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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她已经关在屋内一天一夜,他是存心的!
      闷坐在床边一天,锦容再也受不了。这一天一夜,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委屈。

      门突然打开。述震气定神闲走进来。
      乍见他,锦容火气就全上来了!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房里?你以为你是谁?!”她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是公主!!”
      “可我是你的丈夫。”述震冷笑两声“你的三纲五常是怎么学的,公主!!……”
      一时间,锦容呆住。
      她被人伺候惯了,规矩这个问题,过去她从未思考,更从未在她心中停留过。突然听见,不但刺耳,感觉更是莫名的怪异。
      “怎么?舌头被猫吃了?”他桃眉。
      “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锦容只好问他。
      “犯了什么错?”述震脸一沉。“到现在你还问我,犯了什么错?!”
      “那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还嘴硬。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在厨房里喝得烂醉如泥,简直就是胡闹!”
      锦容垂下眼,心底却不服气。
      “别说你是公主或是福晋,单是身为主子,非但不知检点,体统尽失,这就犯了大错!”他沉声斥责她:“就算是公主,既然身为睿王府的福晋,你以为还可以想你在宫里一样可以胆大妄为、恣意放纵、随心所欲?!”
      锦容没吭声,对他的责备却不以为然。
      述震突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知道什么……”锦容突然对著他的背大喊“你怎么我在宫里是胆大妄为、恣意放纵、随心所欲的!!”
      述震站住。
      “不是吗?”他转身,沉声问。
      “对!”锦容握著拳头,鼓起勇气说:“我原以为在哪里都会比在那个后宫强!可是……我错了……嫁给你……让我觉得比什么都痛苦……”
      这样的话,让述震瞪著着她,眼色变得凶狠。
      然而他阴沉的眼神没吓退锦容,今天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接着往下说:“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底有多难受?你凭什么对我命令这么多、规定这么多?我不是傀儡、不是玩物,我有感情、有思想、有知觉!为什么总是我在勉强自己,顺着你的心意、符合你的喜好?这种日子,总有一天会把我活活逼死,现在,我连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对着他,她大声地一次把心底的话吼完。
      “讲完了?”述震问。
      “讲完了!”她瞪他一眼。
      述震走回来,在她面前站定。
      锦容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说服自己一步也别后退,免得灭了气势。
      讲得很好嘛!表达得非常完整。”他淡笑。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大声吼人。”他忽然道。
      她不吭声。
      “昨天,本来我气的想把你吊起来,好好痛打一顿。”不管锦容眼睛瞪得多大,他接著说:“不过看在你是公主份上,只是罚你关在房内三天,好好反省而已。”
      他居然说,把她关在房内三天只是“而已”?
      她气的只差没两眼冒火。

      “你会吟诗作对,那么字也应该写的不错了?”他问。
      “……”她背对着他,不肯回话。
      述震闭上眼睛,然后张开,看得出他在用力忍耐。“好,那就每天抄一遍‘女诫’,抄足十日。”
      “女诫?”锦容倒吸口气,猛得转回头“不要!!——”
      “如果你肯抄,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离开屋子”他说。
      听到“离开屋子”几个字,锦容到口的话就卡在喉头。
      述震觉得好笑,他想有的是办法来诊治她的公主习气。
      锦容离开了里屋,心里不是伤心而是愤怒。

      * * *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义,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祗,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一路抄到此处,锦容终于忍不住把笔给扔了。
      红珠被主子的举动吓得瞪大了眼睛“呃,主子,您肯定是抄书抄得累了,奴婢下去沏杯茶来,给您润润喉好了。”她只好说。
      锦容没反应,话说完后,她坐在了一子上就一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述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锦容吓一大跳。“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都没有?”
      “是你发呆发的太专心了,才没发现我进来。”他说,凝视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锦容清了清喉咙。“我哪有发呆,我是专心的在想事情。”
      述震敛下眼。“今日要你抄的一篇女诫,都抄完了吗?”
      “快抄完了,还剩下一点点,就会抄完了。”她说。
      他看到掉在地上的毛笔。“笔怎么掉在地上?”
      “噢,可是能刚才发呆的时候,掉下去的。”她编了谎。
      “你的名堂还真多!”沉下脸,述震看了她一眼。“晚膳之前要把书抄好,知道吗?”
      “晚膳之前?”锦容叫。
      “就这样,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用晚膳……我陪你……”扔下话后,述震就离开卧房外间。
      留下气呼呼的锦容,想到他的无理,就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我什么都得听你的?!”她冲动地再次把笔扔在地下,然后跑到床上躺著。
      “我就不相信了!”她气忿地拉起被子蒙在脸上。今天她就是不写了!

      结果,当天晚上,硬是没人来恭请锦容用饭。
      “红珠,还没传晚膳吗?”躺在床上,锦容已经问了很多遍。
      她从生气、激动,到四肢无力,直到现在,夜已经渐渐深沉了。
      红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早些时候我已经去问过了,陆子哥说,额驸交待,一定要等您抄完了书,才能传膳。”
      “什么?”锦容猛地坐起来。“他真的这么说?!”她已经饿得头晕,这一气让她血气上冲,头就开始痛起来!
      “是、是啊,爷是这么交代的。”红珠不忍地答。锦容咬著唇,不敢相信他真的这样“虐待”堂堂的公主!
      “主子,要不,您赶紧抄书得了,好汉不拆眼前亏……只要抄好书,咱们就能吃饭了——”
      “我不要!”锦容喊道。
      “可是——”
      “凭什么就要顺他的意?我就是不要!”话说完,锦容又倒头拉起被子,蒙住头脸。
      呆在床前,红珠心底急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明天她还赌气,那是不是也一整天不吃饭呢?
      晚间,述震回房的时候,看到锦容躺在床上,桌案上抄的书还跟白天一样,只抄到一半。
      他已经听说,锦容跟他赌气不抄书的事。
      述震在桌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到床边。
      锦容不知道是饿晕还是睡熟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为了跟他赌气,甚至可以不吃晚饭。
      沉下眼,他将她身上滑下的被子拉妥。
      “呜……”睡梦中,锦容低语。
      述震僵住,等了一会儿她不再有动静,他才确定她说的是梦话。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她虽然睡熟,脸上却挂著两条泪痕。
      见到那一双泪痕,述震愣住了。
      他待她太严苛了吗,她也许真的是喜欢自己的?
      他脸色严肃。
      回想锦容进府后,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她虽有还是有公主的蛮横,但并非无所见地,她也学会为他分忧,主持内务不是吗?
      而她,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认定了他不会为她沉落了吗?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强她?
      就算改变,她也永远不会变成他想要的女人。
      别开眼,他离开床边,躺回软榻。也许,他不该将注意力大过集中在她身上。
      倘若开始物色侧福晋的人选,也许能转移他对锦容的注意力。
      定下心,他静静思索。
      也许,对锦容来说,这样的改变,会是一件好事。
      纳入侧室,是早晚将行之事。而如今,他对她的在意已超过一开始的预期,这不在他掌控之内,如此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它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他想起她脸上的泪痕。
      于是,述震开始认真考虑起,提前纳入侧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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