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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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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膳时,公婆颜色喜悦,尝谓我多食。抚着肚中一个新萌的生命,我喜忧杂陈。喜得是自己终续香火,即将完成人生的使命;忧得是这几日溪边浣纱,独独地少了她,问众人皆言不知所踪。
便称口浊,喜吃豆腐,常由奴婢护持,亲赴她家豆腐店,探问详情。
经不过日日询问,她的娘亲终究开口,言施与我夫范蠡同赴越都去了。言罢一脸愧疚地看向我隆起的腹。
一番话如晴天霹雳,将我震得彻骨,丢弃了人世间所有的情绪,我昏昏地挪回家,从此不再食豆腐,再不去浣纱。
数月后,夫君还家,言越王兵败,将赴吴国为车夫。他即随行入吴,经商保驾。嘱我好生将养,等候夫归。
我试探问:“可曾见施,闻言人在越都。”夫曰:“她被越王选中,进献吴王宫中了。”一种焦忧重又返回我的体内,疯狂地生长开来。
清冷的夜,坐倚床帷,焦忧散去,我低头抚着肚中的一片希望,寻思着哪年再得重逢那光晕里的“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