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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离开and新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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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和树哥在一个班里,而且,寝室里也就我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专业又是同一个班的,所以,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和树哥都走得很近。
      可是,孤独和伤感似乎与生俱来,自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像野鬼缠身一样,不肯离开我半步,所以我与树哥的相交,注定只是朋友而做不了知己,我和树哥虽说都生活在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的家庭里,可是,我和树哥的很多想法都不一样,树哥是一个一心想出人头地的人,可树哥却从未想过要靠学习来达到自己的目标,或是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觉得树哥比我更现实。
      我认为树哥是想混出自己的人生,所以树哥的朋友很多,多的甚至连名字都要记混。我可能就是注定要一辈子孤独的人,有时候我就想,是不是上辈子有个叫“孤独”的女孩看上我了,然后一直追我,一直追到现在。

      我开始和树哥之间有了让人很不愉快的争论,我也发现,我对树哥的印象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当我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我和树哥的话也开始慢慢的少了,我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开始避开与树哥的谈话,我总感觉我们还会在过多的谈话当中发生不愉快,或许当一个人想远离另一个人,或是想抛弃另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总是想着那个人的坏处,他所有的优点也将会在你那颗烦躁与疲惫的心里淹没掉。之后,他会在那里渐渐的变得一无是处,然后他的形象开始逐渐的消失,直到又因为某些事情而重塑为止。

      第一学期刚过了一半的时候,我们就接到了一个很突然的通知,导员开导见会的时候告诉我们要重新分一次寝室,这个消息一公布,马上在校内网上就可以看到抱怨声一片,有的甚至是破口大骂,我对此也是十分不满,原本已经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大家基本上都熟悉了或者已经成为朋友兄弟了,突然说叫我们换另外一个寝室,换做谁也不会好受的,就因为这事,我愁眉苦脸了好几天,不仅是我,寝室里的人都差不多一样,所以那几天没有人再提起过分寝室的事情,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即使是不说也是避免不了事情的发生的。
      寝室里的小七,是个很重情义的人,那几天就他总是往导员那儿跑,跟导员求情,问不分寝室行不行,可是导员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把事情全推给了学校,说是学校的规定,她也没办法。所以,小七那几天也都是白忙活一场,导员那儿是一点油盐未进。我是一个最怕和人相处的人了,所以我是最不愿意再分寝室的,一想到还要再重新和一群不相识的人相处,我这心里就发悚,对于人际关系这方面我实在是不擅长。
      没过几天,我所担心的事也终于变成了现实,我总是觉得事情在还没有成为现实之前总会有很多种可能会发生,在这许多可能当中,就会有我想看到的那一种,可是,他妈的现实太残酷,它甚至不允许有太多的幻想存在,突如其来的现实如闪电般将所有的幻想瞬间击破,不留一点余地。一个晚自习之后,回到寝室的时候,老六和小七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问小七:“你们这就要搬了,跟导员再说说不行吗?”那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回来收拾东西了!”说话时小七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知道小七是最重义气的人了,他一定是想早点回来收拾东西离开,就不会再看到兄弟们时那么伤感了。小七和老六还没收拾完东西,寝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大家见了面好像都忘了要说什么,谁都不肯说话,每个人都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屋子里除了东西碰撞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我突然觉得屋里很静,静的让人感觉要室息一样,气氛也突然变得很压抑,小七突然在旁边说:“这都是咋了,又不是见不到了,就是睡觉不在一个地儿了,以后大家不还是兄弟吗?”听了小七的话,大家的脸上好像已经晴朗了不少,可是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和树哥被分到了四零八寝室,因为东西很多,所以只好分好几次才拿的完,我想反正迟早都是要走了,况且到了另一个寝室谁都不认识,那就更不能亏待自己了,还是早点去占个好位置才是上策,于是我扛着行李和树哥就先上了四楼,可是到了那儿,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下铺的位置就剩下两个了,都是靠门的位置,有一个还是没有草垫的,可是,是跟树哥一起进来的,总不能那么自私自己占个好位置,然后把兄弟扔到一边去吧,所以只好自己要了那个没草垫床位,而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把行李放到床上,可是,我看到那个寝室里的另一个人的床上居然放着两个草垫,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让树哥在火车上站半宿的人。我天真的问他:“哥们,你那儿两个草垫都用吗?”我话音还未落,他赶忙说:“用,我这是从大三那儿要来的,我怕潮。”那感觉好像是我诬陷他拿了我床铺上的草垫,要抢回来似的。然后我就没再说话。
      之后,我又和树哥回寝室里拿其他的东西,那时我竟感觉头上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回到寝室我就开始抱怨起刚才的事情来,那时小七也在寝室里,听到我那样抱怨,于是小七劝我说:“行了,别跟那种人生气,犯不上,我这上面有一个草垫,你先拿去吧!”
