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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澄江静如练(下) ...

  •   转眼间便到了十月,孙策拟定战黄祖的日子也随之到来,我自然是要跟他们同往的,环佩和齐绯一直嚷着要跟我同去,可是我知道战场不比别处,我一个人已经是累赘了,如果再加上她们两个,那岂不是火上浇油,所以我命她们留下来好好照顾小乔,并告诉她们两月之后大军必定凯旋而归。
      此次我是以参军的名头随军的,周瑜把我编进了吕蒙的队伍里,一来我跟他相熟方便照顾,二来他少许知道些我和孙权的事,现在碰面肯定尴尬,倒不如大家彼此不见的好,得知此事后我特意向周瑜道谢。一切准备妥当后,我第一次随着浩浩荡荡的东吴水军出发了,站在甲板上看向岸边的人们,心里也不知不觉多了一份责任,这些铮铮铁骨的男儿为了给家乡一个安定的环境,不惜牺牲性命,这些情感是没参加过战争之人无法明白的。
      战前我已和周瑜商讨过,我们俩的意见不谋而合,都是要此次一举歼灭黄祖,虽然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可是总不能伤了士气吧。第一回坐船总是有些不习惯的,虽然我从不晕船,可是古代的战船和现代的游艇还是有些区别的,一开始还生龙活虎的我此刻只好靠在角落里唉声叹气了。
      “你还好吧?”正当我晕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时候,那个久违了的熟悉声音又响起了,我费劲的睁开眼睛,逆着光果然看见孙权一脸担心的站在我面前。
      我几乎没有力气去回答孙权的问题,只是耷拉着脑袋,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这会儿有阵阵微风吹过,相比刚才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费力的抬头看着孙权,发现他依旧满脸担忧的神情,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就看到吕蒙朝这边走来,他也刚好看到了晕船的我,三步并作两步的便朝我的方向走来。
      “都怪我粗心,你不会游水,自然是晕船的。”吕蒙弯下身子把我扶起来又絮絮叨叨的吩咐身后的小兵去准备些治疗晕船的草药。而这期间我一直谨小慎微的观察着孙权的神色,见他面上并无多大的变化,心里也稍稍放心了些,而后吕蒙搀着我同孙权道别便进了船舱。
      到了晚上,喝过草药的我已经不再晕船了,而再过两日大军便可压境,周瑜和孙权一直与孙策商讨军机,我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错过了好多次军事决意,当我正要起身去找孙策的时候,突然一个白衣老者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间我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天外来客。而老者也只是慈眉善目的看着我。我定睛一看,这老头不正是那日我梦中所见之人吗。
      “老先生究竟是谁?”我不由得退后的两步,伸手摸到了腰后的匕首,那是周瑜给我防身用的。
      “你可以叫我池阁。”老者似乎并不见外,竟然走到桌边研究起了古琴。
      “池阁先生所来为何?”我紧跟着他追问道。
      “小姐不必多虑,想必你对于为来到此处,还是有诸多不解吧。”老者捋了捋胡子兀自坐在了古琴边,抬起手便开始抚琴,那琴声是我从未听过的,就算是周瑜也抚不出如此美妙的音律,我听的不禁有些痴了。
      “还请先生赐教。”一曲作罢,我恭敬的跪坐在老者的对面,与他饮茶。
      “小姐之所以来到此处皆因天数,逆天之道不可为,所以你心中所想之事,还是尽早忘却了吧。”老者抬手捋了捋胡子,微笑着说道。
      “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何况我还有亲人呢?”我紧皱眉头,面色焦急。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小姐不需担忧,只是我劝小姐还是打消了用玉玲珑回去的念头。”老者显然知道有关玉玲珑的事情。
      “为何?”听到此话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了什么偏差。
      “这事本是我算出的天机,几年前告诉了一位和你一样的姑娘,只不过这几月我才发现那玉玲珑虽说可以穿越时空,可是是否能回到你们的时代,我却不敢肯定。”老者皱着眉头道。
      “也就是说就算用玉玲珑穿越也不一定能回到我的时代,相反的,如果出了错就要去另外一个时代了是吗?”我焦急的询问,手心里都渗出了汗。
      “正是如此。”老者点头回答。
      “那怎样才能回到我们时代呢?”我锲而不舍的继续发问。
      “只有你可以。”老者看着我,脸上却出现了极其复杂的笑容。
      “我?”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紧皱的眉头还未松开。
      “对,明年八月十五月圆时便是时空大门打开之时,你只需两手分别握着玉玲珑便可回去。”老者清楚的把回去的方法告诉了我,我激动的几欲落泪。
      “可是我还有一个朋友,她能和我一起回去吗?”我当然不能忘了齐绯。
      “不能,除非你把机会让给她,可是我并不知道下次时空之门何时打开。”老者摇头,说出了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如此说来我们之中只能有一人回去,是不是?”我紧张的发问,甚至害怕看到老者肯定的回答,可是他却点点头,我又接着问道“时空之门关闭之后可能会打开,也可能永远都打不开,是不是?”
