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年的距离》5980827

2、VOL.2

　　VOL.2
　　“你要是觉得难受，就不要忍着。”
　　轩辕体贴的话传来，柳溪川心头一暖。
　　“轩辕，”抬头迎向他温和的目光，“我想知道，当初你对明樱……”
　　轩辕仍旧是温柔的笑，亲昵地摸摸溪川的头，耸耸肩，毫不介意地说道：
　　“我以前就喜欢明樱。但是她的幸福，我给不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她幸福，为她高兴。”
　　“你不会很孤单？”
　　“会啊。”仍是轻松的语调，轩辕将一切情绪都藏进了波澜不禁的眼中，不动声色。
　　“但你听过吗？痛苦是用来独自承受的，快乐才是用来分享的。”
　　柳溪川很诚实地摇头。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才似懂非懂地睁大眼，微笑。
　　“虽然说你帮过我很多忙，但我还是不能赞同你的说法哦。痛苦就像胆汁，朋友就像清水。胆汁入水，就会越来越淡，甚至可以忽略。”
　　“知道就好。”轩辕也笑了。“看来你已经想通了，那我们出去吧，我还等着吃蛋糕呢。”
　　“原来大名鼎鼎的轩辕也是个馋鬼！”溪川毫不客气地揶揄道，眉眼间满满的都是快乐。
　　谢谢你，轩辕。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对我，总是那么体贴又真诚。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走出休息室，立马有记者围上来，热切地询问有关新歌的事情。
　　柳溪川被众记者围住，啼笑皆非。看着面前一只只话筒，终于明白了两年前明樱的体会了。
　　在外人看来是大红大紫，但于自己，这名声，就像包袱，像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曾经嫉妒明樱所拥有的，曾经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的，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负担。
　　鲜明的反差。
　　不经意间看向远处的王轻菲，即使她想要可以将她当做平常人而非对手看待，她仍然无法忽视她脸上那抹愤然。
　　她在嫉妒自己呢。
　　好可笑。溪川无奈，从她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她也不是如她一般仰望又嫉妒着炙手可热的明樱？
　　娱乐圈就是这样。如同一个大染缸，进去了，不沾上几分颜色就不可能脱身。
　　她有一天，会不会完全失去自己的颜色呢？
　　如果，如果她还能回到过去，回去那段高中时光。如果，她还没有失去她所拥有的。
　　可惜，没有如果。

　　柳溪川淡然一笑，那种被称之为最得体的“一号微笑”，竟成了她最习以为常的微笑。
　　虚假，伪善的笑。
　　令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笑。
　　她轻轻缓缓地开口：“刚才和轩辕商量之后，我决定要尝试自己写歌。”
　　“原创？和Luna一样吗？”一个生嫩的脆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兴奋。
　　“Seike也要写歌了吗？太好了。我超崇拜Luna殿的呢，不过Seike写的歌一定也是很棒的。”
　　其他记者纷纷怒视着发声体。若是眼神能当做武器，可怜的小记者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怎，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苏浣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大家的眼神那么奇怪？
　　“小丫头，你是新来的吧？”旁边一位大叔很善意地拍了拍她的肩，一脸和善的微笑。
　　“是啊。”苏浣点点头，仍是茫然。
　　“怪不得啊。”大叔亲切地说道：“以后千万要记住啊，Luna已经是过去了，最好不要再提起了。你也知道，她的名声”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浣义正言辞又激动地打断了。
　　“我相信Luna殿，不是那么坏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哧，小丫头，你以为你是写言情小说的啊，想的太多了吧。”大叔摇头叹息，可怜花样年华的小女娃，受昔日当红歌手的荼毒太深了。
　　苏浣同样倔强地撇过头去，不理他。
　　柳溪川也是微微一愣，但立马反应了过来，和颜悦色，语气中没有一丝不悦，似乎她不是众记者眼中曾经声伐季明樱的那个人。
　　“明樱写的歌的确很棒，想要超过她很困难呢。不过我并不要求自己能比得上她，我们俩的本格本就不同，我认为，保持自己的本色，尽力去做，就好了。”说完，又朝轩辕一笑：“而且，我相信自己，更相信轩辕。毕竟，名师出高徒嘛。”一句话，不仅说明了自己的决心，还间接吹捧了轩辕。
　　轩辕微微一笑。她想开了，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前辈也要写歌吗？”王轻菲的声音传来，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柳溪川面前，笑道：“寻希写歌也写得相当不错呢。”
　　“寻希？”
　　王轻菲轻笑着，将男生拉到自己身边，介绍道：“前辈还不认识他吧。他叫项寻希。”
　　柳溪川“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
　　项寻希，夏新旬。
　　相似的面孔，不同的名字。
　　她早该死心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该放弃了，也该重新振作了。
　　她微笑不变，极有风度地伸出右手，淡然道：“那么，请多多指教。”
　　项寻希一顿，随后伸出右手，握上了她的，同样尔雅的一笑：“彼此彼此。”