      “那一会,你那个铺的人来了咋办啊?”我有些犯难。
      “你想的还怪多的呢,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管别人,谁管你啦!”小七为我打抱不平。
      于是拿着小七床铺上的草垫和一堆其他的东西又回到了四零八寝室,树哥还在下面收拾他的东西,我是一个人上去的,走到四楼的走廊时,我听见我前面三个人正在说话,好像是在找四零八寝室,那三个人是一个学生和他父母,我快步走上前去,很客气的说“你们去四零八寝室啊,正好我也是,跟我一起走吧。”当我说完话的时候,那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只是同时看了我一眼而已,过了一会那同学突然问我:“你是睡上铺还是睡下铺啊?”我想既然以后是一个寝室的,当然是据实以告之:“我睡下铺,因为我晚上总起夜上厕所,睡上铺不方便。”我转头看了后面的那个同学的父母一眼,他们露出一种极其鄙视的表情,和几声让人恶心的窃笑,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妈的,真他妈的没素质,你们这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一样是个没礼貌的种儿,以后还是最好离他远点。”
      东西已经都拿回来了,然后开始收拾床铺,收拾完床铺开始无聊的发呆,接着就是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和这些还极度陌生的室友之间发生极度尴尬的交谈,躺了一会却觉得更无聊了,突然想起从家里拿来的音箱还在床底下,想到音乐或许可以减少这种尴尬的气氛吧,于是,我从床底下拿出了音箱,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因为我觉得这样是对人权的一种尊重,后来我发现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而已。答案是带着一种惊讶般的全票通过,对此我也感觉无限的欣慰与满足。那晚就是在一个感觉吵闹却又极其寂静的音乐声当中睡下的。此后的许多时间里,我的音箱就再也没有得到过足够时间的休息。
      此后的日子里,并不是所有的音乐都被其他人接受的,因为每个人的欣赏水平都不尽相同,有喜欢摇滚的,有喜欢抒情的,还有喜欢老歌的,总之,从音箱里传出音乐声的时间渐渐的减少,到最后,我也不得不把音箱丢弃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直到暑假时,我把它带了回去。
      其实,我是最不了解我自己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在一个新的环境里生活是绝对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的,有时是几个月,有时是几年,这或许与我与生俱来的忧郁有着必然的联系吧,我讨厌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女人,因为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些女生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在我说完一句话之后,她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我甚至是在害怕,我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直到现在为止,我连一个知心的女生朋友都没有。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来错了世界,投错了胎,我或许应该生活在一个没有言语没有声音的世界里,或者变成一只小鸟,可以在天空自由的飞,我向往自由比向往活着更极端,更迫切。在我生活的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死囚般的束缚,包括我的身体,思想,甚至是灵魂。
      在寝室里,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每一个人的关系都保持着纯粹的室友关系而已,然而,有些时候,我对寝室里的一些事情竟感到极其反感,可是,想到在一个环境里生活,势必要有和自己不同习惯的人存在,所以只好忍下来了,可是,我越是宽容,越去迁就,就越被视作一种懦弱,所以很多时候都有一种被人忽略的感觉,我讨厌被无视。
      我似乎已经看破了这世上的一切,我总是固执的认为没有人是我真正的朋友,而我却又特别的渴望有个真正的朋友,也许,我现在所生活的世界,我现在所付出的感情,还有和许多人现有的关系,在若干年后,我离开了现有的生活之后,一切都将会成为泡影了吧,那些所谓纯真的感情是否会在脑海里留下一点点值得回忆的痕迹呢。所以,我现在迷惘的像是天空中漂浮的一片没有着落的云朵,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努力的付出,来寻找在这里值得回忆的东西,还是任由肆虐的狂风把我吹向那个遥远而未知的地方,不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
      在这里,我到底该不该投入过多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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