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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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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天,倾渊便好得差不多了。宸白倒是很看好辰云翼,虽然那少年有时脾气坏了点,但心思却不坏,这几天让人送了好些珍贵的补品和食物来,也并不让人靠近这院子,倾渊醒着时,便霸道地遣了他出去,自己硬要和倾渊说话逗着玩儿。托他的福倾渊确实好多了,精神也好了,并不似先前那样怏怏的。
为防朝廷的人找到他们,待身子大好之后,倾渊便急着向辰云翼辞行。想起这几日来辰云翼对他的照顾,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那不代表他会因为感激而留下来。就像现在,那人一双凤眼恶狠狠地盯着他,霸道地不许他走,他是不会答应的。
“你为什么要走?啊?要去哪里?!你说啊说清楚!”辰云翼盯着身前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年,看着他一头栗色长发在阳光下晕出一道光圈“小混蛋,说你要去哪?本少爷陪你去!”
倾渊头疼地看着这孩子护食一样霸道不讲理的人,烦恼地抓了抓了脑袋:“我回家你也跟我去么?那是我的家,你的家在这里。”
“回家?你家在哪?你家本少爷为什么不能去?!小混蛋!你不让本少爷去本少爷偏要去!”
“辰••••••辰,你是江湖中人,还是不去我家的好。”
挑眉看着倾渊,辰云翼伸手揉乱他的发,笑道:“怕什么,你家不就是都城的氏族么,就是皇亲国戚又有什么?还怕本少爷高攀不上不成?!”
无奈地看着这人霸道地往前一站,堵着他不让分毫:“辰云翼。”
“叫我辰!”凤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你到底是都城哪户人家的子弟?这么些天怎么问你都打马虎眼!忘忧忘忧,你哪是叫忘忧?哪有人有名没姓的!”
倾渊看了眼一旁的宸白,大眼睛里的神采闪了闪,突然泄了气似的垂下眼帘:“我姓季。”是了,谁人没有姓?他现在不说,迟早也是会被查出来的,西宁王府的世子失踪,总是瞒不了多久。抬头再对上那双现下有些异色的凤眼“辰,我姓季。”
屋里的光线很足,南边窗口下的软榻上坐着一个身着紫金软袍,发束白玉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剑眉虎目,炯炯有神,两鬓微霜,眉间泛着些许疲色,却并不倦怠。
身后的门已被关上,季宴并没有进来,屋里就倾渊和西宁王爷两人。缓步走到榻前,跪坐到塌下的脚踏软垫:“父王。”倾渊俯身趴在父亲的腿上,栗发沿着西宁王爷的身侧滑落。
颇有些老当益壮风范的西宁王爷季烙绝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扶上幼子的发顶:“渊儿,人各有命,爹老了,只望你能平平安安。”
他说这话时那沙场中历练出来的杀戮之气被一种柔和的慈爱和坚定所取代:“皇上,皇上他可能有些不该的心思,但他疼你,你若不愿,他定不为难你。只是渊儿,莫再走了,我已向皇上辞了官位,从此就只是个闲散王爷,只要你和宴儿平安无事,爹别无所求。”他的渊儿还小,他不愿他过早地陷进宫廷争斗中,可以的话,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世间最丑陋最黑暗的东西。“不管发生什么,渊儿都不要怕,爹守着你和宴儿,今后只守着你们,保护你们。”
腿上的孩子撒娇般抱紧他,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后极轻的点点头:“渊儿知道,爹爹不怕,渊儿不走。”比起父王,他更愿意唤他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