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良的葛云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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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云翔的家，就在离夏家的赌场有半小时远的一座公寓里。路程不长，可这一路上可有够烦人的，为什么，到处都在搞装修和建设。嘈杂的声音，飞扬的黄土，地面还坑坑洼洼的。
原来听说这镇子为吸引更多人来赌博所以搞城建，打算弄得漂亮些，所以才大兴土木。钱倒都是□□出的，看来平时虽然水火不容，可真谈起挣钱当地两大□□——白平帮和黑安帮，还是很齐心的。
葛云翔住的那片小区也在整治范围内，不过却整治一半就被人遗弃了。听闻是负责这里的工头在赌场出了点事才导致的停工。具体打听停工多久了，说是有三个月了。庭院里杂草重生不说，几乎也好像没人住一般，说十屋九空一点都不夸张。幸而这里还是受到保护的私人住宅区，因为门口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几乎让你以为已经寿终正寝的老头保安，大门上还有物业的牌照，最新的设施修检日期就在前天。
“喂，都给我记住。”
一边走，一边忍受着身后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叹口气道：“去了那里，见到那个葛云翔，和他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不要露马脚。”
“哈哈，小艾姐，你太小看我们啦。对付一个男人有什么的。”
“就是就是。大师，别担心，这么刺激的事情我们不会弄砸的，美人计嘛。”
显然这两位乐观过头，完全没把我话放心里，我便干脆不讲了，而白羽笑道：“大家能这么有精神，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仔细想想，这里环境凄凉，气氛冷清，虽然有些叫人畏惧，可当做是刺激的鬼屋也挺不错的。”
“呵呵。”
老头保安见人来了，倒也还管的，不过管得很松，几乎也就只是从瞌睡里醒来盯着我们，问我们干嘛的。我们说来找人，他“哦”了一下，闭着眼又继续睡了。
“就这样的保安，还真是有和没有一样呢。不管是人是鬼随便进来啊。”
“那你让他怎么办呢？在这里较真的话，自己随时都会去西天的。”
一边说着一边我们进了小区，这里真是荒凉，草木干枯，遍地烂土，甚至我们在草丛里看见了死狗，都干成干尸了也没人收拾。好不容易绕过臭烘烘的干尸狗，我们来到了地址上写的位置，不是其他，正是4号楼，而葛云翔在这栋楼的4-02室。楼梯墙壁上全是小姐的电话号码，还有毒贩子的。听说如果有人想买毒品，就在门口写个三角形，毒贩子会自动来兜售，和买黄豆酱一样方便。
“叮咚，叮咚。”
门铃摁了一下后，我们都站着等，但是没有人回答。于是我们又接连嗯了十几下，就在我们以为对方没听见要直接敲门时，我们身后的一扇门打开，有一个女人粗鲁的声音传来：“干什么呢，大下午的一直摁啊摁的。”
“啊，我们是……”
马劲林才开口，那女人瞪着他：“是什么啊？扰民啊，你们这是扰民啊，知道么？！”
“不好意思，失礼了。”
“不好意思就算了啊？”
女人才吼完，夏川马上对着她笑道：“这位小姐，这样，我们找葛云翔，请问您知道他在哪里么？”
“啊，葛云翔啊……”
不晓得怎么地，夏川一开口，气汹汹的女人马上没了气势，不仅如此，整个人还趴在铁门上突然挂起了笑，声音都变得甜了点：“帅哥，你找他做什么？是他亲戚么？”我听见马劲林随即无语地低声道：“喂，用不用这样啊……”而夏川继续温和地道：
“是这样。我们是他的……那个，哥哥的朋友。我们找他有事。”
“哟，是他哥哥的朋友啊？原来如此。他人呢白天不在家的，几乎都在学校那里摆摊卖东西的。你们去安平高中看看吧，今天是周三，周三他会在中学里摆摊子卖点小物件。“
“好的，谢谢你哦。”
“哎呀，这么客气。对了，来给你这个。”
话说完，那女人打开了门边桌子的抽屉，递给了夏川一张卡片，随后暧昧地笑道：“我是200号哦，来这里，或者去店里找我都可以。”
