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奇缘》天爱

17、十七 决斗吧，西泽尔！

　　“我记得当初在迷雾森林的时候，大家一起承诺过，如果有一天，女巫族的继承者出现了，我们所有人，都会与她一起，为了魔法界的未来而战。”如意看着她的朋友们，“很抱歉我迟到了，但总算，没有失约。”
　　程小诗看着如意，不由得微微湿了眼睛，“谢谢，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
　　如意道：“我也没有想到，甚至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过来。但我很清楚，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原以为就此分道扬镳，心中偏还是遗留着往日的热忱和信任，所以，无法袖手旁观。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可预知，却又本该如此。
　　“小诗，这一次，我们谁都不要退缩。”
　　程小诗坚定地点点头，道：“绝不退缩。”
　　西泽尔在一旁冷笑，“又多了一个来送死的，真让我欣慰啊。”
　　“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如意的声音清清冷冷，说话的同时，周身逐渐散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这熟悉的情形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因为如意的样子，就如同一只吃下了冰晶的神兽。
　　程小诗惊愕地抓住了如意的手，“你……你这是……”
　　“没错，我吃下了冰晶。”如意的口气极为平常，就像是在说吃了口巧克力一样轻描淡写，“我之前说过，吃下冰晶的生物，最后都会石化，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韩宝贝身上。”
　　“所以，你宁愿自己代替韩宝贝？”程小诗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件事，只呆呆看着如意。
　　“是啊，它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如意只是笑笑，一脸的洒脱，“一样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一样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谁来做神兽、谁来牺牲与成全，又有什么区别呢？就让这一切，都快点结束吧。”
　　“似乎是来了个明白人啊。”西泽尔看着如意，有了几分兴趣，“这样也好，省得我不花任何力气就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就太没意思了。”
　　“西泽尔，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如意高举魔法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霸气，“我能对付你的斯芬克斯，就照样能对付你的蛇发魔女。”
　　众人心中俱是一惊，西泽尔竟然还拥有另一只魔兽。
　　西泽尔越发觉得如意有意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拥有这两种魔兽的？”
　　“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如意淡淡地陈述她所知道的真相，“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猜到了，你常年隐藏在黑暗中，尽管晒了阳光，身上那种阴暗的气息还是摆脱不了、如影随形的。”
　　西泽尔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阴暗的气息？”
　　“是的，你自己可能没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但是，”如意抬起眼睛，盯着他，“我是从小就被校长放在气味罐子里长大的，我能分辨出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
　　西泽尔皱皱眉头，“茶校长真是深谋远虑，可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呢？”
　　“因为我想用别的办法……杀死你，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西泽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哈哈大笑，“你连这都知道？”
　　“是的。”如意看了看程小诗他们，知道她的伙伴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干脆把话说明白，“西泽尔不光是黑暗势力的缔造者，在这十多年前，又变成了时空之轮留在这个世界中的倒影。简而言之，他一死，时空就会混乱、宇宙中的很多结界都会相互碰撞、一发不可收拾。”
　　“难怪，校长说，女巫族留下的最后预言，是逆转命运、时光倒流。”程小诗道：“这不正好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如意转过头看着她，“但是小诗，你真的愿意让一切回到十六年前吗？甚至更早之前？”
　　姜华一脸的惊慌，“我比你们小几个月，十六年前，我还没出生呢。如果我们完成了时空逆转，会不会……我就再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也是程小诗所顾虑的地方，不光是姜华，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很多东西，到时候都会烟消云散。
　　但是……
