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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四回 烟儿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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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过午,寒水珏便传回消息,啸帝传召夜隐入宫,说是要亲自问一问他的想法。烟儿觉得这位顶级BOSS能如此厚待夜隐,跟他有个好职业有相当大的关系。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夜隐的医术不说是登峰造极,却也是高手中高手,自然是不好轻易得罪,何况他还是墨者的爱徒,寒水珞的师弟,跟皇家也算是沾着亲、带着故的。
初霓裳似乎并不介意与人共事一夫,只要是能嫁夜隐,其他神马都是浮云,皆可以忽略不计。烟儿就闹不明白了,这些个女人都是咋想的,就她们的自身条件,绝对的飞机中的战斗机。她们若想嫁,饶世界的青年才俊不得窜着高儿的望上凑啊,干嘛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寒若冰就够强悍的吧,当初甘愿放弃郡主之尊,入逍遥城做小;这初霓裳则更胜一筹,竟然连夜隐的想法都可以不在乎,就要强行嫁入,都是些什么变态思维。
夜隐要入宫面圣,烟儿半眯着眼睛,寻思了半天,有心化身小厮,跟在他身边。转念一想,都说皇宫是大牢笼,忒不吉利,别两个一块儿进去儿,再出不来,她还是在外面稳妥一些。
让夜隐在外间等着,烟儿进入里间儿,捣鼓了一阵儿,就隔着门喊他进去。小丫头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桌儿前,手里拿着一个汤匙,正在茶盏里使劲儿的搅合着什么,瞧夜隐进来了,烟儿也没动地方,而是朝床铺上努了努嘴儿。夜隐颇为不解的瞧了瞧她,还是走上前去,伸手拉开床帐。只见一件做工精美,影蕴着金光的软甲,折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铺之上,入手丝滑,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穿上吧,以防万一。”虽说觉得没有大碍,老话儿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烟儿还是做了周全的打算,甚至从身上脱下至宝金丝软甲给夜隐防身。
夜隐怔愣了片刻,展颜一笑,顷刻间涌上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恐怕自己手中的这件儿内甲,就是传说中的逍遥城的镇派之宝——金丝软甲,即可化功卸力,又能护体保身。
“你当你家相公就这般无用。”从背后拥住烟儿,把面颊埋在她的秀发之中,少女特有的清香充盈鼻端,脑袋出现一瞬间的眩晕。
烟儿不语,任凭他抱着,把手中的茶盏递给了过去,夜隐仰头一饮而尽,入口酸涩,还有一种难抑的腥味儿,微微皱了皱眉,是蛇腥草,她这是弄得什么,一种不详的预感慢慢滋生。接过烟儿递过来的蜂蜜水,喝了两口,舌尖的腥味淡了许多。夜隐不禁笑自己太痴狂,即便是穿肠毒药,只要是她给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吧。
“我家相公是否有用,我说了算,旁人管得着吗?要不,你穿上软甲,要不,我陪你一同去,二选一?”烟儿一早儿就算准了,夜隐定不会同意她一起涉险,也就必然会在她红果果的威胁下,穿上软甲。
夜隐看着一脸垂涎的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确定让我在这儿换?”这是什么表情,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势儿,像极了见到女色的淫棍。
烟儿搓了搓了手,献媚的一笑,“没关系、没关系,你就在这儿换吧,我不介意的。”说着,干脆转过身来,用胳膊肘撑着桌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隐。
行,和着把他当成羞涩的小媳妇,她成了助人为乐的君子,夜隐忽然露出邪魅的笑容。正对着烟儿,开始慢动作的宽衣解带,外衫、中衣,接着便是里衣,衣衫半开,如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再看烟儿,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儿,没有一丝尴尬,一双凤眸倒是越来越亮。夜隐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驱散体内泛起的燥热,他承认输了,若是比脸皮厚,他真的自愧弗如!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这丫头做不出的。
无可奈何的上前搬过她的身子,嗔怪道:“娘子若想看,索性一次看个够如何?”一个大尺度限制版画面,刷的一下,出现在烟儿脑海里,小脸儿不受控制的泛起红晕。
趁着烟儿一瞬间的愣神儿,夜隐快速褪下里衣,套上软甲,等小丫头缓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了,烟儿也没有看到就在这具白璧无瑕的躯体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贯穿了整个背部。
正主儿干活儿去了,烟儿等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清欢楼的后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着。这都两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连寒若冰都回家去央求她父亲湘王,进宫打探一下情况。别人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烟儿倒是无聊胜过焦虑。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夜隐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初霓裳那是一国公主,若是硬生生折她的面子,恐怕会横生事端,也只能摆明态度见机行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络姑娘匆匆进入院中,边奉上香茗,边偷偷给傲雪使眼色,示意她出去说话。
“清络,有话但说无妨?”自打她进院儿,烟儿便看出不对,清络那是红粉场上的老手儿,搁现代就是交际花儿的人物,眉眼儿都是会说话的。脚步中少了平日的从容,多了一丝焦灼,她倒是不想做聪明人,奈何耳力过人,想听不出都难,何况做个拖累姐妹的无能领导,可不是她的志愿。
宫主问话,哪有不答的道理,清络忙上前一步,俯身下拜。“禀宫主,前院儿来了几位客官,清络觉得其中的一位便是初云国的霓裳公主。”
哇咔咔,果然是高人,她徒有逛窑子的宏远,却从没有实施过,这位小公主竟然敢公然进青楼,还真是同道中人,若没有夜隐这一档子儿事儿,她倒是很想与她交个朋友。
烟儿眼珠转了转,不对啊,她们把夜隐邀至宫中,初霓裳不趁机多亲近、亲近,大白天的跑到风月场来买乐,这显然是不和常理!