　　两手相握。
　　温热的体温带着点点熟悉，传进柳溪川的肌肤，融入她的心里。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竟然还会愚蠢地感觉到熟悉。
　　她的笑中不觉带了一分苦涩与怅然，抽回了手。
　　一直不断自我催眠，新旬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谎话，她说了好几年。
　　而现在，当与他相似的面孔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切又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当说到自己都深信不疑时，谎话就是真话。
　　可是她，就是无法深信不疑。

　　自从上次生日聚会上遇到了王轻菲和长相酷似夏新旬的项寻希之后，柳溪川便莫名地对聚会产生了抵触心理。好几次聚会她都婉言推脱了，把自己关在家里了，一心一意地创作歌曲。
　　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在工作室。因为那个空荡荡的房子，太冷清，也太恐怖。她没有勇气整日整夜面对着白墙，看投在上面的自己的影，嗟叹神伤。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凡人哪，不能够忍受寂寞。

　　但在工作室，她的心情也并不会好到哪里去。试想一下，天天有一个把你当做对手的人在面前晃悠，再加上那张让她心痛无比的脸。这两个人加在一块儿，再好的心情也会霎时烟消云散。

　　赌气地将刚写好的歌词揉成一团，用力地扔进垃圾桶，就好像把自己所有的烦恼都丢掉了一般。
　　柳溪川深吁了一口气。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她拿起马克杯，倒入一些三合一咖啡，走向饮水机。
　　“咖啡伤胃，还是少喝点比较好。”淡漠的声音传来，柳溪川转头，看见饮水机旁倚着一个男生，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项寻希，你不在王轻菲身边怎么在这里啊，我爱喝咖啡我乐意。”神色不自然地撇过头去，溪川努力装的若无其事，继续冲泡咖啡。
　　一双手附上了马克杯，强硬地将杯子夺去。
　　柳溪川无可奈何地站起身，与他对视。项寻希也没有说什么，递过去一杯奶茶，然后转身走人。
　　柳溪川手中捧着奶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温温的，暖暖的触感，一直传到她的心里。久违了的，温暖的味道呢。

　　“前辈，我又来了。”苏浣俏皮轻快的语调又传来过来。她背着一只单肩包，脸上带着最美丽的笑容。
　　就是这抹笑容，让溪川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平凡的，迷糊的，可爱的小娱记。
　　呵呵，或许连娱记都不是。她才只是大四而已。同样是P大的学生，她的小师妹。
　　“怎么，今天有空来看你的师姐了，大忙人？”溪川难得地也开起了玩笑，顺手将手上的奶茶递了过去。
　　“哇，谢谢前辈！”苏浣受宠若禁地接过，擦了擦汗，笑着撒娇道：“还是前辈了解我，知道我出了一身汗，又热又渴。”说完，毫不客气地打开奶茶，“咕噜咕噜”灌下几大口。
　　一瞬间，柳溪川有些莫名的失落感，有一股冲动想要将奶茶拿回来。
　　奶茶不是那样喝的啊。这样，未免太对不起送奶茶人的心意了。
　　送奶茶的人。
　　项寻希。
　　柳溪川顿了顿，随后苦笑。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了，一杯奶茶而已，给谁喝不都一样？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试图摇去头脑中的沉重，又取出一只马克杯，去倒了杯清水，慢慢喝着。
　　“前辈，你真该回P大看看。你都不知道同学们有多么崇拜你呢。真是太了不起了，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娱乐圈响当当的头号人物了。如果有谁以后能娶到前辈，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说着，苏浣好像想起了什么，眨着乌亮亮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问道：“前辈前辈，你有喜欢的人吗？”
　　柳溪川一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苏浣并不讶异，自顾自说着：“我就知道前辈这么优秀的人，一定早就有了护花使者了。他是谁呀？”
　　柳溪川扯过一张白纸，写下了三个字母：
　　XXX
　　“XXX？”苏浣好奇地拉过纸，读出声来，“是未知的意思么？好哇，前辈，你竟然欺骗我幼小的心灵，真是太过分了。”
　　她的字字句句只能用“声情并茂”来形容。
　　柳溪川仍旧是淡淡的微笑，也不解释。只有她自己知道，XXX并不是代表着未知。
　　怎么可能是未知呢，上天早就给了她结局了。一个已知的不完美的结局。
　　XXX．
　　夏新旬。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苏浣拾起被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的纸，将它展平，看到上面信手写上的两句诗，不禁惊讶地低呼了一句。
　　“前辈也喜欢容若的词吗？”
　　“不可以吗？”柳溪川淡淡地问，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也不是啦。容若的词大多缠绵晦涩，嗯，很难想象雷厉风行开朗乐观的前辈也喜欢与这些小情长纠缠。”苏浣真不愧是娱记中的新一代，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副我很了解你的了然的样子。
　　柳溪川看着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雷厉风行？开朗乐观？
　　她的洒脱，她的不在意，只是因为她无心罢了。无心去争取，无心去拼命，无心去参与明争暗斗。既无心，也就不会上心。不上心，也就不会伤心。
　　她的淡然，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她的脆弱，她的执拗，她的让人无奈的小脾气小缺点，早在那一天，那一声“对不起”无情地响起的时候，杳无影踪。
　　再没有人看得出她的脆弱。

