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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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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门外的声响把刚刚起床的林雨潇吓了一跳,心下纳闷,“谁人这般早便来寻自己?”
“雨潇姑娘起了吗?”门外的女仆礼貌的问道。这声音不卑不亢,若是不明就里的人,还只当是哪户的小家碧玉。看来丞相府中,家教很是森严。
“哦!起了!有劳了!”林雨潇说着开了门扉。
一个女婢端着铜盆,一个手捧着巾帕,一个托着盘,里面是漱盂和盐水,还有一个手中别无他物,一溜齐的进了屋,站成一排。
林雨潇想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便安静的洗涮一番。正欲打扮,一旁的女婢走了过来。
“姑娘,我来吧!”说着,拿起桌上的梳子为雨潇梳起了头。
雨潇不好拒绝,笑答:“有劳姐姐了!”便自己上了胭脂水粉。
不多会儿,一个鬓云头就盘好了。衬着雨潇那身浅绿色的纱裙,显得尤为飘逸婉转。
“姑娘真是天姿国色啊!从未见过这么适合这发式的人儿!”一旁的女婢不禁叹道。
“那是姐姐的手艺好!”雨潇笑着回道。
“长得不好,怎样的手艺也是白搭!”楚连城不打紧的走了进来,将雨潇吓了一跳。
众人见他进了来,纷纷欠身退出门外。
“楚公子,你这是… …”虽有不悦,毕竟客居在此,雨潇并未多言。
“你说闲来找你切磋的,忘了?”楚连城站在身后,望着镜中的雨潇。
雨潇见他这般,红了脸,转身对他道:“却是现在吗?”
“现在先与我一同陪母亲用了早膳,回头再练武,岂不更好?”楚连城说着向门口走去。
这是唤她走,林雨潇只得跟着出了门。
“怎么?是不愿与我一遭,还是怕见了我母亲拘束?”楚连城看着一脸愁容的雨潇道。
他倒是把自己看得透彻,她都没想明白为何,只是稍感别扭,原来是这个缘故,他早起便来寻自己的由头。
“没什么,楚公子多虑了!”微微颔首,快步走了出去。
刚踏进正堂,就看见老夫人已经坐在座上了,似等了有一会儿,雨潇有些过意不去,踱步上前,“让夫人在此等雨潇,雨潇实不敢当!”
“呵呵… …这是哪里的话,我只连城这一个孩子,心上一直想要个女儿,见到你便觉得亲切的很,你又是老爷故人的女儿,于我们就自己的孩子般!瞧瞧,这菜都上了,再不吃可就凉了!来!坐我这儿!”话毕,将雨潇拉在身旁坐下,拉着雨潇的柔荑,一通打量,喋喋不休的称赞起来。
“娘!有了姑娘就把您儿子给晾一边了!”楚连城故作吃醋。
“啊?哈哈… …我两个都疼!都疼!”拉着雨潇又是赞赏一番。
林雨潇通红的脸儿,迎着厅外的朝霞,对坐的楚连城满目的欢喜,呆呆的瞧着,似看着一对融洽的婆媳,各种顺意。
阳光洒着温存,倒也有了些猛烈,雨潇忙用手遮着光,努着嘴道:“好烈的日啊!还要练吗?”
“怎么?怕了?”楚连城手握着剑,背在身后,一身白色的常服,额上已有了些晶亮的汗珠,“我练完了,该你与我一起了!可不许耍赖啊!”
被他一激,林雨潇放下手,夺过他手中的剑,在院中舞了起来。一个侧翻,腾跃几步,飞至半空,一个翻转,像流水潺潺落了地上。向着楚连城一指剑,“既然要切磋,怎么就我一个呢?”
楚连城拔过一旁小厮手捧的剑向她飞去。
楚连城一招“长鹰击空”,林雨潇一个飞檐,从他身上掠过。林雨潇得意的落了地,“你也不过如此嘛!”
“真的吗?”楚连城狡黠的笑着。
“啊!”林雨潇一个踉跄,楚连城的大手一把搂住她的腰。
原来林雨潇衣裙的长巾被楚连城拽了去。
“你怎么这般无赖!这样的比武还有和意义!下次我换了男装看你怎么办!”林雨潇甩开他的手,躲到一旁不停地抱怨。
“你若是换了男装,那我就只能直接将你擒了,那怕就不是这幅景象了吧!”楚连城奸诈的笑道。
什么比武、切磋,通通都是他骗人的把戏,只是为了引她来此,与她… …林雨潇想到这里脸又顿作绯红,直恨得牙根痒痒,却不能奈他如何,抛了剑,“我再不信你了!”
