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鼬]盂兰盆之祭》灵月汐

7、第七章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佐助缠着鼬教他各种除魔师才能学习的技巧。佐助希望能够得到身为除魔界天才的鼬的指导，这是在他稍大一点的时候才开始出现的要求。但是在那个时候鼬却已经成为了正式的除魔师，渐渐的开始忙碌起来，能够教导佐助甚至是陪着佐助玩的时间都已经减少了很多。
　　佐助对此纵然是不悦，可是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在鼬有限的呆在家里的时间里更加粘着鼬，一刻也不肯分开。直到当鼬要休息的时候被坚持小孩子要单独一人睡觉的富岳拉出鼬的房间，或者是被美琴温言劝回房间。
　　现在想来，应该是父母不愿意佐助打搅鼬的休息，让鼬因此而没有休息好从而影响到第二天的任务。但是鼬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佐助那样的粘着他，也没有责怪过佐助打搅他了。
　　对于那样会温柔的抱住靠在自己身上睡着的佐助送回房间的鼬，最后居然会变成那样的杀人凶手，佐助感到无法理解。可是事实已经造成，佐助就算是再如何的否认也不可能逆转。只是对于曾经那样的鼬，佐助还是感到无法接受那样的转变。
　　他还依稀记得曾经鼬拉着才三岁的他的手，告诉他要带着他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知道的地方，然后他第一次被鼬单独的带到这里，在路程的最后一段，尚且年幼的他撒娇的让鼬抱住他，鼬只能无奈的抱住怎么也不肯自己走路的佐助一起来到了那里。
　　佐助知道，自己喜欢那里，从第一眼看到开始。或者这是因为那里是最喜欢的兄长带着他来，并愿意打开给他的一处私密的领域，佐助对此觉得荣幸与快乐。
　　之后他带着分享了最爱的哥哥的秘密的喜悦偷偷的笑了整整一个晚上，甚至面对因此而惊异的父母的追问都不肯给予回答。
　　是的，那是他和鼬专属的秘密天地，是只有他和鼬才知道的地方。佐助从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让这里成为仅仅属于他和鼬的秘密处所。他没有对其他人说过这个地方，包括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不下，当初的鼬也是同样的遵守着承诺。而现在，说出了那样的鼬似乎要打破他的承诺，让其他的人来到这个属于他们的秘密领域。
　　奇妙的是佐助并不因此而觉得愤怒或者其他的什么，因为接下来，他会给鼬违背承诺的惩罚。
　　小腿分开杂草，发出细微的沙沙的声响，草茎划过裸露在外的脚踝的感受并没有带给佐助更多的感想，他并没有发现树林中已经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在这样鸟儿归巢的傍晚时分，却没有丝毫鸟儿的鸣叫或者是翅膀扑闪的声音，到了最后，甚至连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都已经消失不见。因为佐助的动作而发出的声音也仿佛被紧紧的限制在他的身体周围，树林中静谧的仿佛被施了什么奇怪的法术一样。
　　佐助并没有发现这些，此刻他的精神已经凝聚在了道路旁的一颗树上，那是他第一次成功的在捉迷藏的时候捉到鼬，虽然最后发现不过是替身人偶，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佐助觉得高兴。然后他拉着鼬强行在那颗树上刻上了代表身高的痕迹，然后约定了两兄弟每年都来到这颗树下看看彼此的身高有什么变化。
　　鼬当初无奈地和佐助一起比了身高，最后还是认真的在树上刻下了深深的划痕，直到近十年后的此刻都能够看的出的深刻痕迹，就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
　　只是伴随着树木的成长，代表着佐助和鼬的两道刻痕早已经无法代表那时的真实数据，只是佐助和鼬不管是身高还是境遇也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至少此刻的佐助的身高，已经比曾经代表鼬的那道刻痕要高出不少了。
　　可惜的是，两个人并没有办法如同佐助那个时候说的一样每年都借着刻痕对比自己的身高。在那不久，鼬就杀死了全族，彻底的背叛了除魔界。
　　突然发生的光暗变化，让佐助终于从对过去的回忆中醒了过来，他敏锐的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改变，不仅仅是声音的彻底消失，更是包括了树影扭曲的纠结成奇怪的带着凶砺之气的暗影，而时间，更是从尚存着几许光明的傍晚跨向了夜晚。
　　这应该是属于某个人的领域。有了这样认知的佐助虽然懊恼自己之前的疏忽，他不应该仅仅是因为被鼬约来就放松了警惕的，但是还是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然后鼬的身姿很快的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静静的站在树下的鼬和站在他身边的蓝皮肤长相凶恶怪异的男人让佐助看的格外碍眼。