      “是。”老者肯定的点头回答,我只觉得那一刻天昏地暗。我和齐绯只能有一人回去,但是她却并不知道这件残忍的事情。
      老者见我面色略显苍白,便也没再说什么,可是我却要继续发问“那我要去哪里找另一块玉玲珑呢?”我疑惑的看着老者,孙权说那一块玉玲珑在战乱中丢失了,照这个情况来看,找到机会太渺茫了。
      “小姐在得此玉之处便可得彼玉。”他伸手指了指我的玉玲珑,一脸的高深莫测。
      “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一块玉还在孙权手中?”我握着玉玲珑不安的发问,如果这是真的,孙权为什么要骗我说玉玲珑丢失了呢。
      “小姐可知玉玲珑有何意?”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玉玲珑的意思,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便诚实的摇了摇头。
      “相传玉玲珑乃绝世古琴,曾有一对夫妇举案齐眉,终得此古琴。其子孙为了纪念这对夫妇伉俪情深,便找来上好的玉石镶在了琴头处,后来天灾人祸古琴早已不复存在,唯有镶在琴头的两块玉石还紧紧的抱在一起,不曾分开。而后这两块玉石便总是在寻找他们的有缘人,据说,若非是两个有缘人各自持着玉石,那玉石必定通体冰冷,可相反的话,玉石必是四季温润。”老者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我,示意我拿出玉石看看它是否通体温润。
      我疑惑的掏出玉玲珑,用指腹摸上去,果然不似普通玉石般冰冷,竟然带着些温润的触感,我惊讶的看向老者,照他的话来看,那块玉果然在孙权手中,并且我和他还是有缘人。池阁见我低头沉思便不再说话,只是飘飘然的说着后会有期便匆匆消失了,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从何处离去,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仙风道骨吧。不再去深思池阁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我手握玉玲珑开始思考如何得到另一块玉玲珑。
      走出船舱,此刻正是月明星稀,我还从没在船上看过月亮呢,不知不觉便来到桅杆旁,夜风夹杂着江河的气息轻轻拍打在我的面颊上,我不禁闭上眼睛,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惬意。只是晚间在船上吹风总是有些冷的,正当我想回去拿件外套的时候,就感觉到周身都弥漫着一股青草香的问道,我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孙权正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
      “更深露中,不要贪凉。”他并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江面。
      “多谢校尉。”我点点头便伸手紧了紧衣服,不知为何此刻和他单独相处我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我和他一直站在桅杆边,谁也没有先离开,但是也没人开口,我心思乱极了,可是关于玉玲珑的事情却还是摆在了第一位,我侧头看着孙权,他一如往昔的清澈黑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不觉之中我攥紧了手中的玉玲珑。
      “校尉可知另一块玉玲珑身在何处?”我摊开手掌并把手心里的玉玲珑放在他面前。
      “早年在战乱中遗失了。”他依旧这样回答,和第一次的答案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我便把此玉投入这江水之中,等有缘人自可得这对玉。”我说着便抬手准备把玉扔进江中,谁知孙权竟一手拉住我的手腕,眼睛里还带着怒气。
      “先知可记得曾经答应我,今后要将此玉带在身边。”他如是说道,眼睛里除了怒气还带着些心痛,像是不明白我为何要出尔反尔一般。