还不待楚连城反应,她便跑了出去。楚连城连忙弃了剑,追出去。
“小姐呢?”楚连城急急忙忙的追到大门外,不见雨潇的踪影,向着身旁的下人道。
“刚走啊!像是往东去了!”小厮指了路,回道。
楚连城赶紧向着东边奔去,那里是护城河,虽心中明白她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还是担心若是一个失足落了下去,拨开路上的行人,一路狂奔,像是丢了命、没了魂,直冲冲的向前横闯,推车、烈马,都像看不见般,只晓得往前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碰了多少人,撞了多少摊!
护城河边,烈日之下,楚连城的心像是放在油火中煎烙,不住的奔走,却看不到那身熟悉的浅绿。一群人围在一起,隔着众人的足,楚连城似看到地上有一抹浅绿,楚连城眩晕的跌坐在树旁,“怎么会,怎么会,她不是这样的人啊!大仇未报,她怎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楚连城强撑着身子,推了围着的众人,“水草!”
这河里有好些人下河游泳,都被这河草绊住丢了性命,众人围着挖上来的河草,不免议论起来。
“你怕我会这样傻吗?”身后的声音,此生再熟悉不过,他多怕听不见了!
“雨潇!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这般了!随我回去吧!”楚连城一把抓住她的手,死也不肯松了去。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你若是不愿走,那就陪我一起坐坐吧。”林雨潇靠在一棵树旁,缓缓的坐了下来。
“只要你别撵我走就成!”楚连城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呵呵… …”这笑里的无奈远多过心酸,“为何要赶你走?现在除了你,这世上恐怕也没人会这样陪在我身边了吧!你知道吗?”林雨潇望着楚连城的脸,心也变得踏实了,“我此生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痛!可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就停了脚步,我怕,我真的怕,我怕除了这里,连个找我的人都等不到… …”
雨潇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怀中,环抱着膝盖,放肆地哭着。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忍受,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做一切。除了他,这世上或许没有第二个人会坐在她身边,说怕自己会撵他走,说会永远的等着自己给的选择。她多想拥进他的怀里,紧贴在那滚烫的胸膛上,像所有的女儿家一样,娇嗔着听他对自己说着最贴心的话。可是,如今,她只能那么静静地呆着,还好,他就在身旁… …
楚连城看着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秀发,“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受多了!”
雨潇顺着他手望去,这个男人的眼中晶晶的光亮,他为自己哭吗!?同情,还是心疼?林雨潇不敢望着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定下的决心,又这样覆灭了。
“没什么了”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又恢复了以往的欢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林雨潇起身走到河边,看着在捞河草的劳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吹着风了?”楚连城看着她又是一番心疼。
林雨潇没有回答,目光停留在河上那艘捞河草的船上,楚连城便陪她站着。
“好了雨潇,人家已经捞完了!你看,船都回来了!”楚连城拍了拍她的肩,催她回去,“时候不早了,爹娘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雨潇被楚连城连拉带拽的带走了,她希望看到他们,可是又怕到时候看到的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任凭楚连城拉着她的柔荑,她已经没有力气可以撑着独自走完这条回程的路。
“你们总算回来了!先去书房吧!老爷有要事等着你们呢!”老夫人已经从下人那里听到事情的经过,看到两人平安回来也就放了心。
楚连城、林雨潇向老夫人请了安,连忙向书房走去,楚连城觉得应该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
“爹!”楚连城拉着雨潇向丞相欠身道:“是那件事情有消息了吗?”
“没错!这是当年一个侥幸逃了难的侍卫,赵志的住址,你快马加鞭,去看一看!”老丞相将桌上的一张纸递到楚连城的手里。
“我也去!”雨潇扯着楚连城的袖角,“带我一起!”
楚连城看了一眼默许的父亲,悄悄凑到雨潇耳边道:“我求之不得!”
“你… …”雨潇低着头,不做声响,心却像要跳了出来,这些日子,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原因。
“等等我!”楚连城跑了过来。
“你跟着我作甚?还不快去收拾行囊!”雨潇的脚步越发急促。
“现在?”楚连城有些惊诧。
“对啊!我们一会到大门口会合!”说完径自走了,把楚连城傻愣愣的留在原地。
这丫头真真的说风就是雨的,呵呵,不过有她陪着,倒是比什么都强!
