾巴，当作承认。
“那么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先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哟。”林落凝笑眯眯道。
小狐狸一下子扑倒了林落凝的怀里，狐狸尾巴摇啊摇。可见它此时是很开心的。
“唔……那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好不好？就叫竹箬吧！喜不喜欢啊？”
小狐狸愣了愣，但很快便轻快地鸣叫了一声，表示它很喜欢这个名字。林落凝笑着摸摸竹箬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有个小狐狸陪我也不错。”
院子内的竹林里，有两个身影飘身站在竹叶上，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女子和她怀里的小狐狸。
“你有没有察觉这只狐狸出现得有些古怪？”银雪忽然开口。
墨邪沉默了一会，“它身上没有仙气和妖气。”
“或许是它额上的封印……”
“起码它现在对落落还不能造成伤害。静观其变吧。”
银雪皱眉，“但就这样任由它留在落落身边也不好吧。她一向没有戒心。”
“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将它也带回幻影森林。或许师父会知道些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这个封印我们也破除不了。或许来头很大也说不准。”银雪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木匠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