      “我只知另一块玉在校尉手中,可校尉却骗我说在战乱中遗失,是否校尉觉得我带着此玉有碍观瞻,才有此一说。”我甩开他的手,紧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很无理,无理的近乎过分。
      “你知道了?”他低着头说道,随即又抬起头道“没错,那一块玉玲珑确实在我这里,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用玉玲珑做了我们之间的信物。”
      他极其平淡的说出这番话,嘴角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叙述着一段不痛不痒的感情。我不禁被他这副样子激怒了,我并不怀疑孙权对我的喜欢,可是我只是在小心眼的计较,究竟是谁爱谁多一点,我从来都是个小心眼的人,我从来都是个不愿吃亏的人,所以就算是我先爱上了他,我也要装出一副后来居上的样子。
      听完他这番话,我一字也没回便扯下他的衣服朝船舱走去,他也没有唤我,只是站在桅杆处看着我离去的身影,我能感觉到他后悔的眼神,好像又是他把这次谈话搞砸了,其实我明白,那个总是把事情搞砸人是我,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在伤他的心,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把错误归结到他的头上,我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场战争,能够快点回去,能够快点得到玉玲珑,把齐绯送回现代。
      这次战黄祖吴军获得全面胜利,和我之前所预料的不差分毫,在清点战绩之时,我能察觉到将士们看我时那种仰慕的神色,孙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有烦恼黄祖逃跑的缺憾,只是不停的说着要重赏我之类的话,大军返回之时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沿江的百姓都兴高采烈的欢迎将士们的回归,我披着大氅站在甲板前面不停的和百姓们打着招呼,他们应该是喜欢我的,看见我后个个笑逐颜开,我侧头看了看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吕蒙,发现他还真是要命的大男子主义啊。好像我一个女儿家受到百姓的欢迎是多么掉价的事情一般。为了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吴国太早就命众人在将军府中大摆筵席,众将士们自然是乐的喜上眉梢了。
      庆功宴毕,我便和周瑜一起回到了周府,两个月没见到小乔的周瑜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回去,我在一旁笑他,他只是说着还有五个月便能做爹了。听到这里我不禁欣然一笑,但是心下却为齐绯的无尽等待而感到悲苦万分,她终究是求不得这段爱情。
      回到周府,我就先回自己的住处去了,两个多月没见齐绯和环佩,不知她们又过的如何,而关于玉玲珑只能带一人回去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齐绯,我一早便想好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她,这并不是我大度,只因为是我先知道了这个结果,我相信如果我和齐绯做了个对调,她也一定会和我一样,让对方回去。
      回府之后日子又和往常一样过的轻松惬意了,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了,府上人人都是满面笑容的,齐绯平日里总是会去照顾小乔,我当然明白她的心意,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周瑜的心头肉,那也一定是齐绯的心头肉,她用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爱着所有和周瑜有关的事情,我想我的爱永远没有她来的伟大,毕竟我到现在还在计较孙权是爱我,还是喜欢我。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在费尽心思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早已经爱上了他。