“这儿呢!”楚连城笑道。
“哦!快走吧!”雨潇此刻没有什么心情与他拉话长。
“你啊!呵呵… …上马走吧!”楚连城一个健步飞上马背,身后的雨潇踩着上马石上了来。
“驾!”两人被热闹的街市淹在了人海里。
“雨潇,看样子我们今儿是要露宿在此了!”楚连城张望四下,皆是座座重峦的山峰,没有人烟可寻。
两山夹道之间,恍如山间劈了一道小口,山石顺势迸裂,来往此处的人马就像是顺行逆上的湍流,或急促,或平缓。两人却是化作了冲击在岸的石块,停滞不前的落在岸边。
“都怨你!”雨潇努着小嘴,埋怨道,“方才有人家,你怎么不让停下的,现在这会子天也暗了,恐怕回去也要迷了路!”
“我哪里知道啊!这路我也不熟啊!”楚连城嘴角微微上扬。
他经常出京办差,哪里有客栈他怎会不知,不过是使了小伎俩。如今两人连个帐篷都没有,若是露宿只怕是要冻得不轻。
“可是这要怎么安睡啊!算了,还是赶路吧!”林雨潇在马上,想了想还是觉得赶路算了。
“我就是怕万一错过了客店,特意带了一件貂皮大衣来!”说着,打开包袱,拿出貂皮大袄,“现在这个时辰,若是再赶下去,就该天明了!明日你还要赶路吗?别说你歇一日哦!”
闻听此言,雨潇只好乖乖的下了马,她宁愿露宿,也等不及时间要赶往寻人,“好吧!大不了和衣而就!”
“你放心,把我冻死也不能让你着凉!”楚连城乐道。
“胡说什么!”她再也听不得“死”了,他是自己当下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他若是去了,自己就真的成了孤魂。
“舍不得我死啊!那我就不死了!呵呵… …那你把这个盖在身上,快睡吧!”楚连城将貂皮大袄交给雨潇,自己在路旁的树下靠着,“快睡啊!”
林雨潇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你也一起盖吧!反正这衣服大得很!”说着盖了一半在楚连城的身上,她磨过头,轻轻闭上了双眸,睡得很安心。
睡着了?真是个傻丫头!楚连城将衣服与她掖得更严实些,看着她微动的嘴角,笑着闭目睡去。
天露鱼肚白。楚连城看着身旁依旧熟睡的雨潇,有些责怪自己不该为了一己欢愉,让她受这样的苦。他粗壮有力的手,轻抚着雨潇有些凌乱的盘发,低语道:“傻丫头,别怨我,好吗?”
他是怕林雨潇责怪他让自己露宿山野,还是怕林雨潇知道自己用这般卑劣的手段骗了她?他希望自己在她的心中是清澈的,明净的,一眼望到底的,可以让她足够踏实的留在自己身边,即便,他不是什么惯常意义上的“正人君子”。
林雨潇翻转身子不觉有些扭了腰,“哎… …”转头发现楚连城不见了踪影,“楚公子!楚公子!”两人是在两山夹道处下的马,这里一眼望得到头,雨潇有些着急,怕他出了事,向着后面的山上跑了去。
自从那日,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之后,林雨潇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现在,自己的心却又有了被掏空的感觉,看着两旁的山,天上的日也变得摇摇欲坠,看不清,一点也看不清,可此时的自己一定要看得清,否则,连他都要把自己给抛了。
这边,楚连城回来却没有看见林雨潇,只见地上放着的貂皮大袄,两匹马也还在。
“雨潇!雨潇!你在哪儿!雨潇!”楚连城丢了在山上捡的果子。往前方跑去。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他怕什么都没了,从小到大,他不懂得世界上还有“失去”这个词,他是丞相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星捧月似地被宠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他愿意宠着一生的女人。
这里常常猛兽出没,一个大丈夫况且心惊,自己又怎会那么糊涂的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怎么那么混蛋!怎么那么混蛋!找什么破果子啊!”楚连城不断的扇着自己的耳光,不断地咒骂自己的无能,心像是被人一把一把的揪着。
“楚公子!”这声音!
“雨潇!”楚连城向着身后奔去。
他一把将林雨潇拥入了怀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感觉比自己死而复生更让他欣喜,因为没了她,自己也没了生命。
“雨潇,你去哪里了?吓坏我了!”楚连城抱着她,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林雨潇将脸贴在他的肩头,没有说一句话,嘴角一抹笑,被浅浅的泪痕划过。就那么相拥着,他不松手,自己就可以永远的被他拥着。这世上的怀抱很多,这世上的温暖也很多,属于她的,只剩下这一个。
楚连城还是缓缓地把她松了开,不是不想抱着,只是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把那个小丫头的肚子填饱了!
