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年的距离》5980827

5、VOL.5

　　VOL.5
　　“Seike，”
　　第二天一早，柳溪川刚来到公司，景添便叫住了她，一脸严肃。
　　“你看看，这是什么？”一张报纸甩到了她的面前。
　　柳溪川接过报纸，展开。
　　新锐歌手王轻菲闪电发布消息，即将进军演艺圈。
　　正文是大篇幅介绍王轻菲的表态，她本人也表示将要争取饰演《浮生若梦》的女一号，来打响自己的第一炮。
　　柳溪川笑笑，没有说话。
　　看着她毫不吃惊，似乎早就料想到的模样，景添不由地皱眉。
　　“Seike，你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这么冲动的。”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柳溪川没有回应什么，反问道。“景添，你没有变吗？”
　　说完，她又淡淡一笑，“好了，今天我还要去见王牌一号呢。”
　　眼一瞟，看见门外轩辕对她点头一笑，柳溪川同样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王轻菲和项寻希已经到了。
　　溪川很郁闷。
　　她明明很注意时间啊，怎么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见人都来齐了，王牌一号发话了。
　　“很好，大家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今天一共有八个侯选人，而我，只会留下三个。所以，请各位务必认真表现。Grace。”
　　被唤到的女助理连忙应了一声，取出一大摞材料，放在诸位候选者面前。
　　在座的八个女生都是一脸疑惑，随手翻来，竟然是国际国内一些知名的电影。
　　《魔戒》，《阿甘正传》，《绿野仙踪》，《暮光之城》……咦，一共有八部？
　　柳溪川抬起头，看着宗泽夜，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首先要对别人的作品有很恰当的评价，这也是你们踏上演艺圈要做的第一步。你们每个人挑一部影片，然后对它作出评价。”宗泽夜的声音响起，“Seike，你算是资深演员了，你就最后一个挑吧。”
　　“什么？”尖锐的女声响起，“宗导演，你有没有搞错？这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这样？”
　　柳溪川好笑又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慕雨寒，心中万分感激她的仗义执言，又对她的风风火火咋舌不已。
　　“前辈！”慕雨寒颇为恼火地看了她一眼，她可是亏大了诶，怎么这会儿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柳溪川摆了摆手，示意她没有关系。最后便最后吧，她无所谓。
　　可是当她看到她被分配到的影片时，她的那种安然自若的心情被冲荡的一丝不剩。
　　《虹猫蓝兔火凤凰》？
　　这？？
　　她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呆愣过后，便只有苦笑。她可真是自讨苦吃啊。早该想到的，王牌一号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让她们过关的。
　　这才是重头戏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惧的目光迎向宗泽夜，后者的眼中有着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
　　好像是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
　　柳溪川恶寒。
　　还真没想到王牌一号也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时候啊，不过这也是她给自己的挑战，不是吗？换个角度想想，这又何尝不是对她的考验？或许，这也表示王牌一号承认她的实力吧。
　　好在最后一个选片，也意味着最后一个发表看法，她还有足够多的时间酝酿。
　　虹猫蓝兔火凤凰，虹猫蓝兔，火凤凰。
　　虽然压根没看过这部动漫，但她并不想知难而退。
　　转头看见王轻菲，后者对她露出轻蔑的笑。她一定是看到了她手中的碟片了吧。王轻菲朝她扬了扬手中的碟，嘴角是得意的笑容。
　　《暮光之城》。
　　人的运气可真不是盖的，柳溪川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看着对方选到的影片，又看了看自己的，柳溪川只能无奈地一笑。
　　“溪川，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经意间，轩辕轻轻扶住了她的肩，温然询问道。
　　柳溪川摇摇头，扬了扬手中的碟片，一脸苦笑。
　　轩辕一看，也是一愣。
　　“前辈，你”慕雨寒走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柳溪川，顿时呆住了。虹猫蓝兔？这个貌似是动漫吧，前辈应该没看过吧，这不是欺负人吗？
　　“雨寒，你看过吗？”
　　“没有诶。”慕雨寒沮丧地摇摇头，爱莫能助。早知道会有这部动漫，以前她就一定会陪着表弟去电影院看，就算被人笑话大人还看动画片也绝对要去。
　　可是，现在……
　　突然，慕雨寒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一脸兴奋。