“嗯，好的，谢谢你。”
不明就里的夏川马上爽快地答应了，还和对方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只是才下楼，我接过了那卡片，刷刷刷地撕了个漫天飞屑。而这时候，在发愣的夏川的身后，白羽呵呵地偷笑：“吃醋了。”但我也不搭理他，也莫名其妙地有那么几分钟根本不搭理夏川，只是一路寻找人问中学哪里走。
安平中学说来算是这里唯一正规的建筑了，建立在安平镇的镇政府隔壁，不过那里的学生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货。从男到女，明明都是读高中的年龄，却无一例外烫发染发化浓妆，打耳钉，抽烟，简直像是不良青少年集中营一样。正因为如此，当我们瞧见葛云翔的时候，那着实是吃了一惊，不为其他，在这么一堆以不良青少年为主的人群里，他的打扮居然还算时尚入流的。虽然模样有点老成，不像十八，反而像二十六七，刻意留了些胡子装成熟，但是至少没有和鸡屁股一样的头，一米八好几的身材和他哥非常相似，虽然染发了却很含蓄地用帽子遮盖起来，耳朵上虽然有耳钉，不过数量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最重要的是，这小子还带着眼镜，看来很斯文。
当然，这种形象也只维持了几分钟而已。等听见他开口说话后我们彻底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你好，你是葛云翔？”
走到葛云翔面前，我第一个开口了。开场想和他来个有礼貌的交流，这也算是我难得的交流方式了。可这家伙先是抬起眼，之后他近乎咖啡色的眼睛打量了我们一阵，然后用很二流子的口气嬉笑地对我道：
“嘿，妞儿，你的打扮不错，我很喜欢。非常的fashion。”
“是么。”
我抬眼瞧着葛云翔，道：“话说，我们有点事情要找你……”
话才到这里，可就在这时，两个在校中学生过来了，似乎是看中了葛云飞摊子上的东西。
“这个多少钱？”
其中一个女生拿起一串项链问，而葛云翔吹了个口哨，笑道：“
“不贵，148块钱。”
听了这个价格，两个女生惊讶道：“这么贵？”而其实不仅她们，我们都觉得价格高了，一看就是普通的镀金项链而已，18块钱了不起了，这小子居然狮子大开口。而且不仅如此，他脸皮很厚，继续流里流气地道：
“我这是从国外进口的货物，是好东西。外头卖三四百的都有。”
“什么好东西，三四百，你吹吧？这么普通。”
“哇，普通你还看，你是犯贱么？”
话说，哪个卖家这么不会做生意，好话也不讲的，但是葛云翔却说得很坦然，丝毫不觉得顾虑。之后，自然的，那两个女生生气了：“你什么口气啊？”
葛云翔却更是得寸进尺，笑道：“哎呀，买不起就算了。别在这里挡着我生意。看你们两个肥成这样，也撑不起这条项链。”
两个女生听了，本想骂他，但是为了息事宁人还是愤愤地走了，可谁想，葛云翔不依不饶，还对着两人对口哨：“嘿，小荡·妇们，装得这么清纯，晚上在谁的床上叫得欢呢？”
这喊得其中一个女生站住了脚，登时要回头骂她，幸而另外一个女生拉着她赶快走这才没生事端。
这样做生意，在外头还真是大开眼界，但是在这里，在葛云翔身上发生，我却不觉得太意外，毕竟如果不是如此，可不就枉费了令天桐的报告了。而且□□混的，你还想他多文雅。
随即，我假装习以为常，蹲下身，一边翻东西一边问：
“东西怎么卖？”
而听了我的话，葛云翔哈哈地一笑道：“我只是来图乐子的。不卖东西。”
听了这个，我瞧着他：“不卖东西？在这里摆摊图乐子，有点稀奇啊。”
“哈哈，我愿意啊。而且在这里瞧瞧白痴，耍耍他们也很好玩嘛。”
“呵呵，原来如此啊。”
正说着，我还想问其他，却见他盯着我，笑得不怀好意：“美女，你好漂亮啊。”
“是么，大家都这么说。”
“原来如此，哇，身材不错嘛，很丰满……”
“呵。”
“不过，说来，你们来找我，不是买东西的吧？我感觉到了。”
听了这个，我们都一愣，他能这么快知道我们的来意，倒叫我们意外，仿佛有谁告诉了他一般。而他随后低着头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笑道：
