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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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只心疼她。如果医生能让你消失，小孩不会再被人怀疑，不用在矛盾中挣扎，医院也没有理由再留着她。”这个人或许曾经保护了小孩，但说到底梁肖的纠结和病态也都是因为她的存在。此时，她宁愿相信孙暮蕾。
吴肖听了也不生气，“我就知道你想让我消失。孙暮蕾那个笨女人，连让我出来见她都做不到，还想让我消失？而且，梁肖离不开我，没有我，她没法活！”
“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的保护了，你只会让她的生活一团糟。”
吴肖笑笑，“她的生活好得很，没有我，她离不开那个家的控制，读不了研究生，也不会有现在的机遇。反倒是你，怕是我，让你们的感情一团糟吧！”
恍然大悟！曾经戏弄自己，挑逗了自己又转身离去的一定是她；在西餐厅牵了田月的手来示威的也是她；那么，让小孩和田力订婚的人也一定是她！“混蛋！”想到这儿，付梦琳嘴里吐出一个词。
吴肖不但不生气，好像被表扬似的开怀大笑。
“为什么？”付梦琳微眯着眼，“你怕我发现你的存在？”所以才妄图拆散和梁肖朝夕相处的她。
“不完全是。”吴肖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相信爱情，那只是故事里编出来骗人的东西。只有梁肖这种傻子才会相信有爱情，遇到一个有话可说的人，就没日没夜地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离了这个人没办法过。其实，这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能活？最后把软肋全暴露给对方，让别人利用、丢弃、伤害。”
“你被人伤害过？”付梦琳问了一个很犀利的问题，平常自己大概不会问类似可能伤人的问题。
“我不会爱别人，怎么会被伤害。我说的是梁肖，你不会不知道在你之前她有过一个女朋友吧？”
“我不关心的她的过去。”付梦琳不知道原来小孩的前任是个女人，她一直以为让她久久不能忘怀的是男朋友。原来她以前就喜欢女人。但是，今晚的惊诧已经太多，前女友真的不足道哉。
“随你便，反正，我不看好你们。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她，我和你没完。”
付梦琳脸一冷，怎么又是没完，“你也是这么跟她的上一个说的？”
吴肖扭过头，鼻子里出气，“哼！”要不是梁肖以死相逼，自己早就毁了那个女人。她把梁肖的世界搞得一团乱，让自己每一次接管身体的时候，不是处于已经要饿死的边缘，就是顶着肿成桃子的眼睛。今后，梁肖和付梦琳分开了，说不定自己又要跟着遭罪。
“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和梁肖分开。”摆明自己的态度，管你是威胁也好，捣乱也罢。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再做。你们，我不用插手，自然有人管得了你们。”吴肖扬一扬手，潇洒得很。
付梦琳知道家庭的压力，尤其是小孩，将是他们最大的阻碍。不如讥讽一下吴肖，说不定她有办法，“你说你让梁肖拜托了家庭的束缚，还不是要让她嫁给田力。”
“呵呵，”吴肖笑笑，“别人可以胁迫梁肖，但是没有人可以胁迫我。”
付梦琳听懂了她的话，言下之意是，梁肖或许会被迫嫁给田力，但她不会。所以二人一体的梁肖也不会。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吴肖觉得自己已经解说的够明白了，她也应该相信了。
付梦琳听她说了半天，对她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抵触和恐慌。事实上，吴肖虽然是第一次表明身份，但她们以前的接触很多很多。以往她装作梁肖像朋友一样与她们母女两相处的愉快不像是装出来的。至少在自己和梁肖相爱以前，她是把她当朋友的，否则不会特意送她海产，陪囡囡去游乐场。想通了这层，付梦琳的情绪不再紧绷，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你好像自己料事如神似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怎么露馅的。”
“百密难免一疏，我才要请教到底疏漏在哪儿。”吴肖突然装得很乖、很谦卑。