      因为小乔身子不便,所以吴国太总是会叫我去拿些补品给小乔,我本是不愿去将军府的,可是为了小乔,我却是非去不可的。此时我正和齐绯恭敬的站在吴国太的面前朝她行礼。
      “多日不见惜儿,竟生的如此俊俏了。”吴国太在孙策的搀扶下缓步朝我走来,我微笑着颔首,并没多想她的赞许有何意义。
      “我听策儿说这次战事多亏了惜儿未卜先知,才能杀的黄祖措手不及啊。”吴国太的声音很是爽朗,还时不时带着笑意。
      “主公过誉了,惜儿只是做分内事而已,此次获胜全仰仗主公和众位将军之劳。”我谦虚的回应,要不是那些历史课本,我怎么会知道该如何行军打仗啊。
      “惜儿过谦了。”孙策倒开了口,英俊的面孔上此刻笑意盈盈。
      “不知惜儿芳龄几何啊?”一阵夸赞过后,吴国太开始与我闲聊起来。
      “过了年便是碧玉之年了。”齐绯适时的帮我做了回答。
      “那也该是订婚期的时候了,策儿啊,你可要给惜儿找个好婆家啊。”吴国太看着我笑眯眯的开口。
      我急忙抬起头想要否认,可是话还没说口就听到孙策道“母亲怎么如此着急,我看惜儿年纪尚轻,这样的好姑娘不嫁与我孙氏一门可是我们要吃亏了。”
      “诶?这还要问问惜儿的意思啊。”吴国太并不满意孙策的说法,我当然听得出她的意思,她巴不得让我和孙家没有瓜葛,因为我始终是罪臣之女。
      “太夫人和主公的心意惜儿心领了,只是我年纪尚轻,此刻谈婚论嫁还为时过早,不如等惜儿有了心上人再请太夫人和主公做主。”我见他们母子俩的意见不统一,索性做起了中间人,听到我这么说他们倒是满意的点头称赞。
      一番寒暄过后,我便和齐绯离开了吴国太的住处,因为时间尚早,我便想去拜访大乔。和齐绯走在园子里,因为已是寒冬季节,平日里姹紫嫣红的园子今日看起来却有些萧条,只有那点点红梅迎风而开,不知怎么地,我们便走到了那池荷花边,此刻的情景和夏日里相差很多,那夏日里满池亭亭玉立的荷花此刻全然不见了,有的只是光秃秃的一池冻水,我不禁叹了口气。
      “惜儿为何叹气?”听到声音后我转回身子,只见暖竹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原来是暖儿姐姐啊,我正要去你处,怎知在这里遇到你了。”我笑脸盈盈的拉着暖竹道。
      “一早就听侍女说你会来将军府,所以特地来寻你,没曾想在这里遇到了,惜儿刚才叹气,可是为这池子吗?”暖竹拉过我的手,和我并肩漫步,朝她的住处走去。
      “恩,记得夏天在这池边悠闲过,如今忆起,只觉得有些人是物非了。”我又轻轻叹气,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暖竹,我总是觉得心中憋闷,可是她的确是极好的姑娘,我知道我不该如此。
      一路上的闲谈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来到暖竹的住处后便觉得暖和了许多,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清幽的草药香,刚坐下没多久,便见到暖竹的贴身侍女香雪端着一碗草药进来了。
      “暖儿姐姐是身子不舒服吗?”我见她把那碗黑乎乎的草药端在手里,好奇的发问。
      “袁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夫人有喜了,这是医士给开的保胎药。”香雪笑眯眯的回答我的问题,同时又讨好的看着暖竹,而暖竹则是用眼睛瞪了瞪香雪,随即便放下药看着我。
      “这种事怎么好到处讲,你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暖竹不满的说道,但看向我眼神里却带着骄傲。
      “不要这么说,这是喜事,自然要大家都知道,太夫人知道了吗?”我微笑的看着她,又侧头看了看香雪,她亦是满面笑容。
      “母亲和大嫂都是知道的,只是夫君那儿,我还没说。”暖竹说着,脸上带着少女般的羞涩。
      “这样的好事还不告诉他,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我不禁苦笑着,接着道“有几个月了?”