　　程小诗看着他们，“我们终究要赌一把的，是不是？”
　　张晓飞愤愤道：“我愿意赌一把，与其活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灾难的时代，倒不如让一切重新来过。小诗，如意，我知道你们的决定，我站在你们一边，谭文君、姜华，你们怎么说？”
　　西泽尔一步步往他们走近，“孩子们，你们嘀嘀咕咕的，商量完了没有？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我的蛇发魔女……已经等得很焦虑了！”西泽尔低低念道：“幽暗之浪，随我号令，起舞翻腾，吞噬牲祭之魂，以其为信，召唤深海中的巨蛇，拥有渺视一切的魔性之眼应我召唤速临于此！”
　　他话刚说完，身后就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她穿着复古的长裙，身姿摇曳，款款走来。
　　程小诗一眼就认出她了，是上次在魔镜中见到的那个美人。
　　她十分庆幸当时的光线太暗，以至于她什么也没有干不清楚，不然非得被这些蛇身吓得魂飞魄散。
　　眼下，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美女的头顶上布满了一条条蠕动着的蛇，它们吐着蛇信子，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蛇发魔女慢慢走近他们，程小诗等人一步步往后退去。
　　姜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兽织织在颤抖——它害怕那些同类。
　　所有人手心中都捏了把汗，程小诗悄声问如意：“这个你知道怎么对付吗？”
　　如意对她摇了摇头。
　　姜华颤声道：“那我们怎么办？”
　　程小诗目光一直紧盯着蛇发魔女，口中喃喃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合力对付它！”
　　西泽尔不急不缓地念诵道：“幽暗之浪，随我号令，起舞翻腾，召唤深海中的巨蛇，拥有渺视一切的魔性之眼，应我召唤、速临于此！”
　　顷刻间，蛇发魔女头上的蛇身一起扭动着，变得越来越长。
　　张晓飞大叫：“小心，它们要开始攻击了！”
　　那些毒蛇一条条伸长了身体，竟像是可以无限度地拉长一样，一直把头伸到了他们面前。
　　“合力阻挡他们！”程小诗说着，已经召唤出木灵，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只蛇头缠住。
　　如意的灵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化沙为剑，她聚集起地上的泥沙，化作一柄柄锐利的刀剑，纷纷向蛇头射过去，刀刀集中蛇眼。
　　“厉害！”谭文君夸奖她的同时，也已经用洪水阻挡了来势汹汹的蛇群。
　　张晓飞的烈火烧得毒蛇痛苦地狂舞，她看姜华力量不够，忙上去帮助他。
　　蛇发魔女的“头发”还在疯长，不断地长出新蛇，仿佛没有止尽。
　　众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谭文君提议道：“我们不要单独对付它们，把力量合到一起。”
　　五人将各自的魔法全部作用于蛇发魔女的头部，果然起到了效果，蛇群仿佛群龙无首似的忘记了进攻。而蛇发魔女也完全没有料到遇上了五种不同属性的魔法，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觉得头部忽而滚烫、忽而冰冷、忽而如利箭穿过、忽而又如临深渊。
　　西泽尔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事情的发展与他所料的发生了偏差，这些孩子竟然学会了以五行相生的原理去共同对抗蛇发魔女。
　　蛇发魔女的眼神逐渐失去光芒，她头顶上的蛇身也渐渐萎缩起来，最终，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程小诗等人收回魔法棒，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神采的蛇发魔女，相互给了对方鼓励的眼神。
　　“真是有些出人意料呢。”西泽尔低低说着，给自己换上了另一套魔法袍——那是程小诗他们见过的，属于黑暗势力的魔法袍。
　　西泽尔的魔法袍遮住了他的脸和身体，只留几根手指在外面，“愚蠢的学生们，准备好——受死吧！”
　　在西泽尔眼中，蓝宁魔法学院的学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们全部搞定。但眼下斯芬克斯和蛇发魔女都被他们击败，这一点深深触怒了西泽尔，他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力。
　　程小诗坐在雷欧身上，率先挡在众人全面，高声召唤道：“以天地诸元为名，召集四方之木，供我使唤，扫尽一切之敌！”
　　疾风骤然而至，空气中携带无尽的木灵，纷纷阻挡在西泽尔面前。
　　程小诗自己都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一下子招来这么多的木灵，也想而知，在与雷欧签订契约之后，她的灵力生长得极快。
　　绿色的植物根茎将西泽尔团团包围起来，也将他的力量逐渐消化掉，但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西泽尔很快就化解开了程小诗的木灵，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真想不到，你们的魔法力都大大提升了。”西泽尔此时才认识到，他是低估了这些孩子们，“那就……只好这样了。”
　　他突然放下手，手指轻轻敲击起自己的魔法棒。
　　“笃、笃、笃……”
　　程小诗突然就愣住了，只觉得有什么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耳中，迫使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要做什么……