　　“前辈，前辈，天呐，这里竟然有小孩子！他或许是看过的，我去帮你问问她。”说着，她立马朝那个小男孩跑去。
　　这个慕雨寒啊，柳溪川摇摇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但看她焦急又喜悦的背影，她又觉得有这么一个可爱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柳溪川走出比赛会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看了看天，阳光好刺眼。她的眼半眯着，不想睁开来。
　　“前辈，前辈，”慕雨寒一路小跑过来，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你好厉害啊，这样都能过啊，哪像我，这么笨。”
　　柳溪川拍了拍她的肩。
　　这小妮子是在为自己被淘汰郁闷呢。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她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柳溪川。”
　　助理轻柔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中央，背对着宗泽夜，朝所有参赛者鞠了一躬。
　　“我今天要讲的，就是《虹猫蓝兔火凤凰》。”
　　说完，男孩跑到她的身边，丝毫不怯场地看着一大票人物，津津乐道地开始讲起来。
　　“我最喜欢的就是虹猫了。他善良，热情，武功高强，而且充满了正义感。可以为了朋友、为了正义不惜一切，他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呢。还有蓝兔，她是玉兔仙子的后人，长得非常的漂亮，心地也很好……”
　　柳溪川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男孩愉悦欢快的声音，看着他脸上煜煜的光彩，眼中闪闪的水色，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突然有些羡慕。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虹猫蓝兔呢，看上去那么开心。
　　她，小时候，也应该和他一样吧，执着地喜欢着某件事物，因为它而哭，笑，欢喜，忧愁。她努力地想了想，却想不出自己的童年里究竟存在过什么。
　　好像，她的世界原本就是黑暗的。从他无意间闯入的那一瞬间，世界便有了光明。
　　而现在，他给了她信任，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光亮，却又残忍地离她而去。他没有给她希望。
　　她不由得想，或许，新旬小时候就是和这个男孩一样的，那么天真，活泼，可爱。
　　不过，他应该不会这么健谈吧。
　　他的话总是那么少，却让人感觉到如此的温暖。
　　不管是那一句我相信你，还是那一句我很想你。
　　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震撼，还有感动与欣喜。
　　或许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么多吧，以前没想过，以后也不会知道了。

　　柳溪川停止了胡思乱想，男孩也适时地停止了他的长篇大论，看着她。
　　她朝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男孩也冲他一笑，几步跑到了他的座位上。
　　“柳溪川，宗导演是让我们自己发表看法，你怎么可以找一个小孩子来呢？”
　　王轻菲站了起来，看着她，眼中有失望，有愤怒。
　　其他人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柳溪川感觉得出来，大家一定是和王轻菲有一样的想法的。
　　她微微一笑。
　　“我觉得，一部电影的好坏，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电影的主体是观众，只有他们满意了，那电影才是成功地，才是有价值的。而《虹猫蓝兔火凤凰》，正是适合儿童观看的动漫，而它的好与坏，看过它的儿童是最有发言权的了，不是吗？”
　　说完，她又转过身去，朝宗泽夜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回座位，心平气和地坐下，直接忽视了王轻菲如利箭一般的目光。
　　煎熬的十五分钟过去，宗泽夜将一张名单递给了助理，后者宣读：
　　“这次我们决定留下三个人。她们是王轻菲。”
　　顿一顿。
　　“柳溪川。”
　　又顿了顿，“还有——”

　　这个名字？
　　年轻的助理眉头皱起，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啊。
　　“依稀。”
　　一声小小的，饱含喜悦的呼声响起。角落里的一个女生捂住了脸，喜极而泣。
　　溪川瞪大了眼。
　　只是顺利晋级而已，至于这么兴奋吗？
　　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猛地看向慕雨寒，后者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慕雨寒苦着脸，一脸失落。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因为前辈才能顺利晋级的，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比起别人来还差得很远，她也知道，这次百分之九十九是要被淘汰的。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抱有了一丝期望。可是现在，希望就像美丽的肥皂泡泡，一旦破裂，便什么都不是；又像是美丽的烟花，即使灿烂，却稍纵即逝。
