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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君莫寻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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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妻主被抓去军营的消息后,族长无奈只是让女人们转移,担忧妻主的石君莫虽然被族长训斥一顿可是仍然坚持要去寻找妻主。但是韩清越又好歹是韩家村的秀才,看在她的面上他们都要好好的看着她的夫郎,不让他出去才是。毕竟这山下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万一他出个什么事,到时候韩清越回来不好交代。当然为了避免女子们被官兵抓去当兵枉送性命,女子们的父母、夫郎、儿女是不让她们出门的,因为这家说到底是女人们撑起来的,没女人的家在乱世就意味走向灭亡,家不是家。
石君莫自然理解,也不再强求族长派人去寻妻主,情绪稍微稳定的他顺从的回到家,打算趁他们回去收拾进山的衣物吃食不注意在独自出去。他从家里的衣柜的角落找到妻主卖地、动物皮毛留下的七两三百多文余钱,拿来几件自己和妻主的衣物包裹起来,又转到厨房,去灶膛挖出几个烤好的地薯用纸包起等饿了裹腹。
黎明是一天最冷最黑的时候,石君莫将包裹斜挎在身上,回头看夜里朦胧不清的他和妻主的家,心里酸涩难明。这个他嫁来住上半年的家,里面记录了生活的点点滴滴,他还记得成亲当日她躺在床上面色焦黄,瘦得不成人形的她艰难的抓起他盖头下的手,艰难的吐字:对不起!便直直垂下。
惊慌的他随手扯下盖头叫来大夫,才吊住了她最后一丝气息,没有公婆,每日他洗手羹汤做好夫郎侍候妻主的想法一出,瞥见屋里蚊帐撩起露出的半寸被子,里面躺着的是他生死难料的妻主,他就躲在熬药角落攥着蒲扇嘤嘤的哭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见她醒转吭半声也好。
这个冷清寂寞的家夜夜寒得自己发慌,时时惊醒看床榻上的妻主是否还在,直到那夜她气息全无,浑身冰冷,他才知道她去了。支撑他信念倒塌了,他爬上去一直摇晃她的身体叫她醒来,用身子暖热她的冰冷,可是无用。
灵堂里白得碜人的奠绸,那幽黑冰冷的棺俦都让他绝望,直到那觊觎自己身子的豺狼欺辱自己,她活过来了。她温柔的安慰,是他迷路在黑夜里唯一一丝温暖和亮光,觉得他一切的付出都值得了,面对困境苦难无惧了。
可是在他以为能和妻主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生几个孩子憧憬美好生活时,却传来妻主抓去当兵的恶耗,他不愿意相信。试问世界是上有比一个瞎子在得到光明看清阳光下的山清水秀、草绿花红后又突然被剥夺了色彩只余单调绝望的黑色更让人彷徨无措、惊惧难明么?
没有,肯定的说,于是即便是神明摒弃的拙作、身为男儿的他不甘于屈从命运,他要把他的光明找回来。
他缓缓的回忆着,摸着她修好的门口被积雪压倒的栅栏,她柔柔留下的微笑,耳旁回荡着一声声关心的叮嘱。
酸甜苦辣、爱怨嗔喜,每个角落都记录下来。也不知今日的离别以后还能否回来,可是再怎么不舍对于没有妻主在家的他没有丝毫犹豫挥手作别。
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石君莫的身影渐渐沿着回肠小径远去,只剩下一道浅浅的足迹在雪地里很快被簌簌雪花掩盖消散!
下山三日了,石君莫从张记茶肆确定妻主被抓的消息后,直接奔赴庆州城。在路上,年龄小却出落得标志的石君莫也遇到几个泼皮无赖的调、戏都被利落的身手打发了,顺道还救下几个同是寻妻主庆州城郊的男子,并被其中一人以感激为由住了下来。
这日,寻妻主未果的他准备回到他住的地方,突然被十几个官兵拦了下来。“小美人,怎么急着走啊,陪我们姐妹玩玩如何?”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兵一脸的痞子像调、笑道。
石君莫眉头一皱,冷然道:“让开…”
“让开?我没听错吧?”兵痞子嘿嘿笑道,毫不掩饰脸上的淫邪之色,“姐妹们,你们愿意让开么?”