付梦琳好像看到小孩，不自觉笑了笑，“梁肖爱吃甜食，一点辣椒不沾，不喝咖啡。你却爱吃辣，上次你做的酸辣肚丝汤让我彻底相信你不是她。除了上班，她喜欢穿套头衫，你却喜欢衬衣多一些。她最喜欢粘着我，可是你却孑然一身，独来独往。最重要是她看我的眼神，和你——”付梦琳摇了摇头，自己早应该发觉，怎么会忽略这么明显的标志到现在才发现呢？“我一直不能相信，不敢怀疑你们是两个人，因为我爱她。但是，她喝醉的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们讲话。”
吴肖听她说完，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透。付梦琳也不闪躲，同样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吴肖沉沉地问她：“你很爱她？”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不相信爱情存在。”那何必浪费口舌。
“我知道你在乎她。但爱情，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快，总有一天，你们不会再这么在乎彼此。你能不伤害她，就不错了。”
付梦琳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庆幸梁肖忘记了幼年最痛苦的记忆，否则说不定也和她一样什么都不相信。也许真的不能把她交给孙暮蕾，那么不如自己尝试去说服她。
“你如果希望梁肖好好生活，就应该离开她。你觉得她能够永远孤单地生活吗？没有我，没有爱的人，只有你所谓的保护能让她幸福吗？”
“她不需要别人！你们只会伤害她、利用她。”吴肖阴暗冷凝，像黑夜里的恶魔。
付梦琳拿起椅背上梁肖的一件长袖睡衣，走过去要披在吴肖身上。吴肖奇怪地看着她，在她碰到自己之前别扭地躲开。
“很晚了，夜里凉，把衣服穿上。我不希望梁肖生病。”付梦琳轻柔的语气让人很难抗拒，专注的眼神看着她，又好像透过她看到了梁肖。吴肖放松身体，任她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听到她悠悠地说：
“她需不需要别人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如果她果真不需要别人也能幸福，不会有别人也不会有我和她在一起。如果她需要别人，需要爱，即使你不择手段让我离开她，让任何人离开她，都还会有下一个。”
吴肖有些困惑，“你，你就不怕我，我们？梁肖不是一个正常人，你还要和她在一起？”你有病吧！姐姐。
“梁肖是正常的，不正常的人是你。我见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要怕你？”
“你不怕一觉醒来，身边睡着的人是谁你都分不清？不怕我有一天杀了梁肖独享这个身体？不怕有一天我怨恨这个世界杀了你？”吴肖觉得这个女人的脑袋怎么也如此简单。
付梦琳坐到她对面，左胳膊撑在扶手上，用手揉一揉太阳穴。“你如果真的会杀人，那杀的也应该是肖蔷。但梁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总觉得她并不是完全不受小孩控制。她们情同姐妹，相互依傍二十年，怎么说也不会完全不听梁肖的意思。但是，“你说你不相信爱情，可是你为梁肖做了这么多，又不许她和别人在一起。”付梦琳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你爱她？”
吴肖嘴里的一口冷咖啡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付梦琳出人意料的猜测的确吓她一跳。捶捶胸口，咽下咖啡，大吼一声：“你疯了吧你！我爱她？这种傻子只有你会喜欢！”想起囡囡还在睡觉，放小音量接着发泄不满，“谁叫我和她共用一个身体，我做那么多也是为我自己。”
见她不满自己的猜测，付梦琳整了整已经干了的头发，“我累了，要休息。”
吴肖死皮赖脸的表情立即回到脸上，“你不会是想赶我睡客房吧？”
“你说呢？”
“明天早上梁肖要是醒来，发现你和她分床睡，估计难过的会起不了床吧！”
付梦琳狠狠瞪她一眼，又觉得她说的事情明早肯定会发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她。
“我又不会喜欢你，再说，咱俩同床共枕的，也睡习惯了。你何必呢？”故意说得暧昧，故意惹人讨厌。
付梦琳已经打算把她踢出去了，没想她又说：“要不，每到睡觉前，我就把她给你换回来？不过，很辛苦哦！”
“你们交换对身体有什么损害？”付梦琳听她那么讲，马上急着问。
“损害，有没有我也不知道。不过交换身份会消耗一些体力，所以一般我们只在睡梦里交换。像孙暮蕾上次强行唤醒我的做法，最损耗我们的精神体力。”说起孙暮蕾，她就一脸鄙视。
付梦琳无奈，径自上床睡觉，像平常一样。反正，今晚，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和她纠缠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