　　见她又无缘无故地发起呆来，苏浣撇了撇嘴，轻推了她一把。
　　“前辈，你别又神游天外了好不好？虽然你不在意，可还是不能让别人骑到你的头上去啊。”
　　柳溪川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她知道，以苏浣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把话憋在心底的。
　　果然，不消十秒，苏浣又立刻说道：“就是那个王轻菲啊，她总是和前辈对着干呢。这次好像已经和《浮生若梦》的导演商量好了，片尾曲要由她演唱呢。”说着，语气中带了几分愤懑不平。“她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她的那位枪手项寻希，要不是靠他写出了那么好的歌，深得导演的喜欢，才不会轮到她呢。”苏浣说着，留意着柳溪川的脸色。但让她失望的是，后者从始至终只是淡淡地听着，浅浅地笑，听她义愤填膺，脸上未见任何不快。
　　“前辈，你有没有听我说呀？”
　　柳溪川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她也做过的吧。以前因着明樱而迅速走红，曾经也为此庆幸又不满过，曾经也因嫉妒而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光辉盖过明樱。
　　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该得的终得到，不该得的终是无缘。
　　她能够理解王轻菲，却不能够赞同她的做法。但同时她也明白，王轻菲怕是已经把她当做对手了，自己若是前去和她讲道理，一定会是碰一鼻子灰的。
　　她想及此，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的鼻子虽然不完美，但也算挺好看，可不能落满了灰啊。一想到自己一鼻子灰的囧样，她不由地笑出声来。
　　“前辈！”苏浣有些恼了，喝了一口奶茶，伸出双手摇着她的肩膀，“你呀，可不能骄傲自满。你不上心，我替你担心。你放心吧，我保证王轻菲一定赢不了你。”苏浣异常豪爽地拍了拍前胸，就差对天起誓了。
　　看到她脸上得意洋洋的神情，柳溪川突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虽然和苏浣相处仅仅几天，但她的性格太过鲜明，柳溪川一下子就摸清了她的性子。
　　大大咧咧，随和爽快，从不扭捏。
　　还有，她的笑容。有微笑，甜笑，大笑，还有，现在的这种笑。
　　每当她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笑的时候，总会有让人“惊喜”的事发生。
　　只不过，每每惊的是自己，喜的是她。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苏浣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暗自开心地说道：“王轻菲想要动摇你音乐界的地位，嘿嘿，她也是因为知道你在影视界远胜于她。所以，我给你报名参加《浮生若梦》女一号的角逐。我相信你一定会被选上的，到时候气死王轻菲。哈哈哈。”她越说越得意，最后竟演发为仰天三声大笑。
　　而柳溪川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这个苏浣，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得罪她，太恐怖了。