“当然不愿!”其他人配合着邪笑起来,将石君莫围在中心。
“你们要干什么?”石君莫警惕的看着靠上来的女子,躲身闪开她的碰触,留给对方一阵香风。
女子们的脸上露出沉迷之色,“果真是极品啊,瞧瞧着漂亮白净的脸蛋,玲珑有致的小蛮腰……”越说越下流。
她们的话针针刺在石君莫的心里,相反自己受到的污辱,本该本分的守在家里出来引起了其他女人注意的石君莫更觉得自己失了夫德,破坏了人夫守的贞节,更是侮辱了他的妻主,怒极地他恨声道:“你们给我闭嘴,不然我妻主给你们好看……”人知乱世野狗多,出门棍棒不离手。
话说这领头之人到还有两手,灵便的抓住他打来的棍棒,不过手震荡得发麻却还是被扣了下来。当日石君莫出现在新兵营外,在营口巡检新兵的她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男子,脸色苍白不减轮廓的细致风华,眉宇的倔强不失眼眸流转的灵动,衣着朴素不少少夫的柔美韵味,所有的一切都牵动了这个巡检兵女的心,即使他已嫁为人夫。
她不认为一个新兵且即将上战场送命的女人配得上这么好的男子。英雄美人才是极配。只有她,年纪轻轻当上巡检才配得上。不过像她这样当兵的粗人,委是不知道如何讨男儿家的欢心,认为将他抢回家,成了自己的人一切便水到渠成,到时候还怕他不愿意吗,男人嘛,不过是她们女人的调剂品。
石君莫见棍棒被抢,抬脚横扫,更是引起她的兴趣,啧啧的发出感叹,“够味,不愧是本巡检看上的男人,我喜欢~~”
“闭嘴~”石君莫的棍棒抽不出,又没踢到她,听到她下流至极话羞得满脸通红,咬碎银牙发誓给她好看。
“要是我妻主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石君莫恫吓道。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妻主不会武功,可是却最崇拜她,她会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诗词曲赋自是不用说,她还每晚给自己讲述神奇的海底世界,极地会吃鱼的胖胖的企鹅、北极熊,还有会起火的冰……。
“呵呵,你的妻主是新兵吧?”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见过我家妻主?”石君莫顿了顿,一脸惊喜。他并不知道只要会点脑子的一看他每日在新兵营外满脸着急担忧的不停转悠就知道他妻主是新兵的事了。
女巡检摇摇头,趁他停下的霎那,伸臂猛地向他胸前抓去,嘿嘿邪笑道:“你妻主的谁我不知道,不过我却了解要是这次沧澜国打来,你妻主恐怕就是祸福难料,生死不知了,还不如此时跟了我,免得到时候守活寡……”
“你卑鄙……”满脑子关注妻主消息的石君莫不注意被碰到了胸、部,本能的抽了她一个耳光,大大的退后几步,气咻咻的骂道。
“爽,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夫郎了……”她摸摸胀红的脸,毫不在意的邪笑道。
“加油!余巡检,我们姐妹支持你!”
“余巡检,让他见识见识你的‘九狼互搏术’!”
“余姐,快点将他拿下,我们等着喝你的喜酒……”众官兵没有一点顾及,肆意玩笑。
余巡检被众姐妹激励,像打了鸡血,兴奋莫名,大喝一声:“如姐妹所愿!”不再逗弄他,攻击越来越密集,试图早一刻拿下这漂亮泼辣的男子,将他压在身下,享受他的婉转莺啼。越想越兴奋,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其他人起哄的更带劲。
城中的人见她们调、戏良家夫男,丝毫不以为意,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们这些男子看到都悄悄的躲开,没有妻主、母亲在的他们也不知以后自己何去何从,更不愿逞能将自己搭进去。
像被猫玩弄于爪下的石君莫十分的愤怒,可是虽然他身姿灵便,轻盈似风,可是连续一段时间下来,身为男子的他早已力气不接,呼哧哧的喘着粗气,躲闪得越发狼狈。
照这样的事态下去,自己必败,早知道自己惊醒些,不仗着自己会几招功夫逞能就好了。石君莫的动作越加的迟缓,想起自己败下来即将成为女人玩物的他悲愤莫名,为何苍天无眼,要如此的折磨他们妻夫两人,妻主病刚好就被抓去当兵,而他来寻找妻主,人没有找到却被这些肮脏的女人污辱。
手里打向女人的棍棒再次被她夺下,并趁他不放手借力向怀里带去,石君莫去势甚急,眼见自己就要被那龌龊至极的女子抱在怀里时,脚尖冒着扭伤的危险使劲回旋,一个错身翻转向一侧的地上摔去。
而他的撞向地的头正好将要碰到一旁尖锐的石阶,要是撞上,保不准就是血溅当场的结局。可是他的力气全在躲闪对方手臂的那一霎那用尽了,也已经无力躲开,眼睛直直的与那台阶越来越近,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只有下山没有找到妻主的遗憾,他的嘴角带上了微笑:到底为妻主保全了自己的清白!
旁边的众人见此,捂嘴惊呼,闭上眼不敢看接下来的惨剧,至于余巡检,则也是惊吓住了,没有解救的动作。
“小心……”就在石君莫闭眼忍受即将到来的疼痛时,耳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齐红颜姐姐……”石君莫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轮廓道,此刻的他被一身鲜明铠甲的女子护在怀里,解除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