“雨潇,饿了吗?我给你摘了果子… …”楚连城看看手,“哎!果子… …”
“呵呵… …傻瓜!被你扔地上了!那儿呢!”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毫无负累,毫无掩藏。
楚连城蹲在地上,捡了几个完整的,在衣袖上擦了擦,递到了雨潇面前,“快吃吧!指定饿了!一会到前面的那家面馆再吃饭,这会子先填填肚子吧!”楚连城突然意思到自己说破了话,以雨潇的聪慧,她不可能听不出来自己认得这路,昨晚上是故意滞留在这儿的!
楚连城捡了地上有些烂的果子,擦了擦,往嘴里放,看着一旁默不作声吃果子的雨潇,难道她没听出来?楚连城有些庆幸的笑了。
雨潇夺过楚连城手里的果子,“烂了还吃!这给你!我吃不了那么多的。”说着把手里的果子塞给了楚连城。
她怎会听不懂,其实昨晚上她就想到这是楚连城耍的鬼花招,只是那件貂皮大袄给自己的温暖让她顿时没了脾气,现在,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男人,为了她,却捡地上的烂果子吃,她还能埋怨什么?若说埋怨,只能埋怨自己为什么那么迟才知道,只能埋怨自己为什么从前骗了他那么多!
楚连城津津有味的吃着林雨潇塞给他的果子,连皇上赐的御宴也不及万一,“呵呵… …别说,这果子还真好吃!呵呵… …要不,我去摘一些带在路上吃吧!”
雨潇忍不住的笑道:“呵呵… …只怕不是果子好吃吧!我可不要吃了!我要吃面!”林雨潇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呀!她听到了!”楚连城暗自低语。
“怎么?不想请吗?”雨潇上了马,看着有些慌张的他,倒觉得很是可爱。
他看似强壮有力,潇洒多情,像是把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握在了手心里,但却心甘情愿的做了她的棋子。若是有一天,沉冤昭雪,她想着自己也许会和他就着一抹月光,诉着心中的情愫,“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只是自己心中,真的有个他吗?
“啊?请啊!只要你说的!水里的月亮我也去给你捞!”楚连城笑着抱过貂皮大袄,上了马。
“水里的月亮?我才不要呢!再说,那个多好捞啊!天上有月亮,地上有水,就行了!别把我当做你整日里遇到的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一样骗!”雨潇向楚连城努了努嘴。
“我才不把你当成什么大小姐!你就是你,这世上没人比得了!”楚连城亲昵的说道。
“我…我可没有那么好… …”说着扬鞭而去。
“好不好是我说的!我就觉着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楚连城快马追了上去。
我就觉着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林雨潇的心搏动的很是厉害。她不敢回头看那张痴痴而又温馨的面庞。
“说你是最好的也不欢喜啊!要我说你是自己见过最蛮横、最捉摸不透的女子吗?”楚连城见她不语,免不得又要惹她寻开心。
“吁!”林雨潇住了马,“你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干嘛还这样对我!你且离我远远的,免得我碍着你!”
“我怎么对你了!你都说我是个‘风流胚子’了,我对哪个女孩儿家不好吗?”他倒要看看林雨潇到底把他当做什么。
“那你就去对别人好吧!我不值得浪费楚公子你这般多的精力!我厌人的很,省的烦了你!”雨潇瞪他一眼,干嘛忽冷忽热的对人家,倒是走啊!越远越好!
楚连城看着气呼呼的小脸,倒比涂了胭脂更美艳三分,想要捏捏,却看这般气性,楚连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哎?那是什么?”楚连城好奇的看着天上,雨潇不觉着将目光也移了上去。
什么也未见啊!雨潇正欲发作,忽一阵风吹过,“望到什么了?”
楚连城已经坐在了她的身后,此刻正揽着她的腰,自得的很。
“你!你这是… …”林雨潇顿时没了主张。
“怕我把马丢了?不怕,绳子在手上呢!”楚连城摆了摆手,“呵呵… …你一夜没睡,要不靠我身上睡一会吧!”
“我… …”雨潇似想要说什么。
“嘘!乖乖的睡一觉!只当是为了我,成吗?”楚连城轻骑着马,两人在山道里缓缓地走着。
连睡觉都是为着他。自己究竟做什么才是与他无关的。怕是没有了吧。
天边被染得金光,却又带着些许的嫣红,分不出个界限。像是爱情,不知何时来,何时变成的爱。它,看不见,摸不出,却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