      “三个月。”暖竹轻笑,模样极其娇羞。
      “那不是比小乔姐的孩子要小一点。”我晶亮的眼睛看着暖竹,想着要如何帮她庆祝。
      “是,小两个月。”暖竹说着便端起那碗草药,我看着她皱眉饮下那黑色的保胎药,心中却是一阵痉挛。我与孙权当真是越走越远,原来就算地球是圆的,南辕北辙,背道而驰的行路方法也终究不可能再次相遇,我亲手斩断的情分,此刻又为何要难过。
      “我那里有些补品,改日差环佩给你送过来,我知道你这府里不缺东西,但是这个彩头我还是要讨的。”看着暖竹满面笑容,我只能独自咽着苦水。与她道别后便再也没有心情去大乔处,只是让齐绯把东西送过去,而我自己则先坐马车离开了。
      坐在马车里,我竟然觉得眼眶有些发胀,为什么每次要流泪的人都是我,为什么我亲手结束的感情此刻又会感到痛彻心扉,为什么我不能像齐绯一样从心底里开心,为什么我有一瞬间竟想让那未出世的孩子早夭,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头晕脑胀,便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了。
      回到周府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为了不让周瑜和小乔看出我的异样,我佯装快乐,并且把暖竹有喜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小乔了,毕竟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就这样一顿饭在我极力的掩饰下吃完了。之后我便独自一人在府中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长廊上,看着这条长廊,内心的感触又多了起来,只觉得身心具疲,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顾不得寒风阵阵,只是想让冷风吹醒我。
      “惜儿可是有心事?”我转头便看到周瑜朝我走来,见我没说话,他便笑眯眯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低下头。
      “如此看来,果真是有心事,而且还是心事重重。”周瑜依旧自顾自的分析着。
      “公瑾哥哥,你不去陪着小乔姐,在这里做什么?”我本就心烦意乱,如今加上周瑜在一旁添油加醋的乱猜,更是气上心头。
      “你们女儿家就是心思多,如果让子明见到你这副样子,他肯定会说你有姑娘家的样子了。”周瑜完全忽略了我的愤怒,接着调侃道。
      “无聊!你们男人都是可恶的!”我急忙起身不耐烦的冲周瑜嚷道,接着便欲转身离去。
      “惜儿!”可是没走两步就听到周瑜喊我,从声音里能听出来他这次并不是开玩笑,我疑惑着转身,只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道“我是真把你当自家妹妹的,当哥哥的有句话要告诉你,你如此聪慧,自然是不用我多讲的。”
      “公瑾哥哥……”我转过身子看向周瑜,他此刻表情是严肃的,但是却带着兄长的慈爱。我接着道“哥哥请讲。”
      “我只送你八个字,缘深情浅、必误终身。”周瑜说完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又仰起头看向漆黑的天空。
      我站在原地思考着周瑜所说的话,缘深情浅、必误终身。我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瑜是多么聪明的人物,他自是知道我与孙权幼时相识,可谓是缘深,而到如今却没有了任何瓜葛,可谓是情浅。而我终日为这感情之事劳心伤神,久而久之自然是要误了终身的,他劝我向前看,最好是向吕蒙的方向看,他是为我着想的,毕竟吕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把我和吕蒙撮合在一起,其实对于吕蒙我并不是没有好感,起码我不讨厌他,但是无论如何我脑海中总是有孙权的影子,那个影子就像烙在我身体上一样,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少顷,我轻轻叹了口气道“公瑾哥哥可知这世上有一人,是对你极好的?”
      “自是知道的。”周瑜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相容,那笑容很完美,除了他天生的英姿外,还有着即将为人父的自豪感。
      “你所想之人与我定不是同一人。”我面上虽是笑容满面,可心中却依旧苦涩,因为我始终为齐绯感到难过,这个她极力爱着的男人,终是不知道她的心思。
      “惜儿又不是我肚内蛔虫,焉知我之想法?”周瑜反问,一瞬间我竟然想告诉他,齐绯是如何爱着他的,可是只是一秒后我便压住了这个想法,这样不顾后果的说出来实在是太冒险了,我做不到。
      “也罢,公瑾哥哥今日的话我会牢牢记住,但也请公瑾哥哥记住我的一句话。”我摇了摇头慢慢起身,朝周瑜走近了几步。见他点点头,示意我开口。
      “当你不能再拥有时,唯一可做的便是不忘记。”我认真的看着周瑜,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也希望他能早日发现那个深爱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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