　　“13号，柳溪川。”
　　柳溪川拿着号单，一脸苦笑。千不该万不该，听了苏浣的“好心”建议跑过来竞争什么女一号。
　　她当时是怎么了？脑子进水了吗，还是又一次神游天外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苏浣呢。
　　不过，她也没有办法拒绝的吧。
　　金牌导演宗泽夜，五年前凭借《梦在何方》影片迅速蹿红的名导演，更是瞿芒导演的同门师姐。其干练的作风，苛责的态度，在整个电影界是出名的。她的严格比起瞿芒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今日她不来，代表着什么？对这位大导演的不尊重。如果这样子的话，她就不用在影视界混下去了。那时她肯定是负面新闻满天飞，娱乐圈的那些前辈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她淹死了。
　　所以，这就是她的命啊。人家导演的鼎鼎大名摆在那儿呢，今天就算是生病发烧，她想景添也会从被窝里拽起她，命令她爬也要爬到比赛现场来的。
　　即使这几天她也算炙手可热了，但演员，特别是受人追捧的演员的生命实在是太过短暂，若没有好的角色和戏份，很可能今天还如日中天，明天就彻底地被别人遗忘了。
　　她攥紧了号单，微微一笑。她还真的很期待见到宗泽夜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柳溪川，你可是连瞿芒都可以搞定的人哪。
　　她对自己说道。
　　她握紧了手，一副“我不就义谁就义”的慷慨表情走进会客室。
　　里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齐肩的长发，面容柔美。
　　柳溪川注视着她，她也同样回望溪川。
　　三秒后。
　　“你就是柳溪川？”那美丽的女子突然不客气地说道，眼中带着打量与质疑的成分。“怎么傻愣愣的，你真的是柳溪川吗？”
　　傻愣愣？
　　溪川傻眼了。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形容是傻愣愣的呢。
　　她现在肯定，这个女子肯定就是宗泽夜了，那个在导演界被称为上帝最杰出的作品的王牌一号。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几步，鞠了一躬。
　　“想必您是宗导演吧，我就是柳溪川，请多多指教。”
　　宗泽夜点了点头，继续打量着她。她的眼神让柳溪川感觉心中凉凉的，有些发毛。
　　明明是很正常的打量，为什么在王牌一号的注视下，她会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知怎的，她脑中拂过了这八个字。她就像是一道菜，被摆在桌上，等待着主人一声令下。
　　被审判的感觉啊，真不好受。

　　“说吧，理由。”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强硬得不容拒绝的语气。
　　“什么理由？”
　　宗泽夜再次怀疑地打量她一眼，尤其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随后才继续说道：“来参加女一号竞选的理由。”
　　理由？哈，还需要理由吗？
　　被苏浣害到不得不来，算不算理由？
　　柳溪川如是想着，却不能说出去。此话一出，她小命休矣。
　　沉默是金。
　　她本想闭口不谈，可宗泽夜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对着她的肌肤，冰冷又强势。她皱了皱眉，仔细回想关于《浮生若梦》的点点滴滴，希望可以从中寻得一丝线索。
　　但很可惜，她这几天的玩物丧志，使得她对娱乐圈的事情毫无关注，自然也就不会有关于《浮生若梦》的任何记忆了。
　　没办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溪川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鞠了一躬，淡淡道：
　　“我是一个演员，任何一种角色，我都愿意尝试，而且都会尽力做到最好。我只能说，我需要这个机会来锻炼自己，不仅是剧本中的角色，更是想要和导演合作一回。听说导演是瞿芒导演的师姐呢。”
　　滴水不漏的回答。
　　柳溪川暗自佩服自己，既表述出自己对演艺事业的热爱，又很适时地拍了宗泽夜的马屁。
　　不过，她也不认为就这几句话能博得宗泽夜的好感。
　　当初得到瞿芒导演“欲扬先抑”的嘉奖，她是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这次若要使前辈刮目相看，她恐怕得使出二十分的力气了。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她不卑不亢的回答，宗泽夜仍旧是目无表情，又看了她几眼，这才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出去吧。下次面试我再通知你。”说完，又扬声对外头的助理喊道：“14号！”
　　柳溪川擦了擦汗，退出了会客室。第一关她应该是通过了吧。真是不容易啊，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气场，让她都不由地敬畏三分。
　　果然是王牌一号啊。

　　“前辈，怎么样，怎么样啊？”回到公司，苏浣立马迎了上来，一脸着急地问道。
　　“她说时间下次另行再通知。”柳溪川接过水，喝下几口，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水渍，说道：“我想应该是暂时通过了吧。”
　　“太好了！”苏浣脸上喜悦之情一览无余。
　　她是真的高兴，不是为自己而高兴，而是为了她。
　　柳溪川淡淡地笑了。
　　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你轻点。”一旁的女子不悦地轻斥了一句。
　　柳溪川认得她，她是王轻菲的经纪人。
　　“轻菲正在试歌呢，别吵。”
　　苏浣愤愤不平的瞪了她一眼，那人也不理她，只是径自走进试音间，和王轻菲和项寻希说些什么。
　　然后，项寻希走了出来，走向两人。
　　“轻菲正在试歌，不能被打扰。要不，我请你们去喝咖啡吧。”
　　柳溪川呆愣了两秒，随后摇了摇头。
　　“苏浣，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是个歌手，是不能喝咖啡的。而且，我还要专心应付宗泽夜的挑战呢。”
　　宗泽夜？
　　项寻希的眼微微眯起，但立马又恢复了常态。
　　他温和地看着柳溪川，说道：“喝奶茶也是可以的。上次那杯奶茶，你都没有尝过味道吧。这次带你去喝好了。还有苏浣，也一起去吧。”
　　苏浣欣喜地应下。
　　柳溪川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向项寻希。
　　他知道她把那杯奶茶给了苏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