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梦书（黑白虐）》王者长荒

4、赌局04——【幻惑】

　　“什……么？”反射弧突然变得很长的朱雀呆呆地回应道。
　　“……他哭了。”C.C.用力撑了围栏一下，离开。天青色的丝发散乱精致。“为了防止他追杀我一直到永远，就告诉你这么多好了。我讨厌麻烦。SA，去迎接一下PIZZA吧~”C.C.的语气起伏波动仍然不大，但是隐约依稀是有了欢快的意味、
　　朱雀一个人站在花园中，瞳孔像是有机玻璃一样无神。滴答。
　　……“你在最后的最后背叛了世界，然后也被世界背叛了。你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这句话，如今听来，竟是如此讽刺。
　　原来，自始至终，被背叛的，都只有一个人。
　　原来，自始至终，全都是背叛。
　　“今天真是好天气。”鲁鲁坐在屋顶花园的咖啡桌旁，托着下颌，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苦咖啡。“说起来，能够真心实意地赞美自己的忌辰庆典的人，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吧。虽然这正说明我的计划实施得很完美。”鲁鲁自言自语着，把咖啡喝掉。
　　就在这个时候，天台的门被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来者刚进到天台来，立刻反手把门摔上，然后靠在门上喘气。好像被什么恐怖的怪物追赶般咬牙切齿。楼下远远地传来“在这边”“别让她跑了”的声音。
　　卡莲呼出一口长气勉强将呼吸调整为正常的频率，砰地一声大小姐形象全失地往后靠在金属材质的大门上。
　　“哟，卡莲。”
　　卡莲一僵，慢慢转过视线的时候，却看见了本以为一生都无法再次看见的景象。
　　高贵的少年姿态优雅地坐着，一条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右手支撑着下颌，左手的指尖抚摸着白瓷咖啡杯的杯耳，唇角微微拉起，似乎带着惯有的细微嘲讽和更多哪怕是虚情假意的温柔。
　　“鲁鲁……修……”
　　“什么？”鲁鲁修变换了两条腿叠放的次序，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用一种深深的眼神看向卡莲。
　　“鲁鲁修！”卡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鲁鲁身边，伸出手就想要抓他的衣领。
　　但是却被鲁鲁轻描淡写地闪开了。
　　卡莲看着自己什么都没能抓住的指尖，慢慢地后退。
　　鲁鲁修偏头，微笑着，仿佛真不明白似的：“有什么事吗，卡莲？”
　　“不……你就在那儿坐着就行了，让我多看一会儿。”卡莲神情逐渐变得落寞。“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思念你。我知道这只是一个血压过低或者过高而引起的幻觉。所以请你就在那儿坐着，让我多看一会儿。”
　　鲁鲁挑眉，推开桌子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SA……为什么会失去思念我的资格呢，能告诉我吗，红月卡莲……”
　　“……”卡莲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头上洒落下来的阴影和少年深邃如同深潭的紫色眼眸，仿佛被极大地惊吓一般，发白的唇瓣开合，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来。
　　“卡莲……”少年发出叹息似的轻叹。“你的确很优秀。是我所有曾经使用过的棋子之中，最合手的一个。所以，最后的零之镇魂曲计划，你的反应，乃至全世界的反应，都在我掌握之中。”
　　“但是。”少年将纤细的手臂举到眼前，仿佛苦恼般。“现在我这虚幻的手指，又有什么能力来操纵棋子呢？”
　　少女不断摇头似乎想要否定什么一样。
　　“我，”少年缓慢地俯下身，凑在少女的耳边，低低浅浅的吐息像是恶魔的引诱一样冰冷然而暧昧魅人。“鲁鲁修•V•布里塔尼亚。我，鲁鲁修•兰佩鲁迪。我，ZERO——只不过是个——”
　　湿润的呼吸伴随着冰冷森寒的语气。“——亡灵而已。”
　　砰！天台的门再度推开，站在门后的是浅茶色天然卷发，碧绿色瞳孔坚定不移的少年。
　　于是……好吧，我们可以认为是被抓奸了的两人——死死地卡在原地定格。
　　“鲁鲁修——！”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朱雀——看到了鲁鲁修把卡莲几乎是压在墙上，还似乎颇暧昧地对少女的耳垂呼气——
　　冷风吹过。
　　饶是冷静淡漠谋略过人的鲁神，也灰白了。
　　在眨了数次眼睛帮助自己回过神来之后，鲁鲁修发现天台上另外的两个人还在灰白之中。
　　于是……这是什么情况？鲁鲁修头脑之中一瞬间闪过十种以上的可能性，随即又闪过十种以上的解决方法。但很可惜没有一种解决方法对这种情况实用——更何况鲁鲁修正在为自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虚而费解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C.C.”鲁鲁修沉声地呼唤。“你是不是又逾越了？作为共犯，这样的行为似乎给我们带来了相当多的麻烦。”
　　“你把积分卡弄掉也给我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一直在看戏的C.C.从高高的花架上轻盈地跳下，落地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正因为是共犯所以才懒得被人连带怨恨啊。”
　　“我们之前说的应该不是这样。”鲁鲁修沉默地拉高领口：“奶酪的怨恨至于这么深刻吗？”
　　“当然了。我可是C.C.。”不知何时换掉了纯白的拘束服穿上黑色的衣服，少女理所当然的姿态慵懒的像一只高贵的猫咪，冷金色的瞳孔冰冷然而璀璨。“自己的事情好好地自己去给我解决，笨蛋。”
　　“是是。”鲁鲁修敷衍地答应着，随即向从灰白中恢复的两人绅士地行了一礼：“枢木朱雀阁下，红月卡莲小姐。”
　　“初次见面，吾名为，L。”本应名为Lelouch的少年抬起头来，表情像是踏着黑暗而来的恶魔，表情邪魅而又冰冷。黑色的布料被风微微地鼓动，仿佛邪恶的羽翼一般，托着少年随时会飞去消失在这个世间。
　　“鲁鲁修——你——”红月卡莲还未消化掉这个惊人的事实。
　　“亡灵已经退散了，红月卡莲小姐。”带着温柔魅惑的微笑，声音却是寒冰般清冷。
　　“现在，站在这里的我，请不要将你们的回忆和看法随便地加诸我的身上。”少年像是谢幕一样缓缓抬高了左臂，又像是把整个世间展示给面前的两人般带着淡淡的微笑：“我是。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