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千年》涟漪圈圈

12、第十二章 阻止一场屠杀之一——催眠

　　夜里漪漪又做梦了，又梦见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白胡子老头依旧问：“悟否？”
　　漪漪依旧回答：“悟什么？”
　　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有些得意地说：“等过了这一劫，你就该悟了。不急，不急也。”然后，梦消失了。
　　不凡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下流无耻卑鄙罪恶的堪比蟑螂的轻薄之徒”，他从现在起会比较忙。
　　首先，他去了公子白那里。将近深夜，公子白那里依旧烛火通明，小白一身孝服坐在大殿的首案旁，支持他的谋臣和将士面色凝重地分列两侧，没有人说话。
　　见到不凡，小白只说了一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帮谁？”
　　不凡屹立在大殿正中，很干脆地回答：“帮你们。”
　　小白很开心，起身走到不凡面前深施一礼，道：“公子小白在这里多谢国师皇甫不凡大人。”
　　“不谢。”不凡单刀直入，“我现在要单独见世子单身边的谋臣李继。”
　　小白捋着耳边的一缕头发，说：“李继是王兄最信任的谋臣，现在一定在王兄身边，寸步不离，想单独见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凡皱起眉：“早一点想到就好了。现在没有办法了么？”
　　“我想想看。”
　　一旁一个魁梧的将士说：“这有何难？我们攻打王宫时，我将那厮捉住，国师要死的要活的？”
　　不凡说：“你果然要开战？”
　　小白点头：“不错。错过了这个时候，死的就是我。”
　　“打起来你未必就能赢。”
　　“不攻必输，攻——则有赢的希望。”
　　不凡说：“我们单独谈谈吧。”
　　小白了然一笑，小声说：“恐怕不行。我知道国师的法术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此刻，我意已决。”
　　不凡尴尬地笑笑，不由对小白另眼相看：“原来你早就知道却假装不知，既然你知道为何还和我亲近，不怕我改变你的想法？”
　　小白说：“那是因为我相信国师不会做的事。”
　　不凡自信一笑，心想：找到你心灵的缝隙了！你会说这句话，说明心中还是看重秦国基业。不凡看着公子白，语重心长地说：“对大秦有害，如果你和世子单两败俱伤，对秦国是最大的危害。秦国将从此衰败，遭到外敌趁机攻伐，从此覆灭。”
　　小白说：“我又何尝不知，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不凡自信道：“给国师不凡一晚时间，一切会改变的，只要给他一晚的时间，秦国就不会衰败。”
　　小白陷入不凡眼中的漩涡，答应道：“好。”
　　不凡一拍小白的胳膊，说:“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随着胳膊上传来的震动，小白恢复清醒。
　　公子白心中明白，他怕是又中了这个国师的“法术”了，没想到国师这么厉害，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能改变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心中也知道，国师说的有道理，昔日鲁国何其强大，颓废就是从庶子即位，嫡子和庶子之的互相残杀开始。他不想无颜见九泉之下的父王。
　　公子白说：“好，我给你一晚的时间。”
　　两旁的文物群臣听到他们主公的这个决定，大吃一惊立刻如地震爆发江水滚沸：“主公不能啊，失去先机，世子将全歼我们在此。”
　　“兵贵神速，抢先须臾都将控制局面，何况一夜？”
　　“啥情况？老子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啥？奶奶的还要等一个晚上才开杀？搞啥鸟子呢？老子斧子都磨好了……”
　　“公子，请三思啊……”
　　“……”
　　公子白一抬手，众人立刻止住喧哗。他看着不凡说：“给你一晚的时间，但有个条件。”
　　不凡问：“什么条件？”
　　公子白说：“国师知道。”
　　“这个有点难啊，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国师若答应，小白指天发誓今夜绝不攻打王宫；国师如若不答应，前面就当没说，小白即刻点将起兵。”
　　不凡只好打哈哈：“呵呵，都是男人我懂的。放心，一定帮你就是。”
　　“好。击掌为誓！”小白举起手掌。
　　“击掌为誓！”随着“啪”的一声，两人的手掌合在一起。
　　殿外月朗星稀，不凡和小白坐在台阶上，“谈心”。
　　不凡道：“为了保证百分百成功，我现在要先单独见见李继。”
　　小白说：“刚才就说了，这个很难。”
　　不凡挑挑眉毛，不以为然：“他在世子单身边，寸步不离？有没有他特别关心的人能把他叫出来的？”
　　“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个。”
　　“谁？”
　　“说来你可能都不信——他的老婆。李继这个人本身没有任何弱点，如果没有他的辅佐，世子单的实力恐怕连现在四分之一都不到。多年来我一直要笼络他到我的麾下，可是李继太正直，金银财宝都不能打动他，就连给她老婆的药也被退了回来……哎，也许是他看出了我的野心吧。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捍卫长幼之序呢？哎……如果说唯一的弱点，就是他娶了一个彪悍的老婆，言听计从。听说老婆在乡下的时候，李继连青楼都没去过一次，为老婆守身如玉。他这样的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悠悠，当然也有版本说他那个有问题，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凡说：“亏你这么八卦，这种事都能知道。”
　　小白掩饰着得意：“哪里哪里，秦国人都知道，众口不宣而已。哎，你去哪里？”
　　不凡已经走下台阶，跑远了。
　　“找他老婆去！”
　　“回来！应该走右边，你走错方向了。我命人快马带你去。”
　　“早说！”
　　不凡跨上马，一扬鞭说：“在我见到世子单之前，你自己想法保住命吧！”
　　马蹄声踏破大战前凝重的夜色，跑远了。公子白吩咐加强戒备，看着不凡消失的方向，喃喃说：“希望我没有押错注。”