　　她恍惚记得，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一次，可究竟是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小诗，小诗……你醒醒啊……”
　　这是什么声音呢？小诗是谁？自己又是谁？
　　这么一想，刚才那个声音又听不见了。
　　耳中只剩下那个一次又一次的敲击声，那么清晰，“笃、笃、笃……”
　　谭文君等人看着程小诗蹲下身，双手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
　　张晓飞想去把程小诗拉起来，却被谭文君制止了，“没用的，她是被催眠了。”
　　“被催眠？”
　　“没错。”谭文君语带愤怒，“我们都忘了，西泽尔还有一项厉害的绝招——催眠。”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想起来了，曾几何时，西泽尔连着好几节课，都是教授催眠的。甚至又一次，程小诗被他催眠之后，一个人跑出了教室，最后还是谭文君把她找回来的。
　　如意眉头深锁，道：“被催眠术控制的人，外人根本无法把她叫醒。”
　　姜华大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少了小诗的话，要如何战胜西泽尔？”
　　西泽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战胜？你还是想想自己喜欢哪种死法吧！或者说，我把你们全都催眠，让你们自相残杀？哇，那个场面一定刺激极了。”
　　“西泽尔，你少做梦！”如意沉着地向众人解释道：“程小诗是因为曾经有过被他催眠的经历，所以一有不慎就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催眠术本来是要在被催眠者配合的情况下进行的，我们现在有了防备，他根本就做不到。”
　　谭文君走至程小诗身边，“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叫醒她，是不是？”
　　如意道：“除非，她自己凭借自己的意志醒过来。”
　　西泽尔啧啧道：“这个你们大可以放心，多少年以来，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要知道，绝对坚强的意志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你们的这个小伙伴，她现在正沉浸在愉快的回忆怀中不可自拔呢。”
　　如他所言，程小诗的确是被过往的回忆所牵绊住了。
　　眼前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她穿着一身连衣裙，在草地上摆出一个可爱的动作，但是面部表情却十分僵硬，“爷爷奶奶，我一定要做这样的动作吗？”
　　她的爷爷手中拿着相机，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拿给你爸爸妈妈看，他们一定喜欢看到女儿十分乖巧的样子。”
　　“可我觉得这条裙子一点都不适合我啊！怎么看怎么别扭！”程小诗冲着镜头道：“爷爷你好了没有？”
　　“马上，再三秒钟，一、二……”
　　奶奶突然出言指正，“小诗啊，你的手要再抬高一点，都遮住眼睛了呢。”
　　程小诗手一抬，一个重心不稳，就往草地摔了下去。
　　亲密接触的同时，正听到相机“卡擦”一声。
　　“小诗，有没有摔着？”奶奶一脸着急。
　　程小诗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说嘛，这裙子别扭。”
　　奶奶道：“你妈妈特意给你寄过来的呢，所以我们才想着拍张照片给她看看。”
　　程小诗问道：“爸爸妈妈真的不过来给我过生日吗？”
　　“他们工作忙……”
　　奶奶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程妈妈的声音，“小诗！”
　　程小诗一回头，就看到了爸爸妈妈，爸爸手中还捧着个大蛋糕。她激动地奔了过去，“爸爸妈妈！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程妈妈一脸温柔道：“怎么回呢？我们小诗一年才过一次生日，爸爸妈妈再忙都要回来陪你的。”
　　程爷爷此时也拿着相机走过来，边走边笑，“小诗啊，你刚才那照片可没拍好。”
　　程小诗道：“我们一起拍合照吧！”
　　程爸爸拿出钱包，笑道：“去年的照片我还一直放在这里呢，拿出来看看，我们还是站一样的位置。”
　　程小诗踮起脚去看，一见那中间站着的人，脸色大变，“爸爸，这个小孩是谁啊？”
　　程爸爸漫不经心道：“这是我们全家福，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这不是我！”程小诗看着照片，心中升起恐惧，“这不是我！”
　　照片上的女孩子，瘦瘦小小，似乎在用温温润润的眼神看着程小诗。
　　程小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话语喃喃溢出口，“你是如意，如意……”
　　“小诗，小诗你醒醒！”
　　感觉到手臂被人紧紧抓着，程小诗一个激灵，瞬间从幻觉中走出。
　　眼前，还是她的同伴们和西泽尔。
　　西泽尔看到眸光清晰的程小诗，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能醒过来……”
　　如意在她耳边低低道：“小诗，振作起来，原计划，立即执行！”
　　程小诗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抓紧了手中的魔法棒。
　　西泽尔还在思索着刚才的问题，他的这一分神，让程小诗等人迅速捕捉到了机会，他们纷纷召唤自己的魔法之灵。
　　“金灵成形，化为枪刃，赐予我极上之力，编织出纯白之网！”
　　“昊天之鹿，浮动之狮，听我之命令——木灵速至！”
　　“大气中的水精灵呀，听从吾的召唤，以你们的力量缚博吾之敌的身躯，停止吾之敌的步伐——水界缚博咒！”
　　“深埋於黑暗地底的红莲之炎，以吾之名召唤前来！吐呐炎之气息，焚毁众敌之躯体！”
