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精灵钥匙》浅绿轻烟

6、隐秘笔记

　　伦敦，繁华的街区，这些喧闹的噪音让伊德尔感到头疼，他干脆切断了对外界的感应，安安静静地再钥匙里休息，偶尔回应哈利一声。
　　也许因为一年前伊德尔的出现已经给哈利带来了先例，哈利很快接受了存在魔法世界的事情。
　　“不过，伊德尔，你为什么会困在这个钥匙里？以后一直得这样吗？”哈利边跟在海格后面边问。
　　“和你认识一年，现在才知道问了？”伊德尔不意外地反问。
　　“我忘了……”哈利有些心虚，随后疑惑道，“伊德尔，为什么你也没告诉过我魔法界的事？”
　　伊德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确实不知道，因为我并不是属于这个魔法界。我的事情你不需要了解，那些对你毫无意义。”
　　“我可以帮你，伊德尔，你不用什么都不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啊。”哈利急切地道。
　　伊德尔淡淡地道：“不必了，哈利，现在你帮不上我什么忙。”察觉到哈利明显沮丧不服的情绪，他无奈地加了一句，“虽然以前没指望过……不过如果你乐意帮我，那就好好学习在那个霍格沃茨学习魔法吧。兴许……我真需要你的帮助。”
　　俩人思绪交流着。约摸时间过了很久了，伊德尔放开意识，正巧听到海格说道：“就是这里，破釜酒吧。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
　　一条普普通通的街上，人们在他们身旁陆陆续续地走过，哈利跟着海格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家大书店和唱片店，中间有一家狭小的酒吧，招牌脏兮兮的像很多年没清理了。周围的人对破釜酒吧视而不见。显然，酒吧上施了魔法。
　　哈利和海格走了进去。
　　刚进门，伊德尔感到一股不同的气息环绕四周，如果说他之前感觉到空气里的魔力低微，那么从这个酒吧开始，空气中的魔力就恢复到他以前世界的平常状态。这个意识让他若有所思。
　　但，作为一个据说很出名的地方，这里实在让人难以忍受。酒吧里光线黯淡，空气里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随意瞄一眼就看得到角落吊着根蜘蛛丝。伊德尔诡异地保持沉默了，心中无比疑惑。是不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不，巫师的欣赏观都相当“独特”？
　　哈利好奇地左右张望。一张张桌边坐着许多身穿斗篷的男巫女巫，他们热闹地闲聊着。吧台后的酒吧老板心不在焉地擦着一个脏杯子，看到哈利和海格走进破釜酒吧，酒吧老板举起杯子熟稔地朝海格喊道：“老规矩，海格？”
　　阴暗的气息袭来，伊德尔忽然感到不舒服，他敏锐地察觉到那种违和感是从一个角落传来的，但那边桌旁围了许多人，使他无从分辨。
　　“不了，汤姆，我正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海格大声地说，用力拍了拍酒店老板的肩膀，差点把对方拍得趴下。
　　“嘿——”汤姆刚想抱怨，视线定在哈利的身上不动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位是——这位莫非是——哎呀！哈利·波特——荣幸之至。”酒吧里悄无声息，所有人盯住了海格身旁戴着眼镜、衣服松松垮垮的十一岁男孩。
　　哈利局促地向旁边挪了挪。
　　伊德尔的声音带了点笑意：“哈利，原来你真的是很出名啊。”
　　酒吧里的人一个个推开椅子，跑过来和哈利握手。哈利分不出心思反驳伊德尔，被人们热情的反应窘得脸上发红。伊德尔是在……开他玩笑？不不不，怎么可能！伊德尔一直很严肃的！哈利立刻否定了前一个的想法，无比坚定地认为（……）。
　　一个面色发白的年轻人走上前，神情比哈利还紧张，眼神不断地往旁边看，他的头发上裹了一条恶俗的紫色大围巾：“波－波特，见到你有说－说不出的高－高兴。”
　　海格高兴地介绍道：“哈利，这是奇洛教授，他可是霍格沃茨教你的老师之一。”
　　哈利一边条件反射地伸出手，一边问道：“奇洛教授，你——”
　　与此同时，伊德尔的声音在哈利脑海中猛地响起：“哈利！别碰——”奇洛教授已经抓住了哈利的手，哈利没反应过来，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手上蔓延到心脏，他额上的伤疤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只听到伊德尔惊怒的声音。
　　“——是教哪一门科目的？”黑发碧眸的瘦弱男孩身形微微一晃，瞳眸沉静下去，声音丝毫听不出停顿流畅地问下去。
　　“黑－黑魔法防御。”奇洛松开握住哈利的手，紧张兮兮地说，“不过－你肯定不用－不用学了－”