“她是来找我的?”烟儿抹了抹嘴儿,收敛起玩笑,一本正经的问。
清络眼睛中闪过一丝欣赏,别看她们这位宫主,平日像个小孩子似的胡作非为,却也是冰雪聪明,很多事情不是她看不破,而是懒得揭穿而已。
“清络也是这样认为的。”一行六人,除了六皇子寒水璎面熟,其余五个都不是天启人士,其中一位地位颇高的,明显的是女扮男装。这些个人一进门儿就百般挑剔、挑衅滋事,更可气的是还动手伤了她派去伺候的姑娘羽然。
听清络讲完始末经过,烟儿不由得怒火中烧,欺人太甚!在她的地盘,打她的人,真以为她是软乎儿柿子。
见烟儿起身,无痕也跟着站了起来,凌铭风、慕容尘也随着推开椅子。
“又不是打群架儿,不用那么多人,再说了,杀鸡焉用牛刀,我且先和清络去看看,有事你们再出面也不迟。”别人还好,知道这事儿不宜用武力解决,何况这是无量宫的地盘,岂会容得他们撒野,听烟儿这样说,便都不再坚持。可无痕好说歹说的非要跟着去,烟儿觉得他搭把儿手儿那是顺便的事儿,瞧热闹才是真格的。
烟儿、无痕、清络三人穿过窄巷,这就来到清欢楼的主楼,现在刚过晌午,还未正式开门迎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婢女在打扫庭院。
烟儿瞟了一眼羽然脸上的伤,一道细长的伤口,深入露骨,流血却很少,显然是被绝顶高手用极快的手法所伤。够狠的啊,我们好好一姑娘家,就被你们无故毁了容,是可忍,孰不可忍。
柔声吩咐羽然,让她自个儿去寻傲雪,拿些生肌玉露膏,这可是在脸上,需要及早医治,倘若留了疤,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就算她给认定了工伤,全额报销,也对不起人家姑娘啊。
就这态度,也用不着和他们客气,烟儿抬腿就是一脚,“哐当”一声踢开房门。偌大的圆桌儿旁,分坐着六个人,听到声响,齐刷刷的望向门口。烟儿很不礼貌的逐个儿打量,上垂首的两位,银冠玉带,华衣美服,年纪稍长的应该就是天启的六皇子——寒水璎,旁边的粉嫩小正太,大概就是女扮男装的初云国小公主初霓裳。寒水璎左边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长袍,狭长的单凤眼,目光犀利,长发未敛,五官散发出凛冽之气;再往下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两个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外家高手;初霓裳旁边是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青年下首坐着一位少年书生。书生似乎刚才正在讲着什么,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是谁打伤我家姑娘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丝狠戾。
“清欢楼就是这样待客的吗,一点儿礼数……”中年汉子话音未落,就听见两声清脆的巴掌声,紫红的面膛,清晰的印上两个手印儿。汉子气得哇哇怪叫,刚要起来拼命,被身边的凤眼男子按住,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诸位倒是好生有礼数,不请自来的跑到我这儿撒野,还好意思跟我讲理,初云国的规矩还真是稀罕,您说是吗,霓裳公主、六皇子。”烟儿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没一进门就开打,已经是好涵养了,哪里还容得别人吆五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