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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蜀国弦中双凤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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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氤氲庭院,桃花柳叶轻笼烟,双凤亭内春*色靡靡,几名娇娥拥着锦衣公子听曲喝酒,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身上春衫薄透,嘴里莺啼婉转,端的不辜负这春*色如许。
“公子,明日望月姬就要进门了,听说她可是蓉城第一的美人儿呢,今日你还同我们姐妹厮混,往后,怕连看我们姐妹一眼也是不会的。
“不会的,公子不是那薄情的人,是吧,公子?”鹅黄纱衣的女子,极尽娇媚的说道。
她身旁的女子一脸不屑,“当从来出来,便向去处去,大家本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散的,又何必说这些虚言妄语呢,薄情,多情,有什么分别!”她这番言语,说的平平淡淡,听在心里,却未免有些凉薄,众女刹时都闭了口,不再一言。
“哈哈哈,夫人,我尚且不放在心上,她不过一个妾侍,哪就让你们如此紧张了?”榻上锦衣公子,正是名乔山庄的大公子,望月姬明日的新郎,此刻他乌发披散,白绸的衫子半开半合,面庞似玉,凤眼狭长微微眯起,和天上的细雨,庭外的柳丝,纠缠成结。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众女相互看了一眼,结伴退下了。
他忽然想起她对他唱的曲子:“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那日,他赠她步遥以为聘,她许他一世白头。时光如梭,过了今日就到了明日,于是过了春,过了夏,过了秋,冬天也走了,又是一年春光烂漫,再过了今夜,他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这词着实玄妙了些,永远是多远,天长还是地久?天长地久又是多久?他不知道。
自古名士风流,才子多情,他两样都占了,遍踏勾栏,倚红偎翠,鹅黄水蓝的,闹了一屋子。起初他那郡主妻子也哭闹过,每次他都甜言蜜语抚慰了过去,渐渐的,便也不管他了,只得他惦念这自己便够了。从此,他江南江北行遍,红颜尽染,愈发觉得逍遥。
流金湖畔,他第一次与她邂逅,擦身而过的梅香,不经意醉了他的心。
远去的是谁家女子,生的秋光潋滟,似曾相识?他凝望了好久好久,方始察觉,这委实的不可思议。
也许你不知道蓉城知府,但是你一定知道望月姬。她名声响亮,他轻易就找到了她,十斣金珠,一副卧雪寒梅,他得以再睹芳容。白玉楼头春解舞,东风卷的均匀,一枝红莲,冉冉带露开。
这是他看过最美的一支舞,从此山不再清,水不再碧,天地间只有一抹红,浮尘里荡漾。
檐前雨滴落,一声声,如明珠碎玉,他伸手承接,感觉到入骨的沁凉,好似她第一次和他相见时的笑靥。他回身坐回锦榻,端起青花的瓷杯细细闻嗅碧螺春的清香。
一阵悉悉嗦嗦的裙裾声,夹杂着叮咚的环佩,老远他就知道是他那郡主妻子来了,忙收起了纷飞的思绪,起身迎了上去。
“青灵,你来了,我正要去看你呢,今儿个身子可好些了?”他体贴的把披肩给她紧了紧,只手拥住她的腰。
“恩,好些了,我刚去书房找你,沐鱼说你来了双凤亭。”
青灵是淮南侯的幼女,生的娇媚可人,肌肤赛雪,明眸皓齿,梨涡浅浅,总感觉漾着笑意,她今天穿了一条绛紫色长裙,外面罩了一层雪影纱,腰间宽封的腰带,更衬的她纤腰盈盈,不足一握。和陆其真站在一起,正是一对璧人。
“我在屋子里闷的慌,就出来听听雨了。”
“一边听雨,一边想她吗?”
“她,谁啊?”陆其真佯做不知,一脸茫然状。
“还装,你明天的新娘啊,那个望月姬严霜莫啊。”
“哦,刚才是想来着,可是看到你,就忘了。”他翘起指头,抬起妻子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