　　男孩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疏离：“在此之前我还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呢。奇洛教授，以后入了霍格沃茨，我还要学很多。到时候，就麻烦教授你了。”
　　“怎么－怎么会－呢。”奇洛眼神躲躲闪闪，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这时，其他人已经拼命凑过来把奇洛挤到一边。
　　“抱歉，我得去对角巷了，”当又一个人要来握手，男孩歉意地笑了笑，委婉地说，声音里有种使人不自觉产生好感的意味，“您知道，去霍格沃茨还有许多东西要买。再见了，各位。”
　　“哦，真是个礼貌的好男孩。”汤姆看着男孩和海格的背影，大声地说，“我们确实打扰到他了，新生通常有许多事要准备不是吗？嘿——谁还要一杯黄油啤酒？”他转过身冲人群喊道。
　　男孩从刚才开始就有细微的转变，但别指望海格能发现什么，海格打开了破釜酒吧后的通道，走在对角巷上笑着跟男孩讲各种魔法界奇事。男孩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恰到好处地说上两句话，目光基本上流转在橱窗里的飞天扫帚、各种银器、坩埚等上，眼底划过深思。
　　——别怀疑，这位是哈利·波特就怪了。
　　就在刚才，从伤疤上传来的碎片波动撞上了哈利的灵魂，要不是伊德尔迅速夺过身体控制权，切断哈利的意识，说不定哈利早就被那股冲击装成傻子了，现在哈利估计还要昏上一天才能醒来。那个奇洛教授，围巾后面藏着某种不好的东西，如果对方还想对哈利不利……伊德尔眼里冷光一闪。
　　　　……
　　从古灵阁出来，海格和伊德尔脸色难看。前者是被妖精的小推车速度转到晕眩……你问伊德尔？算了，他还有过一个龙族伙伴，比起那种在缺氧高空三百六十度翻转再全速俯冲……这小推车平坦得跟陆地毫无区别。真正让伊德尔心情糟糕的原因是妖精们的丑陋长相。
　　那叫妖精？那叫妖精？妖精不是长相小巧可爱喜欢湖泊鲜花的温和生灵吗？那种个子矮小面容阴沉耳朵居然和精灵一样尖却难看得挑战审美下限的……生物叫妖精？伊德尔脸色发白，冷意克制不住地从他身上散发，好在还能控制在一米以内（……你要理解精灵心情不好又受到了相当打击……）
　　好在神经大条的海格毫无察觉，他一边走着一边大声地问：“我们先去买制服吧，哈利？”
　　伊德尔暗自平息气息，勉强调整语气：“海格，我想先去丽痕书店——”他指了指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隔壁，“——买些书。海格，说真的，你的状况不太好，我可以自己拿着清单去买，或许你在外面休息一会儿？”反正加隆足够。
　　“好吧，好吧。”海格像松了一口气，又不好意思起来，“哎，哈利，你知道那辆该死的车是在快得我……”
　　“我知道。”伊德尔略有无奈地回答，他走向丽痕书店，“海格，我很快就出来。”他的语气依然符合一个十一岁男孩，但脸上已一片冷淡，墨绿的双眸不起波澜。伊德尔走进了书店。
　　丽痕书店里有淡淡的墨汁味儿，熟悉又遥远，大概他们来的晚，里面几乎没什么人了。伊德尔思绪微微一恍惚，那种在树枝缠绕制成的房屋里清闲看书的午后时光浮现眼前。他蹙了蹙眉，记忆褪去。
　　“男孩，需要什么买的书吗？”一个年轻的男巫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显然是这家书店的售书员。
　　伊德尔递上羊皮纸清单：“能否帮我找齐这些书？我想去看看其他，麻烦您了。”
　　“哦，不必那么客气。”售书员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羊皮纸，“霍格沃茨新生吗？好的，我知道了……男孩，如果想买别的书，等会儿在前台找我就成了——连带这些课本。”他朝哈利挥了挥手，长袍袖口抖了抖，拿出一根木棒……或者说魔杖？伊德尔挑了挑眉。售书员走近一个书架在上面敲了敲，几个书架转了个位，中间让出一条新的道路，他走了进去，嘴里嘀咕着书名。
　　伊德尔侧头看了看，转身走向另一边的书架。
　　几分钟后，伊德尔抱着一叠书准备结账。这时，他停下脚步，锐利地扭过头望去——一种微弱的古旧魔力在空气里弥漫——最后一排书架边得椅子上堆满了许多没整理的书。那感觉……是什么？
　　伊德尔眯起眼，迅速走近书堆，把抱着的书放在地上，俯下身一本本拿起椅子上的书又放下，突然他的手一顿，又拿起面前的一本书。
　　这时一本厚重的笔记本，页脚卷翘起来，封面的墨绿色褪了一半，几乎泛白。他能感受到一股陈旧悠远的古老气息在升起扩散，仿佛存在了千年。伊德尔瞥了一眼四周，最后一排的书架没有人来。他低下头，轻轻翻开笔记本，里面所有的纸张都一片漆黑，直到最后一页才是空白的羊皮纸。
　　手指摩擦着羊皮纸，伊德尔视线下移，右下角有一行微微倾斜的小字：
　　S.S.