　　不凡一路飞奔，到李府翻身下马，摸着屁股走近半旧小门，看来这位李继很清廉，小小的府邸中只有三四间瓦房，两三个仆人。跟着不凡来的军士一下子就控制了所有人。
　　不凡一边赞叹着“秒杀”啊，一边走到唯一的女子面前。
　　“你不会就是李继的宝贝老婆吧？不是的吧？”
　　女子看上去已经有将近五十岁了，或者更老些，憔悴的面容透着黑色，枯黄干燥的头发，不凡是见过李继很多次的，不算潘安之貌，美男子还是够得上的。不凡心想：“这个女的不会是他妈吧？”
　　女子被问到身份并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老公是朝廷的大官，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样，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凡失望道：“太差了吧……李继为什么会这么深情呢？浪费了我的期待。”
　　女子被这么评说没有会高兴的，李夫人当即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不凡道：“失礼失礼，你别生气啊，我就这样的。”人家不生气才怪。“夫人，能不能请你写封信，请你家老爷回来一趟。”
　　李夫人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能！”
　　“不写我们就杀了你哦……”虽然不凡轻飘飘的话没有任何威胁力量，但一边的兵士立刻拔出寒光闪闪的刀，架在李夫人脖子上，看得不凡自己的脖子都不受控制得往回一缩。
　　不料李夫人将脖子狠狠向刀刃划去，饶是将士手刀快，也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低到地面□□燥的土地一下吸收。
　　不凡吓得要跳起来，愣了三四秒才想起赶紧从衣服上撕了块布给李夫人包扎伤口，“这哪是女人啊？我又不是真要杀你……”
　　他笨手笨脚的，李夫人又不配合，还是一旁的将士拿了包伤的纱布，强按着给包上了。还好打仗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些药和裹伤的纱布。
　　不凡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决定还是用催眠。
　　“早知道这样，开始就应该眠了你。”不凡屏退了众人，看着李夫人的眼睛，打了一声响指，“我要写信叫老爷回家来。”
　　李夫人没有动，慢慢蠕动嘴唇：“不……”
　　“好强的意志力！”不凡赶紧加强催眠，如果被催眠者意志力太强，催眠者被“反催眠”是非常危险的，容易造成精神崩溃，甚至可能两个人都从此失去意识。
　　“我现在在家里，做在舒服的椅子上，饭做好了，我要写信叫老爷回家吃饭。”不凡用李夫人的语气，缓缓说着。
　　“不……”李夫人的意识仍然在挣扎，头上出现密密的汗珠。
　　不凡开始明白李密为什么这么这位女子了，没有经过训练就有这么强的意志力不凡只见过三人，其中一个是他师傅，一个是他自己。如果继续催眠，李夫人的理智有可能在矛盾挣扎中崩溃。
　　不凡尝试另一个说法：“要打仗了，老爷在外面太危险了，我要叫他回来。”
　　李夫人终于开始动摇：“老爷……危险……”
　　“太危险了，要叫他回家来，两个人在一起。”
　　在不凡的努力下，李夫人终于拿起笔，在自己的绢帕上颤抖着写下“老爷回家”四个字。
　　不凡叹了口气：“效果不好，只能这样了。”再催眠下去，伤了人就不好了。不凡拿起绢帕吹一吹，收在怀里。打了个响指。
　　李夫人一下子醒了过来，疲惫地趴在桌上喘息，弱弱地问：“你对我做什么了？”
　　不凡说：“没做什么，你好好休息下，这两天不要想太多东西。别担心，我不会伤你家老爷的，走了。”
　　留了两个人好好照顾李夫人，不凡坐在去王宫的马车上忍不住开始研究：没想到一个女子有这么强的意志力，用另一个突破口是不是更好呢？果然还是突破口选择不当，以后这个问题要更深入的研究探讨……
　　公子白在王宫内有很多内线，一个小太监把绢帕送了进去。不到半刻功夫，李继就一个人走出来。
　　不用费工夫，等李继走近了直接绑到马车上。不凡不禁赞叹：暴利就是直线啊。
　　没想到李继一进来就紧紧闭着眼睛，并不吃惊自己会被绑架，淡淡地道：“国师找我有何事？”
　　不凡笑嘻嘻问：“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