　　“雨寒，”不善于安慰人的溪川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劝怎么不对劲，感觉她像是在炫耀自己pass一般。
　　而且，温暖人心的力量，她从来都没有过吧。
　　“前辈，”慕雨寒突然狠狠地擤了擤鼻子，抬起头来，握紧双拳，一脸坚定。
　　“前辈，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这次被淘汰之后要干什么了。我不会灰心的，我要做最顽强的打不死的小强！”
　　柳溪川微笑着看她意气激昂的脸，“你想要干什么呢？”
　　“苏浣说学校有一个广播剧比赛，我决定和她一次去参加，到时候还要请前辈多多捧场哦。”
　　“好，一定会的。”
　　已经恢复了好心情的慕雨寒又想到了什么，疑惑道：“前辈的那一招是很厉害啦，不过那个小男孩来的可真巧，要不是他刚好在这儿，事情就完蛋了！肯定是前辈你心地好，人品好，所以善有善报，上帝把他送到这儿给你解围。”
　　典型的有神论者。
　　这个…柳溪川皱起了眉，不太可能吧。听上去就没什么可信度，上帝派遣的天使，专门拯救善良的人，她立刻在0.01秒内将这个想法消灭掉，这太恶寒了，她可不相信。
　　“雨寒，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我们可以跟上去看看。”柳溪川用手指了指正欲走出去的小男孩。
　　“啊？”跟踪，不太好吧。慕雨寒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又在一瞬间将疑虑打消掉。人家可是前辈，前辈做的事，哪会错？
　　“哦。”她傻乎乎地点了点头，“不过，前辈，你真的好厉害，一朝破釜沉舟，绝！”
　　柳溪川笑了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不近不远地跟着小男孩，一直朝外走。
　　左转右转，又穿过一条弄堂，来到了——
　　——咦？咖啡厅？
　　两个女孩傻眼了。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喝杯饮料吧。”
　　项寻希温和好听的声音响起。

　　柳溪川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她每一步行动都在项寻希的掌握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小丑一般，自以为是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坐在项寻希的对面。“雨寒，你……”
　　转头想让慕雨寒坐下来，却发现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哇，好可爱的小男孩。小弟弟，你叫什么？”慕雨寒早已飞奔到小男孩身边，用手掐着他瘦削却白净的脸蛋，爱不释手。
　　“拿开啦。”小男孩拍开了她的手，嘟囔了一句：“擦了什么香水啊这是，我脸上肉本来就不多，这下更加少了。”
　　慕雨寒想看见外星人一般盯着小男孩良久，嘿嘿地傻笑两声，抬起手闻了闻，尴尬地摸摸头。
　　“你真是聪明，连我擦了香水都知道，呵呵。”
　　男孩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着他，郁结：有鼻子的人都知道，好不好？尤其你还擦了我有些过敏的草莓味的唇膏，想不清楚都难。
　　“他是谁啊？”溪川走到男孩身边，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头，轻轻一笑，语气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大姐姐的味道：“刚才谢谢你啊。”
　　“溪川姐姐。”男孩甜甜一笑，乖乖地任她抚摸自己的头发。
　　慕雨寒傻眼了。这么小的孩子也独具慧眼？怎么自己和溪川的待遇就差了这么多？
　　“你知道我是溪川？”溪川手微微一顿，有些讶异。
　　“嗯。爹地告诉我的。”男孩朝安坐着的项寻希努了努嘴。
　　爹，爹地？
　　柳溪川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项寻希，下一秒，不经过大脑的思考，话就这样冲了出来。
　　“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他看上去不会比她大多少。
　　项寻希微笑，点了点头。“小恒今年五岁了。”
　　柳溪川立刻狐疑地打量着他，有种想把他拖进医院用X光查一查的冲动：“你几岁了？”
　　项寻希笑而不答，反而朝男孩招招手，“小恒，过来，给溪川姐姐介绍一下自己。”
　　男孩优雅地朝溪川走过去，就像一个小绅士，家教极好，他微微颔首：“溪川姐姐，我叫项守恒。”
　　他长得本就极为可爱，小小年纪已经看到些许英俊的模样，长大了一定又可以迷倒一片女生。只是，守恒？
　　溪川突然想起了自己高中学过的物理：能量守恒与转化定律。
　　起得真好，绝对有当物理家的天赋。
　　他的孩子啊，溪川微微笑。