“我可不是普通人，没什么稀奇的。你们里头只有一个人不是异能者。也不是来闲逛的，因为来前就目的明确地直接朝着我来了。说说看，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嗑药的丸子呢，还是鬼仔呢……”
“我们要知道葛云飞的消息。”
见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掩饰，直接地问了，而听了这个，葛云翔停下了手，安静了好半刻。
等他再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同了，是更高深莫测的微妙神色。他一时呵呵两声，道：
“哟，是想打听我哥消息的啊，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来了。因为据我所知，找他的人，要么是他的仇家，要么是他仇家的仇家，不管是那一边，都是惹不起的主。”
“你哥的仇家是谁？”
听了这个，我马上切入主题就问，可这家伙似乎知道我们着急要懂得答案一样，故意卖起了关子。一时他低着头，哈哈地笑道：“哇，天底下还有这么白痴的人，想要吃免费的午餐，我真是第一次见。你们难道不晓得报酬这种东西么？”
“报酬，我们当然会给你的。”
压着心头的脾气，我淡淡地道，可不及我开口，师师抢着冷笑道：“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只要告诉我们葛云飞的下落。”
“我要什么，给我什么？”
他说着，歪着脑袋瞧着师师，道：“我要你陪我去宾馆，你去么？”
好直接，这家伙丝毫不晓得廉耻么。而师师听见，马上笑了起来：“好啊，我无所谓啊。”
“这么开放啊。那看来对你们来说这是小case了。那我才要一个太吃亏了。”
说完，他又看向夏莲，道：“这个美眉也来陪我一起玩吧。”
“好，好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怕你啊。”
夏莲是我们早培训过了的了，心里准备很足，因此丝毫不介意，随即答应了。
然而这却让葛云翔越发觉得不过瘾，一时他呵呵地笑了一声，道：“啊，都这么开放，那我还要一个，否则还是吃亏。”
说完，他盯着我，道：“你也来。非要我选的话，比起小女孩，我更喜欢成熟的女人。”
“哦，是么？”
听了这话，我不怒反而笑了。一时我和他平视，翘起嘴角：“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如现在就去开房吧。我一定让你嗨到不行。”
这话说完，葛云翔脸上的笑更加浓了，他道：“我这个人是很重义气的，所以可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哦。我要带上兄弟一起的。你们三个，加上我们这里六个人。”
这话说完，我眼里的神色收了起来，心中不自觉地佩服，混混就是混混，和他比下限，那真是比不过来。
“好啊。”
我心里反正觉得只要能够把这个小子哄骗住就可以了，一切都先答应下来也没关系，于是干脆没拒绝。倒是葛云翔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更开心了，马上道：“哎呀，开你们玩笑真有趣。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大姐你看起来能力非凡，我可不敢吃你豆腐。况且……”
他靠近我一点，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了神经质色彩：“我对女人的兴趣不算很大。”
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喜欢吸毒和赌博更多么？
正思考着，那家伙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我压着气，到
“等一下！你肯说的话，我们可以给你钱。”
“钱？哈哈，我还差么？不要了。”
“喂！”
眼这家伙怎么叫都叫不住，我怎么可能放行，于是手便伸到了口袋，准备掏枪，谁想，就在这时候，夏川突然急中生智，叫住葛云翔：“等等，我想和你买一只小鬼。”