　　他一怔，伸手不自禁地触碰这行字。这时，手腕上的钥匙垂挂下来，碰到了笔记本。暗光一闪，笔记本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措手不及，伊德尔陡然一惊，眼神缓缓沉寂下去，左手抚上了右手的钥匙。
　　——笔记本在钥匙里。
　　他刚才感觉到魔力波动是笔记本上最后一层隐藏魔法消失了。一本古老至千年的笔记怎么会随意混在普通书店的杂书中？谁……或者是什么把它放在这儿让他注意到的？
　　这可以慢慢想，他都不知道钥匙还能存放东西，这次算来对了不是吗？至少这本笔记本他不用烦恼怎么带出去了，跟海格解释为什么买本无用的笔记本也是麻烦的。
　　伊德尔重新抱起书，走到前台找到那位售书员结账。
　　……
　　离开丽痕书店，他们去定制了校服，正要去买魔杖，海格一路上很吃惊地看着伊德尔买的书：“《魔法界历史论》《妖精叛乱史》《论魔法界的发展》……老天，哈利，你那么喜欢读书？哦，这些都是历史方面的……”
　　“我很好奇，你知道新的世界展现在眼前总会吸引人的兴趣。”伊德尔微微一笑。
　　海格赞叹道：“哦，哈利，说不定你能进拉文克劳呢。”
　　“拉文克劳？”那是什么？
　　“对对对，我还没跟你讲过呢，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
　　……
　　海格跟伊德尔介绍了霍格沃茨的学院，对于“黑巫师都出身斯莱特林”伊德尔保留观点。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具体得看一个人的选择，即使是格兰芬多也不能保证所有学生都“正义、勇敢”。
　　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商店伊德尔拿到了魔杖：十一英寸，冬青木，凤凰尾羽，漂亮，柔软灵活。他只不过控制了哈利的身体行动，哈利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昏睡，不会干扰到魔杖的正确选择。
　　实际上，关于魔杖，他不是没教过哈利使用魔法——当然是用以前世界的方法。但显然没多少成效，这个世界和原先的不同在这里显现得明显，这里巫师必须要有疏导体才能控制好魔力，看他一直教导哈利，哈利却依然常常控制不住魔力就知道了。
　　所有都买好了，海格送他回德思礼家的路上，伊德尔嘴角浮现一点笑意。
　　哈利这次醒来肯定要懊悔沮丧极了，啊，不要紧，他会想办法带哈利再来一次对角巷的。另外，那个奇洛一定要让哈利小心。
　　而那本古老的笔记本……伊德尔眯起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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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哈利，从今天起你还得加强体质，做些身体练习。”伊德尔上下打量营养不良瘦瘦弱弱的男孩。
　　“身体练习？”
　　“……你先看着。”
　　精灵挑挑眉，身体站直成一线，他弯下身，腰部以下分毫不颤，前额碰上脚尖。动作优雅自然宛如行云流水，表现出的身体柔韧性更是难以想象。
　　“伊德尔……你你你怎么……怎么办到的……”
　　“嗯，这次你来。”
　　“啊……啊？什……什么……等等！伊德尔！会……会死的——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