　　“你知道吗？以前你和我的朋友很像，我还一直以为你们可能是双胞胎兄弟呢。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溪川心情莫名地又轻松又失落，淡淡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能多想，也不愿多想。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和他，真的很像，像是一个人。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他可没有你这么，咳，幸运，已经有这么可爱的儿子了。如果他现在还在，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的。”
　　溪川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项寻希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的手紧紧握着玻璃杯，目光深邃，脸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只有泛白的指节和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些许他的不自然。
　　他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禁，平稳有力而清晰：“他是谁，他怎么了？”
　　溪川抬起头，看着他，感觉到他的强硬，心突然平静下来。
　　“那似乎与你无关。”

　　看她瞬间又筑起了厚厚的心墙，密不透风，项寻希只得叹了一口气。
　　“你总是这么爱逞强。”
　　“别说的好像你很懂我。”柳溪川皱眉。
　　“小恒，和雨寒姐姐去外面玩，我和溪川姐姐有话要说。”说完，他朝慕雨寒会意一眼，后者受宠若惊地忙不迭地点头，一脸愉悦，依稀听到她快乐的声音。“小弟弟，我叫苏浣姐姐一起来，我们两个演戏给你看，好不好啊？”
　　柳溪川目送着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出咖啡厅，不由地警惕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后者挂着一脸绿色无公害的笑容。
　　两人凝视良久，最后项寻希先投降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他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说什么？”溪川直觉地认为他的来意不是那么简单，只是想单纯地请她喝饮料。
　　“溪川，你记得我曾经说过吗，我想要帮助的，只有你。现在，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关注的，也只有你。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柳溪川盯着他半晌，一脸震惊，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完全失去了冷静的伪装。
　　“你，你疯了！”
　　“我没有疯。”犹豫了几秒，终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温热的体温通过十指直达两人的心里去。他依旧是那么淡然不惊：“我只是看清楚了我想要什么。”
　　“你这个疯子！”狠狠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柳溪川觉得自己都快要昏掉了。怎么世界会这么乱，果真是人心隔肚皮，他竟然会有这样疯狂又愚蠢的想法？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陪着他一块儿疯！
　　“我有喜欢的人，这从来不是一个秘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永远，喜欢的都只有他一个。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会，以后不会，永远永远都不会。”看着他的眼睛，柳溪川一字一句清晰可闻，毫不拖泥带水，亦没有丝毫犹豫。她必须要说清楚，才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可项寻希只是摇了摇头，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样子，同样回视她的眼睛，温柔而执着：
　　“我不介意。或许，你可以帮我当做他，我们之间有共同点，不是吗？”
　　“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柳溪川突然厉声喝止了他，“起码他不会像你一样，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以为我是谁，我就那么没原则吗？你说让我和你在一起，那你的妻子呢？还有小恒，他怎么办？你这些，都想过了吗？我们只不过认识短短一个月，你就产生了这么荒谬的想法。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还是因为我是柳溪川？”
　　几乎不可知觉的，项寻希的手颤了一下。
　　你是真的相信我吗？还是因为我是柳溪川？
　　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还是因为我是柳溪川？
　　“你以为，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项寻希看着她，叹息。下一秒，他又沉沉地笑出声来。
