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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几日之后,述震突然不在卧房睡了……一些流言便在府里传开……
      锦容没来由的心烦,思索了几个晚,终于决定到去找述震。
      “小陆子,给我换壶茶来。”书房里,述震低头看书。
      “我不是小陆子。”锦容站在门边回答,声音有些虚弱。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搬出睡房。”她直截了当问他。沉默片刻,他答:“我不是说过你不准进书房吗?”
      “你少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要搬出睡房?”
      “你需要原因,还是理由?不管原因或理由,只要我搬出睡房对你有利,这就够了。”
      “你搬出睡房,是因为避开我吗?”既然他不答,于是她问。
      他看了她半晌,然后才答:“我搬出睡房……只是为你考虑。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对她说:“过些日子,我想纳哥侧室。”
      这话,说的似云淡风轻,却在她心底激起一片涟漪,终于来了,她害怕得一切终于来了,事到临头,她却不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平静的接受一切,她这是怎么了……
      他的说法却如此决绝,无须征询她意见的意思,而是直接告知。
      “这句话是问我吗?”她终于能说话:“还是,只想确定我的立场?”
      述震深深看著她“你的话变尖锐了。”他瞪著她,似在研究她。
      “好……我告诉你……我!没有立场!因为从头到尾,对于这场婚姻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想而知,现在你要纳侧室,决定权也在你手上。”锦容看着他。
      他眯眼看她。
      她在绕著话讲!
      不反对与不接受,是同样的答案,然而一个是积极的反抗,另一个只是被动的无奈。
      述震思索她话里的聪慧!
      公主果然公主,聪辩的智慧,聪辩的词锋,犀利得足以令他哑口。
      他忽然想起,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妻子。
      述震问自己,他是不是对她错估了什么?
      “我要知道,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他深思地问地。
      “不!!”锦容的回答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理由……”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公主,我得自尊和骄傲不允许我与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就是这样而已!”
      他盯著她“如果我们是恩爱情重的夫妻,你不接受的理由就够充足,但事实是,我们并不是一对恩爱夫妻。你是妒妇,这理由不能说服我。”
      我们并不是一对恩爱夫妻。这话从述震嘴里说出口,对锦容来说,有如大梦初醒,却心痛难受。
      “对,我并不在乎你纳侧。”她这么对他说,为维持尊严与骄傲。“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纳测!不在乎与不能接受,这两者是有分别的,我想你很清楚。”
      她的话让述震冷下眼。她竟然只为嫉妒!
      “胡闹!我希望这话只是玩笑。”他沉下脸 “为了你的嫉妒,就要把我们两人都陷入地狱吗,你休想。”
      地狱“不能纳妾,对你来说是地狱吗?”她寒心。
      “夫妻不能恩爱,那么只有相敬如宾。”他沉声说:“我自认做到尊重,但倘若你不容侧室,恐怕我们之间,将连最基本的敬重都不存在了!”
      “我同意你,就是尊重吗?”她质问,心更寒。
      “至少是办法!……并非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不懂事。”他沉声指责她。
      “不懂事?”他的指控,让锦容受了委屈。“如果这样叫做不懂事,那么愿与人共侍一夫的女人就是虚伪妒妇了!”
      “你……就算你无理取闹,我还是会纳侧室!”述震强硬地说:“不管你选择平静的接受,或者反抗咆哮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相信就算你告到圣上那里,理亏的也是你!”
      他的话,说得白。白得令人心痛,令人心碎。
      锦容不再说话,她忽然沉静下来,垂下双眼,瞪著地面……“因为迫于无奈之下娶了我,所以现在不想看到我了,是因为这样吗?”半晌,锦容再次开口说话,这回,她的声音软弱无力。
      锦容抬起眼,眼眸凝望他。她顿住。他面无表情。
      “我,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最后,她说。
      述震未再回答只字片语。
      然而锦容并末期待听到述震的答案,她转身,沉默地离开述震的书房。已说出口的话,她锦容不会后侮。

      * * *

      午膳之前,述震正在前厅,小陆子忽然急急忙忙地跑进前厅。
      “爷!!——奴才有要事禀报!”小陆子神态急切。
      “说。”述震举杯品茗,心不在焉。
      “是,”小陆子说:“今儿个一早,红珠发现福晋未用早膳,也不在房内,所以赶紧来禀报。”
      “府里找过了?”述震的反应很冷。
      “是,到现在奴才们还没找着。”小陆子答到“红珠今早天刚亮就守在门前,不见人出门,恐怕昨夜已不在房内。”
      “你说什么?”这话,终于让述震脸色一沉。“昨夜人就不见了?!”
      “奴才不敢隐瞒……恐怕如此。”小陆子说“府门前没见有人出去,而且福晋不会出府的,应该还在这府里”
      述震眼色很沉,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
      小陆子忽然觉得忐忑不安起来,只管对主子道:“爷,我们正在找,昨天刚下了雪,我怕福晋磕着冻着,那可怎么得了——”
      “府内再仔细找一遍吧!”述震说,然后站起来。“只要人在府内,不会找不到……还有别惊动上房!”
      “奴才明白……可屋外一夜大雪未止,奴才怕——”
      小陆子话没说完,述震已经走出厅外。昨日争执,跟她已经把话讲明,然而自昨夜直至今晨,他却莫名烦躁——

      大雪。
      漫天弥地的大雪。
      一片片白色的雪晶,凝结在锦容走过的地上,覆盖了她的足迹。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荒凉的偏院的,只是当她意识到自己走的太久时,自己已经冻得全身颤抖,手脚都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
      地会冻死在这里吗?会就这样死去吗?
      她窝在湿草堆边,身子却越来越冷……
      就在锦容的意识渐渐失去之时,院外头传来一阵脚步践踏在雪地上的“笃笃”闷声。
      模糊中,锦容看到述震冷峻的脸孔出现在眼前,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却捏住她用力摇晃,脸色铁青,对她怒吼——
      “你这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太真实,他的忿怒太真实了……
      述震像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摇晃她。
      然后,锦容看见红珠哭得双眼通红,自己被府内的奴婢们联手架开……
      再然后,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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