听了这话，我愣了，其他人也瞧着夏川，但是没想就是这句话，让葛云翔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瞧着夏川，饶有趣味地道：“哦？你想养？啊，如果是做这个生意的话，我倒有点兴趣。”
这回答也出乎我们的意料。葛云翔居然不要钱，却愿意做这个生意，叫人意外。
“那你想，养什么样的呢？”
一时葛云翔又绕了回来，歪着头瞧着夏川，脸上笑意不明，夏川想了想，道：“你……认识莹莹么？”
“莹莹？”
莹莹？听了这个，我们都莫名其妙，可谁想葛云翔却睁大了眼，愣了半晌。
之后他道：“你看见她了？”
“嗯，看见了。红衣服的小女孩，很可爱的小孩。我身体很不好，想要找一个小鬼帮我驱驱邪。”
听了这话，葛云翔盯着夏川，脑海里显然激烈地思考了起来。
“如果我买了小鬼，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哥哥在哪里？”
“等等。你先把你名字告诉我，我要测测合适不合适卖你。”
话到这里，葛云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本子，递给了夏川，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名字，大约全是过去的买主。夏川便接过本子，拿起笔写了起来。可就在他拿笔写第一个字的时候，葛云翔意外地道：“你是左撇子？”
“嗯……这个，有什么不妥么？”
夏川不解问，而葛云翔却盯着夏川，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之后慢慢地翘起了嘴角，歪着脸瞧他，古里古怪的。最后他吹了一个口哨，悠悠地道：“我改变主意了。小鬼不卖了。”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过……我对你蛮有兴趣的。想知道我哥的消息的话，明天来找我吧，就你一个人，来我家，我告诉你。”
“去你家么？”
因为这个情况太过莫名其妙，我们都愣了，而葛云飞只是对着夏川微微地笑，之后收拾起了东西，便走便道：“最好是明天白天，晚上我要出门的，来前给我电话。不见不散哦。要是不来，我就不会再告诉你了。”
……
“喂，到底怎么了？什么莹莹的？”
夏川便低声道：“忘记了么，小艾，刚才加油站的那个小女孩，她叫莹莹啊。”
“哈？那你怎么知道她认识葛云翔？”
“嘿嘿，其实我问了她了。她说她认识葛云翔，后来听小艾你说是只小鬼，我就晓得是葛云翔养的了。……”
“……这样也行，可这家伙为什么不卖你鬼，却要你一个人去找他……我总觉得古怪。”
“说起这个……”
看了眼葛云翔离开的方向，夏川脸色变得很尴尬，我见有异状，问
“怎么了？”
夏川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道：
“这个人，他对于女性的情绪波动不大，但是对于男性的话，起伏挺大的……刚才和我说话，说着说着情绪色彩变成了……那种颜色。”
“变成了什么颜色？”
“……”
“变成什么啦？”
“我有点说不出口。……不过，根据我的判断，或许因为我提到了莹莹，拉近了我们的关系吧。”
听了这个，我皱起眉头，狐疑地瞧着他，却总觉得似乎不完全是这样，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看，是令天桐的短信。可没想，这短信不看还好，一看几乎瞎了我的眼。
【大姐大，是我，令天桐。我刚又得到了消息。葛云翔虽然爱嫖妓，但查了下记录，几乎去的都是gay吧。我觉得不对就问了他朋友，居然说他实际上很少嫖女人……哦，对，他好像对左撇子还有点兴趣……我想着吧，好像夏少爷蛮符合这个条件的，所以有必要的时候让夏少爷牺牲一下哈。】
……
看了这条短信，想起那家伙刚才暧昧地歪着脑袋瞧夏川的以及喊夏川去他家的样子，我嘴角一抽，明白了过来。登时骂道：
“我靠，这王八蛋……”
作者有话说第73章 不良的葛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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