　　“你来晚了，佐助。”佐助本以为鼬会这样的说，但是鼬却只是用着冰冷的目光看了佐助一眼，然后就移过了视线，继续注视着之前被佐助忽略了的已经画好的阵法。
　　“哪里来的小老鼠？”蓝色皮肤的凶恶男人大大咧咧的叫了起来，“哦，原来是你的弟弟，需要我帮你个忙吗？”
　　“不。”这似乎是佐助第一次听到这样状态下的鼬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带着一种无机制的冷酷与漠然，“无视他就好了，他无法打搅我们的法术的。”
　　被鼬这样轻视的佐助不由得火冒三丈，愤怒的对着鼬叫喊着他的报复宣言，并放了一道雷电去攻击正在运行的阵法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对于这样的佐助，鼬连眉都没有稍皱一下，只是对着自己的搭档轻轻的点头示意之后，就轻灵的跃出。
　　“如果想要报复的话，就跟过来吧。”留在空气中的只是淡淡的类似于通告一样的声音。
　　佐助按捺不住的紧紧跟了上去。然后两个人在另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脱离了之前的领域，即将消失的阳光照射在苍白的好像死人一样的鼬的面孔上，带给他一丝微微的人气。只是这样温暖的色彩不过是转瞬即逝，佐助与鼬同时的站在了灰蒙蒙的暮色之中。
　　“怎么，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已经到了，所以不想要你的同伴看到你临死时的丑态吗？”佐助停在距离鼬五六步的地方，抱住双臂一副傲慢的样子紧紧地盯着冰冷的好像石像一样的鼬，好像根本就看不起鼬，甚至连防备的姿势都不肯作出。只是这样一副自然的仿佛丝毫没有设防的样子不过只是一个假象，如果鼬因此而有了什么动作的话，佐助能够随时给予鼬致命的一击。
　　与佐助相比，鼬显然更加的富有战斗经验，否则也不会那样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够消灭那个曾经在除魔界中威震一时的宇智波一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佐助，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紧紧地看着对方的兄弟两人，其实已经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对决，只是这并非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对抗——故意的露出了破绽准备守株待兔的佐助，以及发觉了佐助故意露出的破绽于是不会出手的鼬，他们现在等待的就是那一刻，那个两个人中的某一个因为无法忍耐而率先的作出攻击姿态的人。
　　谁先进行攻击，就意味着他已经落了下风，因为自己浮躁的情绪而被对方的精神压制，因此而波动的情绪会因此影响他之后的攻击，也许之后他并不会面临失败，但是他所要面对的，绝对会是一场比想象之中更加艰难的苦战。
　　这样的与自己思念了那么多年，也仇恨了那么多年的兄长对视着，凝视着彼此的双瞳之中散发的并非是昔日里温暖的情谊，而是只能被称之为杀意的几乎要被实质化的险恶意志。
　　汗水渐渐的随着时间过去顺着佐助的额角滑下，从眼睛的一边滑下，看上去几乎就像是泪水一样。佐助知道，鼬这一次确实是想要杀掉他的，就像是多年之前杀掉他的那些族人一样。所以他不能输，否则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与佐助一直对视着的鼬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样紧张的气氛的影响，虽然说用着带着浓重杀意的眼神一直凝视着佐助，但是他好像还是游刃有余一样，紧绷着的秀丽面孔上并没有出现一丝的汗水。
　　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佐助的鼬让佐助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对面的并非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座雕像，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生气的物体一样。
　　这样的感觉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佐助的神思恍惚了一下，然后一滴汗水顺着他的眉毛流入了他的眼睛，立刻袭上的酸涩感觉让佐助忍不住的眨了眨眼。
　　不过是这么片刻的功夫，鼬已经消失在了佐助的眼前，就好像一缕轻烟一样。
　　佐助并不认为鼬这一次是和之前约他出来的时候那样是使用了替身，而是真正的使用了自己的身体。而此刻消失的鼬，应该是已经躲在了暗处暗暗的窥视着佐助，等待着佐助露出真正的破绽的一刻。