　　“你终于正常了啊，恢复了张牙舞爪，不错，又有活力了。看来偶尔荒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眼中，他的脸上，是浓浓的笑意。
　　柳溪川有点反应不过来。傻愣愣地呆了好几秒，才顿然醒悟。带着几分犹豫，她看向项寻希，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是在耍我？”
　　后者含笑，点了点头。
　　下一秒，柳溪川的声音响起。
　　“拜托，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干来吓人。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知道吗？”
　　“偶尔娱乐一下大众，也无伤大雅。”项寻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一笑。瞬间，他又认真起来：“不过有两句话，我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记住：我想帮助的，只有你；我关注的，也只有你。”
　　柳溪川一愣，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甜甜的，酸酸的，涩涩的，都有。
　　在世界上，还有着一个人关注着她，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好。即使是他哄她的玩笑话，她也愉悦地接受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背后，淡然不惊的眼光突然黯了几分。
　　项寻希望着她有些仓促有些局促的背影，苦笑。
　　她还是被他吓到了，不是吗？早告诉自己不要心急，欲速则不达。可是她的光芒时时刻刻吸引着他，让他无法忽视，也不想忽视。
　　可是，如果他的喜欢，于她是一种牵绊，那么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将这份倾诉深深埋藏在心底，不再让她有丝毫察觉。

　　第二天，溪川接到了王牌一号的通知，匆匆赶到训练场，进行为期一礼拜的魔鬼训练。
　　这也是最后的对决了。这次训练，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万众瞩目的女主角。而另外两个人，就只能出演女配角。
　　和苏浣、慕雨寒通完电话，知道她们正在筹备广播剧的拍摄，也感受到了她们的祝福，溪川深吸了一口气，把一切烦恼都抛于脑后。
　　走进训练场，她的视线不由地停留在项寻希的身上。
　　他，好像每次都在诶。
　　项寻希站在王轻菲的身边，正和她叮嘱些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来对她和善有礼又疏离地点头会意。
　　柳溪川的脚步凝固在原地。他还是那个他，是王轻菲的经纪人，是她的对手。好像昨天发生的那一幕幕，只是她的幻觉一般。——他还是如此风轻云淡。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皮肤白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艳的味道。
　　她斜着眼，凉凉地看了柳溪川一眼，摘下墨镜，伸出右手：
　　“依稀，多多指教。”
　　“柳溪川。”柳溪川同样伸出右手，回以一笑。
　　“可是就算你是柳溪川，我也不会放过你。女主角，非我莫属。”握过手后，依稀突然掷地有声地说出这样的宣言。
　　柳溪川一愣，看向她闪着自信与骄傲得双眸，突然间明白了，她一定也很爱演戏，她当演员，或许并不是为名，为利，纯粹是兴趣使然。
　　“我也是。”淡淡地颔首，柳溪川正式承认了她这个对手。
　　“溪川姐姐，这个给你。”项守恒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溪川失笑。却还是笑着说“谢谢”，将巧克力放进口袋里。——今天她并没有像其他两位一样，穿着正式的裙装，而是穿了休闲装。她认为自己应该要换种风格的衣服，换种心情了。
　　似乎从项寻希出现到现在，她的心，一直都是乱的。
　　她垂下了眼。
　　端坐着的宗泽夜看了看她的服装，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现在，我给三位一天的时间，请你们去任何一个地方，凭自己的实力打一天的零工，并且把一天的点滴记录成文章。同时，你们要尽可能地拿到较多的工资，这就是你们的第一轮考核。你们带着微型摄像机去，你们一天的行动会被拍的清清楚楚。所以，不要妄想搬救兵。”
　　此话一出，三个女孩子都愣住了。
　　她们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们自力更生，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没有办法，既然要赢，就必须服从命令。柳溪川第一个走上前去，接过装有微型摄像机的手表。依稀和王轻菲也走上去，领下手表。
　　“现在是上午八点整，晚上八点准时回到这里。”
　　三人颔首，先后走出训练场。
　　柳溪川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表，看了看虽还没有烈日当空，却已有了那般征兆的天空，有些恍惚。
　　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