　　“无所不能的土之精灵啊，以大气为弓、光辉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划破那远天的虚空吧！”
　　如意站在最左边，后面是程小诗、谭文君、张晓飞、姜华，分别骑坐在他们的神兽上，站成一排。他们的手中，白色、绿色、黑色、红色和黄色的五道光柱同时射向西泽尔。
　　如果但凭借他们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动西泽尔的根基，但他们的各色魔法合在一起之后，仿佛从冥冥之中升腾起一股全新的力量，它来得凌冽而凶猛，让西泽尔措手不及。
　　五道光柱同时打在西泽尔身上，这是他从未料想到的强大力量，一时间，竟无从应对。他伸出双手，默念了防御的口诀，但还是止不住被那力量打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程小诗朗声道：“西泽尔，你不该小瞧我们。”
　　程小诗正要再次出手，如意阻止道：“各位，我们杀不死西泽尔的，只能选择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先用木灵缚住他，我们启动逆转时空的魔法。”如意的声音轻轻传过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因为这个魔法一启动，势必会回到十六年前，我们如今所面临的一切，都不知道会何去何从。”
　　如意的话语好像一道利剑，犀利地打在每个人的身上。
　　张晓飞低落道：“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再也遇不到了……做不成朋友了？”
　　“没错，一切都会朝着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方向发展……”
　　“不！”被木灵缚住手脚的西泽尔试图从地上挣扎起来，“你们这是妄想！逆转时空，只不过是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发生一遍，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如果我们之中有人还保留着现有的记忆呢？”如意看着西泽尔渐渐颓然的表情，“我服下了冰晶，如果不会到十六年前，就会面临石化，但如果我们的逆转魔法成功，我将保留所有的记忆。”
　　程小诗转过头看着她，“你能找到我们吗？”
　　“我会找到你们的。”如意许下郑重的承诺，“哪怕用尽我一生的时间，也会找到你们，告诉你们，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所有。”
　　“我接受你的提议。”谭文君首先投赞成票，“魔法部的星图显示，我们的整个城市都在被黑暗所吞没，也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太阳的。我不希望生活在一个这样的世界里，我想我们的所有亲人、朋友，也都不希望生活在那样黑暗的世界里。所以，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尽可能阻止它吧。”
　　西泽尔叫道：“你们不能破坏我苦心多年的计划！”
　　“在这片土地上，你的野心，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如意，事情完成之后。带着你的记忆，先去找到魔法部，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在西泽尔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要将他杀死！”
　　如意点点头，“我会的。”
　　“你休想！”西泽尔还想做垂死挣扎，被雷欧死死地踩在脚下。
　　谭文君和如意同时伸出了魔法棒，黑色和白色的两道光柱率先融为一体。
　　张晓飞随后也伸出了自己的魔法棒，“现在这样的生活，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重来一次。如意，你一定要找到小时候的我，告诉我，无论如何，不要选择修习魔法了，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安宁平静地度过每一天。”
　　姜华将他的第四根光柱也加上去，“我……我没有什么需求，只是希望你们快点找到我，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
　　四人看着程小诗，程小诗平静地伸出了自己的魔法棒，眼中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泪水，“如意，如果可以的话，去女巫族，告诉小时候的雷洛，要隐忍、内敛、有责任、有担当，不能长成一个冲动莽撞的人。”
　　“我会的。”如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西泽尔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声音嘶哑，“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五道光柱完全融合在一起，西泽尔的结界因为丧失了灵力的支持，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依稀可见外面的世界。
　　五个人同时启口，缓慢而坚定地念诵道：“消逝的、归于永恒；留下的，徒增虚无，在影暗交替的平行时空，我们终将再度相逢，唱今生没有唱完的歌、喝今生没有喝完的酒。时空之旅，逆转！”
　　在结界彻底消失的瞬间，天地间宛如形成一一道阶梯，其间岁月流转、经久不息。

　　校园里，人来人往，同学们抱着书本来往于教室和走廊。
　　忽然有人注意到了花园里的情况，“哎，那里好像有什么光亮啊！”
　　“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我们过去看看！”
　　但是当他们走到那里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